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眉笑着说道:“这个你放心你,以前弄死你的儿女对本宫有好处,可是眼下,本宫也一直没再生育,这没有儿女傍身,总归是日后皇上驾崩后,本宫没有半点好处了,所以,只要你死了,本宫便会向皇上要了你的六阿哥和六格格,待不待他们如亲生的,本宫可不会承诺,不过,保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成人,本宫是可以保证的。”
“那你为什么不要四阿哥?他被立为储君的机会可是最大的,毕竟是嫡长子。”
清眉掩嘴一笑,说道:“那四阿哥如今都成家立室了,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再说了,那颐龄也断然不会答应的,而且”
清眉顿了顿,看了看凤卿,脸上稍显尴尬,又接着说道:“而且,本宫害死了他的额娘,他是知道的,又怎么跟我真亲近,养他不就是等于养虎为患吗?而且,四阿哥与六阿哥、六格格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倒也不错,若是真的日后四阿哥登基了,也能看在本宫抚育了六阿哥和六格格的份上放本宫一马,所以,这里外里,本宫只会做有赚不赔的买卖。”
495。第495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十三
听着清眉说的这一番话,仔细一分析也有点可信度,凤卿心下有些打鼓了。
都这个时候了,凤卿完全是没了底气,没了主心骨,一时之间,凤卿觉得自己似乎除了眼前的这个人可以托付之外,好像再无她人似的了。
这正犹豫着呢,就听着外面的文斗喊着:“怎么样了,给博尔济吉特氏检查好身子了没?”
这话好像是故意喊出来的,估计着是什么人来了。
清眉轻轻一笑,附身上前,小声了一句:“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你就算是不答应,也对我没有什么坏处,无非就是你死后,我得处理更多的事和人罢了。”
说罢,清眉便转身低着头打开了们,微微行礼喊道:“大人,博尔济吉特氏的身子已经检查好了,一切安好,只是一些妇人之病,这里阴暗潮湿,坏境不好,博尔济吉特氏又没有休息好,多加休息几日调养一下身子便可了。”
文斗微微点点头,正好那管事的太监走了过来,文斗笑眯眯的转过身,那老宫人笑着说道:“文太医,您这是准备着走了?”
文斗淡淡一笑,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女官都已经检查好了,回太医院后,我配个方子抓药就可以了。”
老宫人微微垂下头,歪了一下脑袋,挑着眉斜眼望着凤卿屋子的门,斜嘴笑了笑,念叨着:“这药还不一定能不能吃上呢!”
文斗瞅着老宫人在那念叨着什么,忙问道:“公公在说什么?”
那管事的老太监抬起头,呵呵一笑,低眉琢磨了一下,又抬起头说道:“说给文太医听也无妨,我这眼下在冷宫里过的清闲,油水也是捞了不少,这都是托了里面这位的福,可不过,过了今个,就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了。”
文斗闻言微微蹙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一旁的清眉听了这话,在那低着头,心里笑的恨不得蹦高,她自然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管事老太监叹了口气,忙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老奴这就不送文太医您了,皇上还要见这位博尔济吉特氏呢,这还得赶紧的带着人去养心殿。”
文斗一听,皇上要见凤卿,难道是皇上回心转意了?要放了凤卿?
“皇上是要放了博尔济吉特氏吗/”
这管事老太监刚走了两步,听着文斗这么问,心下不禁一笑,微微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得看这位博尔济吉特氏的造化了。”
凤卿背带往养心殿内,这一路上凤卿的心里都在提心吊胆的,她担心着清眉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会一一发生。
这个时候,凤卿对自己的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了,她更担心的事六格格和六阿哥,还有承兰。
这个时候的凤卿,还是不知道她的那些忠仆,小宁子、凝珠、华真、小豆子、小桂子、小德子、双儿、莲儿、巧儿,都已经魂归奈何桥了。
此时的凤卿,已经什么仇恨都不能让自己改变保护孩子的心意。
那些过往的仇恨,不报又如何,只要能保住自己孩子的命,然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就算是枉死又如何?
就这样,抱着这份信念,一心想要用死来挽救自己儿女的凤卿,迈进了养心殿。
地上仍旧是跪着那几个人,凤卿缓缓走上前,行礼下跪,可是这嘴里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自称了。
是臣妾?是奴婢?还是臣女?民女?还是犯妇?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索性直接都去掉了自称,就这么行礼问安便罢了,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行礼问安时的自称。
皓宁看着地上跪着的凤卿,这心里,瞬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你,你近来可好?”
