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威尼斯人凭借那里为跳板,威胁萨摩斯和密西亚吗?”
对着安娜的担心,高文哂笑起来,“圣马可之城的猪群也就是在海里逞威罢了,在陆上于我的眼中,它们也就确实是群待宰的猪罢了。何况现在有目光和见地的老执政官费莱耶失脚,我反倒趁着这两年抛去些肉给这群猪尝尝甜头,叫他们继续拥戴贪婪的皮埃罗。科纳好了。安娜,我们就轻装上阵,专心平复大亚美尼亚、特拉布宗和乔治亚,接着我就以塞浦路斯岛为跳板,使用新式舰队夺取整个的黎波里,这不就是我们预定好的计划吗?”
“那皇都?”
“皇都的道路已经打开,但不必急躁,也许它将来会像熟透的金苹果那样,落在你的手里。”高文说着,转身牵起妻子的双手,“很抱歉,我预计在来年春季又要远征了。”
“我会好好照顾孩子,料理这个国家的。”安娜上前,拥在丈夫宽厚的怀里,“我想过了,赫利斯托弗将来的姓氏,当然也是高文。如果未来我能比你多些天年,也定会守护好我们的帝国。”
“那我自然放心。。。。。。”
这时候被抚摸着头发的安娜,眼睛转了转,”对了,那布雷努斯旧部四千士兵,真的不去克里特岛,要转去攻略雷斯波斯岛吗?”
“不用,三日后继续发布去克里特岛的命令。”高文却说出了这样的答案。
在正式命令发布的三天里,高文坐镇普鲁萨城,下令从希拉波利斯旅团、吕底亚边民军和比提尼亚边民军里各抽调出五十名服役优异的官兵来,“选拔去塔尔苏斯城的圣米哈伊尔军学院深造。”
接着他又从新降的旧帝国诸位税务官,及普洛尼亚地产里的监领人里选出百余人来(拜占庭帝国先前的黄金时代,全国家的贵族官员为30004000人之间),送去圣保罗大学院或士麦那律法学院进修学习,“将来你们全是凯撒治政的肱骨与臂膀,在学业上不可有半点怠慢合理丰厚的薪资格我会尽快考虑制订出来,让你们的家人衣食无忧。”
将此完成后,高文就准时对吕底亚边民军的营地送去指令,“原本尔等的统领将军南菲宏大公爵布雷努斯,已前去密西亚履命。所以现在任命利卡潘努斯(胖女官尤朵拉的父亲)伯爵为代理指挥官,全军立即开拨渡海赴罗德岛作战。”
指令十分清楚,但却激起哗变。
许多边民士兵聚拢在营地里的各个汤锅边吵闹猜疑:“我们在普鲁萨攻城战里也立下过大功劳,为什么现在大主保人不但不像其他旅团和边民士兵那样,赐予我们圣俸田产,反倒调走布雷努斯大公爵,派个外来人来管辖我们,还要将大伙儿全都送到惊涛骇浪的岛屿上去?”
于是就有人喧哗起来,“要公平,要正义!我们愿意为大主保人出生入死,但不希望成为马前卒,还分不到圣俸。”
一传十十传百,不少蛮狠的直接站起来,用脚踢翻了各自的汤锅。
踢汤锅,这就等于是军队哗变的标志。
四千吕底亚边民军开始占据了营地,封闭了内外道路,并将传令的高文禁兵扣押一半,剩下一半驱逐出去,高唿着“我们也要圣俸”的口号,正式宣布哗变。(未完待续。。)
第98章 推翻许诺
待到周边营地里推出了篷车和大炮,将吕底亚边民军营地合围起来后,看着四面林立的炮口,闹事的四千边民顿时清醒过来,就明白刚才做得有点过火了,结果还没等大主保人来到就主动将扣押的禁兵全部送出来,接着所有人大开营门,带头的五十夫长们齐麻麻地拜伏在地上,口中喊着“我们也要圣俸”,努力要把“哗变”降格为“请愿”。
高文披着黑色斗篷,从普鲁萨城门步出在营地边上一处坡地外竖起了旗仗,接见了十名“吕底亚边民军”的“请愿代表”。
“为什么踢翻汤锅?”
“因为锅里的吃食,和其他队伍相比起来太少,即便踢翻也没什么损失。”代表们异口同声。
“你们在先前布雷努斯大公爵麾下的待遇,并没有减少。”
“大主保人请容禀,您其余边塞区的边民都是在当地有田产的,然后以减免税金、配给战利品的条件武装起来服役作战的。但我们就不同,本在吕底亚即是被点签抽出入军的,一来没有立锥之地,二来薪金太过微薄。现在还要送我们去克里特作战,就算我们这些人想尽办法约束部伍,怕是所有人也会在敌人阵前倒戈投降的。”一名经验老成的五十夫长趁机软硬兼施地说到。
高文微微点头,“你们原本的传统是在开拨前要得到犒赏,但我的军队原则是没有这个的,一切都要靠立功获得圣俸,或夺取敌人战利品。”
“不敢索求犒赏,只希望大主保人配给我们合适的圣俸田产!”大伙儿这会儿几乎齐声将希望说出来。
见计划已然达成,高文便将手指扶在唇边和胡须上,装作思考了会,接着便说到“非但你们还有现在的萨摩斯特辖郡区的三千兵,都属原本布雷努斯大公爵的旧部,按理说我应该给予你们优待,安排合宜的田产。可是吕底亚、密西亚、萨摩斯诸地,本就林立各种修道院地产和普洛尼亚监领地,而原本属皇产司的也被我收归来属了塔尔苏斯王室特辖圣俸农庄了,现在实在没有配给给你们的余地啊!”
