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妹别着急,我帮您擦擦,还好并不是那么严重。”
赵婧琳拧了拧眉:“那你还不赶紧擦?”
花月息举着帕子擦了几下她的面颊,轻声又道:“表妹妹先把眼睛闭上,我怕那掉落的胭脂迷了表妹妹的眼。”
赵婧琳瞪了一眼,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赶紧的,我一会还有事呢。”
花月息微笑着点头,终于见赵婧琳被自己哄骗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满眼自私的占有。
她慢慢绕到了赵婧琳的身后,猛地踮起脚尖捂住了赵婧琳的嘴,根本不给赵婧琳反抗和挣扎的余地,直接将赵婧琳推进了面前的深井之中。
花月息站在井口边上,望着赵婧琳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的坠入井底,唇角慢慢挑起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她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安静的等在井边,过了好一会,一直听闻深井之中响起了“噗通……”一声的回响,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另一侧的屋子走了去。
她要是没记错,傍晚的时候,她好像看见花英梅和秦知茹,将刘默送到了赵婧琳的房间里。
刘默……
想着那让她朝思暮想的眉眼,花月息的面颊浮起了一层淡淡红绯的春色。
没有人知道,她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五年……
燃着淡淡烛光的屋子里。
花月满不自觉的瞪大双眼,看着刘默那修长的五指慢慢倾斜起了茶杯,一瞬间,无数想法像是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她的大脑。
他刚刚那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还是他觉得她不敢对他下毒?没胆子害他?
不过……
其实是什么都好,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只要他喝下这杯茶,这事就真的是板上钉钉了,她也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她再不用受自己娘的道德绑架,也不用左右为难,挣扎徘徊了。
况且刘默这么人渣,她早就想报复他了不是吗?
对!
她就是想看见他吃瘪的样子,就是期待他被算计之后受挫,以此来安慰她被他虐了这么长时间的弱小心灵。
“花月满,从现在开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永远相信你。”
“花月满,你非要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才会过瘾?非要哭的把狼嚎来才肯罢休吗?”
“花月满,对于你,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不知道为何,她明明绞尽脑汁的想要回想刘默曾经对她做下的所有恶行,可她回想起来的却全是他认真的眉眼,宠溺的微笑。
以至于她刚刚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部崩溃瓦解。
眼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微微划动,她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再是来不及多想,猛地扬起了手臂。温热的茶杯,被她一巴掌从刘默修长的五指之间高高扬起,随后呈抛物线的飞落在了地面上碎裂成片。
看着那流淌了一地的茶水,回过神来的花月满特别想哭。
造孽啊!犯贱啊!要死啊……
她怎么就对这阴人下不去手了呢?
地面上的茶水在闷热之中缓缓蒸发着,混合着某种药物的香气,慢慢蒸腾缭绕在了屋子里。
刘默微微皱眉,本诧异的眼,忽而绽放起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花月满,你来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味道?”他笑,上扬的唇角邪魅无边。
花月满一抖,汗毛倒竖:“太子爷,您听我解释……”虽然她什么都没闻到,但她知道,刘默那狗鼻子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花月满,你为了能够让赵婧琳滚上我的床,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刘默仍旧在笑着,但墨黑色的眼眸却卷起了滔天骇浪一般的翻腾,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悠悠然的声音似是在分析,似是在感慨,似是在算账……
“俱阳丹又称一夜相思,需肉桂三钱,淫羊藿一钱半,晚蚕蛾二钱,九香虫为药引,熬制七七四十九日为粒,最后磨成粉末状散在饭菜之中或茶水里,只需指甲盖大小,便足以让中药者贪*晌。”
花月满听得目瞪口呆,她油然记得,花英梅那一小包的药粉,足有五个指甲大小了吧?
一个指甲盖大小就够一夜的了,如果刚刚那一包,若是刘默喝下去……
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她忍不住打了个抖,这花英梅也忒她娘的狠了,这是打算要刘默死在赵婧琳的身上?还是打算让赵婧琳死在刘默的身下?