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凤卿听着,这心里瞬间温暖无比,凤卿抬起头,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看着皓宁。
凤卿深情的道了一句:“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皓宁也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凤卿,温柔似水的回了一句:“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二人会心一笑,不再用任何言语,就那样互相看着。
可这片刻的温柔传神,终究还是得被别人打断。
那博尔济吉特元遥轻咳一声,喊道:“皇上。”
皓宁闻言,忙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不得已问着他早已心中有了答案的问题。
“博尔济吉特氏,朕问你,你可是真的花良阿之女,博尔济吉特凤卿?”
凤卿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得微微低下头,皓宁现状,十分着急,又接着喊道:“朕问你,你可是杀害了那博尔济吉特凤卿,然后,冒名顶替其秀女身份,混入皇宫选秀。”
皓宁此时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凤卿的眼睛,凤卿心下十分为难,这话该怎么去说,自己的确不是博尔济吉特凤卿,可是,自己又没有杀人家,明明是那真的凤卿不想活了,一心赴死奔着奈何桥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还是那句话,保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凤卿点头有默认,皓宁懵了,他本以为凤卿会矢口否认,这样他便有办法把这事给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偏偏这个时候,穆彰阿呆着朝中大臣在殿外求见。
选在这个时候来,还是真会算准时候。
一群大臣紧跟着穆彰阿走进养心殿,上前行礼喊道:“皇上,微臣等听说,后宫出了大事,说是当年有人杀人越货,还假冒秀女博尔济吉特氏入宫选秀,此等大事,皇上,您可不能纵容啊!”
紧接着群臣便跟着一起在那齐声喊着,一个个的声讨凤卿。
凤卿清冷一笑,心下一想,看来这出戏,皓宁就是想平息也难了。
也罢,这穆彰阿不就是想看着自己死吗?索性随了他的意愿,也免得日后他再生是非,为难皇上,六阿哥和六格格的性命还不保。
凤卿极力大声喊道:“皇上,民女的确是杀害博尔济吉特凤卿的凶手,是民女贪图荣华富贵,路上偶遇了秀女博尔济吉特氏,杀了她冒名顶替,皇上不如赐我一死,也省的他日惑乱后宫。”
496。第496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十四
这话差点把皓宁给急疯了,他哪里想要过她死,这个时候,怎么就沉不住气,愣是给招了呢。
皓宁急的,挤眉弄眼的指着凤卿,冲着凤卿想喊还喊不出来话:“你,你”
穆彰阿急忙喊道:“皇上,这犯妇实在是恶贯满盈,竟然,将与她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秀女博尔济吉特氏歹毒杀害,还冒名顶替入宫选秀,欺瞒圣上、杀人越货,此等恶行怎能容她于世,皇上,这欺君之罪论罪当诛,数罪并罚更是当斩,请,皇上定夺。”
穆彰阿叽里呱啦的又说了一大堆,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中心点,那就是想要皓宁赐死凤卿。
那些大臣也紧跟着一个个的齐心合力的喊道:“皇上圣明,请皇上定夺,赐死犯妇。”
这么个逼法,是个人都发愁,更何况是皓宁。
这就等于是刀已经都架在脖子上了,稍微一动,那就是咯吱一剌,一道血口子,活命,难啊!
