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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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农-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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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灯笼的光,自他的头顶倾洒而下。微风吹动了烛光,也摇曳了他的心。他家二郎师弟身后昏暗的背景,更衬托出他如玉似雪、清俊秀丽的面容。

    那眉,那眼,那唇,那削肩,那细腰,那被衣襟覆盖的长腿……无一处不动人。

    安三少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心跳声,他感觉脉搏在疯狂地跳动,血液霎时热烫得他浑身热,心血急涌。尤其是脸和心,烧得不行,腹下那物也有些蠢蠢欲动。

    他不敢再看那个牵动他目光和心神的人,低垂着头,将目光放在脚下。

    岑二娘没有现安三少盯在她身上的那一瞬滚烫的目光,她见岑二爷提着安三少的耳朵,有些可怜这个当官的师兄,心软地对岑二爷道:“父亲,师兄远道而来,长途跋涉也很是辛苦。您就放过他吧。”

    安三少听了,整个人顿时沸腾了,他控制不住地抬头痴痴望着“心疼”他的师弟,“师弟……”你这般为我说话,是否证明,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叫师兄好感动!你愿意接受我以身相许么?

    岑二爷和岑二娘同时被安三少那声柔情和温情并重、一咏三叹的的“师弟”惊悚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

    岑二爷当即大耳刮子抽了安三少的脑袋,“闭嘴!你那是什么声音?想恶心死我和二郎么!”

    “……”岑二娘无语,她空得能塞下一整只鸡的肚子,这时唱起了空城计,她直接转身,朝食厅迈去,不想再理那对师徒。

    岑二爷见安三少痴汉一般凝望他家闺女的背影,看得都入迷了,心中又怒忿又自豪,怒的是安三少这臭小子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就敢这般“真情流露”,肖想他家女儿;喜的是自家女儿魅力无穷,哪怕扮作男儿,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安三少这种眼高于顶的、少根筋的混世纨绔小霸王的心。

    可他精心娇养疼宠大的唯一姑娘,这么快就被外面的死小子盯上,想来想去,都觉着一股气直冲脑门。

    岑二爷面色不善地死瞪着将视线缠绕在岑二娘背影上的安三少,心想:他是赏他一个爆栗?踹他一脚?还是手脚并用地揍他呢?

    转瞬之间,岑二爷便决定选择手脚并用。因为他的火气实在太大,单用手或者用脚,都没法宣泄那快要溢出来的愤怒。(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些累,睁不开眼了,就只有这一更,明天四更补偿大家!嗯,安三少从这章起,要奋起追妻了,前路艰难。让我们祝福他。

    。。。

第二百一十章 装晕 一更

    岑二爷是君子,打人不打脸,安三少虽然一身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但从外表上看,绝对看不出什么。

    岑二爷一家加上安三少,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岑二爷和岑大郎就黑着脸撵安三少走。

    安三少琢磨着自己骂也受了,打也扛了,不能就这么离去。他拖拖拉拉地要走不走的,看到岑大郎与岑二爷夫妇去岑二爷的书房议事,中途甩脱送他去马厩牵马的玉墨,熟门熟路地在庭院里几拐几绕,摸去了岑二娘的小院子。

    他在岑二娘的屋外嗷嗷喊痛,要死要活地呻吟又咳嗽,还挤出了泪花,装成伤重无力承受的凄凉可怜样儿。因为他从前被父亲和祖父揍时,经常装弱,已经积累下经验。

    这会儿他看起来,仿佛去了半条命,简直是见者伤心。

    岑二娘正在洗漱,安三少那极富穿透力的呼痛声,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吵得她心绪不宁,烦躁不堪。

    “你跑来这儿,鬼吼什么?”岑二娘将擦脸的帕子甩到水盆里,气势汹汹地踩着重重的脚步,推开门怒视安三少,杀气四溢地问他:“父亲不是让你离去了么?你怎的又拐来了我这里?”

    “师弟呀!”安三少泪汪汪地扑到岑二娘脚底下,扯着她长衫的下角叫苦:“先生太狠太无情,适才你走后,他老人家也不知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地暴打了我一顿……”

    他捞起衣袖,把手臂上的瘀伤给岑二娘看:“你瞧我这手,又紫又青又肿的,还有这脖子……”

    他拉下衣领,让岑二娘看:“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两排手指印?先生差点没掐死我!还有我这胸膛和后背,还有腿上……到处都是伤!后背那处,肯定破皮渗血了,一直火辣辣地痛……”

    岑二娘按住他解衣衫的手,面色微红地嗔他:“脱衣服做甚?!我又不想看。你受伤了。就赶紧回去,找家里的大夫给你疗伤。或者出门右转,去回春堂找大夫。”

    “师弟!”安三少愣住片刻,委屈地控诉岑二娘:“你怎能如此狠心!我这遍体鳞伤的。走都走不大动了,连呼吸都带痛,好不容易才来到你这里。我耗尽了力气,这会儿连站也站不稳了。怎么去外面找人?再说,有你这神医在。我何必去外面找那些庸医?”