“花月满。”刘默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花月满猛地抬头,只见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高大的身躯将她的整个人遮在了阴影里。
他唇角挂着慵懒的笑意,似闲庭信步一般一步步朝着她逼近:“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确实是太好了些。”
“太子爷,咱有话好好说。”花月满机械般的后退,狂挥舞双手。
“说?说什么?”刘默淡淡一笑,隐着戾气的黑眸,恨不能将她撕成千片万片,“说你是如何想要看见我和其他女人滚上床榻的?”
“不不不……”花月满摇头如拨浪鼓。
她紧紧靠在墙壁上,恨不得把自己给镶进去,“这段时间您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暖在心上,我就是再禽兽不如,也不能不识好歹不是……我其实也是被逼无奈,不然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给您下药啊!况且我这不也是没下成么?我虽误入歧途,但总算不是执迷不悟,不如看在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这话里的成分半真半假,半伪半诚,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打翻了那茶杯,她只是觉得不想,便那么做了。
刘默单手支撑在墙面上,斜着身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忽而卷动唇角:“能明白我对你的好,我倒是觉得很欣慰,但……”
他猛地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你不要以为光是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刚刚的一切所作所为。”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商量的余地?
花月满听出了他话里的松动,立马舔起了一个抱大腿的笑容:“太子爷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义不容辞,不过上刀山下火海啥的就算了吧……”
“花月满,你的诚意还真是少的可怜。”刘默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
花月满不赞同:“刀山火海有啥好?又疼又烫不说,我残疾了您也没啥好处不是?”
腰间猛地一紧,她趔趄的倒入了他的怀里,唇上一热,是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得一吻,他的动作却极其的轻柔,待分开时,他看着有些傻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忽而悠悠挑唇一笑。
“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既往不咎,只你要答应我……”他紧紧迫住她的双眸,“永远不会从我的身边逃走。”
他幽深双眸盛满着希翼和寄托的,根本不知道他说了啥的花月满,如被下蛊了一般,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
刘默满意的摸摸了她的发顶,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这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
花月满愣愣的又点头,转身乖乖的出了屋子。
夜色宁静,花月满直勾勾的下了台阶朝着院子外走去,像是把魂丢了的她,根本就没察觉到那躲在不远处树后面的花月息。
花月息一直瞄着花月满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外,才悄悄走出了树梢,只当花月满这般的失神,是因为给刘默下了药的她,期盼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颊,再是不迟疑的迈步上了台阶。
花月满基本算是一路飘着回柳园的,不得不说,温柔起来的刘默杀伤力也很大。
一直等在院子里的七巧,见花月满可算是回来了,赶忙上前询问:“娘娘,太子爷没和您一起回来吗?”
终于魂归兮的花月满看了看七巧,忽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刚刚刘默说了什么来着?
呃……
忘记了。
刚刚刘默做了什么来着?
哇靠!
花月满悲愤的使劲儿擦着自己的嘴唇,她又被揩油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有特殊要求的阴人默
刘默靠在窗边,眼中含着的笑意,一直到花月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外,才尽数消失。
其实从头到尾,他不曾怪过她任何,先不说今日花英梅母女献媚的有多明显,单单说如果她若是当真想让他喝了那茶,就不会出手阻止。
他欣喜于她的阻止,容忍她的小心思,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对所有人都做到如此。
既然敢算计他,就要想好如何承担后果。
并没有关上的房门,幽幽走进来了一个窈窕的人影,刘默慢慢抬眼朝着门口看去,当看清楚迈步进来的人时,眼中骤然变冷,唇角却扬起了一个慵懒的弧度。
“大司马府的三小姐果然好手段。”
这个时候,能只身前来的,就绝非是偶然,况且看花月息的样子,似乎是笃定这屋子里有她要找的人。
如果她要找的是赵婧琳的话,出于礼貌,就算房门开着,她应该站在门外先出声询问,可她并没有,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来,这能说明什么?
今日他和花月满被邀请而来,是整个大司马府都知道的事情,花月满前脚刚走,花月息后脚便是进来了,若是说巧合,未免是有些太过刻意了。
解释只有一种,估摸着赵婧琳是被这个看似无害的花月息给算计了。
花月息一直都知道花英梅劝说秦知茹,让花月满给刘默下药的事情,她也是亲眼看着花月满离开的。
如今怎么算,这个时候的刘默也应该药效发作了,可,可是……
看着此时他那深如潭的黑眸里散着的锐利和精透,她不自觉的踌躇在了门口。
“看样子,三小姐好像很失望。”刘默轻轻一笑,双眸夹杂着淡淡的嘲讽,“是失望什么呢?因为我没药效发作?”
