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烫,但手心方才一直捂着她的唇,早已失了准确的探知,苏昭珩急迫中一手叩住了少女的脑后,将额贴了上去。
果然滚烫!
这是高热未退!
苏昭珩被烫人的温度惊得站了起来,将半个身子都坐直的林莞婉不由分说拉着塞入了被中,随后一眼扫到床前的铜盆,取了架上的帕子浸湿绞得滴不出水,再又叠成长形置于少女额前。
“可是要喝些水?”做完一系列动作,苏昭珩凝视着仍睁着眼,不知神思何处的少女。
对方行动霸道而让人措手不急,林莞婉完全未反应过来,被炙热的目光盯着,额间好不容易带来的一丝清凉,霎时再被消去。不但是脸,感觉耳朵,脖子,全身都变得滚烫。
他…他方才拉着她,额贴额!
林莞婉如身置午间沐浴时的热水中,但却是宛如下方多了把柴火,将她连水一起烧了,整个人都要沸腾了!
少女不说话,苏昭珩不清楚她是哪儿不舒服,只得是更焦急的盯着她看。
林莞婉从来没有这么想在他身边逃离过,哪怕被他误会,在不怜惜中成为真正的人妇后,也没有这般想逃离……对方此时眸中的焦急温柔,似一张细密的大网。(未完待续。)
ps:作者君还在养病中,这是她写的手稿再转化为的文档,有错别字或错漏还请读者们见量。作者君说谢谢大家的关心,会努力的尽快康复,好回报一直不离不弃的读者们。还有谢谢大家的打赏。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相处
那么近的距离,狭小的空间,那盯着自己的目光,正编织着张细密大网,将她一寸寸都的笼在内中。
对方这种温柔,如视珍宝的紧张,她不是首次察觉。
心间却忍不住颤栗。
他此时有多温和,她脑海中那双冷眸就有多凌厉。
林莞婉在这瞬,身上因发热及那点羞赧所带来的热量,忽然散去,居然生了一股寒意,想要离得他远远的。
“可是冷?!”苏昭珩发现被中的人抖了抖,紧张的问。
林莞婉又是一颤。
面前这个少年,她真的一丁点也不了解,却一次次让他靠近。
她终究还是把前世今生搞混了吗?!
骤然的亲密,使得林莞婉第一次细思这个问题,混混沌沌的大脑也清明冷静下来。
“我…渴。”
细弱的声音从床上发出。
苏昭珩猛然的站了起来,摸黑却准确的找到桌子,轻手轻脚倒了杯还温热的水。
再回到床前,他发现林莞婉已经又坐了起来,头还往外探了探,视线是落在屏风后的小榻上。
苏昭珩眸光暗了暗,将水杯递到将被子裹得严实的少女面前:“别担心,她只是睡的熟一些。”
接过杯子,林莞婉压着剧烈的心跳,装作镇定的抿完一杯水,却不知黑暗中因手抖杯中水被溢洒出来,染湿了薄锦被。
将少女的紧张看在眼中,苏昭珩微微垂了眸。昏暗中,让人俞发的看不出神色。
“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唐突你的,上回确是个意外,你不要怕我。”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苏昭珩低声道歉,最关键一句是如何也不敢说出口。
好不容易散去的尴尬,羞赧,被一经再提起,林莞婉面上又热了起来。
少年低姿态的认错。也让她感觉到震撼。
那个冷情冷心的人。不过是小了些年岁,竟还有这般一面?!
林莞婉不由得悄悄抬了眼,用余光去窥探对方神色,却不料对方似有所察觉一般。也在这刻抬起了眼眸。将她视线抓了个正着。
林莞婉一怔。忙又低下头去,也有些心惊的收起那使她慌了神的奇怪情绪。
“你若是不想唐突我,便不要再这般夜闯我的闺房。”
方才她的偷看。是让苏昭珩心花怒放,虽然只是一瞬的对视,他却是看清少女眸底的羞怯。那一双好看杏眸内的光华,是连天边星辰都不及一分,耀眼又暖心。
“我担心你,还得送消息前来,不能惊动别人,我只能是用闯的。”苏昭珩唇角微微弯起,轻柔的说道。“以后,我先给你送信,你同意了,我再来。”
什么叫她同意了,他再来!
前一刻林莞婉还觉得,许是年少些,又没有经历腿伤那个磨难,对方没有了那种冷厉和惹人厌的自以为。这刻,她意识到,自己是大错特错!
是了,臭狗舍不得臭屎坑,她怎么就能认为他这个冷面兽心的家伙,本性会变!!
