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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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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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严实所说的战况,厨师送来热汤菜,严实逃了一日,又饥又渴,自然是狼吞虎咽。武仙坐在位置上是凝眉半晌,心中一片凄凉。

    八万军队,夜袭步兵,对方并无复杂的埋伏,也没有艰固的城防,却在正面交战中彻底摧毁了蒙胡的斗志。从严实眼中的惊恐里,武仙不难看出,这场惨败对严实的打击比他口中说地还要沉重。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对徐州地围攻只是一场笑谈,若徐州城中还有一支象严实所说的那种部队,只要弹指一挥,自己地二十万军便又要土崩瓦解。

    以前土崩瓦解了总有个地方可以收拢,可这一次……还有这种机会么?

    宋人明明有着绝对优势,他们为何不死守青龙堡,而只是在青龙堡击败了伊喇布哈,便撤到了徐州。李邺明知徐州被围,为何还不迅来援,却带着不足万人不紧不慢地在路上行走?

    宋人的目的很明确了,要在徐州城下,将自己手中的二十万众与蒙胡的八万精锐尽数拿下。若是实现了这个目的,接下来宋人就要反攻,从徐州到汴梁,再没有什么象样的军队可以阻止他们,完颜合达的五万人不行,留守在河北西路的完颜陈和尚手中的万把人也不行。

    靠汴梁的城墙么?面对宋人的火炮,一切城墙都是笑话。

    “严将军有何打算。”见严实吃完了之后,武仙收拾好心情,强笑着问道。

    严实看了武仙一眼,因为自己还带着万余人逃来的缘故,这个武仙并不敢怠慢自己,而且他不知道这一战后蒙胡还有多少人能回来。但从武仙这句话中。严实不难判断出,他有招徕之意。

    只是自己若要叛元,为何不去寻大宋,要投靠风雨飘摇中的金国?

    便是投靠金国,也要去投完颜合达或直接去找完颜守绪。如何能在武仙这般庸将手下?

    想到这里,严实不动声色地道:“孛鲁太师与我有约,在徐州城下会合后再定行程,如今我军败绩,李邺援军离徐州不足百日,若是行得快,一日便可抵达,再慢两日也能到了,无论是攻是退。都得由孛鲁太师决定才是。”

    他这番话说得滑不留手,言下之意若武仙想用他部下攻城,也得与孛鲁去商议,可这时候,哪里去寻找孛鲁武仙正沉吟间,突然又听得外头声音大作。片刻之后,他听得旗牌官冲了进来:“元帅,大元孛鲁太师……孛鲁太师要见元帅。”

    武仙看了严实一眼,严实眼中闪过的一掠惊色落入他地眼中,他冷冷一笑,长身站起。

    “既是如此。严将军,何不与我一起去迎接孛鲁太师?”

    孛鲁与严实其实用不着这么拼命地逃跑,李邺根本没有追击的打算。他的兵力只有不足万人,而对蒙胡骑兵构成致命威胁的教导标也只有三千余人。用这点兵力去追逐数万人,只怕要被反咬一口。

    火枪火炮虽然犀利无比,但它们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弹药。若是没有充足弹药,火枪火炮还比不得长枪盾牌。故此,赵与莒在叮嘱李邺如何使用火枪时,反复强调不打补给不充足地战斗。那夜蒙胡来袭。整个战斗只持续了半个钟点。火枪教导标便耗掉了子弹六万八千,几乎是士兵随身携带弹药的一半。这种消耗度。让李邺不由得抹汗,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子弹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按成本算,每子弹需要五十文钱,这半个钟点的战事里,近四千贯便没了。

    不过天明后清点战场时,李邺又觉得这四千贯实在是值得。战场上蒙胡留下的尸体达四千具,伤还有三千余人,八万蒙胡,十分之一被留了下来。

    缴获的马匹是一千二百匹,伤马死马没有人统计,事实上那些跑得远了的惊马,也无人去理会,便是这一千二百匹马,卖了出去也算是大赚一笔。

    “蒙胡伤,老规矩处置。”李邺下达这个命令时狞笑了一下,这让石大勺缩了缩脖子,他刚想往后躲,便被李邺抓住:“石大漏勺,此事便交与你了,思乙,你负责将缴获的马收拢好。”

    “为何每次都是我来处置这些脏活儿。”石大勺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作为李邺的老部下,石大勺与宋思乙都知道老规矩是什么,李邺从来不留蒙胡战俘。

    “这次很干净。”宋思乙淡淡地说道。

    石大勺最初不知道他此言何意,后来处置蒙胡伤时才明白,这般天寒地冻地天气里,那些伤在夜里躺在地上,大半都已经冻毙。少数还活着的,也混身青,看起来只比死多一口气罢了。他们身受双重痛苦,将他们处死,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恩赐,故此,宋思乙才会说“很干净”吧。

    孛鲁在郑渠集一战损失的远不只万人,实际上严实帐下的汉军附军逃归的只有万余人,他带来的八万军队,只余五万人回到徐州城下。在是否继续攻城问题上,孛鲁再度与武仙生争执,武仙认为既然郑渠集之战已败,那么再攻徐州便无意义,不如撤军择机再战,可是孛鲁却还抱有一线希望,要求武仙舍徐州去攻击李邺,以为若能击败李邺,徐州之战还有转机地余地。

    争执到后来,武仙质问道:“孛鲁太师与李邺交手,不知郑渠之战中,太师亲率大元精骑杀伤了宋人多少兵将。若是杀伤了宋人两成兵将,我便拼了大金元气,也去击杀李邺!”

