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的心中此刻并没有我。不过,我还是想对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想牵着你的手,一生一世地走下去,并肩走向世界的颠峰。希望你今日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试一试这红线能否牵成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听了封玉的这一段深情告白,凤倾妆虽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心如小鹿乱撞的感觉。可是却不忍心拒绝,遂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封玉面色一阵狂喜,竖起自己的无名指,将红线的一头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执起凤倾妆的手,指尖微微颤抖,拿起红线的另一头,缠向凤倾妆的无名指。心中默默地祈求着成功。
亲眼看着红线在凤倾妆的无名指上已经缠绕了一圈,封玉那颗激动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几欲跳出胸膛。
第二圈缠绕成功,唇角勾起幸福的笑容,仿佛看见了二人美好的未来。
修长的指尖拿着红线朝着凤倾妆的无名指继续缠绕着。就在红线的一端刚刚触碰到她手指的时候,一名体形肥胖的女子手拿着姻缘红丝带,用力地朝着桃树下挤过来。
“啊!”
凤倾妆一声惊呼,被那名胖女人挤得一个跄踉,脚下不稳,整个人朝着边上倒去。
“倾妆。”封玉急切地喊了一声,未缠红线的手伸出,去拉凤倾妆的手臂。
人虽然拉住了,可是缠绕在二人无名指上的红线在一拉一崩间,却从二人的手指头上松了开来。
待到凤倾妆站稳,封玉才发现缠绕指头的红线已经松开,伸手想要抓住那根红线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带着红线飞向半空。
188俗不可耐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够系成功了。”封玉抬着头,目光追随着越飞越远的红绳,惋惜地叹道。
一旁,瞧着红绳飞远,凤倾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真怕红绳系成功,传说应验。
“封玉,这儿人太多,不如……”
刚想开口提议回去,可是却被封玉打断。
“那边有个书画的摊子,不如我们去那边,将心中所想的人名字写在姻缘红丝带,再系到这棵姻缘树上,如何?”
“行。”瞧着封玉一脸希冀的样子,她实在开不了口拒绝。
二人走到书画摊前,给了书画摊的老板一两银,借用他的笔墨。
封玉提笔一挥,飘逸清华的字迹跃然姻缘红丝带上。
只见上面写着,封玉,凤倾妆,天荒地老到白头。
写完之后,封玉放下狼毫,生怕别人瞧见似的,迅速地收起姻缘红丝带。眼光流转,凝着凤倾妆,唇角含笑道。
“我先过去了,你慢慢写。”
话落,封玉拿着姻缘红丝带朝着姻缘树下走过去。
书画摊前,呆愣地看着那根艳红似霞的姻缘红丝带,好似前阵子她穿在身上的大红嫁衣般耀眼夺目,凤倾妆握着笔,却迟迟不下笔。
最后,她转过身,将笔直接塞到了银筝的手中,“银筝,姻缘红丝带送给你,好好写。”
说完,凤倾妆抬步,朝着月老祠的后面走去。留下银筝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头,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毛笔,最后轻声嘀咕了一句。
“残云,为了不辜负主子的好意,委屈你了,让你的名字与我的名字同写一根姻缘红丝带上。”
接着,银筝挥笔将二人的名字写在姻缘红丝带上,挤到桃树下,将姻缘红丝带系在桃树上。
月老祠的后面是一片幽静的竹林。即使是在水瘦山寒,树叶凋零的冬季,竹林依然不乏绿色,苍翠欲滴。
凤倾妆走到竹林后,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一口带着竹香的新鲜空气。
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滴答的水声。闻声寻去,只见前方一丛翠绿翠绿的大竹叶,竹丛旁有几块大石头。石头缝里渗出一滴滴的清水,滴落在用石块砌成的缸口大的水潭中。
蹲下来,凤倾妆伸出双手捧起一捧带着淡淡竹香的泉水喝了一口,赞道:“甘甜爽口,真好喝。”
“天下没有白喝的水,好喝的话,给钱吧。一两金子一口。”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凤倾妆站起身,冷眉轻挑,清冷的黑瞳拢上一层薄霜,眯着眼睛望向从竹丛中钻出来的男子,眼角狂抽。
这名男子约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艳红华贵锦袍,非常的特别。锦袍上用金线绣着一个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图样。墨发如瀑,用一顶金元宝样式的金冠束起。
他的嘴角微弯,噙着一抹邪魅玩味的淡笑。
“这位风格迵异的公子,一两金子一口水,抢钱也不带这样抢的。靠,居然比姑娘我还黑心,赶紧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凤倾妆凌厉的眼眸一瞪,爆粗怒骂道。
“你这个凶女人,一点儿都不温柔,真不知道我那个傻师兄怎么会喜欢上你。居然还大方的将这些年辛苦炼制的宝贝丹药全部送给了你。就连我垂涎已久的《回春术》也一并送给了你。当年我不过偷了他一粒丹药拿去换金子,就毫不留情面地将我赶出了香雪梅林,让我永远不能够再踏入香雪梅林一步。真是不公平。”
