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逛窑子没什么区别。
今天胖丫很委屈,到不是替她自己委屈,而是替乔月喊冤,这会儿都已经围着乔月说了好半天。
“你自己不听,非要去说,怎么样,触了霉头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乔月今天在宁州城里逛了一天,心里有想干的事情,奈何手里没钱,憋闷得慌,弹起琴来也是心不在焉,正好奚落胖丫几句。
“老爷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信这诗就是夫人您作的呢,您是没看见,那一群的大才子都惊得合不拢嘴啊,对了,对了,还有咱们宁州的第一才子姜晟,连他都说自叹不如,夫人你可真厉害…”
小丫头本来还一脸的委屈,可以说到有趣的事情立刻就又兴奋了起来。
“不信就对了,要是换了我,我也不信,对了,我让你准备的渔网准备好了吗?从明天起,咱们不钓鱼了,改为捕鱼,这钓鱼卖钱实在是挣的太慢了。”
乔月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无本生意最适合自己了,来叶家也有一段时间了,白吃白喝又没贡献,要再拿人家的钱去干自己的生意,乔月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
“捕鱼?”胖丫惊得一身冷汗:“您…您…真要去当渔妇?”
钓鱼可以说是陶冶情操,好说歹说也能说得过去,但要是真拿了网去捕鱼,可就真成渔妇了,胖丫好今天为了渔妇这两个字差点没跟邢东明打一架,没想到她这新夫人还真打算当渔妇。
“渔妇?嗯,不错,就是渔妇,对了,叶家不是有很多船吗?再给我弄条船来。”
乔月手一停,一本正经的看向胖丫,或许开着叶家的大货船去捕鱼肯定会收获颇丰。
“您确定是要开着咱们叶家的大货船去捕鱼?”
“对呀!有什么不妥,反正停着也是停着!”
她说道,感觉开着货船捕鱼应该是很拉风的样子,已经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ps:不好意思,欠一更,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见谅,后面一定会补上的。
第十四章 赌鱼
捕鱼?更别说开着大货船去撒网捕鱼了,这哪里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该干的事情,钓鱼怎么说也能和高雅沾上一点边,还不至于太过丢人。
叶君生尽量做到不干涩乔月的事情,可这次也太过分了,叶家夫人捕鱼的笑话肯定用不了一个时辰,全宁州城都会传遍,这让叶君生堂堂的叶家老爷以后还怎么做人。
来禀报的下人被他一腿就踢得趴在了地板上,两颗白花花的牙齿咕噜噜的不知道跳那个角落里去了,下人慌忙爬着身子去找,叶君生怒气还没消,又在他背上踩两脚:“拿你们有什么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下人爬在地上吐着血告罪:“老爷息怒,小的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被您打掉了两颗牙小的也心甘情愿,耿护院说夫人是个练家子,他这个当了半年少林寺俗家弟子的高手都差点被夫人给废了,小的又哪里敢逆了夫人的意。”
看他胆颤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害怕。
“混账!”叶君生气得跺脚,满脸的黑线,胖丫说她能作诗,邢老说她是智者,这会儿家里的护院说她是练家子,到底哪样是真的?
