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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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妻不下堂-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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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各地才子们正在闲话,张择檩迈步进来,所有人都起身对着他行礼,同时也对他亲热的挽着的陈秀波一阵好奇。

    陈秀波生的清俊貌美,叫人见之忘俗,又被张择檩这么高看,那些秀才们也忍不住对张择檩生出了好奇心,等着叫张择檩给他们介绍,这位青年才俊到底是哪家的子弟,竟这般温良如玉。

    没想到张择檩到了场上,反放开了陈秀波的手,自己上了主位,屋里的好位子早就被占了七七八八,他也不挑,捡了离张择檩较远的一处角落里坐下来,不声不响。

    张择檩扫视全场,见不少人都带了伺候的随从,笑道:“今日诗会,我们自得其乐便好,各位带来的家人,且出去歇息一会儿吧。”

    既张择檩都发话了,旁人无敢不从,和快屋里就剩下参与诗会的十几人。

    诗会立刻开始了,除了神秘的陈秀波以外,旁人很快打成一片,你接我续,只有陈秀波一直三缄其口,只将将眼神锁死在张择檩的身上,偶尔一笑,好似春波轻漾。

    诗会越来越热闹,人们慢慢的喝的高了,除了几个酒量不错的还有一丝清明外,很多人已经是迷迷瞪瞪,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张择檩喝得不多,陈秀波也未沾几滴酒液,在东倒西歪的伺麻姑洞中,这两人分外明显。

    眼看别人酒力不支,纷纷倒地,陈秀波弯腰从旁边将琴拿起来,放在案上,遥遥对张择檩道:“大人,秀波不才,献上一曲于大人听。”

    他不但人生得好,声音也非常悦耳,一开口,好似有羽毛撩拨在人的耳朵里一样,听得人心痒痒的。

    张择檩笑着点头。

    古琴被放在桌上,陈秀波挥舞十指,测了测琴音,露出洁白的腕子,开始拨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场上的这些才子们,基本都修习过君子六艺,就算是那些没有专注连过琴的,鉴赏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听那琴声泠泠,一会儿如清泉,一会儿如春花,低处缠绵,高处清越,听得人心动神摇。

    琴声忽的一转,一个黄莺出谷般的男声唱了起来:“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歌声如梦如幻,听得这些醉汉们不禁的一阵儿神往,恨不得自己也成了襄王,有神女如梦来。

    张择檩看向陈秀波的眼神儿,越来越亮,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大起来。

    陈秀波的琴艺好极了,不用看手下的琴,就知道该弹哪处,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张择檩,将这首曲子唱了一遍又一遍。

    若此时席上有任何一个真正清醒的人,便能看出不对来。可惜,人们都醉得太狠。

    终于,陈秀波停了琴声,看向已经快要烧尽的屋内的蜡烛,嗟叹一声:“大人,该回了!”

    张择檩才四十多岁,因保养得益,看起来半点不显老,唯有一股成熟男人风流,越过重重东倒西歪的秀才,张择檩上前扶住了陈秀波的手腕:“波弟,你喝醉了!”

    “张世叔!”陈秀波轻轻一挣,一根一根掰开张择檩握着自己手腕的五指,回手一扯,把束发的玉环扯了下来,放在张择檩的手心里:“今日不可。我先走了。”

    说完后,怀抱古琴,衣袖飘飘,率先离开屋子。

    张择檩手心放着那枚冰冷的玉环,好像上面还沾染着他主人冷香一般,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严清歌的手里,读了一封信。

    读着信上的内容,严清歌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早先叫人去查陈秀波的身份,得到的结果,已经够出人意料了,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事儿在等着她。

    本来她只是查出,陈秀波本是官家子弟,小时候家里落难,年岁不够的他本不用流放,但是人情冷暖,亲戚们不愿收留他,年幼的他为了果腹,进了教坊。

    因天生在音律上有才华,现在的陈秀波,其实已经在市井间小有名气了,只不过之前他用的都是自己的花名,叫做玉珏公子。

    传闻中,玉珏公子比那些女伶人唱歌弹琴要好听的多,长得也非常美丽,很多富贵人家想要请玉珏公子弹唱,一掷千金也难求。

    还传闻,玉珏公子好南风,曾经被一位富商包过一段时日,后来那位富商从京城回了老家,他才又出山了。

    但自打半年前,玉珏公子又消失了踪迹,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谁包了下来。

    这种市井间比较出名的伶人妓子,从来都是层出不觉的,各个都红不过五年,所以严清歌竟是根本没有想到,她重生前地位那样高的陈秀波,居然还有这般不堪的过往。

    再结合张择檩邀请了陈秀波参加诗会,严清歌的脑门突突的,她可不觉得张择檩会邀请别人包养了的小倌儿,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陈秀波现在就跟着张择檩!