    这话说得孛鲁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双方不欢而散,次日,徐州围解。

    注1:二十八火连珠,实际上是清时戴梓所明,他将之献给被某些文人史家称为大帝的玄烨,可惜的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明对于这些自居为中国人主子的鞑虏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本人被这位有明君之称地满清皇帝流放到沈阳,三十年后才得回京,不久贫病而死。

    :。。,( )

二八五、聚其财兮集其力

    “这个李邺,太过招摇,将金虏蒙胡直接吓走了!”

    赵与莒有些怒气冲冲,将军报拍在崔与之面前,崔与之眉眼却带着笑意,慢吞吞将那军报拿了起来,又晃悠悠地戴上老花眼镜,斜着眼睛缓缓地溜了一圈,然后又凑近了看过一遍,这才将军报放下:“陛下,这是好事啊,为何生气?”

    “朕是想在徐州城下便一次将蒙胡和金虏尽数解决了,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要有死伤……若是让金人撤回去,还不知要打几回。”

    “陛下,军报中不是说了么,秦大石乘势出兵,在永州追上了金虏,如今金虏在守永州么?”

    “那又怎么样,终究是放蒙胡跑了。”

    听得赵与莒这般有些蛮不讲理的着牢骚,崔与之宽容地笑着。他当然知道赵与莒不是不讲理的人,最近的连胜让赵与莒很是兴奋,但他一向谨慎自持,即从不在臣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狂喜或大怒的神情,即使是在亲近的重臣面前,他也总是镇定自若。

    唯有在他崔与之面前,赵与莒有时还会牢骚,象个普通年轻人般,说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话语。想来是算定自己不会为这事情一本正经地向他进谏,更不会把这些情形传出去。

    想到这里,崔与之看着赵与莒的目光就更带着一丝笑意,倒不象是看着一个至尊天子,而是看着一个自家的晚辈一般。

    天子虽是难得的贤明,但他的心中……其实很是寂寞呢。

    “崔卿,崔卿!”见崔与之好半天也不说话,赵与莒催促了两声,崔与之这才还过神来,又坐正了身躯:“陛下,臣老了,精力不济,时不时便要走神……”

    “每次逗孟钧和银铃时。就不见你有走神过!”赵与莒不满地嘟囔了句,然后被自己的这句话吓坏了,这话说得,倒象是自己在与儿子女儿争抢长辈的关注一般。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赧然。但绝没有因此暗自怀恨。他觉得。自己能象个普通人一般。有着正常人地七神六欲。那比做一个天煞孤星更好。至少不必担忧。自己什么时候因为权势而心理扭曲。说出什么“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地怪话来。

    “崔卿。如今李邺、秦大石围永州。孟珙攻入南阳。我倒有些担忧。蒙胡那边会如何……”赵与莒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想到。一次夜战之后蒙胡竟然破胆。不顾与金国地盟约。直接便回军北逃。抛下金兵单独面对宋军地怒火。

    攻城攻城不利。野战野战不利。除去撤军之外。金人别无他法。

    “陛下。臣倒以为。陛下现在该想想如何打金人地使呢。”想到这里。崔与之笑道。

    吃了这次败仗。金主完颜守绪想必明白他与大宋地差距了。那求和地使臣。应是连珠一般派了来吧。

    想到金国求和地使臣。赵与莒微微一笑。这几年来。他因为靖康之耻而来地怒火也淡了。因为他地眼中看地。不再是大宋这百年。所要盯着地。也不是仅仅是中原故土。

    故此,他无意到已经是日落西山的金国使面前去展现自己的昂扬锐气。与其将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之上,倒不如好生盘算一下,大宋今后的展。

    “那使就由礼部打了吧,郑清之喜欢做这种事情。”他淡淡笑道:“朕没有时间去陪他耍嘴皮子,若是蒙胡行动快,或明年七八月间,他便可以在咱们临安见着完颜守绪了。”

    崔与之一愕,说这句话的时候,赵与莒不再是那个族中晚辈。展示出来的无与伦比的自信。

    崔与之正待答话。李云睿匆匆行来:“陛下,耶律楚材乘火车到了。刚在宫门前求见述辞。”

