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公主这一出,司徒娇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头与那卖花灯的摊主攀谈起来,买了五盏不同形状的小花灯,一行人在一群侍卫和丫环的护拥下浩浩荡荡去了花灯街尽头的清凌河畔。
清凌河横穿南陵京都,可以算是南陵京都的母亲河,清凌凌的河水穿城缓缓而过。
若是春天风吹杨柳,清凌河两岸就是春游的好地方。
来清凌河放花灯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像司徒娇他们这般年轻的情侣或者小夫妻,河面上远远近近地漂着点了烛的花灯,让清凌河成了一条名符其实的灯河。
放花灯早就是京都少男少女们元宵佳节的保留节目,因此为了防滑,河边早就由官府铺上了草垫。
不过为了女孩们的安全,五个年轻男子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各自的未婚妻下了河堤,女孩们身边的丫环只提着花灯小心地跟着下了河堤。
五个女孩在近水的河岸边一字排开,从各自的丫环手上接过花灯,点了烛火的花灯在风中摇曳,烛火明明暗暗引得女孩们轻声惊呼。
稍稍撩起裙裾,女孩们蹲了下去,动作轻巧地将河灯放入河中。
司徒娇和韩秀雅手上都有功夫,自然最是稳当,将花灯稳稳放入水中,只那么轻轻一送,花灯就随着河水缓缓向下游漂去。
三公主性子急躁,尽管身边有些稳妥的帮忙,在放花灯的时候,还是没能掌握好平衡。
那花灯刚入水就有些歪歪扭扭,等到她松手还没来得及往外送,那花灯晃悠悠地就沉了下去,急得三公主直跺脚。
周雅琪倒是个细致的,可偏偏身边有个冒失的司徒阳,于是她的花灯也没比三公主的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三公主的还不如,刚刚松了手花灯就歪倒沉了下去,只气得周雅琪在司徒阳身上狠狠地捶了两拳,而司徒阳一边呵呵乐着,一边不断告饶。
虽然孙倩手上的力道不够稳,不过她的身边有个细致体贴的韩鹏程,属于孙倩的那盏花灯最后一个启程,有些晃悠地跟着出发了。
虽然有平缓远去的,也有当场埙落的,不过大家的兴致都不低,并没有因为花灯出师不利而懊恼,一行人嘻嘻哈哈欢笑着回到天一酒楼。
三公主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的,虽然今日无论是城门还是宫门通宵大开,不过看时辰快到子时的时候,司徒娇还是催促着三公主回宫,惠妃娘娘身怀有孕,且胎还没完全坐稳,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惠妃娘娘太过担忧。
三公主虽然还意犹未尽,不过还是乖乖地回了宫。
几家人也各自回府不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意外的消息
按照先前的安排,司徒锦应该在正月十六那天就与宫嬷嬷一同上路去正德女子学院报到,宫嬷嬷却在初十日拉到了来自正德女子学院的书信。
说是学院正好要来京都采购些日常用品和文房四宝,请对京都相对熟悉的宫嬷嬷协助来人进行采购。
宫嬷嬷拿了书信与司徒空和韩氏商量,因学院需要采购的东西有些多,因此决定将司徒锦出发的时候,改成了正月二十。
宫嬷嬷虽然在京都生活了几十年,却一直生活在宫里,她哪里算得上熟悉京都呢?
为了采购顺利,向韩氏请求支援,韩氏也不推辞,直接将府里负责采买的陈娘子暂时给了宫嬷嬷使唤。
自从决定要将司徒锦送去正德女子学院,司徒锦又重新被禁了足,宫嬷嬷对她的要求更加严苛了几分,得知因宫嬷嬷之故还可以在府里多待几天,司徒锦的心思不由又活了起来。
她可是记得林俏俏应该在正月十八这日进陈大家给陈大当妾,既然她要到二十才能离开京都,何不去找机会去看看林俏俏?
至今司徒锦都弄不明白,明明对司徒阳有意思的林俏俏为何那天要出门,她那天出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何会与那个叫陈大的男人抱在一起,最后居然还当众亲在了一起。
那天明明司徒阳就在府里上啊!
司徒锦歪着脑袋将那天早晨在梅苑外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给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心里总算有了些模糊的猜想。
司徒锦这一猜。还真就让她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她此时并不能肯定她的猜想是对还是错,可是就那么一个模糊的猜想。也足够让司徒锦心里将林俏俏恨得个咬牙切齿。
想当初若不是要帮着林俏俏,她就不会去梅苑。若没有去梅苑,指不定就不会惹怒了司徒空,若没有惹怒司徒空,那么她就不会被关在锦绣阁里动弹不得。
只要她没被关在锦绣阁动弹不得,她就有信心去祖母面前讨个饶求个情,说不定她压根就不会被送去正德女子学院。
如此一想,司徒锦只觉得是林俏俏生生让她错失了那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林俏俏还有林家都给了她什么样的报答?
