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咕咚摸着他的锅盖头也憨憨地笑起来。
“你来帮我捣药吗?”洛涟漪问。
“好啊。”小咕咚欢欢喜喜地跟着她,帮着她用石头捣碎草药。琉凡见这里没他的事,转身走到一边打坐运功去了。
“郡主姐姐,你是个医女?”小咕咚万般钦佩地看着洛涟漪,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转,为小筑敷药。
无忧和云裳几个相视一笑,云裳说:“无忧姐,你要失宠了,这家伙重色轻友,以后不会黏你了。”
“哈哈哈,求之不得,我正好清静清静,我看郡主很快就会被他的为什么问晕的。”无忧大笑。
正说着,就听小咕咚在问:“草药为什么可以治病?”
洛涟漪沉思了一会说:“这个有点复杂哦,实际上中草药本身不能治病,它只不过是针对人体的寒热虚实来调理,每一种植物都有属于它的性质,有属寒性的,有属温性的,有些具有补性,有些具有泻的功能,我们医生就是利用草药的温凉补泻等性质,来调理人的寒热虚实问题,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寒热虚实平衡了,疾病就痊愈了。”
小咕咚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想了想说:“真的复杂,那人为什么会寒热虚实呢?为什么会不平衡?”
“这个嘛,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这样吧,等我们上了山崖之后,姐姐把医书给你,你自己去研究好吗?”洛涟漪笑着说。
“嗯,好!”小咕咚高兴点头。他安静了几秒钟后,又想出问题来了:“人为什么受伤了会觉得疼呢?”
“这个问题他从前问过我,受伤了就疼,疼就是受伤了,这有什么好回答的。”无忧笑着对云裳她们说。
洛涟漪笑笑,说:“受伤疼痛是动物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是人体神经的一种化学反应,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疼痛会让人警觉,逃离伤害,然后产生的某种化学物质能加速受伤部位的血液循环,使抗感染的白血球打量聚集在伤口处,从而引起局部红肿发炎,疼痛感加强的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免疫。”
小咕咚崇拜地看着她,说:“你怎么懂这么多?”
“看书,看很多很多书,书能去愚,书能解惑。”
“可是师傅那的书都没有这些,不信你问无忧姐姐她们,她们念了师傅那么多经书,问她们问题,都是什么也答不上来。”小咕咚说。
“咳咳。”无忧难为情地地咳嗽一声,说:“你的问题太多太古怪了,我是懒得回答你,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我们都懒得回答你。”小慧在旁边帮无忧。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装懂,不跟你们玩了,还是郡主姐姐好。”小咕咚朝她们几个做了个鬼脸,然后抱着紫貂紧紧挨在洛涟漪身边。
“紫貂也受伤了吗?”洛涟漪看到紫貂身上有敷着药。
“断了骨头。”小咕咚嘟着嘴,心疼地说。
“我来看看。”洛涟漪伸手,紫貂乖乖的跃入她的怀里。她把紫貂身上的药拿开,手指探入紫貂两肋,摸到貂儿的伤处,貂儿轻轻呜咽了一声。
“骨头没有接好!”洛涟漪说。
“那怎么办?”小咕咚急了,无忧和云裳也凑了过来,都看着洛涟漪。
“还好发现及时,我要给它接骨,它可能会疼,不知道会不会咬我。”洛涟漪摸着貂儿说。
小咕咚忙摸着貂儿的头,跟它说:“貂儿,郡主姐姐要给你治伤,你要忍着哦,不许咬人!”貂儿似能听懂他的话,呜咽着摇了摇头。
“我抱着它,郡主姐姐帮它接骨吧,它不会闹的,它最听我的话了。”小咕咚对洛涟漪说。
“好。”洛涟漪把貂儿给他,然后两手摸到貂儿的断骨处,略微使劲按了一下,貂儿猛地哆嗦,但真的没有乱动。
“好了,我再去采点草药给它敷着。”洛涟漪收回手,转身就走。“我也要去采药,我要跟你学医。”小咕咚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嚯嚯,这家伙,完全不要我们了。”无忧与云裳她们面面相觑,无忧佯装愠怒。
小筑在敷药后一直闭目静养内息,这会儿睁开眼来,感觉浑身疼痛减弱了很多。“和郡主同路这么久,以为她是个极柔弱的女子,今天才看到她的另一面。”小筑微笑着说。
“我已经喜欢她了。”无忧爽朗笑着说。
“我们也是。”云裳倪儿和小慧异口同声。
“但愿她给我们西陵带来福祉,给太子殿下带来福祉。”小筑说。