    对于建康府的建设,赵与莒寄予厚望,所以也分外重视。正好快要年终,建康府离得又近,所以赵与莒遣使召耶律楚材回京述职,也想了解一下金陵冶炼厂地具体情形。煤铁是工业革命的骨骼,若煤铁的产能不能赶上去,工业革命想要进一步推进,几乎是不可能地事情。

    大宋的起步比起赵与莒穿越来的那个时空中英国要强得多,有流求的技术积累和资金支持,有庞大的多达数千万的人口,有便捷的运河与水路交通;若说差,那就差在大宋周围的国际市场太过狭小,主要商品还是依靠内需来解决市场问题。

    “陛下,崔相。”耶律楚材在外当了一年的主官,威仪更是不凡,与赵与莒、崔与之见过礼之后,他也打量了赵与莒一眼,一年未见,赵与莒并未显老,目光敏锐如昔,神色也很是昂扬,这让耶律楚材非常高兴。

    “晋卿,在金陵过得还好么?”赵与莒很亲热地叫了他地字,同时做了个手式,早有会揣摩他意思的内侍上来,为耶律楚材送上椅子。耶律楚材道了谢,这才稳稳地坐住,倒与一般大臣被赐座后那种诚慌诚恐不同。

    崔与之捻着胡须微微笑了笑,天子派耶律楚材去知建康府,用意是什么群臣都猜得出来。且不说别的,耶律楚材现在展现出来的气度,倒与自己这个现任丞相不相上下了。

    “臣在金陵很好,金陵附近的名胜古迹,臣都逛了个遍。”耶律楚材在赵与莒面前并不是很紧张,这是他在流求长时间来养成的性子,不紧不怕,不卑不亢,比起他,魏了翁就显得冷峭,真德秀就显得激切。

    他顿了顿,没有急着回答赵与莒最关注的问题,而是先问了赵与莒的身体,还有后宫中杨妙真等人和皇子公主的情形,说话地时候很专注,既是一个忠心的臣子,又是一个亲近的家人。对他这种态度,赵与莒很是受用,面上虽然没有显出什么,但说起话的度慢了下来。

    “金陵冶炼厂的一期已经完工了。过了春便可以顺利炼出钢铁来,招募来的工人已经过一万二千,还有二万余人正在接受培训。”

    金陵冶炼厂可能是这个时代规模最大地工厂,所用的员工数量,在刚开始时便刚达数万人之众。听得这个数字,赵与莒也不禁咋舌:“人未免太多了些吧?”

    “臣只怕人少了呢。”耶律楚材比他更有信心:“这些人不仅仅为金陵冶炼厂一期备着。臣在想,金陵今后不可能只有这一家冶炼厂,为冶炼厂配套的其余厂子也要建起来,象是冶炼厂所用完地煤渣,只是填埋未免浪费,正可为砖窑地原料,再象硫化厂之类,还有自行车厂,臣已经遣人和孟审言联系。要将流求的自行车厂也迁到金陵来……”

    他一样一样地给赵与莒分析,随着冶炼厂一期完工,能够生产多少铁。这些铁又可炼多少钢,多少用于铺设铁轨,又有多少用于其余产业。听他每一笔帐都算得甚为精细,赵与莒最初时还找自己感兴趣地地方问上一问,到最后,就完全是耶律楚材在讲,而他在听了。

    耶律楚材说得兴起,干脆取来自己做的金陵规划图出来,这图是他与数十名初中等学堂毕业生用了一年时间才完成的。目前还不完整,但已经有金陵城将来的街道、工厂、坊市、瓦肆等等诸多布置。特别是工厂的,在耶律楚材的布局中,很是注意了环境污染问题,所有工厂所产生的废物,现在能够利用的都尽可能建起下游厂坊进行加工利用,实在不能利用的,他也有妥善地填埋与焚烧措施。

    若是这一系列的工厂全部建起来,莫说二三万名工人。便是二三十万名工人也用得了。仅仅是建筑这些厂房、道路所需的建筑工人,估计就不只二三万人了。

    “钱呢,钱从何而来?”听到后来,赵与莒终于现了最重要地问题:“你这方略好是好,只怕不是一二千万贯能打得住,这许多钱,从何而来?”

    不待耶律楚材回答,他又道:“朕先说清楚来,朕口袋里也没有余粮了。崔相和魏了翁都太会收刮。将朕的钱都掏空了。”

    耶律楚材看着苦笑中的崔与之,也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正颜道:“臣知道陛下与国库都不宽松,今年若未曾有战事,陛下或许还能匀几个钱出来支持,故此臣想过了,全部以募股的方式进行,募得多少算多少,一边开工一边募。”

    赵与莒脸沉了下来,微有些失望,耶律楚材所说的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去年建金陵冶炼厂已经开始募过一次股,虽然权贵富商和名门世家们的踊跃状况出乎他意料,但这种募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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