林家将她姨娘留给她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荡一空,连点儿碎沫都没给她留。
林俏俏暗地里却在肖想她的男人挖她的墙角。
不过,如今看来还真是好呢!
报应啊报应。老天还是有眼的啊,这不,林俏俏没挖成墙角,却给自个挖了个深坑。
就凭着解禁的那两天,司徒锦就已经将林俏俏即将要进的那户人家打听清楚了。
她已经知道将要抬林俏俏进门为妾的那个陈大,不过只是个有些资产的商人。
顺平县数一数二的林家嫡女,最终却只能给一个商人为妾,就算那个商人是天下首富又如何,更何况还只是个中等的商人罢了。
哈哈哈。不知道能否求个外出的机会,让她在十八那天出去看看林俏俏是怎样被抬进那陈家门的!
司徒锦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不知道的是,她压根没有机会看到林俏俏被抬直陈家门的场景。因为林俏俏压根就没能到达京都,更别说进陈家为妾,她在来京都的路上被人劫了。
正月十五那天。司徒娇带着三公主从宫里出来,半路上曾经停过一次马车。跟她一起进宫的李妈妈下车去了趟司徒娇开的药铺。
司徒娇需要一味药材给三公主做调理身子的药丸,这味药恰好用完了。于是就让李妈妈去药铺取些回府。
李妈妈在药铺却发现了一件相当意外的事。
李妈妈到药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在药铺求诊。
司徒娇的药铺平日里一般只按方子卖药,另外再卖一些司徒娇自制的成品丸药,并没有设专门坐诊的大夫对外诊病。
今日是正月十五合家团圆的日子,京都开门的药铺不多。
这对中年夫妻或许就住在附近,故而求到了司徒娇这间名为“药庐”铺子。
司徒娇的这间药铺不大,平日也就一个掌柜一个伙计。
掌柜的姓沈,原本也是个大夫,因被人陷害差点失了行医资格,司徒娇机缘巧合之下帮他洗脱了罪名,从此认司徒娇为主。
司徒娇自不会真的让沈掌柜为奴为仆,当时只让已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成了孤家寡人的沈掌柜在桃林别院安心住下。
等到司徒娇进了京都开了这间药铺,才将沈掌柜从桃林别院接来当了药铺的掌柜。
有了以前的惨痛经历,沈掌柜虽有行医文书,却轻易不再给人号脉诊病。
只是今日在这对中年夫妻的再三恳求下,才给那女子号了脉。
“陈夫人的脉相倒有些似滑脉,老夫已久不诊脉,实不敢肯定。陈夫人不如再等几日找正规的大夫替你把把脉确诊一下,为保险起见,这方子却是不用为好。”李妈妈还没跨进药铺,先听到了沈掌柜的这一番话。
对于沈掌柜偶尔替人号脉,虽不常见李妈妈也没怎么上心。
反正沈掌柜原本就是个大夫,医术也不错,一般的病症都能处理。
今日见他如此慎重,不由多看了那对中年夫妻两眼。
这一看之下,却分外吃惊。
这男的可不正是那陈大。
不是说陈大成亲十多年都没有子嗣,其妻连怀孕都不曾有过,莫非这妇人并非陈大之妻?
看这年龄和容貌,倒与传说的陈妻却极为符合,而沈掌柜也称呼其为陈夫人,大约是不会有假,不过李妈妈并未见过陈妻,故而不能完全肯定这女子就是陈妻。
心里有了疑惑,自然要设法弄清楚,于是李妈妈一步跨进了药铺,看着沈掌柜笑道:“沈掌柜今日如何有闲心替人诊脉?”
沈掌柜一见是李妈妈,顿时笑指着李妈妈对陈大道:“你们夫妻倒是有福,这位李妈妈是杏林好手,若能得李妈妈确认,陈夫人就无需再找别的大夫了。”
陈大夫妻闻言大喜,特别是陈大对着李妈妈又是抱拳又是作揖,恳求李妈妈替妻子号脉。
李妈妈因要解心中疑惑,自客气了两句,就在沈掌柜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右手搭一妇人的腕脉,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家常,很快就确定了面前的妇人就是陈大名正言顺的妻子。
李妈妈极为细致地替陈妻号了一番脉,心里有了数。
虽然月份尚小,可是这陈大妻子脉相的确是滑脉。
换言之,经过十多年的努力,陈大夫妻意外地得到了好消息,终于就要心想事成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老蚌含珠
送走喜出望外的陈大夫妻,李妈妈取了所需的药材,匆匆赶回府,她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给司徒娇。
陈大的妻子在这个时候意外怀孕了,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想必陈大不会再接林俏俏进府。
李妈妈作为司徒娇身边的第一人,知道林家之所以同意林俏俏给陈大为妾的细节。
当初陈大与林老太爷签订的只是典妾书,摆明了林俏俏就是个生育的工具,如今陈妻有了身孕,林俏俏自然就失去了其应有的用途。
以陈大与其妻的感情或者说其妻对陈大的控制能力,想必再不愿意接了林俏俏给好不容易怀上身孕的陈妻添堵。
按照当时的约定,林家将会在正月十八送林俏俏进陈家,那么林俏俏最迟过了十五就会从顺平县出发。
今日已经十五了,那么明日林俏俏就该出发了。
那么陈大会如何做呢?