林莞婉因先前接触的一切莫名情绪全然不见,顿时瞪了眼,狠狠的剜在了苏昭珩脸上:“阁下一身好功夫,刀山火海难挡,又岂是我一小女子能拦住的!既然能送信,何必又要闯,你将我当三岁小儿哄呢!”
只是一句,小小人儿的火爆性子又出来,苏昭珩一怔,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话来辩驳。
他怎么说话有那么大的漏洞,能送信,他还闯啥?!
苏昭珩懊恼自己一下飘了,让人抓了心思,突然黑暗中有东西砸向自己。
下意识的,他一掌就捏住了。
软软的…他还以为林莞婉气得对他扔什么暗器呢,却不是。
借着点点月光,低头撇了眼掌中物,是一个香囊。
似有似无的荷香让他激动起来,欣喜抬眼去看那又将自己裹得严实的少女。
“你既然是来道歉的,那也给些诚意吧,帮我查查这个香囊里的,是什么厉害东西。”
兴奋的一句这可是赠与的话还未问出,苏昭珩就被少女有些哑有些冷的声音浇得一颗心拔凉。
他居然……自作多情了!
“今日在侯府的事,我无以为报,你可还记得上回我说的话…今年年底怕是会兴战……”
“你给我绣个香囊吧。”
苏昭珩打断林莞婉的话,目光幽幽的直看着她。“当是谢礼,不必多精致,我也不会往外说,可好?”
林莞婉一番说辞,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有些不可置信的也盯着苏昭珩看。
苏昭珩也不避,强忍着因她报恩方式产生的酸楚,与她对视,带着一种无声的哀求。
眨了眨眼,林莞婉自知这是不妥,可她怎么感觉面前的人,很可怜!像是一只在乞求得到怜爱的小狗小猫般。
不知自己二度被比为动物,苏昭珩又幽幽的加了句:“在庄子那日,听闻你兄长身上穿的都是你缝制的,想想我虽锦衣玉食,却从未得过身边人一件针线物…”
这不会是她烧得糊涂了,居然听到堂堂苏世子要人可怜!
林莞婉一时不得适应,可面前的人根本没有自觉,只说自己所期盼的。
“停!我给你绣!布料,图案,你自己准备!”林莞婉泄气了,算是怕了,她又一次觉得面前的人可恨可气又可怜!
夏氏对他的态度,没有人比自己清楚,就当是还他相救的恩情吧!
不是她手边的料子,不留别的痕迹,她也不怕他乱说。且她也清楚,他若真想毁了自己名声,多的是机会,全然不必要用一个小小的香囊。
见扮可怜这招真的奏效,苏昭珩垂下头,遮去了眼底那点得意。
他已经摸到了与林莞婉相处的诀窍了。
见好就收,苏昭珩自是知道的,只要她不再用以知的事情来还恩,他便可以继续磨在她身边。
“谢谢,这个香囊我要查是没有问题,却还是要听你说说它的来处。”收起小心计,苏昭珩又恢复那个淡定的少年公子,低头嗅了嗅那清淡的荷香。
林莞婉面色这瞬也变得严肃和有些阴沉:“这是我娘亲生前所配带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认定
苏昭珩看着微垂了眸的少女,面上是与这韶华初好年纪不相配的沉重,生生让人心疼。
她心中担负的,不比他少。
捏了捏手中的香囊,苏昭珩许下承诺:“我知道了,定会帮你查清的。”
陈氏的死,京中众说纷纭,以前是无从下手,如今却是有了关联物价,许真能偿了她这心愿。
“能告诉我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想了想,苏昭珩问道。
林莞婉有些犹豫,到底还是答了:“我父亲新晋的一个姨娘给我的。”
闻言,苏昭珩已有了决定,轻轻嗯了声,又再开口:“你的耳坠我回去仔细问过,三妹那也寻了,还有你白日间走动的地方,确是不见。”
林莞婉听着脸白了一分,面上有着明显的紧张。
“你的耳坠上若是没有别的标识,倒是无妨的,侯府今日丢了首饰的客人不少。”
苏昭珩所言,她清楚,她是怕……
“三房的人不敢动你,更是不敢拿这耳坠做文章,除非他们想让我父亲彻底容不下。”看出少女的忧虑,苏昭珩出言安抚。
苏昭华重伤,伤的还是那种地方,三房的要是敢用一只耳坠就胁迫林家,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设计她,没让他们一房全受苦头,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再下回他要的就不是那小块肉,而是三房唯一男丁的命了!