所有人拜伏在高文眼前,互相之间看了会儿,眼神忽然露出了杀气,而后有个胆子大的便往前动了半步,直接对大主保人说到,“那就夺了修道院地产和监领地,来当作圣俸赐予我们,只要大主保人如此做,我等愿意世世代代效忠于您,和您的子孙。”
“夺,这个词汇怕是不太好吧。。。。。。”高文迟疑着。
就在众人的胃口被吊起来后,说完方才话语的高文立起来,以继续沉思的方式来回走了很久,那群五十夫长的目光跟着他摇来摆去。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
“原本这些地区是全部陷于突厥人之手的,后来前皇帝克复后,曾恢复了部分修道院和普洛尼亚地产;接着布雷努斯在此处大力营建普洛尼亚制度,奉行以普洛尼亚地主为骑兵、军官,而你们这些平民为辅助轻兵的军制。而现在我要你们前去克里特那种凶险之地又不给予你们合适的地位和待遇,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听到这话,所有人纷纷感动落泪,心中暖暖的。
“修道院于国无利,干脆全部撤除,所有修道院改为自新会会堂,所有下从的奴仆解放为村社自由民,为国家耕作纳税;而普洛尼亚地主们则也废除监税和司法权力,改封为圣俸地产纳入我的军队充当骑兵,这样多出来的大批田产统统分配给你们,部分归塔尔苏斯王室直辖,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好啊!”所有人当然是热烈欢迎。其实他们还不清楚,高文许诺配给他们以圣俸地产,意味着什么。
也就意味着安娜先前对当地普洛尼亚地主和修道院“五十年不变”的承诺,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要遭到推翻。
原先在安纳托利亚和奇里乞亚,由原本帝国的旧地产被塞尔柱大入侵的狂潮涤荡得差不多,故而高文推行“圣俸福音军役地产”没有受到很大的阻力;但现在于吕底亚、密西亚、比提尼亚则不同,这里仍然是旧势力根深蒂固之地,所以高文就是要趁机挑拨这群心怀不满的边民军,以配给圣俸为诱饵,利用他们去替自己实现暗中的计划:即用圣俸制度取代普洛尼亚地产,用自新会摧垮正教修道院,轰轰烈烈地给这片老旧的帝国土地来次大换血式的革新,为将来自己更强大的手腕变革铺平道路!
高文永远不能忘记,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那个贫苦的村庄,全部人在税吏的压榨下,靠着贫瘠的土地,去倾尽所有还要连保负担一名出征士兵的装备、粮秣与战马,为什么?这根本不是民众不会劳动不会耕作不会生育的问题,而是社会太缺乏公平和秩序了。
现在他要把公平重新送回来,即便是挟着剑、炮弹和血火。
哪怕毁灭一百个村庄,但只要能让一千个获得新生,那就是对的,是正义的。
于是乎高文转过身来,又对请愿的士兵补充了个丰厚无比的条件,来刺激他们,“一般来说只有正规旅团士兵才有圣俸,所以干脆我将你们和萨摩斯郡区的人马为骨干,各自组成个新的旅团,即尼卡旅团与奥普希金旅团为我效力,特马奇将军分别是利卡潘努斯和阿克罗鲍利忒斯;另外克里特岛你们暂时也不用去,而是马上驻屯在普鲁萨城当中,监察周边地区的圣俸化,而奥普希金旅团则继续围攻雷斯波斯岛的麦塞姆那城堡。
我已经将剑给了你们所以,自己支起自己的汤锅去吧。”
于是哗变被迅速平定下来,“吕底亚边民军”摇身一变成了新的“尼卡旅团”,所有士兵欢唿踊跃,开始在普鲁萨城升起了自己的战旗,接着便开始拆毁原来城市内外构筑起来的土垒,包括瘤状垒与大乌龟垒在内,因为“这种土垒在战争结束后就没有需要了,马上叫军械司的大工程师格迪埃在普鲁萨城墙的外围修筑真正的半月石垒,上面不要有射击死角,墙体要能支撑住火炮的射击后坐力,整座城市和堡垒要形成各完美的设防地,让五百名守兵能抵抗十倍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99章 新普世帝国