“我们回来了。”洛涟漪一会便采集了草药回来,这个山谷里各种奇花异草,采集几味草药实在是很容易。她和小咕咚很快将药捣碎,替紫貂敷上。
“小筑姐姐感觉怎么样了?”处理好紫貂之后,洛涟漪蹲在地上,把住小筑的脉问。
“好很多了。”小筑回答。
“我把针拔掉一些,只留护住心脉的几颗,你们可以运功疗伤了。”洛涟漪松开小筑的手,为她拔下一部分银针。
第37章 崖底疗伤
山谷之上,沉醉上去之后将山谷下面的情况禀明花庄主,花庄主听说太子安好,总算和众弟子松了一口气。虽然小筑说等他们上来再去剑庄相聚,但他们哪里敢离开这里,花庄主索性带着大家扎营在此等候太子上来。
风林和东陵过来的宫女太监们昨夜在混乱之时,都吓得躲在营帐里抱做一团,吴公公、安公公和柳叶画眉有武功,但那些黑衣人人多势众,又武功极高,他们哪是对手,战了一会后,几个人便悄然退下了,毕竟这是西陵内部的纷争,他们没必要卖命去参与,而东陵郡主的死活他们也不是很关心,若是在这里死了,正好免了他们千里迢迢去西陵,而皇上皇后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们。
他们眼看着小筑奋力抵抗,郡主和太子在小筑的掩护下先行逃离,便悄然尾随在后,目睹郡主与太子一起跌入了山崖,满心欢喜地想着大家伙可以回东陵了,回去后禀明皇上琉凡已坠崖而亡,皇上高兴之余,应该更不会责怪他们保护郡主不周,相反恐怕还会赏赐他们呢。
等他们回到营地,营地的战火已熄灭,太子的千余铁骑死伤过半,满目凄凉,他们跑入营帐找到抱在一团瑟瑟发抖的风林他们,要他们速速上马车,返回东陵去。
“郡主呢?”风林战战兢兢问。
“和琉凡坠崖死了。”吴公公说。
“啊?坠崖死了?”风林顿时大恸,呼天抢地地哭起来:“郡主,你怎么就死了呀!”
吴公公说:“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可不等你们了。”
“你确认他们死了吗?”风林问。
“万丈悬崖跌落下去,你以为还能活着回来吗?除非下面有神仙。”吴公公尖着嗓子说。
风林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要去看看,确认涟漪妹妹死了后才回东陵,万一下面有神仙呢?”
吴公公与其他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安公公说:“我们再等等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们贸然回去,郡主却没死,大家还不被皇上责罚。”
站在一旁的画眉说:“安公公说得对,我们再等等吧,他们西陵的人一定会下去悬崖寻找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等见着了尸体,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柳叶却在一旁叹息:“郡主真可怜,被皇上皇后当做棋子利用,去西陵皇宫更是凶险重重,也许死对于她来说,说不定是一种解脱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悬崖边等着吧。”吴公公只得说,他带领大家一起追上风林。赶到悬崖边上,远远看着悬崖上的人砍藤蔓结绳索,忙做一团,静等他们的消息。
终于等到下去的人有人上来,他们赶紧围拢了过去,当听到琉凡和郡主都没有死后,风林高兴的手舞足蹈,吴公公安公公他们却说不出是喜是悲了,一个个只得暗自认命,看来背井离乡是已成定局了。柳叶倒是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风林小心爬到悬崖边,壮起胆子朝悬崖底看了一眼,赶紧又把身子缩了回来。“这么高都摔不死,我看郡主一定是有神仙护体,异于常人。”
“是我们太子有神仙护体才对,你们郡主是沾我们太子的光了。”沉醉朝风林撇撇嘴。
“你知道什么,我们郡主可不是普通人。”风林白了她一眼,他知道涟漪来自于现代,他对于现代也不甚了解,便一直在心里把涟漪当成是天外飞仙了,不过这个天机他可不想泄露给这些无知的人。
“知道你们郡主不是普通人,传说是你们东陵的第一美女,跟小爷说说,她到底有多美?可惜刚才我下去没有见到她。”沉醉饶有兴致地走到风林面前问。风林穿着宫女服饰,她以为他是个女子。
“有多美我也形容不出,等她上来你瞻仰一下就知道了,比如说你也算美吧,但在我们郡主面前,你就会黯然失色了。”风林瞅一眼沉醉的耳朵,看出她是个姑娘,微微一笑说。
沉醉顿时郁闷,她“哼”一声不理风林,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年轻见她不开心,忙过去悄声安慰:“别理她,你在师兄眼里,永远是最美的。”沉醉听师兄这么说,才破涕为笑。