苏昭珩想到再三防备,还是让林莞婉受了惊。心间激恨便不能平复,神色也变得极为森然。“先前我便与你说过,寿宴不必去,往后可别再轻易信人了。”
有些类似于教训的语气,林莞婉听着不甚舒服,虽是经了此事才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可终究还是有些不服嘟囔道:“我以为侯府最危险的莫过于是你。”
苏昭珩简直气乐了,连才许下不唐突她的话都忘了,俊逸的面容上似笑非笑,伸手便去抬了她下巴:“听你这话。本世子不做些什么。还真是白白受屈了!”
林莞婉未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被一副要耍流氓的模样吓得身子僵直,死死抿着唇。
盯着对方明明害怕得要死,却非要做出处之泰然的样子。苏昭珩也没了气。松了手:“别和我说气话了。以后少去不熟悉的人家做客,那么傻,我不是次次都能救下你的。”
再度被教训。林莞婉暗咬牙。
不过是巧了,哪就是每次都他救下!
这般一说,像是她欠了许多还不清的情!
只是,经提起这事,林莞婉也想起侯府那及时的营救,偷偷打量面前少年一眼。真的是巧合吗?!
苏昭珩不知自己已被人疑心,听见外边隐约的三声更鼓声,压下心间不舍:“我会再给你来信,那鸽子被你养得太胖了,别让它飞了,指不定东西没送到先被人宰了吃。”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的,你躲我也好,反正我就是要与你有牵扯,我不会让你躲过的。等时机合适,我会让父亲登门提亲,你只要好好的,别的事有我!好好养病!”
见自己说了要走,床上的人儿只是瞅了他一眼,完全是好走不送的样子,苏昭珩心间又是来气。那自从知道她也是重生后,压在心底不敢再提的话,也被气了出来,又是好一番表白。
就是她的心因前世误会化作石头,他也要将她给捂热了!
少年霸道的抛下话,头也不回便绕过了屏风,不给林莞婉再开口拒绝的机会,便无声无息又潜了出去。
可这也只有苏昭珩知道,自己是又一次的落荒而逃了,他其实还是怕再听到她说出让人伤心的话。
心知是一回事,亲耳再听见又是一回事!
顶着夜风,苏昭珩将自己隐在夜色中,走出许远在一条偏僻的胡同见到许平,接过他递来的披风系好翻身上马,又疾驰着往城门方向。
“武肃侯世子有军要出城!”
城门下响起严肃的报喊声,值岗侍卫上前看到那披风男子亮出面金色绣蟒的令牌,跪下行礼并高喊放行。
伴随着厚重城门吱呀打开的声响,骏马如雷电般疾驰而出。
……
林莞婉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竿头,芫花正坐在床着一张小兀子上打络子。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听到动静,芫花忙将东西扔入小筐子,上前去扶了她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迎枕。
好似不热了。
林莞婉摸了摸额头,有些迷糊,只记得苏昭珩刚走,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现下也只是觉得身上有些乏力。
芫花此时已倒了杯水回来,递到她唇边:“小姐可是要吓死奴婢了,奴婢四更天醒来,点了烛火过来,却是看见小姐被面上有点点的血迹,然后叫小姐又叫不醒。只得去寻了老夫人,好在老夫人给小姐号脉,道可能是虚火,无大碍,不然奴婢真是死也不能赎罪的!”
血迹?!
林莞婉听着也是一惊,她昨天没有流血啊,便是脖子上的伤口也早结了痂。
想着,她急急去看被面,在前端确实有着两小滴似红梅般的血迹。
这不是她的,莫不是是苏昭珩的?!
他受伤了?!
昨天他坐在床沿,一抬手,恰好是这个位置。
盯着那已暗沉的血滴,林莞婉敛了敛神,让自己声音尽量平稳。“我昨儿起来喝水时,落了两滴鼻血,只是随手一抹,又困极睡过去了。估计是那时沾上的。”
她睡得不知时候,怕也是那家伙做了手脚,芫花先前不就也是睡得极沉!
这解释不细想,是没有错漏,芫花也是这样以为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尚书府最新送来的消息。
“小姐,府里来了信,老爷被老太爷罚着跪了一晚的祠堂,今日一早老爷便着人去接夫人回府。”
林莞婉就着她手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推开了她的手,神色极淡。
这是预料中的事。
小陈氏送走,说辞是身体有恙,却是又让主持派人送了信来,说是有孕了。而家中一小妾也正是有孕,他父亲怎么也不敢冒着个要被人道是宠妾灭妻的风险,将小陈氏继续丢在庵堂中。
再且,那肚子里,也是他的种,明面上还是嫡出!
林莞婉胸口有些闷闷的,揪住了被面,又听芫花再道:“还有消息,青姨娘昨夜又腹疼难忍,连老太爷都被惊动,过问了!”
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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