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祈天太子妃,祈天太子爷怎会让他帮忙秘密寻人?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祈天国的太子妃,祈天太子爷为何明明抓到了人,却好吃好喝的在牢房里供着?若是这个女人不是祈天国的太子妃,那日祈天太子爷怎会如此的失态?
他认识祈天国的太子爷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只是每一次的相见,刘默总是给他运筹帷幄,淡漠疏远的印象,他就好似永远都那般的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哪怕是天塌下来,面颊上的笑容都不会抖上一抖。
但是那天夜里,他看得仔细,祈天太子爷是如何重视于那个女子。
螟蛉帝没想到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大话已经说出口,想要反悔怕是来不及,紧了紧眉头暗自琢磨了好一会,才笑着转回了身子。
“没想到这女子竟是祈天国的太子妃,既是如此的身份,又怎能在螟蛉吃了亏?祈天太子默且稍安勿躁,孤这就派人仔细查明,究竟是谁如此的目无章法,胆大包天!”
刘默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并没有很强烈的喜色,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那就劳烦螟蛉帝了。”便再次垂眸朝着床榻上的花月满看了去。
螟蛉帝转身,在夏侯淳的护送下,缓缓走出了内屋。
夏侯淳拿捏不准螟蛉帝的意思,待绕过了正厅,迈步走出门槛了之后,赶忙小声询问:“皇上当真要查明此事?如果下官猜的没错,此事应该是和李府脱不开关系。”
他好歹是个丞相,几个衙门发生的大事小情,想要逃过他的眼睛还是不太可能的。
螟蛉帝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这事竟然和李炳成有关,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屋子,暗自想了好一会,才淡淡的道:“传李炳成速速进宫见孤。”
夏侯淳点了点头:“皇上放心,微臣这就派人传话。”
“我日你祖宗——!”里屋,猛地炸响起了一个女子的惊呼,震得正要往台阶下走去的螟蛉帝脚下一个趔趄。
“皇上当心啊——!”好在身边的小太监及时搀扶。
螟蛉帝缓了口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龙袍,一边狐疑的皱眉:“出什么事了?”
夏侯淳望了望声音来源的方向,忽而想起前段时间,自己陪着刘默去戏园子,花月满那欢脱的模样,不由得面颊不由得一抽。
“回,回皇上的话,微臣估摸着,应该是祈天太子妃醒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刘默你狠你又赢了
花月满做了一个特别憋气又窝火的梦,她梦见自己不知道为何,再次和李府那个老王八有了瓜葛,梦里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不但是被姓李那个老王八骂得狗血淋头,更是让那老王八连抽带打。
眼看着那老王八笑的淫、荡且无耻,花月满气的肝肠寸断,猛地提起了嗓子,暴跳如雷的大喊:“老王八,我日你祖宗——!”
估摸着是因为她这一嗓子太过豪迈了,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被震醒了,不过,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她,一心想着要暴打王八,使得她的身体快过了她的反应,导致她睁开眼睛的同时,身子直接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正在往桌子上摆膳食的婢女们,吓得目瞪口呆,举着盘子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像是诈尸一般僵硬而起的花月满,坐在床榻上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是在做梦,舒了口气的同时,朝着陌生的四周看了去,不禁又是一愣。
这里是哪里?
“你还真是每次醒来都精力充沛的让人羡慕。”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夹杂着叹息与无奈的声音,花月满侧目而望,当看见此时斜靠在床榻边缘,正挂着满脸慵懒笑意的刘默时,她不由得浑身一抖。
是的,她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是怎样的狼狈,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的绝望与迷茫的,一次次叫着那个永远都让她畏惧的名字……
“看你的样子,是都想起来了?”刘默淡淡的笑了笑,缓缓坐起了身子,一边挥手示意屋子里的婢女们退下,一边转身将早已晾到温热的茶水,递在了她的面前。
花月满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好一会,忽而一把接到了手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奋勇,猛地将水喝了个干净,随后再次朝着刘默看了去。
“刘默,你帮帮我,戏园子被人查封了,七巧也被关押在了牢房里,桂白现在被囚禁在……”
“花月满。”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是被刘默给打断了,“你宁愿在牢房里被囚禁着,宁愿自己一个人蛊毒发作,也始终不肯对我求饶,我于你来说,是一种畏惧,是一种枷锁,但是你现在竟为了别人的事情而终向我开口求救。”
他接过茶杯,缓缓放在了身后的茶几上,明明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但周身冰冷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是那些人对于你来说太过重要了?还是你觉得……我本身就是一个仁慈的人?”
