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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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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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娘?”

    王子养吧嗒了一下嘴巴笑道:“自然是那些名门仕女,官宦人家的小娘了,都是能识文断字的,还有渭州才女,尽皆出行,便是有些身份的小户人家,也要赶趁我等的风头,要在这夏末秋来之时,怀青伤秋一番,也好在外人面前夸耀!”

    “那敢情好,我与好哥哥这些时日,倒也学了些字,倒不如到时也做首词儿,好与我的好哥哥争些面皮!”那美婢娇俏而笑。

    “也指望不上你,小肉儿,那些相约的,也不过是藉此与那周知州家的小娘结识一番,都是些眼高于顶的,莫指望。便是那些小娘也是有些才学,断不会是只识得几个字!”王子养摇头而笑,忽然便“啊呀”的叫了一声,拍了一下大腿!

    这一下倒是将那美婢吓了一跳,娇嗔道:“却作怪呢!”

    “俺只道这个法子,也能羞辱那厮一番!”王子养嘿嘿笑着,“这次踏青,若不琢磨一番,倒也不让你见我的手段!”

    不一日,那郑屠府上,惠娘并蕊娘正在后院说话,便听得绿钏的声音,飞也似的朝着后院而来,那蕊娘正要笑骂她一句,便听得绿钏道:“二娘,方才有个小厮拿了个帖子过来。说是要亲手与你,万望你去个什么踏青的盛事。却不知是何等事情!”

第二十二章 心有不甘有新援

    第二十二章心有不甘有新援

    “妹妹确实不去?这便是那城东王举人家的王子养写的罢?”惠娘见蕊娘随手将那拆开的信笺放在一旁,不由笑道,“似这般才子佳人的盛况,我也是心向往之,争奈做不得诗词,做不来雅人!”

    蕊娘微微一笑道:“这些事儿,雅是雅,如今我等俱为人妇,如何还要去凑那热闹?”

    惠娘摇头叹道:“也只是你这般思想。【全文字阅读】若是我,却是巴不得的,却没人送我这样的信笺。”因见蕊娘模样,只怕是心里也有些向往的,毕竟这等盛况也是勾得住那些仕女的心思的,便摇头笑道:“我也出个主意与你,你如今只管答应,到时候,便不与那浪荡子一路就是!远远的避开了他,倒也省的清净。”

    蕊娘一愣,思量一番,依旧摇头道:“罢了,如今也不作这等想法了。若是哪天离了这里,或还有可为。”自己也摇一摇头,苦笑一番。

    惠娘还要说话,却听得那院子门口有人对门外的婢女笑道:“大娘可在?”

    “正与二娘说话!”

    “那敢情好!”话未落下,便见郑屠已经转过了门,进了院子。见了惠娘不由笑道:“正要寻你说话,这些时日,倒为些俗事耽搁了,如今也空闲了些,想与你商议个事情。”

    蕊娘见郑屠大踏步过来,忙忙的就要往屋子里去回避,却被惠娘一把扯住了衣襟,动弹不得,又不好挣扎,便忙低了头,只做自己的针线活计。

    “官人要说甚么话?”惠娘拿眼儿示意郑屠坐了,又对着慢院子门外叫了一声。有个丫头答应下来,忙忙的去为郑屠准备茶水。

    郑屠点头笑道:“前些时日,你将那绿珠与了俺,俺知晓你的心思,只是如今你身边也没得一个使唤的,这几日我也打听清楚了,欲托那李响寻一个可心的丫头,也不要大的,只得十三四岁就是。却不想,这几日便有了。先前的大户人家,只是家道中落,将府中的婢女发卖,原来倒也是个喜新伺候人的,我见了心喜,便嘱咐李响与那户人家说了,只待你应承下来,就买了!”

    惠娘一想也是,自己身边没得个可心的人使唤,倒也不甚顺手。那绿珠固然是个可心的人,如今却与了官人,如今倒是这官人体贴,不由微微一笑道:“可有心了。那便买了就是!”

    郑屠点点头道:“那此事便了了!”说罢,起身便要走,却被惠娘一把拖住了衣襟,不由诧异道:“却还有何事?”

    惠娘瞥了一眼蕊娘笑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是过几日便是踏青的时节,如今府里也有识文断字的,做得好词的人,何不去凑个趣儿?”

    “你又不是不知,操刀卖肉俺还称手,如今却叫俺吟诗作词,却不是要生生憋屈死俺不成?去不得,去不得!”郑屠嘿嘿笑了几声,又差异道,“踏青时节,却不是清明时分,如何这夏末秋初的,也要踏青不成?这是甚么风俗?”

    惠娘不由嗤笑一声儿道:“这般没得学问,清明踏青固然是有,然若得兴趣使然,邀三五好友,也可于郊外成行的。难不成踏青还得成了规矩,何时可行,何时不可行么?”