红衣男子目光幽恨一瞪着眼前的凤倾妆,不满地抱怨着他不公平的待遇。
“你是梅毅竹的师弟,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凤倾妆眼底一抹惊愕一闪而逝。
“可恶的师兄,居然没有在你的面前提起我,还敢让我来保护你。气死我了。”红衣男子气鼓鼓地嚷嚷着,身上轻抖,锦袍晃得人眼花,仿佛看见无数的金元宝在眼前晃动。
“瞧你那一身俗不可耐的穿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金子似的。我要是你的师兄,也绝对不会在别人提起你,免得失了颜面,惹人笑话。”凤倾妆眉眼含笑,嘲讽道。
“你,你敢说小爷俗,你可知道小爷这一身行头可是花了不少的金子,就光是衣服上的金线都能够买一座大宅院了。”红衣男子不服气道。
“那请问眼前这位金线包裹的小爷,你的名字是不是也叫做钱金线或者钱元宝?”凤倾妆漆黑的眼瞳中染上笑意,戏谑道。
“什么钱金线,钱元宝,多俗气的名字。小爷的大名可要高雅好听得多,小爷大名钱满贯是也,是不是很好听?”钱满贯犹如一只骄傲的公鸡,介绍完自己后,看向凤倾妆还非常白痴地问了一句。
“好听好听,这是我听过最俗不可耐的名字。哈哈哈。”凤倾妆抱着肚子一阵狂笑。现在她终于明白,梅毅竹为何不再她面前提起这个师弟。
“满贯,你师兄最近还好吗?”笑够了,凤倾妆正色问道。
“没良心的女人,现在才想来问我的师兄。一个失去了灵力,毕生都不能够再修炼灵力的人,在凤族,这样的人等同与废人,你说他能好吗?”
钱满贯极度埋怨地看着凤倾妆,冷哼一声,继续道。
“要不看在你是凤族天女的份上,我才不会听师兄的话,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千里迢迢跑到这寒冷的苍炎国来陪你受罪。”
“你也是凤族人。那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你师兄的灵根?”
从钱满贯的字里行间猜测出,凤倾妆一脸希冀地望着钱满贯,希望从他的嘴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关心我的师兄。这件事情,我要问一下小老头,才知道到底有没有方法恢复灵根?”钱满贯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道。
“小老头是谁?你爷爷?”凤倾妆猜测道。
“呗呗呗,我爷爷早就作古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你可别咒小老头。这小老头是我和师兄的师父。只不过,自从我和师兄出师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小老头跑到哪里偷吃美味佳肴去了。”
说到小老头,钱满贯的眼瞳中浮现出一缕思念。
“听你这么说,你的师父应该是一个很馋嘴的老头子。”凤顷妆微微一笑,肯定道。
“小老头毕生的愿望就是吃遍天下美食。”
闻言,凤倾妆清亮如寒星的黑瞳闪过一丝狡黠,拍了拍钱满贯的肩膀,笑着道:“你放心。我有一个方法会让你的师父乖乖现身,到时候便可以向他打听一下,恢复灵根的方法。”
“真的。那太好了。什么方法,说来听听?”钱满贯清澈的眼瞳瞬间大放异彩,凑到凤倾妆面前问道。
“时机未道,天机不可泄。”凤倾妆卖了个关子,逗着钱满贯。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年纪比她大,脑子却完全停留在初入少年的阶段。
“小气。不肯说就算了,小爷也不稀罕。”钱满贯哼哼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感叹了一句,“真怀念与小老头一起去别人家的厨房偷东西吃的日子。”
此言一出,凤倾妆抬头望天,对这一对师徒是彻底无语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知道偷东西吃的乐趣。人们不是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偷吃东西也是一样的道理。再好的美味天天摆在你的面前,日日吃,也会吃腻味的。可是去别人家的厨房偷吃就不一样了,吃腻味了就换一家,乐趣无穷啊。”钱满贯看着远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回味道。
对于这样经典的比喻,凤倾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一抬手,直接赏了钱满贯一个重重的爆粟,训斥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记住,从今以后你跟在我的身边,就给我收起这些想法。要是敢让我丢脸,嘿嘿,我的手段与你的师兄赶你出香雪梅林,永不踏入的手段相比,那简直是天与地的比较。你给我幽着点。”凤倾妆阴恻恻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谁说我要跟在你的身边,我只是奉了师兄的命令负责保护你而已。”钱满贯不同意地嚷嚷。
“这有差吗?”凤倾妆耸耸肩,反问道。
“好像是没差,可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不可是的。跟在我的身边,一切都要听我的话,不然趁早给我滚蛋。”凤倾妆锐利的黑瞳陡然间迸射丝丝厉芒,透着一股慑人的压力。
一翻震慑,钱满贯虽然不满,却还是点了点头。
二话又说了一会儿,封玉一袭白衣胜雪,寻了过来。
“倾妆,你可让我好早。”温润似春风的嗓音从耳畔拂过。
“你就是要娶我师嫂的封太子?”不明真相的钱满贯斜睨着封玉,怎么看怎么一个顺眼。这家伙哪里有他的师兄长得好看,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吃错了哪门子药,选了他?