脑子一阵乱,真不让人安生:“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
实在是气得急了,他顺手就砸了手里的一个红泥小茶壶,啪的一声,满院子的都能够听见。
皱纹都迷了眼的婆子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进来,装作是路过的样子躬身道:“老爷,新夫人就是缺乏管教,您看吧,越来越不像话了,过不了几天,叶府都要被她掀个底朝天,您把她交给老夫人,保准给您管教好了。”
“哼…”叶君生冷笑一声,这个婆子一直是叶老夫人的狗腿子,叶君生心里明镜似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来看自己笑话来了,前几天自己当众指责了她,她肯定是怀恨在心,乔月现在去捕鱼,都是自己种下的因。
“捕鱼也好,反正家里的船闲着也是闲着,一个冬天身子骨都僵了,我也去活动活动。”
他说着,微笑一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喊了几声柱子,识趣的小厮幽灵一样的就窜了进来,堂堂的叶家老爷岂能在一个下人面前低了姿态。
阴森的婆子面色一僵,转身就灰溜溜的出了房间,嘴里嘀咕着:“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免得说老夫人欺负了你,呵呵,蹦跶不了多久了,有你在全宁州人的面前丢人,再来抱着老夫人的腿哀求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好像已经看见乔月哭着跪在叶老夫人面前,求她帮助的场景,眼睛都笑不见了。
叶君生很气愤,自己的夫人丢人,丢的自然是他的人,又很疑惑,家里的下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尽然宁愿被自己打掉两颗牙都不愿意得罪乔月了。
出了叶府小厮还在替他鸣不平:“我爹说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会儿老爷您拖下来就当着大家的面给夫人一顿好打,保管以后夫人都乖乖的,您看,棒子小的都给您带上了。”
他说着,还在叶君生面前扬了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往上阳桥的方向走了不到两里路,今天的河岸好像很热闹的样子,简直是人山人海,就连桥下面的滩涂上面都站满了人,脚挨着脚,全都拉长了脖子朝河中心看。
老远就能看见,就连河堤的树丫上都挂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老爷,今天这个渔妇是要丢人丢大了,开着叶家的货船出来打鱼。”东明幸灾乐祸的模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河中间,就等着看乔月的笑话了。
邢老晃了晃身子,差点被后面挤上来的人推到了河里,又端正身子,一副高人的样子:“说不定还真让她把鱼给捕上来了。”
“哈哈…”
身边的人一阵大笑:“这么多人看,吓都被吓跑了,还打鱼,我看虾都打不上来一只。”
“一上午了,船就开到了河中央,动都没动一下,是不是搁浅了,开不动,也上不了岸吧?”
“哈哈…我看定是这样的,说不定一会儿叶家还要请咱们帮他拉船,还能挣两个大子,今天不仅有热闹看,还有钱赚。”
“挣钱?”傍边一个小伙子挤过来,指了指河堤上的不远处:“那边叶家摆了赌注,说叶家夫人这一网起来会有多少鱼,一千斤以上叶家赢,不足一千斤就算叶家输了。”
“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一千斤,我看是一斤都难!”
“就是就是,叶家这个夫人是来给咱们散财的呀!还等什么,押注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子要他叶家一夜时间输成穷光蛋。”
傍边一个妇人警惕的问道:“不会是骗人的吧,叶家输了不给钱,咱们也拿他没办法。自家的钱也拿不回来了,还是别掺和了,哪里有白送钱的道理。”
“切…妇人之见。”一个下好了注,拿了回单在手里扬的汉子鄙视道:“叶家这回是跑不掉,你回头好好看看,这回可是莫知州亲自来当见证,要是输了他敢不给钱?官府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下注的这么多人,还怕了叶家不成,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去,一会儿人家起网了,就没下注的机会了。”
他说着,又开始一脸认真的盯着河中央,深怕河中间的大船乘着大家不注意搞了鬼。
东明凑过来朝邢老身上摸:“老爷,我预支一个月的工钱行吗?”
“怎么?你也要押注,不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吗?”邢老奇怪的看着他,没发现东明平时挺乖的一个孩子,怎么也要掺和这种事情。
“骗不了,咱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家下的网,网里一条鱼都没有,还是大家指定的地方,鱼又不是傻子,赶着上来送死,咱们这是稳赢的,为什么不赌,老爷,求求您了,您就借我钱吧。”
看见又一个下了赌注的人兴奋的跑过来,东明很是着急,深怕晚了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邢老抚了抚胡须,沉思片刻,拿出钱袋递给东明:“可以,里面一两是你的,你怎么下注我不管,剩下的钱你给我买叶家夫人赢就是了。”
……
如此云云,船都不带动一下的,而且周围如此吵闹,一网能打起来一千斤鱼,怎么可能,什么时候鱼这么好捕了?要是真这样还做什么生意,大家都打鱼去算了,这不是明摆着叶家在给自己送钱吗,大家怎么会错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还没走到自家管家开赌注的地方,叶君生刚听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眼睛一黑,昏过去了,人群不断的拥过来,柱子大喊大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他,端得是心中一片悲凉。
第十五章 起船
胖丫急得直打转,在船板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多圈,晃得乔月眼睛都花了,又摸了一额头的汗珠,她说道:“夫人,怎么办,怎么办,人越来越多了,咱们要是这一网捕不到一千斤鱼,叶家都要被输成穷光蛋了…”
她说着,又探头往河里看,不是看鱼,而是心急得恨不得直接跳河里死了算了,反正早晚都是个死,等着被叶家打死,还不如直接跳河里留个全尸。
“怎么的,你也认为我要输?”