凤卿心有不甘,可是又担心又无奈,最终只得什么都承认,更是加上穆彰阿的一番精心设计,皓宁被群臣推上了悬崖边似的,寸步难行,左右为难。
凤卿的内心告诉自己,她相信皓宁对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就是她,抛开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份,皓宁仍旧爱着她。
可没想到,最终,皓宁的脸上表带着明显的大失所望,迫于压力,皓宁只好将凤卿流放宁古塔。
这个局面,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凤卿心里也算是欣慰了。
虽然,他没有救她,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应该是信任她的,只是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或许,他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清光二十五年五月,凤卿被押往宁古塔流放,从顺治年间开始,宁古塔便成了清廷流放人员的接收地。
宁古塔几乎不是人间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半道上被虎狼恶兽吃掉,甚至被饿昏了的当地人分而食之,能活下来的不多。
一路上,凤卿迈着失落、沉重的脚步,带着夹板,带着不白的屈辱,经过几千里路途的艰辛和苦楚,去往那噩梦的开始。
皓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想到凤卿极有可能会死在路上,这心里就忐忑不安。
是的,他没有,他没有那么狠心,他相信凤卿没有做过那些事,又或许是,凤卿是被逼无奈在为了活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才错手杀了人。
正在这个时候,小陶子从寝殿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上前小声说道:“皇上,安排的人已经出发了,应该能赶得上。”
皓宁闻言,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小声冲着小陶子问道:“出发了吗?你可都交代好了,是把人给救回来,不是抓回来。”
小陶子急忙点点头,小声应道:“皇上放心吧,奴才一切都安排妥当,也都交代清楚了,是把人给安安全全、毫发无伤的救回来,不是不管死活给抓回来。”
皓宁听了这话,这才稍稍松儿口气,轻叹一声微微点头,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小陶子淡淡的低头笑着,片刻之后,说道:“这次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穆彰阿在搞鬼,现下使得皇上要将心爱之人流放宁古塔,还得偷偷的去救人,皇上,您说若是把娘娘给救回来之后,该怎么办?这指定是不能接进宫的啊!”
皓宁微微点点头,琢磨了一下后,交代着:“明个你去宫外置办一处僻静的房子,不用太大,干干净净环境好些便可以了。”
小陶子连连点头应道:“,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为娘娘置办一处既安全又清净的地方。”
皓宁微微叹了口气,念叨着:“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能接进宫里,只能先安置在宫外,以后的事,容朕再想想吧!”
皓宁私下命人去解救凤卿,他处置凤卿,将凤卿流放宁古塔,表现的十分决绝,甚至凤卿临走时,连看都不看凤卿一眼。
这一切,都是为了做戏给老狐狸穆彰阿看的,希望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切,并相信,这事终于了结了。
可惜,一山还比一山高,皓宁成功的骗过了穆彰阿,穆彰阿回府后高枕无忧。
可宫里,清眉那却听到了些风声,得知了皓宁的计划。
景仁宫里,荣贵带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缓缓走了进来,然后,屏退了宫里的宫人,命殿外候命。
荣贵与那侍卫上前行礼问安,清眉见状,微微皱眉,指着那侍卫问道:“这是何人,荣贵,你带他来见本宫作何?”
荣贵赶忙低头哈腰,上前一步笑呵呵的说道:“启禀娘娘,这是负责看守东华门的一等侍卫,这回子是来给娘娘您通风报信的。”
清眉闻言,微微蹙眉,笑了一下,问道:“你一个看守城门的,能有什么好事给本宫通风报信啊?”
清眉不以为然,一脸的瞧不起人家,微微低着头端起茶杯,抚了抚茶盖,抿了口茶。
那侍卫笑呵呵的,打着哈哈上前,一脸的獐头鼠目样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回娘娘的话,不知娘娘可听说了,前个那冒名顶替博尔济吉特氏的犯妇,被押往宁古塔的事?”
清眉一听,轻微的扭动着脖子,挑眉看着那侍卫,不禁笑道:“这宫里谁不知道,这事,怎么了?”
那侍卫笑的十分卖乖的模样,一脸的讨喜似的,清眉微微一笑,嘴角轻微一斜,说道:“若是说了什么能让本宫觉得值得一听的事,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侍卫一听,赶忙跪地喊道:“微臣叩谢娘娘。”
清眉一笑,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喊道:“行了行了,起来回话吧,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侍卫喊道‘’,起了身后,继续说道:“这前个那押解那假博尔济吉特氏出宫人,后脚,御前行走的几个人便出了宫,至今未归。”
清眉闻言,紧锁眉头,嘴上嘟囔着‘前脚送出去,后脚就又御前行走的人跟出去’,想到这,清眉又急忙问道:“都哪些人?”
侍卫赶忙答道:“回娘娘的话,是仪亲王之子奕贝勒爷、荣恪郡王之子载钧贝子、履懿亲王之子载贝子,还有”
“够了!”
497。第497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十五
清眉听着这些人的名字,这心里就一股火直冲升天。
这些个人,都算是皓宁身边的人,他们能在御前行走,除了个人的本事以外,就是家室,说白了,都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亲戚。
有些事,还得是让他们去办,才会最放心。
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若是让旁人去,妥不得是要被收买得。
可是,这自家人却不一样了,他们轻易不会被收买,若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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