《帝后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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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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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那就全都叫过来!”虞妃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了出来。

    说完又继续扭动着身躯对着皋帝绵声道:“正好可以帮臣妾洗脱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皋帝斜靠在龙椅上,无声的点了点头,只往张公公的方向看了看。

    张公公立马心领神会,一甩佛尘,向殿外走去。

    由于如绘宫离皋帝的养心殿只相隔了一个醉心亭,如绘宫上的婢女太监们上下二三十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养心殿门口。

    张公公入殿在皋帝耳边,轻轻,道:“如绘宫中一共二十八人,都在养心殿外跪着了。”

    皋帝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了养心殿。

    皋璟雯,虞妃,华驮等人跟随。

    寒月当空,风声很紧。

    养心殿门口两侧均上了笼灯,将将能照亮门口的石阶。

    但突然跪了这么多人,过线反倒显得暗淡不少,黑压压一片。

    只能看见一团又一团,跪着婢女太监们呼出来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又散开。

    走在皋帝身后的皋璟雯最是心急,健步如飞地冲在了皋帝前面,还一面让多上几个笼灯。

    她细细地打量跪在养心殿门口的宫人,表情从一开始的平稳,到后来的眉头紧蹙。看完一遍之后,她又反回来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所有礼数都没有了,冲到虞妃面前。

    一把揪住了虞妃红缎锦衣,愤愤道:“那几个拦了我和嬅雨去路的奴才呢?!虞妃你竟敢私自换人!”

    虞妃躲闪不开,忙用手护在胸前,急急道:“这宫中更换婢女太监都是在尚宫局有名册的,我如绘宫到底有没有换人,公主你将那尚宫局的掌事叫来一并审问!”

    皋璟雯不罢不休。

    她看着虞妃撒了这样一个铺天盖地的慌,却是找不出突破点。

    华驮说嬅雨气数不多了,还不知道她那边咳血咳成什么样子了。

    一时间着急得根本忘了规矩。

    皋帝看不下去,对着皋璟雯道:“璟雯,不得无礼,虞妃她毕竟是你的姑母!”

    看来皋帝还是不信是虞妃投的毒。

    皋璟雯扯在虞妃身上的手,失望的松开,一行热泪垂落在养心殿门口冰冷的石阶上面。

    皋帝自也不愿看到皋璟雯这般落魄之态,侧身看了看张公公,只抬手微微指了指一地的婢女太监。

    张公公到底是跟随皋帝几十年的人。

    眉间稍做思考,马上领悟皋帝的意思,一挥袖,小指一翘,对着众奴才们道:“大年夜晚上,你们当中是谁强行将公主和嬅雨姑娘带进了如绘宫?如实招来,可免皮肉之苦!”

    声音拉得细长,闻者均起鸡皮疙瘩。

    一地的奴才开始哆嗦,都不敢抬头,相互看看,又相互摇摇头,神色慌张。

    皋璟雯见状,大声呵斥道:“还不快说,我看谁敢撒谎!”

    奴才们哆嗦得更佳厉害,也知是冷的还是害怕。半饷,一个宫女犹犹豫豫地颤抖着声音道:“回陛下,大年夜晚上女婢们确实都不曾见过纯净公主殿下,也未曾见过嬅雨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一章,心脉已损

    这时虞妃突然哀怨地跪在了皋帝面前,哭腔道:“臣妾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纯净公主是在哪里受了怨气要撒在她的姑母身上啊!陛下。。。。。。您仔细想一想若真的像璟雯说的那样,绑了她们进如绘宫,那得在这后宫当中闹出多大的动静啊!宫中一向戒备森严,我真的那样做的了,御林军怎么会没有任何察觉!”

    她一边哀哀哭泣,却没有眼泪。

    一边不紧不松地扯着皋帝的皇袍,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皋帝看她那样,终是不忍。

    这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虞妃,能够证明就是虞妃投的毒。

    皋璟雯这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那天半夜被虞妃偷偷送出宫时,齐清儿说的那番话是对的。

    就算她告到了皋帝面前,也会是眼下这个场景。

    半饷,虞妃的哭怨声不断,皋帝缓缓弯下身,向虞妃伸出了手,欲扶她起来。

    皋璟雯看在眼里,耳朵后面一阵一阵的发热。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月黑风高,看不大清楚,小太监一头栽进了张公公的怀里。

    气得张公公吊着嗓子道:“长眼睛了没有!什么事慌张至此!”