    郑屠点头笑道:“正是,却是俺着相了!”因又问道:“这便如何?”忽然又猛地记起,原来这府中还有人是识得诗词的,因转头望了望蕊娘。

    那蕊娘只顾低头一针一线的纳底,头也不曾抬,话也没得一句。

    郑屠点头道:“如此也好,等到了那日,唤个小厮还有绿钏,一起去就是。只是俺做不得诗词,不去也罢了,倒也不坏了骚人们的雅兴。”

    惠娘见郑屠允了,自然欢喜,又说了几句,郑屠便离了。从进来到离去时分,与这蕊娘并无半句话说。那蕊娘蹙着眉头,忽然就“啊呀”的叫了一声,忙将手指头在嘴里吮了吮。

    惠娘不由摇头笑道:“何苦来!”

    “甚么何苦来?”蕊娘欲要分辨,却又找不到话的由头,白璧的脸上飞过一抹红。

    惠娘只是笑道:“去便去罢,也只当是散心就是。若是此事了了,姐姐便与你说道。只怕妹妹你莫要后悔就是!”

    “绝不后悔的!”蕊娘说话时,声音不由高了起来,反而心底却有些虚了,“去便去,那厮不去,却也省的清净。”眼见得心中不忿那厮如此淡然,却不如自己心中所想,却没得一丝一毫的在意的神色,因此不由激发了倔强的性子。

    此事也算是定了下来。那踏青要准备些甚么事物,郑屠自然吩咐了小厮去采买不提。倒是这几日那王当也不敢来闹,只由李响派人逐一的将这城东的街道接收过来,那些泼皮倒也不敢强,只因他们等俱都见过郑屠那立在蒿子巷中的那块千斤重的花岩石。

    王举人自然也没有拜访周知州。只因他也知晓这郑屠不是好相与的,与其吃罪于小种经略相公,不如打压一下这平日里嚣张跋扈不成模样的王当。

    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眼见得这渭州城的铺子便要纳入到郑屠的管辖之中。只是那王当如何心甘?他原本指望王举人,如今却是指望不上,便是那王子养,现在也没得音信,想来也不过是书生之见,做不得事的雏儿。眼见得那李响在城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暗自心恨不已。

    这日王当正与那茶肆里吃茶,倒也有一两个泼皮前来奉承,只是与往日相较,奉承者无数,如此大的差异让王当越发的烦闷,就要寻个不是来发泄,当下将那茶碗重重一顿道:“这是些甚么茶,也放得姜沫?”

    早有茶博士慌慌张张的过来,小心道:“却是大官人往日常吃的茶,若还要添些甚么,大官人只管吩咐就是!”

    “正是常吃的,便觉得有些不对,还不换了来!”王当将那茶碗一掼,早已“哗啦”一声,五分四裂。那茶博士如何敢争执,慌慌张张的去了,不多时又换上了新茶,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王当心烦,也不好再发作,只挥手让茶博士走了。又打发了两个奉承的泼皮道:“你等也去,如今俺也不需人伺候,若是有事,再来相请!”

    那两泼皮也赶紧叉手行礼,溜之大吉,这也是看顾往日的面皮,没得落井下石的。见那两泼皮离得远了,王当也不吃茶,便要起身离去。

    刚走到茶肆门口,却见两个汉子各自戴着个范阳毡笠儿,皆是一领黑绿罗袍,将那王当夹在中间,其中一人道:“莫不是过山虎王当大官人么?”

    王当点头道:“正是,你又是何人,有何话说?”

    其中一人便点头道:“俺自然认得你!”说罢,便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不若去大官人家中,有事相商就是!”

    王当冷笑道:“俺如何信得你过?”说罢,便跳出两人之间,立在那街口,使了个架势道:“若是要寻俺的不是,倒是找错了主顾!”

    那人冷笑道:“你这厮,吃了那郑屠的憋屈,倒要与俺身上讨回不是?如今俺便是助你讨回来的,你却这般对付俺不成?”

    王当道:“你这厮,要那话儿挑拨俺,俺倒也见识过。”

    “哼,也好叫你放心!”那人说着,取下了头上的范阳毡笠,叫声道,“这番你可认得俺了?”

    那王当当下就“啊呀”的叫了一声道:“原来是你这厮,如今你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明,却还要在此招摇路面,莫不是嫌命长了不成?”

    原来这人豁然便是那使钱脱身,入了五岭峰寨子的金钱豹子头王彪。这叫王当如何不惊,他一见,便要大叫起来,却被那王彪低声喝道:“你这厮,好不晓事,你这番叫嚷起来,俺便只说,你是俺的伙伴,却叫你也脱不得身。”

    王当一愣,当即住口道:“你这厮,寻我作甚?”

    李响嘿嘿笑道:“你也知晓俺的故事,俺被郑屠那厮构陷,落得个充军发配的下场。如今你也吃那厮步步紧逼,眼见得便失了立足之地,如今寻你,便是要助你,你我二人联手,却还怕那厮不成?”

