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他不愿去猜忌,可摆在眼前的图纸让他不得不猜忌,这批兵器打造出来。以现下的情况来看便是最精良的禁军怕都得惨败。所以皇帝心底也是认为林老太爷实则还是受了委屈,对他只有愈发的和颜悦色,想着往后有适宜的时机再补偿拉拢。
面对皇帝的金口玉言,林老太爷还真的不屑一顾。再重赏难道就能将他发妻的命还回来?
苏昭珩查那赤颗子的来历可是一波三折,先是睿王手上常用。曹牧之手中也有,后又发现先帝后宫曾有嫔妃也曾死于此毒。一种不寻常见的毒出现在后宫之中,这已不是林老太爷所能理出头绪的事,这也使得他不得推翻发妻真正的死因。
当年她是在一场宫宴后中毒。那时曹牧之一直与他政见不同,也做过暗杀他之事,后来他还坦言过他的发妻不过是自己的替死鬼。发妻的离去。成了他深深的打击,自此再无心争斗远离朝堂。可现下想想。宫宴中要下手光凭曹牧之未必能成事,若是他能成事又如何会有发妻替死之事,也许发妻真正的死因是牵入什么宫闱隐秘。
那些年,因着他的朝中的地位,宫中几位贵人娘娘都与发妻走得极近,而在发妻死后不久与她交好的淳贵妃也身亡。这些关联是苏昭珩寻到曾为小陈氏接生过,躲入宫中的稳婆后查到的。淳贵妃生前的荣宠是使先帝都去了,仍被人津津乐道,她死后的一些怪异景像也被传得神乎奇神,以至于宫中现今仍传说纷纭。
所是,林老太爷执意回朝,这也是原因之一。
起码他能更接近这个令他发妻魂丧于此的皇宫!
许下封赏之言,林老太爷面上仍是淡淡的,皇帝也有些绷不住不了,只暗骂句这只油盐不进的老狐狸。
再又对着图纸讨论如何打造,又有什么必须注意的种种进行一轮询问,待林老太爷一一回答后,皇帝才算心满意足的放人离开。
林老太爷前脚离开皇宫,后脚便有人将这消息送到了睿王府。
听着探子禀报,睿王面色阴沉,一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曹牧之也露出了郑重神色。
“如若这批兵器在开战赶造出来,事情怕是有变。”曹牧之想到造成这个变数的林老太爷,就恨得咬牙,当年怎么不是他去死?!
睿王声音沉冷:“本王知道,所以才从护国公府兵权那边做文章,好逼得在东西出来前让苏家先到西北。只要他们去了西北,什么时候开战便是我们能说了算。”
说到那和茅坑里石头一样又硬又臭的老护国公,曹牧之心里一点也不轻松。“老护国公到现在都没有动作,怕是知道自己正被当枪使,虽然他猜不到是我们所为,但以他秉持的原则是不会配合。兵权在手,他实在不必急于一时,何况先皇已去,无子无女的罗太妃在宫中对谁也没有威胁,便是拿捏她对护国公府来说也不痛不痒。”
想到老护国公实则比林家更难啃,睿王脸色越来越沉。
他的好皇兄借了事直接发挥,将他制肘在府中,驳了所有实权,着实让他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
是人就该有弱点,他还真不信他就啃不动护国公府了!
“老师,你看能否在朱大人那再下手,毕竟那朱夫人是老护国公的女儿,兴许能通别的路子。”睿王思索再三,脑中隐隐想到一个人来。
曹牧之亦低头想了想,说起那朱夫人罗氏,也跟着与睿王一样想到一个来,或许真的有别的路子。
老的啃不动,便啃小的!那个风流少爷或者真能好生利用。
曹牧之紧皱的眉峰舒缓了些,眼中精光闪闪,已然在心中有了好的算计。
***
京郊军营,武肃侯一身解去身上的轻甲,对立在身旁的苏昭珩道:“老护国公未必会真做到这一步。”他再三思考,觉得事情未必会糟到这样。
“如果是真有人要暗中助力,那定然会做到这一步,父亲还是先禀了皇上,我们先一步出征西北。就算是护国公府不动,按西北如今十日一急报,鞑国再这般频繁进犯,出征也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苏昭珩神色冷凝,说出的话每个字都带着戾气。
许平在他三叔身边那么久,近来只得这一个消息,是让他将睿王制造的护国公府要占营的流言传到他们父子耳中,既然睿王有这个动作,说明他有这个打算。
他现在急迫骁羽营离开京城,心中的算盘怕是不小。
要他们苏家长房落败让他三叔取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是京中有异动?!