    小太监慌忙地站直身子,往后连退好几步,然后跪拜在地,道:“启禀皇上,惠妃娘娘那里让我来向纯净公主传话,嬅雨姑娘突然吐血不止,娘娘担心……担心……”

    “担心什么?!”皋璟雯如同闪电一般,走到小太监面前,揪着小太监的衣服,急急问道。

    小太监不敢抬头,只垂头看着地面,肩膀也在颤抖,道:“还……还是请纯净公主到永延宫看看的比较好……”

    皋璟雯立时觉得晕眩。

    她深知嬅雨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刺州回来剑伤就反反复复。

    母妃这时候派人过来,难道她的气数就只剩下几个时辰了么?

    皋璟雯急得只和皋帝快速做了请辞。

    可谁料,当她转身时,皋帝已经往永延宫的方向扬长而去。

    张公公忙对着一地的宫女太监们道了句,“都在这儿跪着,等陛下回来了再继续审问!”说着快速跟上了皋帝的脚步。

    虞妃只感面前一轻,手里没了倚重点。

    整个人往前倾倒,扑在冰冷的地面上。

    皋帝会有这样的举动,在场的所有人有吃惊不已,尤其是虞妃,尖细的指甲已经在冰冷的岩石上拉出了印迹。

    皋璟雯顿顿足,随同华驮一起,往皋帝的方向追去。

    片刻,养心殿前,就只身下虞妃和她宫中所有的婢女太监。皋帝走时也未曾说虞妃可以离开,她毕竟是被召入养心殿的。

    这会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索性起身站在了养心殿门口。

    她本想表现一下自己对陛下的唯命是从,未及装束就赶了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袍衣。一身红缎锦衣随风飘扬,成了这寒夜当中的一道独景,美艳冻人罢了。

    皋帝领着皋璟雯一行人,快步来到了惠妃的永延宫中。

    张公公未及禀报,皋帝直接挥手让其免了,撩起前襟就跨进了惠妃的寝室。

    惠妃见到皋帝这样突然的出现,也大吃一惊。

    但吃惊不解之余,还是很快地给皋帝行了贵礼。

    皋帝不看惠妃,只一扬手,道:“不必跪礼了,嬅雨姑娘现在哪里?”

    他问得这样急。

    连站在他身后的皋璟雯都开始吃惊。

    一国之主,怎么对着一介庶民如此上心。

    惠妃边站起边道:“在偏殿的东暖阁中。”

    话音刚落,皋帝比皋璟雯走得还要急,几人纷纷往偏殿的冬暖阁中去。

    当下已经过了子时。

    空中不知哪里飘来的一朵乌云,不偏不倚的遮住了月光。

    寒夜本就叫人感到凄冷,这样一来,更是有种天有不测风云之感。

    齐清儿斜趟在暖榻上,上半身扭曲地伏在床沿上,嘴角挂着鲜血,正由旁边的一个婢女擦拭着。

    她额角虚汗,双手无力搭在暖榻上,试图不让自己的身子倾斜得太厉害。

    此时此刻她已经痛到失去了一半的知觉。

    全身麻木,视线中的所有事物也都忽远忽近。

    暖阁中烧了暖炉,但她还是觉得冷气刺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皋璟雯抢在皋帝前面一步踏进了东暖阁。

    她迅速锁定齐清儿所在的位置,然后便扑了过去,趴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齐清儿苍白的小脸,从一开始的无声落泪,到后面的嚎啕大哭。

    齐清儿只觉胸口发闷,听到皋璟雯的哭声更加的心乱。

    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啼血之毒发作竟是这样的难受,连安慰皋璟雯的话,想说却吐不出来。

    只能勉强地将手按在皋璟雯哭得抖动的肩上。

    这时,齐清儿的余光中闯进了一个身穿皇袍的人,体型宽厚但却有些臃肿,还有他不能掩盖的疲惫。

    齐清儿垂目只作不见。

    现在的她即便是再难受,再视线模糊,都能知道身穿皇袍敢闯惠妃永延宫的人,除了皇上没有别人。

    她心中突然像明镜一般的清澈。

    年终皇室的家宴上有她,佛山祭礼她也被列入其中,她本是不解,为何她布衣的身份能受如此待见,就算是因她救过公主也不至如此。

    眼下,余光皋帝紧张关切的神情,彻底地解释了这些她不解的问题。

    疼痛恶心晕眩交加的折磨中,齐清儿镇定地想了想。

    皋帝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

    她就算是病得再不堪,也要起身施礼。

    挪回搭在皋璟雯肩膀上的手,双手撑起山半身,试图挪下床去。不料胃中翻涌而上的血腥气叫她开始剧烈的咳嗽,鲜血不断的从她口中溢出。

    一屋子的婢女们,本因皋帝的到来退让到了一边。

    看着齐清儿再次咳血,又纷纷环绕上去,挤毛巾的挤毛巾,拍背的拍背,擦血迹的擦血迹。

    连着床榻旁的皋璟雯都被围得不见人影。

    惠妃站在屋中,死死捏着手中的丝帕,焦急的望着婢女中间面色惨白的齐清儿。

    皋帝垂出一口闷气。

    看到齐清儿病成这个样子,脸上表情开始凝重,指着华驮道:“快,再瞧瞧!都能看出是中毒所致,怎么也不配个药方?!”