花月满浑身一僵,明明到了嘴边的话,此刻却全部的卡在了喉咙里,刺的她疼痛。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刘默是个良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再没有恶人。
因为他要是当真善良的话,就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上,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付出和努力,但她却知道,他那满身的算计与深不可测的城府,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也许,是她再一次找错人了吧……
无奈的笑了笑,她仰起面颊:“刘默,就当我没说过刚刚……”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是拉着她跌进了一个温暖到炙热的胸膛里,熟悉的气息,烫人的温度,使得花月满不自在的僵硬住了身子。
“花月满,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那么作为代价,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装腔作势呢?”刘默叹息着,伸手揉揉的摩挲着她干枯如草的发丝。
花月满僵在他的怀里沉默着,习惯性把他的话当成了一种交易来衡量。
刘默似也不着急,轻轻的揽着她,静静的等着她,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在彼此的呼吸之中慢慢流逝。
“花月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开了口,语气轻柔的迎风即散,“如果觉得累就不要去想了,因为无论如何,我总是会帮你的。”
他说着,松开了怀里的她,拉着她缓缓躺在了床榻上:“再睡一会吧。”
刘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在花月满静默的注视下,他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单手支撑起自己的面颊,似打算就这么看着她睡去。
这样的他,处处充满着温柔呵护,这样的他,让花月满如此陌生。
如果要是以前,她一定会以为他魔怔了,但是眼下……
擅玉冰冷的话语还如此清晰的回响在耳边,她不能假装听不见,也不会假装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刘默。”难得的,她心平气和的唤出了他的名字,淡淡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愫在里面,看着他狭长的眸,她最终说出了她早就应该说出口的几个字,“我不喜欢你。”
她不想用他对自己的喜欢去挟持她为自己做些什么,她也不愿意去利用他对自己的喜欢,以此达成她的某些目的。
对于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她谈不上厌烦,也说不上挂念,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自己和他最终成为陌生人。
出乎意料的,刘默听了她的话,很是平静,似乎她的回答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淡淡一笑,语气平缓:“给我个理由。”
这个问题倒是把花月满给问懵了:“理由?什么理由?”
刘默漫不经心的挑起了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声音不紊不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我却一直想不出这其中的因由,花月满,既然你懂得拒绝,就一定知道这个理由,你不妨告诉我,让我也明白一下?”
花月满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关于这个理由的问题,她还真没仔细想过。
油然记得当得知刘默喜欢她的时候,她震惊的程度毫不亚于五雷轰顶,她秉承着一副活脱脱被雷劈了的心态,第一反应就是刘默疯了,第二反应就是自己除非也疯了,不然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他。
“花月满,你连因为什么不喜欢我都不知道,又何必要把话说得如此决绝?”刘默笑了,是他一向的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态。
花月满被他堵的有些哑然,只能反过来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那多女人天天对你朝思暮想,恨不得排着队等着你临幸,只要你随便一挥手,她们组成一个师都没问题,你却独独喜欢我,为什么?你也给我一个理由。”
刘默将她的发丝放在鼻间闻了闻,皱了皱眉,很是随意的道:“喜欢不需要理由,但拒绝就一定需要理由,这不是定律,而是人之常情。”
花月满被他这话噎的直翻白眼,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何时知道的如此透彻了?”
在她的眼中,刘默并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厌烦,因为只要是让他厌烦的人,他便会想尽办法的让那个人消失,所以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眼中钉,肉中刺的道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必须要承认,这个男人其实挺无敌的。
而相对于喜欢,她觉得刘默便更懵懂了,因为从她接触他开始,便没见过他对谁动过情,既然是一个连动情都不知道为何物的男人,又怎么会明白喜欢?