前几日林老太爷用来污蔑睿王盗图纸的人,确确实实是睿王安插的人之一,也已拷问过睿王真有这种打算。
一个王爷垂涎兵器图纸,又三番两次针对懂得墨家机关术的林老太爷,没有异心就见鬼了。但他并不清楚前世他死后,睿王究竟有没有发动兵变,护国公府在这之中又出了几分力。做为与皇上一母同胞,他若真是生出这种异心,苏昭珩想想都觉得心寒及可怕。
“理是这个理,但据我所知,林辅国近来研制了新的兵器,皇上近期便会让人打造出来。西北要开战,这批武器首先定是要落在我们骁羽营上,如果现在就出征……”
“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前些日子帮了林辅国一个忙,他给了儿子比呈给皇上还要有杀伤性的武器,威力是那上十倍。不过是他老人家交待非关键时刻不得使用。”苏昭珩眼底闪过笑意,脑海里浮现林老太爷梗着脖子说两不相欠的样子。
哪就能两不相欠呢,他还等着他点头娶他孙女呢。
闻言,武肃侯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郑重,如若苏昭珩认真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久经沙场的一国之将双手在几不可见的颤抖。“林辅国欠你恩情?珩儿,你实话与我说,睿王被罚思过一事可是与林家有关?!”
不然,他想不出来有何事,会让他这冷冷清清的大儿子上心,他上心的只有林家那三姑娘!
但若是这般,他到底是参与到了皇家争斗中?!这……武肃侯想着连面上都不复平静,眼中深处有着旁人不可察觉的复杂。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到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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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揭
“父亲不必太过担忧,儿子做事有分寸,没有落下一丝痕迹。”面对武肃侯的猜测,苏昭珩坦然承认。
除了重生一事,其它的他都不曾隐瞒。
武肃侯手突然握成了拳,背在了身后。“珩儿,为父不希望你以身涉险,林家一样,三房亦一样。”
“父亲,儿子不明白。你不许儿子插手林家之事,儿子尚能理解,但三房一事,为何您总是劝我,不想让儿子插手。儿子既然生在长房,长房重担也已落在身上,三房狼子野心,儿子如何能袖手旁观,又如何能不孝到只让父亲独自从中周旋?!”
苏昭珩说出自己的不解,他不懂身为长房的他,身为世子的他,为何他的父亲总抗拒他参与揭发三房一事。
三房背靠睿王,明面就已是和他们长房对立,父亲明明都知晓。而他帮林家重挫了睿王,实则亦是帮了侯府长房,都是同一个敌人,他身在长房就早已身在局中,不早就涉险了?!又何来不要以身涉险一说?!
儿子的疑问使得武肃侯背着的手微微一颤,神情复杂不已,望向他的深幽目光内有波涛在搅动,这片波涛在看到苏昭珩面上掩不去的落寞瞬间又平复下去,化做带着慈爱的笑意。
“是我想左了,不想你被首当其冲,却忘了长房重担其实早落在你身上,对付我与对付你其实都是必然的。”武肃侯全身放松下来,自然垂手而立,视线看向帐外的星空。
长空星河,间中有着几颗星星在一片的璀璨中明亮耀眼,与整片星空争辉。
自然万物皆有强有弱。本身就置与争斗之中,既然是不能回避的,他便倾尽全力一拼,这些早在许多年前不是已做了决定?
