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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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不下堂-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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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眨眼,就见一个女孩儿从屋里跑出来,右手捂着一边耳朵,指缝里渗出浓浓的鲜血。

    这女孩儿正是彩铃。彩瓶脸色苍白,跟着彩铃走出去,嘴里喊道:“彩铃,你的耳朵,你那只耳朵。”

    彩铃却充耳不闻,冲出了院子。

    一个女人慢悠悠的从彩瓶身后出现,她看起来像是有五十多岁了,面皮干枯黑瘦,布满了一层叠一层的皱纹,身上穿着件皱巴巴的衣裳,笑的神经兮兮,嘴角还躺下一行涎水。

    这还是挖地窖的工人头次看到明心斋的疯婆娘。他们还没回过神,就见那疯婆子扑到彩瓶身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彩瓶,一口咬在彩瓶的脖子上。

    彩瓶惨叫一声,凄厉非常,她身子疯狂甩动,想要将海姨娘甩下去,但海姨娘疯癫以后力气大增,平时她和彩铃两个人一起才能摁住她,现在根本挣脱不开。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行鲜血就顺着彩瓶的脖子流下来,海姨娘满脸疯狂的痛快之色,猛地抬起头,只见她竟是咬掉了彩瓶的一块肉。

    彩瓶疼的眼前发黑,可是海姨娘还从后紧紧抱着她不放,她大声哭着哀求道:“救命!谁来救救我。”

    那几名工人已经看呆了。听到彩瓶的呼救声,他们才动身跑过去,将海姨娘扯开。

    海姨娘谁也不认,只将一口银牙凭空咬的咔咔响,几次差点都咬到了拉她的工人身上。

    这些工人都是干惯了粗重活的,又是男子,力气自然不是海姨娘能比的,其中一人在躲避海姨娘的一嘴利牙时,不小心胳膊横飞出去,一下子打在海姨娘颈窝,海姨娘白眼一翻,昏倒过去。

    彩瓶脖子里那道伤口很是严重,血流不止,她上半个身子的衣裳都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半儿。失血过多下,她对疼痛倒是没那么敏感了,想起方才的惊魂一幕,她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才哭了没两声,眼前一花,晕迷过去。

    有几个婆子和小丫头隔着屋门偷眼看外面的情况,却不上前来。

    “你们快跟主家说,这里出事儿了。”一名工人着急的对着那几个婆子和小丫头说道。

    那几名婆子和小丫头竟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也不曾露脸。

    海姨娘只是昏过去,但看彩瓶这伤势,不及时救治,这条命只怕是捡不回来了。

    “我记得请我们来的似乎是严家大小姐,我们去给严家大小姐通报一声。你们谁知道严家大小姐住在哪里?”一名工人着急的说道。

    剩下几个工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摇着头。严清歌是派人将他们请来干活的,并没有亲自露面,更没有暴露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

    他们在内院盖厨房,内院都是女眷,他们从不和这些女眷们搭话,对严家内部一无所知。而严清歌住的地方又不盖厨房,他们竟是无从得知严清歌的住所。

    “我记得那个叫寒友居的地方似乎是严家老爷住的。我们去和严家老爷说。”

    “好!你快去。”那名工人立刻催促同伴动身。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因为他们来这么久,还没见过严家老爷呢。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地上的海姨娘痛苦的皱着眉头,紧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乱转一气,喉咙里喃喃的发出了几个字节:“淑玉……为什么……害你……弟弟……”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家具

    夏末晚风习习,隐约染上了几丝凉意。黄昏的阳光是璀璨的金色,天边的晚霞是娇嫩的粉紫交融,辉映的天地间多出无数绚烂。

    一切都那么多么美,除了严清歌刚刚得到的那条消息——海姨娘狂性大发,将近身伺候的两个丫鬟咬的一死一伤。

    她一万个没想到,惹事儿的人竟然是海姨娘。自从变疯以后,海姨娘几乎从来不出现在人前,严清歌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祖父乐厚来京,那时候,海姨娘看着可没什么杀伤力。

    据来报信的人说,海姨娘很可能是受了明心斋盖厨房的噪音打搅,才变成这样的,而明心斋里已经人人自危,乱成一团。这件事,严清歌不由得不管。

    她叹口气,叫来如意,道:“我们去明心斋,多带点人,顺带叫人出去喊个郎中来。”

    那名伤了的丫鬟名唤彩铃,耳朵被咬掉了半边。死掉的那个叫做彩瓶,脖子上被撕下好大一块皮肉,血流不止,没一会儿就断气了。至于凶手海姨娘,昏了过去,还没醒过来,好像是发了高烧,偶尔还会说几句胡话。