    岑二娘单手扶额:“我今日很累,你别闹。”

    安三少心虚地缩缩头,想着今天他情不自禁,在先生面前暴露了。依照先生的脾性,接下来一两月内,他别想接近二郎师弟。

    今晚是他亲近他的最佳时机。

    他狠狠心,忽略岑二娘疲累憔悴的面容,颤巍巍地梗着脖子喊道:“师弟!我真的觉得很痛呀!尤其是腹部和喉咙,胸口也闷闷地疼,我肯定受了内伤!这可拖不得。你快替我瞧瞧罢。”

    “哎呀,肚子又痛了,该不是内出血了吧?”安三少勾着背,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着脖子:“咳咳……”他刻意压低嗓音,哑声道:“我、我的喉咙,好疼!啊……嘎……咳、咳……”

    岑二娘被他逗得噗嗤笑出声:“你这演技,未免太浮夸!父亲他是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可能让你受重伤?”

    她学岑二爷,伸手拎安三少的耳朵,俯身凑到他耳边。冷声道:“是不是你的耳朵也被父亲扯聋了?怎么就是不听劝!都说我很累,你等不及就出去找大夫给你医治。不然就明日来找我。”

    “不是……”安三少咬紧牙关,心想:师弟太聪明,就是不好。他用内劲打乱自己的脉搏,逼自己吐出一口血,然后脸色煞白地趴到在岑二娘脚边。虚弱无力道:“我真的……受了内伤……没骗你……”

    然后,双眼一闭,晕死过去。

    装死的安三少心想:他都下血本了,这次二郎师弟定会给他治疗,亲手照顾他。哎呀,想想就美美哒,幸福无边哪~~

    当初他见二郎师弟给六皇子治病,别提多专业多温柔,心里醋翻了天!几天都没吃好,夜里睡觉都不安稳,有几次半夜醒来,还气得咬碎了两条锦被。

    这次说什么,他也要享受一把六皇子那样的顶级患者待遇!

    岑二娘一时不察,真的被安三少唬住。她见安三少吐血昏迷,赶紧吃力地把他扶起来,搀进岑二爷和林氏特地为她布置的医室,把安三少平放到床上,接着给他把脉。

    发现安三少的经脉乱成一团,体内气血乱窜,岑二娘着实吓了一跳:原来安三真的受了内伤!可是父亲一个文弱的书生,真的能把他揍成这样?难道是他来岑家前受的伤?

    岑二娘也没深思,她想着救人要紧。被安三少这么一闹,她也精神不少。

    “二少,二少!您去哪儿了?”

    岑二娘刚取出金针,用烈酒擦洗针尖,打算一会儿给安三少用针,先稳住他的内伤,再给他治外伤,便听到屋外芍药在喊她。

    “我在医室。”岑二娘高声喊道:“芍药,去把常砚找来,顺便再重新盛一盆热水过来。”要给安三少治外伤,得先清洗他的身子。这等琐事,自然要常砚来做。

    芍药听到岑二娘的声音,好奇地跑来医室,看到岑二娘一手捏着金针,另一只手放在安三少的外袍上,正要给他宽衣。她一个激灵,冲过去按住岑二娘的手,“二少!这等琐事,放着我来!”

    岑二娘愣了愣,点头:“嗯。”随即挪开身子,让芍药做事。

    装晕的安三少气息一顿,心里有只小人在咆哮:芍药这死丫头!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来坏他好事!简直讨打!等他把师弟追到手,定要叫这多事的丫鬟尝尝他的厉害!

    芍药麻利地褪去安三少的衣衫,晃了眼他白皙的胸膛,发现上面尽是瘀伤,呆了呆,红着脸退下,出去替岑二娘倒热水,找常砚了。

    安三少听到芍药离开,心里喜滋滋的:终于只剩他们两个独处了。哎呀,他还光着上半身呢,真是有些害羞。不知道二郎师弟满不满意他的身材?(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失落 二更

    糟了!这些日子,他东奔西走的,很是瘦了些,身上又有难看的瘀伤,师弟他一定会嫌弃他的。真是失策!他没想到二郎师弟会给他宽衣施针,早知如此,他就不瞎折腾又装晕了。

    可是,不装晕的话,怎么顺理能成章地留下来?

    安三少很是后悔,内心有两个小人在纠结。

    其中一个颓丧的他道:为何这样好的时机,他却拖着一副又瘦又丑的身子!如果二郎师弟因此而嫌弃他,不和他好了,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另一个开心的他安慰自己:安三,别多想,自己吓自己。好歹迈出了这可喜的一步,你与师弟有了肌肤之亲。就算这会儿你又病又弱的,可没准儿二郎师弟就喜欢这样病娇的汉子呢。二郎师弟那么有爱心和同情心,说不定见着你这样的,会心生怜惜,更加疼你呵护你。

    安三少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地胡思乱想,都没发现,不知何时岑二娘和常砚已经给他上好了药。更不知,他千辛万苦才换来和他的二郎师弟独处的机会,完全泡!汤!了!