高高在上的从容,与身俱来的高雅,还有那忽隐忽现喷薄在周身的冰冷戾气,这一切的一切,压迫的花月息几欲窒息。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趔趄的差点摔倒,及时扶住门框的她,极力想要平稳着自己惊乱的呼吸。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可是足足等了五年才等到了今天,若是错过了,她不知道还要等几个五年,才能再次站在他的面前,被他注视着。
如此想着,她慢慢平稳了自己的心智,直起身子的同时,伸手关上了房门。
刘默冷睨着她的一切动作,看着她从惊慌失措到淡定从容只需要片刻,不由得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花月息,你果然是这府里小姐之中城府最深的一个。
“太子爷难道当真不记得我了么?”花月息双手紧握举在胸口,一步步小心且柔美的靠近刘默,盈盈的期盼堆积在眼底。
刘默勾了勾唇,完全没走心的笑意如过眼云烟:“既然明知就不要故问,花月息,我耐心从不多,你若是聪明的,就不要去轻易浪费。”
花月息愈发的靠近他,便愈是觉得接近寒冷一分,可饶是如此,她仍旧不停步的靠近,并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药膏,可能是时间比较久远了,以至于那药膏的盒子以呈现出了淡淡的黄色。
“太子爷就算不记得我,难道还不记得它么?”
刘默冷淡的神色忽然一滞,上扬的长眉不自觉的蹙起:“你从哪里得到的?”
花月息见他脸上的冰冷终于出现了裂痕,撞着胆子缓缓站定在他的面前,扬起面颊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那个时候太子爷还在皇宫里,有一次我随着家人进宫,无意看见了和世子发生口角的太子爷,眼看着世子的随行太监以多欺少,我于心不忍,便偷偷跟在满是伤痕的太子爷身后,当时我的还太过青涩害羞,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太子爷,便用手帕遮住了面颊,想要帮太子爷处理伤口,可是……”
她顿了顿,眼中含起了泪光:“虽然那个时候太子爷并没有准许我靠近半步,还伸手打掉了我的药膏,但从那时以后,我对太子爷一直念念不忘,可能对于太子爷来说,也许我只是您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但是对于我……您早已深深埋藏在了我的心里。”
刘默安静的把她的话,从头至尾的听完,白皙的面颊不见半点表情,长眸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眼里闪烁的思绪。
他要承认,他确实见过这个药膏。
“所以……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了面颊,静视着花月息一双充满渴望的眼。
花月息摇了摇头,泪水滚落了面颊:“我不想证明什么,我只是想要把我的思念和感情,告诉给太子爷,无论太子爷接不接受,我都无憾了。”
“可是……”刘默斟酌了片刻,“我的身边已经有太子妃了,而且她还是你的姐姐。”他周身冰冷的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月息察觉到他不再那么抵触自己,更是靠近了一步,大胆的拉住了他的袖子,有恳求,有渴望:“我并不想和姐姐争抢什么,我等了太子爷这么长时间,盼了您这么多个岁月,我只求能和太子爷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让我留下一个值得终身回味的记忆。”
“你倒是很想得开。”刘默笑了,慢慢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身,“只求一晚?那你以后又要如何再嫁?”
闻着他的气息,感受着她的温暖,花月息面颊一红,眼中的期盼更近一步:“若是得不到喜欢的人,就算一辈子不嫁又何妨?”
“好一个一辈子不嫁。”刘默一个转身,悠然的坐在了软榻上,闲散的双腿交叠,“一个晚上应该不难,**一刻值千金,你可以开始了。”
花月息不明白的看着刘默:“什,什么开始……”这种事情不都是该男人主动的吗?
刘默洞悉万千的双眼,一下便戳穿了她的心思,忽而抱歉的笑了:“我对于房事,有特殊的要求,我喜欢女人先脱掉衣服,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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