按正常而言,陈大应该会给林家一些补偿,然后消了那份典妾书。
只是林俏俏进京以后,既然再进不了陈家,就极有可能进安宁侯府来,毕竟安宁侯府还有俱姓林的老夫人,那却是林俏俏的嫡亲的姑祖母。
知道林俏俏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一步的李妈妈自然不愿意看到林俏俏进安宁侯府。
只不过李妈妈刚回到安宁侯府直接被老夫人给请去了慈安苑,压根没时间没机会给司徒娇传递消息。
因今日是元宵节,老夫人多贪了一嘴。此刻觉得很是不适,请李妈妈过去给她做针灸。
李妈妈只得将带回的药材交给身边的小丫环。转身去了慈安苑。
陈大夫妻的事儿,李妈妈却不好叫个小丫环代为转话。
等到李妈妈老夫人做完针灸。司徒娇已经随着韩氏去了天一酒楼,李妈妈只好设法给已经隐身做了司徒娇暗卫的恃雷传消息。
当恃雷接了李妈妈的消息与司徒娇通气的时候,正是杨凌霄送杨凌浩回天一酒楼的时候。
司徒娇接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不由一愣,虽然没时间也没法子静心去思考这件事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问题,不过心里却也暗自乐呵了一阵。
一直等到送走三公主,跟着韩氏回到府里别过韩氏回到青云阁,才将这件事慢慢放在心里咀嚼,觉得还真是有些意思。
李妈妈一晚上都觉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盼着司徒娇回了青云阁,忙忙地将丫环们全都遣了出去,自个亲自伺候司徒娇沐浴。
此刻李妈妈一边替司徒娇散发,一边有些忧心地问道:“小姐,你看这事会不会起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那陈大许了那么些好处给林家,林家自然会按时将林俏俏送到陈家。”司徒娇在心里嗤笑一声,她没有李妈妈那么多的担心。
“老奴是听说那陈大夫妻感情极是深厚,今日只看那陈大对妻子那嘘寒问暖的模样也就得到了证实。如今陈大的妻子终于老蚌含珠,这可是他们夫妻俩盼了整整十四五年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那陈大会再让林家那位表小姐进陈家门?”李妈妈将陈妻怀孕之事可能引起的后果细细分析给司徒娇。
李妈妈一个“老蚌含珠”,差点让司徒娇喷笑,不过再想想也的确可以这样形容。而李妈妈分析的也的确十分在理。
不过林俏俏能否进得陈家的门,与安宁侯府可是没有一丝儿的关系,难不成还要让安宁侯府出面强压了陈大将林俏俏接进陈家不成?
也许林俏俏并不清楚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陈家的门。可是司徒娇却十分清楚。
当初陈大与林老太爷签订的是一份典妾文书。
这份典妾书是林老太爷亲自签的字,虽然司徒娇并不十分清楚那典妾书里到底都写些什么。有没有将反悔的条款写清。
不过她却知道在律法上只要签了典妾书,除非双方有一方死亡。典妾书就不能推倒。
司徒娇早就已经将林俏俏那日勾引的目标理得清清楚楚,胆敢肖想勾引杨凌霄,司徒娇就不会允许林俏俏再跨进安宁侯府的门。
对于林俏俏进京以后,陈大会如何处理林俏俏,司徒娇却并不着急,她倒有一种坐看好戏的闲心。
“妈妈放心,那陈大虽然只是个商人,不过他能从一个小小的杂货商做到今日这样的规模,自有他的手段,咱们且静静看着即是。至于林俏俏,我可以保证她进不得安宁侯府一步!”见李妈妈一脸的忧心忡忡,司徒娇抿了抿嘴安抚道。
司徒娇既然如此肯定,李妈妈虽心有疑惑却也安心了许多。
主仆俩就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还有制作丸药事宜进行了商讨。
两天后传来的消息却让司徒娇很是费了一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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