武肃侯目光空远,苏昭珩萦绕在心头那丝黯然因这番话霎时消散,清冷的眉宇间有了暖意。
“是儿子有负父亲的苦心。”
“知道是为父的苦心就够了,往后也别在我面前说要让位给你弟弟的事。你不该有这种委屈。”武肃侯笑着抬手拍了拍苏昭珩的肩膀。
苏昭珩对委屈二字有产生一瞬的怪异。下刻又寻不着源头很快消散。“儿子何曾委屈过,不过是不愿见父亲与母亲因此有嫌隙,只要母亲心情舒畅。儿子自是欢喜。何况世子一位,三弟出色亦能当得,儿子本有军功在身,世子之位不过是更添锦绣。一份锦绣与母子亲情、手足之情如何能比。”
“我知你的想法,你能凭军功挣前程。你三弟亦能,否则如何做我武肃侯的儿子?!所以,此事不许再提,回去歇着吧。明日再商量出征之事。”
武肃侯一槌定音,态度坚决不再谈,苏昭珩只得施礼离开。
今夜淡话使他清冷的心情有着起伏。却又总觉得自己父亲话中有话,但细想之下又寻不着头绪。又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劝说。为此,回到帐营后,苏昭珩就不再细究,解了轻甲坐到榻上时,手习惯性的摸到枕下取出那并蒂莲的香囊,眼中柔情久久不散。
早些将事情解决,早些将小姑娘哄到手,此战不但要提前,还须速战速决。不管睿王为何对他恨意那么深,只要让他永不能翻身,他就不再是威胁,他才能护着他的小姑娘过安稳的小日子。
将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那属于她独有的清香,苏昭珩脑海中已经在勾勒以后的岁月静好。
***
自掌家重担全压到身上,林莞婉每日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早上起来先到墨竹居请安练拳,用过早饭后到花厅抱厦听管事们回事,有时要忙到近午间才会有空闲时间再做做女红,不过三日林莞婉就已烦不堪烦,哀嚎连天。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哪个奴才不长眼,惹得三小姐生气了。”江姨娘才跨进报厦,就见刚让管事退下的林莞婉,跨着脸摊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恹恹的。
见婀娜前来的江姨娘,林莞婉不得不重新坐好,露着清浅的笑。“什么奴才值当要我去生气?江姨娘怎么过来。”
江姨娘笑得殷切,“府里也不敢有那起子不开眼的奴才,是妾不懂事了。见这几日来渐热,三小姐又为繁琐的事务费心,妾炖了燕窝银耳羹,想给三小姐清清燥热。”
无事献殷勤,林莞婉可是十分了解江姨娘这人,上回她卖假卓妙依投靠的消息,也不过是想要自己帮着她提防小陈氏。如今小陈氏彻底倒台了,她可以说是府中最得利的一个,还有所求她,求的是什么她里跟明镜似的。
“有劳江姨娘费心了。”林莞婉笑意不减,眸光却是冷了些。
芫花极有眼色的上前接过江姨娘提着的食盒,又站回到她身边,并没有要打开呈上的意思。
江姨娘看着这情景笑有一瞬的僵硬,心底怨芫花是个不通透的。“不过举手之劳,哪能当得三小姐这样一句,不过妾今儿也是有一事想和三小姐讨个意思。”
“哦?”
见林莞婉抬眼望来,江姨娘紧接着道:“三小姐知妾的父亲原是江南一处知县,到今儿是任满三年,眼看着到八月就要上京述职,妾先想与三小姐讨个话,能否让妾的父亲进府与妾一叙。”
八月述职,如今不过五月中,哪就眼巴巴那么急着要讨意思了,不过是想告诉她,她江姨娘身后还有个当官的父亲。
当官的父亲又如何,便是留京最好不过也是个六品,就算有着自己父亲走动,撑天是个从五品,借着这个就开始想来分权?
刚接手掌家一事时,她是有想过父亲院里有些事她不好过问,可现今青姨娘是搬回了上房跨院,是有着身孕万事不得马虎的时候,这权她不抓也不行。还得抓严实过了这关再说其它。所以,现在是谁要权都不能放。
林莞婉想着笑容也消失了,秀丽娇美的脸上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意。“这事还早,不急着拿主意,而且如今祖父与父亲都在朝中走动,说不得要避讳些,等我日子近了问过父亲再说吧。”
江姨娘噎着了。她没有想到林莞婉会不买帐。
放眼下府里下人除了巴结她林莞婉。就属是她了。
小陈氏被休弃,家中没有了正妻,她为林鸿志育有一女。本身又是官家小姐出身,地位本就不是一般妾室可比。只要她父亲留了京,她要是被抬为正妻也不是无可能的,谁知林莞婉竟然没有点要亲近的意思。
就是她不放权。给点态度,将来也好相处啊。到底是年小做事不懂圆滑,让彼此都难堪。
林莞婉才不管江姨娘怎么想,就是她要飞上枝头,那也得以后的事。以前她连小陈氏都不搭理。还搭理她一个有个小官的妾室,真给她脸了,还不知别人如何说她不经事眼皮浅呢。
就如外祖母说的。她是嫡妻所生的嫡女,她在林府只有让人看她脸色行事!
江姨娘一时没找到别的适合话回。林莞婉也懒得再也她纠缠,直接说了句累了起身就走,只留下江姨娘脸上阵青阵红的站在报厦中。
“小姐,江姨娘会不会就此恨上了。”木香离开前看到江姨娘的不忿,出了报厦担忧的问道。
芫花睨了她一眼,将食盒直接塞到了她手上。“你这丫头也不晓得先动动脑子,江姨娘要就这样恨上,她之前早在府里呆不下去了。小姐这样做极好,再如何也不过个妾室,小姐凭什么要受她的胁?小姐这会真先松了口,那以后这家也不要管了,那些个管事就先要翻天。”
多一个分权的,自然就会有争斗,到时府里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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