    带着一众人,严清歌来到明心斋。

    她扫了一眼,发现明心斋居然没有通报中那么乱。再一看她就知道了,彩凤来了,正指挥着那些丫鬟婆子们有条不紊的做事。

    见了严清歌,彩凤恭敬的行个礼,道:“大小姐,我听了海姐姐这边的事情,特地过来帮忙。建房的工人们已经被我先请走了,彩铃的伤口暂时止住血。海姐姐被抬回卧房里去,彩瓶……彩瓶她在那边屋子。”彩凤不忍的指了指一间下人房。

    严清歌点点头,问道:“你做的不错,我刚知道消息,已经叫人找郎中去了。”

    彩凤从小跟着海姨娘,当了近二十年丫鬟,有她震场,比严清歌亲自来还要好些。只是严清歌没想到,彩凤竟然这么念旧,要说海姨娘对彩凤根本不算好,可是现在海姨娘出事,倒是彩凤第一个过来,叫严清歌高看了彩凤一眼。

    有了彩凤处理,明心斋里总算是安定下来。不多时,严清歌请的郎中也来了。

    那郎中先去看了彩铃,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又去看了海姨娘。

    这郎中扶了半天脉,又将海姨娘的眼皮扒开细细的看了半天,又掰开口看舌苔,看手心和指甲,甚至让丫鬟将海姨娘的鞋子脱了,要看海姨娘的脚。

    若不是海姨娘又老又丑,旁边又有不少人,严清歌简直以为那郎中是要非礼海姨娘。

    终于,那郎中停了手,对严清歌一拱手,道:“恭喜贺喜,夫人的病起色不少。若是能再好好调理上半年,就能大好了。”

    “什么?”严清歌吃惊的看向那郎中:“她早上才狂性大发,你居然说她要好了?”

    “贵府夫人得的这种病,最怕就是一声不响,越是安静,就表示她病的越重。若老朽没看错,之前贵府给夫人喝的药,一直有安神的作用,越喝病越重。老朽先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已被老朽治好了。只要换个方子,半个月她就能认得人,半年就能大好。”

    听着那郎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严清歌立刻答应下来。

    重生前,海姨娘害得她好惨,这辈子海姨娘想要疯疯癫癫的就避过她的报复,简直太便宜她了,那根本不可能。

    她要让海姨娘清醒过来,清楚的看到她的女儿只是嫁给太子做一个没地位的侍妾,让她看到她的四胞胎儿子已经没了,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又老又丑,一辈子不敢照镜子。她还要让海姨娘看到海家破落,看到严松年对她的厌恶,看到这辈子的了无希望……

    彩凤却是脸色微变。

    她肯来明心斋帮忙,完全不是因为海姨娘。

    若说她对海姨娘有感情,那种感情也是憎恶和恐惧交加的。

    她来明心斋,一方面是要看海姨娘笑话,在明心斋曾经的伙伴面前展露她今日的风光。二来,是因为彩铃和彩瓶和她打小就认识,彩铃受伤后,曾去了桃香院向她求救。

    那郎中得了严清歌的话,点头道:“我这就开方子,以后我每五日来府给夫人诊脉,随时给她换方剂。今日的药我晚些时候会送过来。”

    送走了郎中,严清歌看看彩凤,道:“彩凤姨娘,这几天就辛苦你照看着海姨娘和明心斋了。”

    彩凤心里一阵扭曲,脸上却扔挂着笑容:“能帮家里的忙,是彩凤的本分。”她顿一顿,对着严清歌道:“大小姐,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二小姐回去养伤也有快一个月了,我们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二小姐比较好。她若是知道海姐姐的病有望治好,还不知道要多高兴呢。”二小姐回来,她就不用管海姨娘了吧。

    严清歌听了,慢吞吞道:“我会告诉她的,不过她肯不肯回来,还要另说。”

    严淑玉肯定早就知道严家被围住的事儿了,却一点都不担心海姨娘,不但不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和严松年不愧是一对亲生父女。

    经此一事,严清歌也看明白了,现在的海姨娘对严淑玉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价值,就算海姨娘是严淑玉的亲生母亲,也被严淑玉无情的抛弃了。

    第二日一早,严清歌就接到了炎修羽的信,说是已经知道了昨晚严府发生的事情。问严清歌要不要帮忙。

    严清歌回了信,告诉炎修羽,她已经处理过了。不多时,炎修羽又回了一封信,炎王府已经开始叫人在打他将来成亲用的新家具了,不知道严清歌喜欢什么样的图样和木材。

    拿着信,严清歌脸上一阵红。

    本来提供家具的,应该是娘家,将来陪嫁过去。可是严府这情况,是肯定不会给严清歌打家具的,而严清歌身为新嫁娘,家中父亲还没死,就算她有钱,亲自去办嫁妆,只会徒惹嘲笑,索性炎王府那边将什么都做了。