189想吃豆腐
“倾妆,他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钱满贯,只觉得眼前金光灿烂,晃得眼花,封玉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凤倾妆,挑眉问道。
“小爷钱满贯。”不等凤倾妆回答,钱满贯抢先开口道。
“原来是满贯兄,你刚才说娶你的师嫂又是什么意思?本太子记得,倾妆虽然与清王曾有婚约,可是婚事早已经退掉。”封玉蹙眉,微有不悦地看向钱满贯。
“上官玄清那个有眼不识金香玉的家伙怎么配做小爷的师兄,小爷的师兄可是医术天下第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流倜傥……”
见钱满贯没完没了地介绍,凤倾妆翻了个白眼,接口替他说道:“他的师兄是梅毅竹。”
“原来是梅神医的师弟。想必满贯兄的医术应该与梅神医不相上下。”封玉白皙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缕温雅的笑容,淡淡地启唇。
“那是当然。除了师兄的绝技《回春术》小爷不会外,其余的皆不逊于师兄。”自认为了不起,钱满贯一脸神气地夸着自己。
“瞧你那得瑟的模样,连《回春术》都不会,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凤倾妆勾唇,嘲笑道。
“你?”
一句话气得钱满贯面色蓦地一黑,怒瞪着凤倾妆,气结。
突然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那本《回春术》就在这个女人的手中,顿时收敛怒气,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笑望着凤倾妆。
“笑得这么贼,是不是想要那本《回春术》?”凤倾妆眼眸犀利如箭,仿佛能够洞穿人心,一眼便看穿了钱满贯心中所想。
“嗯。”钱满贯忙不迭地点头。
“等我心情好了就拿出来给你看两眼。”凤倾妆愉悦地勾唇。眸光流转,看向封玉道:“我们回客栈吧。”
封玉温雅一笑,点头。
二人顺着来时的路,往月老祠的前面缓步走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心情会好?”
见二人已经走远,钱满贯后知后觉地追过去,拉着嗓门喊道。可是无人回答。
刚走出竹林,突然,一股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气息从鼻端飘过,凤倾妆心口一阵紧缩,剧烈地跳动着。
她停下脚步,连忙转头朝着四处张望搜索着,可是周遭除了陌生的人潮,寂静的竹林,别无其它。
凤倾妆勾唇自嘲一笑,暗笑自己多心。
“倾妆,你怎么了?”随着凤倾妆的脚步,封玉也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她,问道。
“没事,走吧。”凤倾妆摇头笑了笑,继续抬步往前走。
正午已过,前来赶庙会的人潮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小商贩还在庙门前忙碌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封玉和凤倾妆二人走到马车前面的时候,银筝与玄衣卫早已经坐在马车的前面等候着二人。
“回客栈。”
二人上了马车,封玉酒醇般好听的声音隔着帘子从马车内飘出。
“是,主子。”玄衣卫应了一声,扬鞭驾马离去。
“喂,等等我啊。”
马车刚刚跑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接着,只见眼前一道红影晃过,钱满贯的身影已经钻进了马车。
“凤姐姐,我可是奉了师兄的命令前来保护你的。你别想甩开我。”钱满贯嘿嘿一笑,挤到凤倾妆的身边讨好谄媚道。
听到这个称呼,凤倾妆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亏得这厮喊得出口。
“满贯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倾妆的年纪应该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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