可就是这么一个七情六欲淡的快要当和尚的他,如今却能一套一套的把大道理讲的明明白白,这让她怎能不吃惊?
刘默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大学士说的。”
花月满汗,完全想象不到,那些整日埋头在书本里的老头,被刘默抓到面前,问什么是喜欢的情形。
真是难为那些老人家了……
“花月满,我承认以前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是我道歉,它仍旧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刘默松开了她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不算精致,却总是让人觉得舒心的五官,“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发誓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相信什么,只要我自己记得我今日说过的话就好。”
饱满的指尖,轻轻刮蹭着她长长的睫毛,看着她怕痒的眯起了眼睛,他笑着又道:“我会帮你解决了所有你觉得是困难的事情,但等事情都完结了之后,你便乖乖和我回去吧,你自己也体会过了,就算我放你离开,你又能走出去多远?到了最后仍旧还不是一样被生活的琐碎绊住了脚步?”
“花月满,想要在这个适者生存的世界活下去,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肯和我回去,我愿意答应你,再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觉得违心的事情。”
这个男人,简直是谈判好手,将所有的利弊毫不加以掩饰的摊开在你的面前,把所有的道理都刨开了杂碎了的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明明是一副商量的嘴脸,但所有说出口的话全是肯定句,让你在被他软硬兼施的同时,不点头也要点头。
忍着心里的骚动,花月满打掉他不安分的爪子,眉心重重一跳:“若是我不呢?”
刘默笑的透彻且了然:“打折你的双腿,掰断你的翅膀,不惜一切手段,将你囚禁在身边,哪怕就算是我死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花月满便是接着道:“也要拉着我一起陪葬。”
刘默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你最懂我。”将锦被拉高了一些:“睡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各自为谋才是天下
螟蛉国,皇宫,御书房。
“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了祈天太子默的太子妃?现在好了,祈天太子默非要等我一个答复,你说孤是应该将你交给他任由他处置?还是应该亲自动手以儆效尤?”
螟蛉帝头疼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炳成,话虽然这么说,也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又碍于他每年向国库捐赠银子的数目而下不去手。
李老爷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那么看似一个不起眼的小娘们,竟然会是堂堂祈天的太子妃,如今他也是肠子都悔青了,可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他又有什么办法?
抬眼瞄了瞄盛怒的螟蛉帝,他忽然哭丧着老脸,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这件事情既是草民惹出的罗烂,自然是应该由草民一人承担,只,只是……草民死不足惜,草民只是怕以后再无人帮皇上分忧啊!”
这话,直戳在了螟蛉帝的软肋上。
话说李炳成曾经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了,虽然现在名义上市告老还乡,但他若是真有解决不了的时候,还是会派人询问李炳成的意见,所以这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想动弹李炳成。
重重的叹了口气,螟蛉帝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段时间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祈天太子默生气也不过是一时,等时间长了,太子妃身上的伤势也养好了,估摸着也就该离开了,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螟蛉住下去。”
李老爷如此一听,提着的心脏落回到了肚子里,恭敬的点了点头:“皇上对草民的圣恩,草民无以为报,今年对国库的支援,草民愿意双倍捐赠。”
螟蛉帝疲惫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李老爷再次鞠躬,转身的同时,才刚还哭丧着的脸,挂上了一丝狡猾阴狠的微笑。
就算是祈天的太子爷又如何?他现在有螟蛉帝保全着,那祈天的太子爷就算是有万般的能耐,又能拿着他有何办法?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从为官开始一直到告老还乡,无时无刻不是在占着别人的便宜,这次也是一样,祈天的太子妃他就打了,量那祈天的太子爷最后也只能干着急的滚回祈天!
螟蛉帝在御书房来来回回的度步,似斟酌了好一会,才忽然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皇上。”
“命礼部给祈天帝写封信,就说孤对于太子妃在螟蛉受伤的事情深感抱歉,还望祈天帝谅解等等,反正是写的越客气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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