    坐在书房里,严清歌一阵犹豫,思量着是不是该回信告诉炎修羽,一切都由着炎王府意思办。但是,她是真的很想自己画出图样,让炎王府请的工匠打造呀。

    毕竟,成亲以后,那些家具都是她和炎修羽要用一辈子的,做的合心意,用起来才舒服。

    但若是她亲自画图样,又显得太不矜持了。

    犹豫了好久,严清歌一低头,发现她已经无意间提着毛笔,在洁白的纸张上画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图案了。后面的几笔甚至因为墨水用完,笔画暗色很是暗淡,几乎看不清楚。

    她不禁失笑,原来,她的内心是盼着自己画图样的。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进步,就是可以坦荡的面对自己的内心。于是,严清歌提起那只已经被她画干了墨的笔,重重蘸了墨水,给炎修羽回了一封信件,告诉炎修羽,明日将家具的图样给他送去。

    一整天,严清歌都伏在书桌前,认真的写写画画。

    柜子,箱子,大方桌,小矮塌,琴桌,座椅,凳子,躺椅,矮几,屏风,衣架,婚床……

    一整套家具,共有几十件,严清歌不但将正反各面的雕花图案乃至装饰都画了出来,还将大小也标示的明确无误,甚至内里有些特殊的地方也专门画出来,并写上了蝇头小楷注释。

    这么多的图样,严清歌画了一天都没画完,一直熬到夜深。

    如意本想劝严清歌睡觉,但一探头,看见严清歌正在画婚床的图样。只见那婚床是拔步床,十分宽大,上面的雕花精巧非常,由一朵朵四时花卉巧妙的镂刻在一起,最前面的床架上,还刻有葡萄形小孔,能够用来挂幔帐。婚床后还留有一道小门,是时下未有的新巧设计。

    如意不禁咋舌:“大小姐,你画的这婚床好漂亮!那小门是做什么?”

    “那是床门。成亲后的房间布置和我们做女孩儿家时不一样,婚床后要留一片空地,放沐浴之物和马桶,方便起夜。我在这里隔扇门,便能叫前后彻底断绝,即干净又方便。”

    “原来如此!大小姐,你好聪明!”如意道。

    “小如意喜欢这床么?等你成亲了,我亲手给你画图样,打家具。”严清歌笑道。

    如意脸上一红:“大小姐说笑,如意才不嫁呢,情愿跟着大小姐一辈子。”

    眼看图样快要画完了,严清歌也想松快松快,道:“干嘛不嫁人,做老姑娘有什么好的。等过几年我给你放籍,你断文识字,懂的又多,我帮你说个秀才,做他平头娘子,待他考上功名,你就是官太太了。”

    如意被严清歌闹了个大红脸,道:“大小姐就是爱多想。再说,大小姐怎么就知道那人肯定能考上功名。”

    严清歌重生而来,还真是知道几个京里面平民出身,后来考上功名,青云直上的秀才,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读书,并没有说亲。所以,她帮如意想的这条路,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一主一仆轻轻笑闹着说话,严清歌终于将最后一笔画完,吹干墨迹,把图样叠好,放进信纸里,只等明天给炎修羽送去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严清歌匆忙洗洗,准备睡了。

    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才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寂静的院子中突兀的响起一叠声狗叫,硬是将她吵醒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招贼

    “汪!汪!汪汪汪!”

    热闹的狗叫声,打破了宁静的黑暗,回荡在素来平静的青星苑上空。

    严清歌立刻坐起身,喊道:“如意?”

    这些狗的叫声非常急躁响亮,它们虽然最大的才三个月,最小的才两个月,但是它们被炎修羽送来的姑姑训练的极好,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乱叫的,肯定是青星苑里出事儿了。

    如意急匆匆跑进来,道:“大小姐别怕。”

    严清歌拉过床边的衣服,急匆匆的往身上披,道:“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严清歌穿好了衣服,也出去了,正好和要进来的如意打个照面。

    “院子里进贼了。”如意惊魂未定:“可惜没抓住,咱们养的小狗咬住了贼的衣裳不放,扯下来一块布,那人却是逃了。有两个丫鬟去得早,看见了那人翻墙出去的背影,那贼人很高大,一定是男子。已经有人追出去喊抓贼了,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我瞧瞧去。”严清歌急急的跑去。

    一出门,严清歌就瞧见她书房门前聚了一堆衣冠不整的丫鬟婆子,正打了灯笼,围着门口嗡嗡的讨论。

    严清歌上前扒开人群一看,见她书房的门大开着,门口一只小狗凄惨的卧着,身子不停抽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小声鸣叫,嘴里还叼着一块不小的灰色布片。它身边,蹲了一地的小狗,有几只正舔着它身上的毛。

    养狗的姑姑正安抚的摸着那小狗的背,见了严清歌,姑姑略焦急道:“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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