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孙慧娘心中大喜,连忙说:“十桌……不,八桌,八桌就够了。”慕家如今能请的确实没几个人,可来前老太太的意思,席面不能差,还想要流水席。
流水席,开玩笑的吧!
孙慧娘有自己的盘算,打死她、她都不会提那么没谱的要求,她还指望子女能得慕清秋的帮带。
八桌已算不错,慕家如今高不成低不就,能给老太太拜寿的,统共也没几个人,要她说,一家老小连同慕家两个闺女算在一起,统共四桌绰绰有余,可是四桌没法给杨氏交差,想了想,才提了八桌。
“好!”慕清秋依然没什么犹豫,说:“时间到了,我会让人送过去。”
答应的这么痛快,孙慧娘和慕清喜反而有些不确定,孙慧娘还好,慕清喜却没忍着,不顾孙慧娘的阻挠,盯着慕清秋问:“我怎么相信?万一你骗我们呢?”
慕清秋挑眉,简直无语,她又没什么义务,只要不是得寸进尺的离谱,她懒的为几桌酒席纠缠。
她有的是法子解决这件事,她就是直接将人轰出去,慕家能奈她何?
可是,没有安逸的舒坦日子,哪里会体会到落魄之后的煎熬?
有句话说的好,爬的越高摔的越惨,让慕清秋供养慕家人,她做不到,但由着慕家人在一定范围内嚣张,还是能当个趣事儿逗逗乐子的。
慕清喜是在挑战她的耐心吗?
慕清秋看着慕清喜,薄唇轻启:“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话说的,孙慧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再说下去要黄,当下不敢再言,拖着几乎气炸了的二女儿,起身告辞。
慕清海不想走,想留下来玩,孙慧娘看慕清秋,想着慕清秋要是挽留,她就让儿子留下来。
她一直期望儿女能跟慕清秋处好关系,大女儿不屑与慕清秋往来,好不容易说服二女儿跟来,几句话就惹了慕清秋,现在只剩下儿子,这点微薄的关系急需维护。
慕清秋没说话,慕清暘和琴悦也十分专心的摆弄拼图。
慕清海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叫慕清秋姐姐,惹的慕清喜横眉竖起。
慕清秋沉默了会儿,嘴角突然带出一抹淡笑,拿起个红红的大苹果,递给慕清海,并没说话。
孙慧娘心下发沉,有些失望的带着儿子女儿出门。
结果,慕清秋关了门,回到客厅还没坐稳当,就听到大门‘哐哐’的被叩响,紧着哭喊声:“姐姐姐姐……呜呜……姐姐……”声音稚嫩,正是慕清海。
慕清秋诧异,这不刚走吗?怎么了?孙慧娘会看着儿子被欺负?
一开门,慕清海便扑到慕清秋身上,哭的稀里哗啦,十分委屈:“姐姐,苹果没了,苹果没了。”
慕清秋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推离慕清海。
她一直以为,她对慕家没有恨,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空白的童年被原主的童年记忆填满。
渐渐的,她似乎成了那个曾经尽受苛待委屈的小丫头。
这让她想起前世六岁后严苛的训练、血腥的童年。
有种跨越时空的同命相惜感,让她再也没法儿淡定面对慕家人。
包括与恩怨无关的慕清海。
此时再看慕清海满脸泪痕,她脑袋里不断冒出的是弟弟慕清暘在慕家时的战战兢兢,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她心疼弟弟。
“没了、苹果被抢了……”慕清海没发现慕清秋的疏离,只觉得慕清秋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委屈劲儿上来,兀自哭的泪人一样,止都止不住,可实际上,慕清海只比慕清秋小一岁。(未完待续。)
211 【游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慕清秋始终觉得,与慕家的仇,该由慕清夏和慕清暘去报。
可这慕家,一次次撩拨她,是迫不及待的找死吗?
孙慧娘那么宝贝儿子慕清海,刚一起离开、儿子就被欺负,孙慧娘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不哄儿子,由着儿子来找她,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慕清秋心中冷笑,孙慧娘那么明白一人,也跟着浑水摸鱼。
真当她是个孩子,好糊弄。
她不动手,不过是对处理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兴趣。
况且真让她动手,闹不好直接把慕家给灭了,那就不太美妙了。
她还得留着慕家人,等找到姐姐,等弟弟长大呢!