乔月说道,手指轻轻的拨弄一下琴弦,颤动的琴弦发出幽幽低鸣的声音,很是平静。
胖丫低头不言,之前就已经哭着哀求几次了,本来以为乔月要用叶家的货船出来捕鱼就是图个新鲜,她才跟着忙前忙后的安排,要是知道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打死她也不敢跟着掺和。
一千斤鱼啊,虽然胖丫知道乔月钓鱼很厉害,可这是捕鱼啊,再说了有谁捕鱼是把船开到河中间就不动了等着鱼自己过来的,鱼也不是傻子。
船板上的几个水手看着河岸上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也是吓得脸色铁青,比胖丫好不了多少,一个实在是害怕的受不了的汉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船板上:“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实在是不想死啊…”
他说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都认为我要输?”
乔月抬头,要不是自己拉不动水里的网,早就放他们全部离开了,省得看着心烦。
“夫人,趁现在人还不多,咱们把网拉起来了吧,不然一会儿下注的人更多了。”
又一个双腿打颤的水手小心说道。
“不急,不急,等下注的有一万贯了咱们再起。”
乔月平静的说了一声,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些胆小鬼,回过身来就开始一门心思的弹琴。
琴声悠悠而起,河风熙熙,一船,一琴,一人,在这宁州河中央,沐浴春光里,还有这么多拉着脖子羡慕的看官,许是一次不错的演出,乔月心里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
下人们的担忧和叶君生的晕倒,乔月的表现实在是淡定从容了太多,抬头朝河堤看一眼不断拥挤过来的人群。看见又有人下了赌注,还将回单高高的扬起,乔月的笑容更盛了,人越多越好,都是钱啊。
东明从人群中挤过来:“老爷,您的回单,拿好了,一会儿输了钱可别怪小的没提醒你。”
邢老一副高深的笑容接过单子:“哈哈…你家老爷要发财了,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今天就多带些银子过来了。”
“完了,老爷疯了。”东明同情的看了邢老一眼,不知道怎么说了,头一扭,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河中央,可不能让叶家的人做了手脚,自己可是下了一个月工钱的赌注。
柱子不知道挨了多少鞋底板,总算是把昏迷的叶君生从人群中拖了出来,背着叶君生疯了一样的就往叶府跑,得赶紧通知老夫人才行,可不能让夫人把叶家给输没了,叶家没了,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
码头的钱管家被乔月委以重任,临时主持这么大的赌局,他一边填着堵单,冷汗汩汩的流,全身都早就湿透了,前来下注的人还在络绎不绝,他的手连几个简单的字都实在是写不动了。
“这他娘那里是人干的事,我的姑奶奶啊,咱们不带这么玩的…”
他很想扭头就跑,可惜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站满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只要敢跑,肯定立马就会被乱棍打死。
莫知州一脸扼腕的叹了口气,多好的挣钱机会啊,可惜出来得太快了,身上就只带了五百两银票,多的实在没有了,大肚腩剧烈的起伏,他狠狠的一脚就踢在身边的一个捕快身上:“你们他娘的就不能借我点。”
几个捕快一脸苦色,把怀里的赌单拿出来:“大人,真没了,您实在是要,小的这堵单就给了您吧。”
说着,还不等莫知州伸手去接,几个捕快就兔子一样的把赌单收进了怀里,明显是话不由心,气得莫知州又是一阵狂躁。
“行了,行了,不能再下注了。”钱管家赶紧丢掉手里的毛笔,平身第一次觉得会写字简直是莫大的罪过,他赶紧疯了一样的拿起身边的一面旗子左右晃:“大人,我家夫人说了,赌注够一万贯就不能再下注了。”
船上的人都是一阵喘气,终于回了魂:“夫人,夫人,您看钱管家已经摇旗了,咱们可以起网了。”
“嗯。”琴声一停,乔月朝河堤上看去,果然看见钱管家在拼命的摇着一面小旗子:“那就起网往回开吧。”
她说完,施施然进了船舱,很是平静。
“起网咯…”
水手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叫唤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拉起挂着网沉入河堤的锚,大船就开始缓缓朝着河边的滩涂这边靠。
莫知州挺了挺大肚子,适当的摆出他知州大人的威风,分开人流走近人群:“大家都不要急,既然是由本大人来做这个见证,一会儿称鱼的时候自然是由本知州亲自来,大家信不信得过。”
众人一片欢呼,声声称好,其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有知州大人参与,大家当然是竭力支持,这样叶家夫人要是输了赌注想赖账,还有官府撑腰不是。
“哗啦啦…”
大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