    也就会说,张择檩他也好南风。

    其实好南风的大臣,在朝廷里也不是没有,只是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做到张择檩这样的高位上。

    而他,现在如此得重新,必然也是因为他还没有暴露。

    严清歌的心中兴奋的战栗起来!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去查陈秀波住在哪儿。”严清歌颤抖着嗓子说道:“守好了那里……盯紧了,若是他要买人,找机会安插咱们的人进去。”严清歌吩咐连翘道。

    连翘温声称是,倒退着下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七月底。

    这中间,严清歌挡退了好几波柔福长公主派来刺探的人。

    而且,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在店铺的周围,有柔福长公主派来监控她的人。

    但严清歌今非昔比,身旁伺候的,全被她换成了自己新买来可信的丫鬟、婆子,甚至连之前伺候阿满、炎婉儿的奶娘,都被全换了。

    在这儿工作的绣娘亦是从市井里被招收来的,各个手艺都不错,她们的住址、家人严清歌都是知道的,连打带收,这些绣娘们绝对不肯冒着丢了这么高额薪金活计,家人也会受到牵连的可能性,去出卖严清歌的。

    仅剩下了三两个炎王府的旧人,都被安排了做无关紧要的事情,连严清歌的屋子都进不了。

    这一日早上,严清歌才吃过饭,准备在屋里改一改这几天画的绣图,忽的,外头看门儿的怀菊急匆匆跑进来通报:“炎王妃娘娘来了,已在门口下马车了。”

    严清歌一惊,柔福长公主还是信不过她,亲自来突袭查看了么?

    幸好,她基本上不出门,但在家也是打扮的齐齐整整的,赶紧站起身,道:“还不快去接娘娘。”

    说话间,柔福长公主就已经越过庭院,长驱直入,进了屋子。

    她一双凤目有意无意的落在对她行礼的严清歌身上,道:“清歌,快收拾收拾,和我进宫看修羽去。”

    之前柔福长公主曾说过,炎修羽在宫里面闹得厉害,想要见家人,太子爷答允下来这个要求,可是她都回来三个月了,就没听柔福长公主提过。

    严清歌高兴的好像做梦一样,赶紧叫人服侍着自己穿衣打扮。又想赶时间,又想打扮尽量好看点,恨不得立刻就完完美美的出现在炎修羽面前。

    柔福长公主坐在外面喝茶,一双眼睛紧紧的打量着严清歌客厅里的装扮。

    只见客厅中收拾的很是素净,虽然空间不大,但因为家具少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显得拥挤,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也不见有任何男子留下的痕迹。

    空气里燃着淡淡的熏香味儿,以前在严清歌屋里她就闻见过,是严清歌每次吃完饭后才点的,能够祛一下饭菜的余味儿。

    桌面上,放了几卷纸筒,柔福长公主伸手拿过来,展开来看,是几幅花样子,便又放下了。

    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静静的看着柔福长公主,知道这位是个厉害的角色,半句话都不敢吭,生怕说错什么,对严清歌不好。

    才过了一刻钟,严清歌就从屋里出来了。

    她薄施脂粉,容光焕发,眉宇里全是期盼和兴奋,身上是穿花百蝶齐胸襦裙,外罩一件碧绿的长袖纱衣,腰间系着浅蓝腰带,头发挽成坠马髻,插了套宝石步摇,粉面含春,道:“嫂嫂,我们这就走吧。”

    倒是干脆利索,不像是心里没有炎修羽的!

    柔福长公主道:“好!我们走吧!”说完后,打头离开了绣庄。

    。。。

第四百八十六章 搜查

    储秀宫中,炎修羽坐在一座亭子里,一身粗麻布衣裳,神情淡且宁静。

    他本以为自己上次闹过那场拆屋大戏,可以让太子答应定时见到家人,没想到,见了柔福长公主一面后,却反被她劝诫,不要在宫中那样闹,因为极有可能他遂了心愿,而宫外的炎王府会倒大霉,乃至于会影响到严清歌,甚至她舅舅那边。