唉!慕清海要是知道,他娘拿他当枪使,会是啥感觉。
看着一脸委屈的慕清海,慕清秋心下叹了口气,重又拿起一个大苹果,递给慕清海,道:“蛋蛋不哭,你看,苹果又回来了。”
慕清秋突然发现个好玩的报仇游戏。
慕家‘清’字辈的堂兄姊妹,对她来说不过是孩子,喜怒哀乐浮于表面,很容易被周围环境左右,很容易听人唆使。
冲一帮甚至连辨别是非准则都没有的人报仇?即使报了仇,又有啥意思。
打蛇打七寸,报仇自然要摸准命脉。
慕清秋不会仇视堂兄姊妹,会一如既往的相待。
堂兄姊妹们都是孩子,他们的人生观尚有扭转的余地,如果他们在接下来的成长中,渐渐懂得什么是是,什么是非。
那么相对的,当他们反思曾经所为,又会是什么心境呢!
换个角度说,慕家一帮堂兄姊妹是长正还是长歪,关她啥事?她没义务给慕家教育子孙吧!
至于慕家一众长辈,既然他们闲得慌,那就在找回姐姐、在弟弟长大前,陪慕家好好玩玩好了。
要怎么玩儿呢?
慕清秋渐渐弯起嘴角。
这天底下最大的痛是什么?
痛心疾首的悔恨!
或者,被子女仇视!
这绝对算的上两条。
慕家,慕长顺脾气死犟,却耳根子软,经不住蹿腾,这种人往往都比较心软,最容易攻克、且效果最好的报仇法子,是让他后悔。
什么能让慕长顺后悔?如今慕清秋家业渐大,无形中是在打慕家的脸,慕长顺作为慕家当家人、怕是早已后悔。
只是这种悔,没有痛,只有怒。
慕清秋琢磨着,可以让慕长顺尝尝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悔的肠子都快青了的滋味。
王凤娇,慕家最能挑事儿的人,欺软怕硬、浑不讲理,做事不经大脑,整个慕家属她最泼辣、最直性,也最浑,这种人随便挖个坑,她都能乖乖跳进去。
不过王凤娇有个随嫁来的女儿慕瑶儿,慕瑶儿惯会背后使坏。
慕清秋觉得王凤娇多次灵光一现,怕是里面都有慕瑶儿的影子。
包括当初在慕家新宅里,慕清元哥几个欺负慕清秋姐弟,没准都与慕瑶儿的教唆脱不了干系。
王凤娇欠拾掇,慕瑶儿更欠收拾。
这两人,前者王凤娇,就让她继续蹦跶吧!
王凤娇一共生了一女三子,要是临了落个老无所依,想来很悲催。
让子女不顾亲娘,这个娘是王凤娇的话,慕清秋觉得实现起来毫无压力。
慕瑶儿拿她娘和亲弟弟们当枪使,可见只要给她引条跳上金枝的路子,她八成会立马顾着自己富贵,顾不上亲娘。
慕清秋琢磨着,给慕瑶儿拾掇一门好、亲事,圆了慕瑶儿的金枝梦。
慕瑶儿心思歹毒,挺适合深闺内宅里的争斗的,不过就慕瑶儿那点手段,加上乡下丫头的身份,想在深闺内宅里立足,怕是有点闹心。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真想既祸害人,又能永坐莲花台,那真是痴人说梦。
再是慕成孝,慕成孝就是个被宠坏了浮夸,偏他没有资本。
这样的人,慕清秋觉得压根不用她出手,甚至连推波助澜都不必,慕成孝自个儿都能把自个儿给折腾毁了。
慕成仁,迂腐书生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门|心思的想求功名,可愣是蹉跎数十年没有长进。
偏大侄子慕清槐同样读书,却年轻有为,两相一比,慕成仁早失了求学心,满心嫉妒,还有啥功名心可言,他自己不知,陷在泥潭里,继续无限求而不得的痛苦中。
慕成贤最是奸猾,也是整个慕家最利字当头的一个。他很谨慎,却也很大胆。慕清秋此时不动他,想要动他也容易的很,稍微一点点利益吸引,便能让他身陷牢笼,到时候怎么整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还有杨氏,杨氏原本是地道的庄户妇人。
可惜老来享了几年福,生活节奏被打乱,她的福气全仰仗了三儿子,所以三儿子的死对她打击最大。
她将三儿子的妻儿树成了假想敌,满心满肚子恨着。
同时也可劲儿的宠着四儿子,说到底,只是一种心理扭曲下的期盼罢了,她八成以为四儿子有朝一日能和三儿子一样,出息的让她享福。
至于孙慧娘,往日事不关己,近日想着法的拉近关系,不过是对她有所图罢了。
只要孙慧娘别太得寸进尺,慕清秋无所谓,想来慕家有人倒戈相向,整个慕家人的脸色都不会好。
况且孙慧娘摊上慕成仁那样的丈夫,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有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话反过来,死,多容易啊!
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人世间的事儿全部清零。
活着慢慢熬才是痛苦,就让孙慧娘慢慢熬着呗!