    王当当即冷笑道:“你却不知,那厮力气好大,便是千斤巨石,也轻轻的拿起。你我二人又如何争得过他?却不是自寻死路不成?”

    “休得涨了他人威风,堕了自家的志气!”李响冷笑道,“你我兄弟何不寻个清净的地方,俺也好细细与你说道!”

    王当踌躇了半晌,这才点头道:“也罢,且去俺家中再说话!”

    三人一同去了王当府中,王当退去了下人,引两人如内堂说话。三人分宾主坐了,那李响便笑道:“好叫兄弟得知,俺如今乃是那五岭峰寨子中的五头领。因向寨主哥哥说起郑屠那厮如何欺凌与俺,寨主哥哥便要点拨人马,拿了那厮与俺出气。如今正好遇上王兄弟,你我二人可为内应。”

    王当一听,顿时惊得站起身来,喝道:“你这厮,原来入了伙,做了强人,如今却要拉我不成?”

第二十三章 一骑一刀东面去

    第二十三章一骑一刀东面去

    且说王当听闻王彪这厮上了山寨入了伙,如今却要在城里招摇,更要与自己一路做出些事来,不由心里有有些气馁了。【全文字阅读】寻常的街头斗殴倒也不算甚么,便是官里追究起来,也不过一顿板子,只是这勾结盗匪,却是个杀头的罪过,便是王举人也保不得他,更何况这王举人是个见事不谐,便要走的。

    “你这厮,休要拉我入伙,我清白人,如何肯与你做了一伙?”王当当下跳将起来,急急的就要望外走,却吃王彪同伴拦住了去路。

    “你待要怎地?”王当左跳了一步,对那王彪恨声道,“如今我也不去官府首告于你,要强拉我入伙,却是休想。”

    王彪嘿嘿冷笑道:“原来渭城二虎的过山虎也不过徒有其名罢,眼见得那坐地虎在这渭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莫若你也投了那镇关西郑屠罢了,说不得与那厮还有的一比。”

    “休得拿言语激我!”王当一面说,一面里四下寻那可用的兵器,却只捏住了一根哨棒。当下使了一个旗鼓,死死瞪着二人。

    “兄弟,这厮识不得好歹,莫若一刀砍成两截,扔到河里喂了望八罢!”另一汉子摘了范阳毡笠,露出虬髯的脸庞,端的好一个威武的好汉。但见他将那腰刀拔了出来,使了个架势,口中叫道,“兀那厮汉,恁地这般不适好歹,洒家兄弟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却不买人情。”

    “若要动刀动枪,俺也无须惧你!”王当拿眼儿瞄了一眼大门处,正要寻思只待动手,便夺路而走。

    那虬髯汉子嘿嘿笑道:“你也不用看,若是洒家动了刀,却是容不得你走脱的。你这般惧那郑屠,想必那厮也是有些本事的。莫说夺你几条街,便是强了你的老婆,只怕你也得忍气吞声。”

    “正是!”王彪在一旁帮腔,嘿嘿笑道,“若是这般,你也不妨将俺等二人告发了,俺等也不拦你,你也将你家老婆一并送与那郑屠,好做个投名状。”

    那王当只听得脸白一阵,红一阵,眼见得脱不得身,那虬髯汉子逼住自己,浑身一股刚烈之气,使人不敢有半分的逾越之举,若是动起手来,只怕不用那王彪相帮,自己就要被他一刀两断。如今又听得这两人言语无礼,真个是羞愤交加。

    “当啷!”一声,王当长叹一声,将那棍子扔在地上,长手而立道:“罢了,如今也脱不得干系了,你等若要寻那郑屠的不是,如今倒也有些时机,也不须你等费心,那厮自然会寻你们说话。”

    王彪一听大喜道:“却是何等时机,快快说来!”

    那虬髯汉子也哈哈大笑道:“早这般说,洒家如何还要动刀?”一面说,一面收了刀,走了过去,拍了拍王当的肩膀道,“只是洒家也不是不信你。如今你签了这个借据,一切便好说话!”说着递过去一张契约。

    王当接过一看,忍不住高声叫道:“俺何时借了五百两银子与你等?”原来这边是一张借据,那借据上只说王当某月某日借与五岭寨寨主宋承贵银两五百,以此资助云云。

    “正是借了银子,有道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今俺等便是还银子的!”那虬髯汉子从怀中摸出一包银子,扔在地上道,“此乃五百两,你收起来吧!”

    那包裹落在地上,白花花的银子便滚将出来,洒了一地,那王当眼红,忍不住舔了舌头,挣扎道:“无功不受禄!”

    “叫你拿,你便拿,恁地如此啰唣?”虬髯汉子瞪了一眼,“只需画个押就行!”

    王当当下再不迟疑,便画了押,将那银子拿了,这才开口道:“既如此,好叫两位哥哥知晓,若要那郑屠束手,只需如此这般!”一面说,一面对着两人附耳低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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