    柔福长公主说,她会尽量给炎修羽争取到见家人的机会。面对那样的保证,炎修羽最终只能无奈的点头。

    但是,他心里却不是那么好受的。

    生平第一次,他在心底隐约感觉到了点什么——成家以后,曾经的那个嫂嫂,好像和以前的那个嫂嫂不太一样了。

    具体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却可以敏锐的感觉到。

    柔福长公主好像说的很对,是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抗争,但是去不能不顾及家里人会受到的影响。但是,他心底深处总有个东西告诉他,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先前柔福长公主的保证,让他很是失望,他明白的很,那保证兴许就只是一个保证,要实现真的非常难。但没想到,还没到八月,便有了机会。

    他目光悠远,紧紧的盯着储秀宫通向外面的出入口处,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终于,那小路尽头,走来了两个人。

    太阳升起来有一阵子了,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地面,将七月末夜里起的白露一点点晒干。天气似乎有点热,也似乎有点冷,就像他现在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一样。

    炎修羽的淡定顿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忽的一下站起来,顾不得旁边紧密盯着他的太监们,快步迎了上去。

    只见严清歌也是急着见他,竟然一时间顾不得礼仪,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加快了步伐,越过柔福长公主,几乎是踮着脚,提裙小跑起来。

    他瘦了!严清歌想着。

    她瘦了!炎修羽想着。

    二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直到严清歌一头扎进炎修羽的怀里,用头发顶着他的心窝蹭了好几下,将热泪在他前襟压干,才重新抬起头。

    炎修羽伸出大手,轻轻的摸了摸严清歌脸颊,灿若星辰的眼眸离都是心疼。

    这是他的妻子,他最了解。距离上次不见,严清歌的身上多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若说之前的她是古琴上的琴弦,现在的她,就变成了弓箭上的弓弦。

    这两种东西猛一看不都是一根线形的东西么?但实际上绝对是不一样的。

    他的清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炎修羽贪恋的吸着鼻端她身上的香味,一颗心却是沉甸甸的。

    “羽哥,我好想你。”趁着旁人还没围过来,严清歌的大眼里全是委屈,对着炎修羽娇嗔的说道。

    “我也好想你。等我!”炎修羽心里一阵儿不好受。

    “耐心等舅舅,他有办法。”严清歌小声又含糊的交代一句。炎修羽的眸子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握了握严清歌的小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旁人都赶了过来,严清歌和炎修羽也分开了,方才两人拥抱的一瞬,就似所有情不自持的男女一般。只有那几名太监略带怀疑的看着炎修羽和严清歌,觉得他们一定背着自己交流了什么。

    “来亭子里说话。”炎修羽微笑着给柔福长公主行过礼,牵着严清歌的手朝亭子上走去,落落大方,完全无视那几名太监好像要将他们身上烧出个洞一样的目光。

    柔福长公主对此也恍若没看到一样,被两个丫鬟服侍着,敛步上了亭子台阶。

    尽管有人看着,但炎修羽早就习惯了所有的举动都暴露在旁人目光下,只将那些看守的人当做空气,旁若无人的和严清歌说着话,甚至连柔福长公主都沦为陪衬。

    严清歌见他这么重视自己,一时间,觉得这些时日吃得苦都值得了。

    “清歌,来,我给你摸摸脉。这些时日在宫里面无聊,我学了些医术。”炎修羽淡淡道。

    严清歌乖巧的伸出一截皓腕,放在石桌上,炎修羽似模似样的将两根手指搭在她温热的皮肤上,黑长的睫羽微垂,过了好一会儿,又换了她另一只手摸。

    “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炎修羽盯着严清歌,说道:“你的胃本就不好,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严清歌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诊出些什么,着急辩解道:“不是我不肯好好吃饭,是前些日子热,我有些苦夏。”

    “胡说!我摸你的脉象,你前段日子饮了酒,催吐过,何必找苦夏的借口!”炎修羽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时一本正经。

    严清歌的手指轻轻一动,在炎修羽的手腕上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哪里会诊病,根本就是有人一直在给他通风报信,告诉他严清歌的情况。上回严清歌饮酒催吐,是欧阳少冥的手笔。再联想到炎修羽现在学医术,必然不会是简单的自己看看医书,怕是叫了御医院的人指教,而欧阳少冥又是御医院的院正,一切变能说得通了。

    严清歌咬紧素唇看着炎修羽,微微嘟嘴道:“只是饮了一小杯酒,有什么大了。若不是苦夏,我也不会吐呢。”

    见她将头骗过去,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炎修羽急忙哄了哄,明明知道是在做戏,可是生怕她真的不高兴了。两人只有这么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他不要看着他的宝贝难过,哪怕是假装的都不可以。

    柔福长公主给晾在一边儿,半句话都没说上,索性只是将目光朝亭子外四处打量,似乎在欣赏着夏末的风景一般。

    严清歌心里柔情似水,跟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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