慕成仁和孙慧娘的两女一子,慕清莲心气儿高,往日慕清秋姐弟在慕家时,压根不屑一顾,欺负没有,无视的很彻底。
慕清秋如今日子好过,往后会更好,她的地位在节节攀高,无形中,已经站在了慕清莲头顶,即使她啥话不说啥事儿不做,对慕清莲的高傲也是一种讽刺。
至于慕清莲会不会因为心里不平衡,给她找事儿。
慕清秋倒没什么可怕的,就凭慕清莲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想给她使绊子?回炉再造都没用。(未完待续。)
213 【驾临】
慕清秋不想暴漏咖啡田。
她想将以咖啡为主的雅客居一直经营下去,就得设法保下咖啡田。
当初想着买下山地,咖啡田就是她的。
可是现在想来,就凭古阳镇理事出具的买卖文书,根本镇不住大场子。
随着善堂、读书斋、雅客居、小吃街等等的接连开张,越来越多的人慕名前来古阳镇,这其中难免有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这些人一旦发现咖啡田,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慕清秋想要保住咖啡田,恐怕不行。
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权有势,就能横着走。
他们想要什么,别说一个区区小镇出具的文书,就是县丞的官文批复都未必。
好在古阳镇地界小,短时间内该是引不来太有权势的人。
慕清秋琢磨着跟县丞胡途买山地,拿到县丞出具的批复文书,有这东西,肯定比古阳镇理事出具的文书,效用高。
至于多花一份银子之类的小事,慕清秋并没当回事,总不能跟胡途买地,就把从汪理事哪里买地的银子要回来吧?
慕清秋心下盘算,想着等拿到购买山地的官文批复,来年把竹山村到咖啡田之间的空地,全部建成宅子。
在咖啡田外也建,宅子后通向咖啡田,相当于咖啡田成了私家内院,到那时,不管是保全咖啡田还是采摘咖啡豆,都能方便很多。
其实自从雅客居开业,生意大好之后,慕清秋就有意建个类似休闲山庄的度假村,只是时机还不太成熟。
毕竟古阳镇只是个小地方,休闲山庄就算建成,短时间内,也只能当个摆设。
现在看来,先盖起来当个幌子未尝不可。
反正她是孩子,眼光短浅也没人会怀疑。
为今之计是先去趟卧龙县,把燃眉之急给解了。
说来也巧,慕清秋刚想去卧龙县,苏孝文就过来了,说是理事透话,县丞胡途两日后来古阳镇视察民情。
、、、、、、
两日后,理事一早带着人大街小巷的检查街头秩序,以前街头总有些窝在街边,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影响街容,连街头摊铺都杂乱无章。
前阵子河道街边小吃一条街建成,整齐的摊铺用具,齐整的买卖中妆容,甚至连每日清扫街头都安排了人,整个河道街快速成了古阳镇的风向标。
河道街的正规化带动了整个古阳镇,包括正街等各处主街道,短短不足两个月时间,都慢慢的规整起来,如今形式一片大好。
汪理事生怕昨天叮嘱的事情,底下人不够尽心。
亲自上街过目,瞧见街容规规整整,心里别提多乐呵了,他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也是,自己管辖的镇如此井然有序,身为一镇之长的理事,汪理事走起路来都带了几分抖擞。
心情一好,被河道街边的吃食勾起了饥肠,当下要了碗面片汤,呼啦呼啦连吃两碗,完了心情好好的等待县丞大人大驾。
这一等,两三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晌午后,县丞大人胡途才协夫人柳氏姗姗而来。
县丞一到,直接被引到飘香楼,古阳镇是个小地方,也不是交通要塞,没有官家设置的驿站、驿馆之类。
而飘香楼是古阳镇最大的酒馆客栈,理事透话过来想借飘香楼接待县令大人,也透着希望慕清秋破费的意思。
慕清秋无所谓,做了个顺水人情,只是提供几间上房,管几顿餐饭罢了,又费不了几个钱,况且飘香楼能得县丞入住,对飘香楼的声势也是极大的提升。
飘香楼的饭菜经过慕清秋各种作料及食用油的升级,摆上桌时,光看着、闻着都惹人垂涎。
理事陪同县丞胡途大人及其夫人柳氏用过餐,已是半下午。
接下来的安排,是休息,傍晚时分会陪县令夫妇逛夜市,明天才是重头戏。
可是无论是县丞胡途,还是其夫人柳氏,都心情激动,坐了大半天马车,愣是精神满满,他们早就想看看古阳镇的变化了,明明已经到了古阳镇,哪里休息的下。
当下,理事陪同,引着二人到了河道街。
柳氏想去雅客居,胡途也最想看看只接待女人的地方长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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