    他自己闭着眼睛傻乐着,完全不知他的二郎师弟指挥着常砚给他上完药,就自己回房休息,只留常砚守着他。

    安三少接连多日赶路,又耗费心力演了场苦肉计,身心皆疲,内心两个小人交战多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半夜醒过一次,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他床头,替他撩被子,满心甜蜜欢喜,一直以为在他床前守着他的是岑二娘。

    夜里入梦时,安三少还梦到他的二郎师弟,温温柔柔这样又那样地照顾呵护他,简直体贴到人的心坎上。他还梦到,他的二郎师弟告诉他,他完全不介意他那副瘦板弱鸡身子。还吐气如兰地贴在他的耳边,抚摸着他的脸蛋和胸膛,跟他说,他就爱他这样削痩的人儿。瘦才好。多惹人疼呀。

    乐得安三少半张着嘴,傻笑了一整晚,次日醒来,两颊肌肉酸疼得很,口干舌燥的。连话都说不出。最可耻的,他的嘴边还有湿湿黏黏的口水。

    还好他醒得早,那时看护他的常砚还趴在他床前睡得正熟,没有看到他口水横流、面庞抽搐的傻囧模样。

    安三少飞快地擦干口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面部表情正常了,才推醒常砚,嘶哑声音对他道:“水……我想……喝水……”

    这时天光将亮,屋子里的蜡烛燃完了,还有些黑。

    安三少感动又激动地凝视着常砚。一心以为他是岑二娘,目光柔如春水,暖如温泉。

    常砚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被安三少那么一盯,再看他魔怔一般的表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站起身,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茶壶里的水凉沁沁的,也没剩下多少。他记着昨日岑二娘叮嘱他要给安三少喂温水,便提着茶壶,打算去小厨房。给安三少盛水。

    出屋子前,他打开门窗,让外面的光亮照进来,安三少躺在阴暗处。眯缝着眼看向站在晨光里、他那爽朗清举的二郎师弟,本想欣赏一下师弟的美貌,结果竟看到常砚!

    这简直比见鬼还惊悚。

    “怎么是你?!”安三少猛地坐起身,伤口疼得他愈发清醒,他眨眨眼,想甩开那可怕的错觉。可看来看去,那人还是常砚。“这是怎么回事?咳咳,二郎师弟呢?”

    常砚微笑回他:“二少昨夜累极,这会大约还在睡。安三少你可是有哪里不妥?能坚持一下吗?我想让二少多睡一下,他这阵子都没怎么休息……”

    “闭嘴!”安三少暴怒,“我哪里都不妥!难受得要命!快去把二郎师弟叫来!立刻,马上!咳、咳!”感情他自作多情了一整夜,梦里那些柔情蜜意,都是骗人的!心都要碎成渣了。

    安三少越想越怒,见着常砚还在站在门口犹疑不决,一脚踢飞被子,使劲拍着床板大叫:“还不去!快叫他来!”

    他本是霸道性子,这次伏小做低,吐血装病都没能将心上人拢在身边,巨大的失落令他愈发不忿,猩红着眼,简直想杀人。喉咙因他大声嘶吼而痒痛不止,咳嗽个不停。

    常砚见状,以为他内伤复发,也不再犹豫,丢了水壶就跑出去敲岑二娘的房门,“二少,二少!安三少又犯病了,您快去瞧瞧。”

    岑二娘自酣甜的梦中被吵醒,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她黑沉着脸,三两下穿好衣衫,便随急吼吼的常砚去瞧不消停的安三少。

    ……

    岑大郎一直有早起练武的习惯,今日,他依旧早起,只不过没有去院子里练拳,而是笑吟吟地散步,朝岑二娘的小院子走去。

    昨夜他和父母详谈了一个时辰,关于岑二娘的终生大事,三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绝不轻易让外面的臭小子拐走他家二娘,二娘的终生大事,必须问过他才能决定。什么安三少、立柏、六皇子,全都靠边去,别想缠着他家妹妹。

    岑大郎打算先见见可爱的妹子,问问她落在营所的药材和器具,都有哪些?被她放在了何处?他一会儿好去把它们取回来。

    谁知他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妹妹和常砚急匆匆地朝医室跑去。

    他目力极好,站在院子里,透过医室大开的门窗,一下就看到了屋里发脾气摔东西的安三少。

    岑大郎什么好心情都没了,脸上几乎能滴下墨水来,目光更是冻如寒冰。他磨着牙恶狠狠自语道:“那家伙怎么还在这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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