悬崖底下,小筑在无忧的帮助下,内力顺利运行周天,运功完毕,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洛涟漪过来为她把脉,说道:“脉象平稳了很多,这样治疗几天,内伤应该可以痊愈。”她为她拔下剩余的银针,帮她把上衣穿好。
“多谢郡主。”小筑说。
“小筑客气了。”洛涟漪笑着说。
“这把匕首你还是放在身上吧,关键时候能防身。”小筑把从黑衣人尸体上拔下来的匕首从靴子里拿出来,递给洛涟漪。
“好。”洛涟漪在大学时,解剖课解剖过尸体,所以胆子很大,对于杀死一个坏人,她并不觉得害怕。
琉凡运功完毕,从草地那边走了过来,见小筑气色好了很多,不觉欣慰。
“殿下。”小筑挣扎着想要站起。
“别动,坐着休息。”琉凡忙按着她坐下来。无忧云裳她们静立一边,恭谨低眉颔首,小咕咚则抱着紫貂早就跑草丛里嘀嘀咕咕认草药去了。
“大家别这么拘谨,在这里不要把我当太子,只当我是你们同门的大师兄便可。”琉凡笑着对大家说。
“这样甚好,不然我都觉得憋死了,哈哈,见过大师兄。”无忧性子爽朗,说完已笑着对琉凡抱拳。
“见过大师兄。”云裳和倪儿小慧跟着抱拳,气氛马上轻松下来。
“大家跟东陵郡主也可以姐妹相称,这里不是宫中,不必拘泥礼节,郡主远离家乡父母,难免孤独凄凉,你们多陪她说笑。”琉凡伸手,将站在一旁的洛涟漪牵过来,对几个姑娘说。
“是,我是无忧,17岁。”无忧抱拳自我介绍。
“云裳,16岁。”
“倪儿,15岁。”
“小慧,15岁。”
“小筑,18岁。”小筑也坐在地下报出年岁。洛涟漪想想,自己在现代是22了,穿越在这个涟漪的身上是18岁,那自己该是多大呢?她蓦然觉得22真老,便笑了笑说:“我18,你们都叫我姐姐吧。”说完又在心里小小的把自己鄙视了一番——不害躁呢,扮嫩。
第38章 西陵皇帝
大西陵皇宫宣政殿,文武大臣分列两班,*肃穆,皇帝琉宏景身着盘龙黄袍,头戴通天九旒冕,高坐龙椅之上,他双目炯炯,印堂光亮,微卷的胡须延伸到了耳后,脸部线条硬朗,不怒自威,虽然年岁将近五十,但依稀看得出当年的俊美。
群臣奏本完毕,静立两侧,等候皇上说话。
“太傅,太子何日可以返回京中?”琉宏景望向殿前坐着的一位银须老臣,低沉的声音传出。
银须老臣正是司马太傅,他颤巍巍站起,回道:“秉皇上,如果路上没有耽搁,太子殿下年前可以回京。”
“嗯,一路之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琉宏景点头。
“殿下途径西贺时,西贺突发痢疾疫情,殿下成功控制了疫情。”司马太傅说。
琉宏景欣慰微笑,说道:“好,传朕旨意,天寒地冻,叫太子一路小心。”殷殷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司马太傅执牙笏拱手领旨,退回椅子坐下。他是三朝重臣,年岁又高,所以有皇上特赐的太师椅。
群臣之列,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臣站出来手执牙笏秉道:“大皇子殿下北边平定流寇告捷,年前也会返京。”
琉宏景淡淡回答:“好,等皇儿回京,朕再赏赐。”言语间远远不及对太子的关心。
胖大臣低头退后列班,脸上有几分悻然。
退朝之后,胖大臣出了金殿,满头银发的司马太傅由一位穿宰相朝服的大臣搀扶着走在前面。
“殷大人,司马大人。”他抱拳招呼。
“国舅爷。”太傅与殷宰相回头,与他回礼。
此人正是皇后端木云姬的兄长端木蒙正,他面露讥诮,对司马太傅和殷宰相说:“太子此去东陵立有奇功,不枉太傅大人多年教诲,恭喜恭喜。”琉凡在宫中一直隐藏锋芒,只做荒诞无能之态,此次西贺控制疫情只是小事,端木蒙正却说是奇功,与大皇子琉火平定北边流寇相比,此话却是大大的讽刺太傅与太子。
“哈哈哈,国舅爷过奖了。”太傅和殷宰相相顾一眼,大笑回答,然后二人执手继续前行,理也不理端木蒙正了。
“哼!”端木蒙正一甩衣袖,待他们二人走远才走出朝门,坐一顶小轿回了国舅府。
国舅府大堂的宾客席位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公公,正在喝着茶等他回来。
“童公公!”端木蒙正老早抱拳招呼。
“国舅爷。”童公公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拂尘一扫,站起来回礼。
“童公公久等了。”端木蒙正坐在主位上,家里的丫头一会便泡上了香茶上来。
童公公瞅瞅大堂内侍立的丫头家丁,端木蒙正忙挥手命他们都退下去,低声问:“娘娘那边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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