    华驮忙走到婢女中间,给齐清儿再次细细把了脉。

    复又回到皋帝身边,吹了吹嘴角的胡须,沉声道:“回陛下,毒性已经攻入心脉,且此毒是无解之毒,心脉已损,不可逆转,任什么药方都是无用。还请陛下,娘娘,公主不要过度伤心了。。。。。。”

    华驮说得很轻。

    这段话却映在屋中每个人的心中。

    整个暖阁当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到见婢女们忙碌的声响,连皋璟雯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心脉已损,不可逆转!

    这几个字在齐清儿的脑中不停的旋转,原来生命如此脆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二章,毒之腥气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陷入了沉默,然后突然睁开通红的双眼,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皋帝身边。

    她像完全失去理智一般用手扯着皋帝的衣衫。

    是啊!若没有齐清儿,将死之人就是她自己,以她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那个始作俑者虞妃!

    “父皇,您也看到了,嬅雨吐了那么多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因为她,来日被发丧的就是我纯净公主!您还不信我说的话么?!虞妃她想害死的是您的女儿啊!”

    皋璟雯哭到声音沙哑。

    一旁的惠妃也默默的垂泪,捏着丝绢掩面道:“陛下,您一向了解璟雯这孩子,无缘无故的她不会去故意陷害任何人。”

    皋帝眉头紧蹙。

    他伸手一只手在皋璟雯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扭头看了一眼面色如纸的齐清儿。

    终在坐下之后,对着张公公扬一扬脸,道:“虞妃,把给朕叫来!”

    张公公立刻应声退了下去。

    片刻,虞妃脱簪待发地走进了永延宫,面色凄凉,她显然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唯有取得陛下的同情,不要相信纯净公主的话,方可有一线生机,保住自身在宫中的荣华富贵。

    她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小心,眉头高高抬起,几乎要成八字形,眼角微泪。

    走近皋帝面前,自己先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您叫臣妾。”

    皋帝咬了咬贝齿,单手搁在案几上,用骨节一下一下敲击着,半饷,他道:“苏氏,惠妃平日里对你已然是谦让有佳,现在怎么连她的女儿,朕的公主你都看不顺眼了么?欲以毒害之!”

    龙颜显然大怒,字句咬牙切齿。

    或许是齐清儿的病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听上去荒谬的啼血之毒,真的会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虞妃听得浑身一颤,皋帝竟用这样陌生且充满隔阂的方式称呼她。

    她掩面抽泣,真真儿是哭出了眼泪。

    “公主非说是我投毒,可有证据?适才也审问了我宫里的婢女太监们,现在都还在养心殿外跪着呢,可是需要再审问一次?!”她的声音八分委屈,二分恐慌。

    加上她表情的哀怨,倒也把那二分的恐慌掩盖了下去。

    皋璟雯气得浑身发抖。

    三步并成两步,就往虞妃所跪的地方冲去。

    好在惠妃截在中间,拦下了皋璟雯。

    皋璟雯拿手狠狠地指着虞妃,又是踹脚,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是证据!”

    虞妃央央地抬起脸,对着皋帝道:“那臣妾说的,也句句都是实话。陛下,臣妾确实是冤枉啊!”

    夜已很深,且又经过佛山祭礼着一趟奔波。

    皋帝眼下早已乌青,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微闭上双眼,叹出一口闷气。

    局面僵持,他即放心不下皋璟雯,也不能就这么让虞妃回宫。

    平日里,他虽万人之上,一言九鼎。

    这个时候,却是不知要怎样结束这个局面。

    一旁的华驮抬眼瞧了瞧皋帝的愁容,然后又将眼神轻轻地从虞妃身上瞟过,站出身来道:“陛下,微臣倒时有一个办法,能查到是谁想要毒害公主。”

    此话一落。

    虞妃顿时感到背后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但表面还是装作异常的平静。

    而惠妃怀里差不多要失去理智的皋璟雯,这下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摸一把眼泪,两眼放光地往华驮看去。

    皋帝睁开双眸,本着听听看的想法,道:“嗯,说说看,什么办法?”

    华驮换了姿势站立,随后,道:“据微臣所知,啼血之毒,有一个关键的引子,关系到此毒是会在男人身上起作用,还是在女人身上起作用。此引子数量稀少,且十分难求,名为麝香,又分为阳麝香和阴麝香。依嬅雨姑娘的症状来看,此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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