接下来,就是尼卡旅团的军队拧成一股绳,开始在整个肥沃的吕底亚平原地带疯狂“攻击”其他类型的地产,他们口称已获得大主保人的敕令与合同,要废除所有的寺院与普洛尼亚地产将其统统占为己有。新旅团士兵们几乎是全副武装地开入进去,使用刀剑和棍棒劫收各种牲口、田地、农庄和磨坊,强迫原本的依附农奴集中起来挨个在“圣俸合同”上签字或摁手印,自由而平均地划分自己的福音圣俸。
这群人倒也忠厚得很,当四千官兵的需求满足后,他们便不再继续夺占田地和人力,自觉将剩下的视作塔尔苏斯王室直辖农庄,或是自耕农村社不加袭扰。
这下修道院和普洛尼亚地主们再度遭殃,他们几乎全被驱逐,便愤怒地前来普鲁萨找凯撒理论,说“为什么先前答应五十年,却三个月就变卦”了。
但这时安娜早已熘之大吉,回王都塔尔苏斯去了。
又有人递交请愿信给阿拜多斯城的布雷努斯,但布雷努斯出于谨慎畏惧,是充耳不闻。
下面的吕底亚局势变得一团糟,暴力冲突不绝,不少普洛尼亚地主愤而拿起弓箭骑上战马,集结到了先前布雷努斯构筑的兵砦当中去,武装抗拒这种变革;而正教僧侣们开始躲入山中或密林里,蛊惑煽动正教农民信徒们,要“用血和火捍卫自己的信仰”,很多狂信徒们开始攻击旅团士兵,并焚烧对方占据的草场和村庄,毒杀牲口和小孩,许多人还在僧侣的带领下开始示威游行,冲到普鲁萨、士麦那等大城去恫吓破坏。
但这乱局却是高文所希望见到的,安娜先离开后,他则始终坐镇在劳迪西亚遥控着一切,还公然发布“大君敕令”,宣布将在士麦那的大明矾矿周围建立七座自新会的会堂,在普鲁萨则要建立四座,其余地方也有不等数量的规划,还要将整个动乱地区四分之一的田地收归为“王室特辖地”。
由是整个吕底亚在愤怒下沸腾了,由农民、牧民组成的“狂信徒”当然他们自封为“正教救世军”,一下子膨胀到了三四万人,开始在僧侣们的带领下,向吕底亚地区的首府城市非拉多菲亚姆城前进。
君士坦丁堡的大牧首马斯达斯,亲自在圣智大教堂的祭坛前发布长篇演说,怒斥高文为“正教之敌”,并骂他是“棕色头发的撒旦,火狱的守门人,叫声像野猪或刺猬,淫荡得如同头集市上的公驴,勾引亵渎良家女子的登徒子,举办各种邪恶仪式的反基督凶手,罗马城的走狗,摩尔人和瓦良格人交配出来的杂种,所有良善人士绝不愿意在黑夜里碰到的匪徒。”并表示对高文先前列他入“罪人名单”之行为不屑一顾,要统率所有正教信徒“起来为信仰而战,支援高贵正义的约翰皇帝”,未来“要将高文公然在大赛马竞技场斩首,脑袋要系在一条癞皮狗的尾巴上,让这条狗从刑场直跑到布拉赫纳宫的城门处为止。”
为了贯彻对抗到底的誓言,大牧首暗中派遣了不少心腹僧侣,前去吕底亚、密西亚和比提尼亚地区煽动信徒暴动,对抗高文的新制度。
此时塔尔苏斯王国的西部领地,密西亚有希拉波利斯旅团和水兵队伍驻守,作着渡海进攻加利波利的准备;而萨摩斯特辖郡区则有新改编成立的奥普希金旅团,正围攻麦塞姆那;比提尼亚和布拉西龙地区,则由新降来的马林努斯队伍镇守着,这支队伍最近也出现强烈不稳士兵们也希望得到圣俸,或成为享有土地的自由民,马林努斯由此焦灼不安,不清楚该固守原有立场,还是该顺应士兵们的鼓噪要求。
红手旅团、吉麦吉斯旅团、守卫者旅团这三翼主力精锐,连带大炮兵团和所有的骑兵团,外加新成立的“特朗扎克工程兵团”已经穿过高原峡谷,陆续抵达中枢核心的伊科尼乌姆城。
此时尚在劳迪西亚,陪在高文身边的只有约二百五十名禁兵,千名尼基塔斯党和两千名皮西迪亚边民军,后者统领官为莫诺马库斯和比雷尔。
两位将军都主动请求前去平定狂信徒的叛乱,但高文却拒绝了,他在等待一个人。
这个人蒙着朴素的旧斗篷从穆特河谷来,在得到高文的密令后,他仅仅花了三天时间,就骑着驴子一路抵达了劳迪西亚,是满面风尘。
此君正是先前给高文上书,请求宗教革新的罗兰。班迪内利修士,本是塔尔苏斯公教会的成员,后来因离经叛道遭宗主教安塞姆的驱逐,但实际却被高文和安娜保护在穆特河谷的堡垒当中,着述立论。
高文现在很喜欢这些年轻、胆大妄为的修士,这群蘑菇头们比如安德奥达特,和眼前充满干劲闯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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