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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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农-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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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那天下就没有合格的父亲了。”

    “好了,别嚷嚷,我头疼。”岑二娘无奈地摆摆手,柔声细语给炸毛狮子顺毛:“夫君,方才是我说错了,你是再合格不过的父亲。壮壮有爹如你,是他的福气。你消消气。”

    安三少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见岑二娘伏小低头,也放低声音红着脸认错:“夫人你说得也没错,我是心眼小,吃自己儿子的醋。”

    “可你也不想想,自打那小子出生,你就********只惦记他,每天见我,问的都是看过壮壮没?他今日如何了?也不问问我好不好,累不累!”

    话语间,酸气滔天,每个字都仿佛被陈年老醋泡过。

    岑二娘听得牙酸耳软的。可他这么坦然承认自己吃醋,弄得她都不知怎么说他了。

    “夫君,这段时间是我疏忽了,没有关心顾及到你的心情。”岑二娘还想安三少好好照顾孩子,每天都把儿子抱到她面前给她瞧瞧,自然顺着他说话:“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把你和儿子一视同仁……”

    只是她心里已打定主意,等她完全伤愈,要给安三少好好上一课。

    一个大男人,堂堂西南总督,位高权重的,怎么心眼这么小?同个奶娃娃争风吃醋!让外人知道,还不知怎么非议他!连带着,也丢她的脸。有个这么幼稚小气的夫君,走过去也蛮丢人的。

    安三少闻言,终于眉舒眼展,理所当然道:“合该如此。不过,我觉着你说的那句‘一视同仁’,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岑二娘挑眉。

    “我们俩才是最亲近最亲密的夫妻,夫人你应该说事事以我为重!就像我事事以你为重那般。壮壮那小子在你心里的地位,怎么能同我比高?”

    安三少说得慷慨激昂,岑二娘听得张口结舌,她呆呆凝视安三少半晌,才有气无力道:“再说吧,我累了,想躺躺。”

    安三少用“夫人你又忽悠我”的不满目光,注视岑二娘片刻,看她神情疲惫,到底心疼她,没再逼她表态。亲自扶着她靠里面躺下,自己合衣躺在床外沿,心疼地将手轻轻搭在她身上,半搂着她道:“我守着你,你安心睡罢。”

    岑二娘忽然心软,专注地看向安三少,发现他瘦了一圈,五官更加深邃立体,眉眼愈发清俊,只是黑眼圈挺重,肤色蜡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她心疼地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揉点他浮肿的眼睑,问他:“你最近夜间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看着一点儿都不英俊帅气了啊,安大人。”

    “夫人,你终于看到我的辛苦了!”安三少做出很浮夸很感动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壮壮,没有我呢。”

    “……”岑二娘给了安三少一个白眼。

    安三少皱着脸和岑二娘倒苦水:“夫人,说来话长。壮壮那小子经常白日酣睡,夜间大闹。两个奶娘和岳父岳母、祖父祖母他们,那么多人,都哄不住他。必须要我抱着他到处走,他才安静。不然,哭得大家都无法安睡。幸好你离得远,没有被他吵到。”

    “你说那臭小子,是不是前世和我有仇?今生托生成我儿子,专门来找我的麻烦。真想使劲揍那小子一顿,把他给打服帖了。”

    安三少没留意到,他这话一出,自己夫人满是柔情和怜惜的表情,霎时变得冷漠起来。

    他还在喋喋不休:“昨夜三更半,我睡得正香,壮壮那小子又哭闹开!岳父和父亲把他抱我房里,逼我抱着他去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凉风,陪他看星星看月亮。”

    “那小子倒好,有厚厚的小棉被裹着,还有雪貂皮做的暖帽戴,一点儿都不冷。我可是穿着单衣,瑟瑟发抖地抱了他半夜!手酸得都举不起来。直到凌晨把他给哄睡着了,才得空去床上躺了躺。”

    “谁知还没躺满两个时辰,又叫祖父和大师叫醒。因为那小魔星醒了,不知怎的又哭嚎不休。我真是受够他了!”

    安三少把脸贴在岑二娘颈侧,委委屈屈道:“夫人,这半月我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夜里都没有睡饱睡足过!若不是你说要我待壮壮如待你,我早把他和祖父他们打包,丢去清州乡下,随他哭闹了。”

    岑二娘的手吊在半空,不知该轻揉安三少,还是重重抽打他。他总是有本事,很快让她对他由怜转怒。

    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要把壮壮送走了。看来他不要儿子的心,很坚定啊!

    若不是看着他面黄肌瘦,自己又伤累着浑身乏力,她真想抓起鞭子,把他抽个满头开花!

    岑二娘管住自己的手,忍住了暴打安三少的冲动,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她一手揪着安三少的耳朵,暴喝他:“闭嘴!不准再有把壮壮送走的念头!”

    她见安三少梗着脖子,呆呆不说话,以为他在用沉默反抗她。心下大怒,猛地坐起身,弯腰用力推安三少,“下去!别躺我床上。叫我听你再说一次送走他,我就带着他回安坪镇或者去东海住,离你远远的,免得让你心烦!”

    “何至于此!”安三少急了,他自动跳下床,柔声安抚暴怒的岑二娘:“夫人,你冷静,别动了,小心扭伤了伤口!受罪的还是你。”(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冷战(一)二更

    “出去!你走!”岑二娘倔脾气一来,双手抱胸,侧身朝着墙壁背对安三少而坐,“我不想和成天想着抛弃我儿的人共处一室!”

    “夫人,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何必较真!”安三少见岑二娘态度冷硬,一个劲叫他走,怎么也说不听。他也怒了,“岑二娘!你还说会改变态度,好好对我。”

    “你看看,你就是这么‘好好’待我的?!那小子那么闹腾我,你不站在我这边,帮我教训他也就算了。还因我一句戏言,就要赶我走。你待我可真好!”这心啊,比万丈之下的寒冰还凉!

    “我看,在你眼里,我连那臭小子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哼!走就走,这个家,我也待够了!”

    安三少第一次和岑二娘吵完架,拂袖摔门而去。

    岑二娘呆呆地对着墙壁枯坐,她在想,夫妻俩闹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是她太偏心?还是他太小心眼?

    诚然,他是很小心眼,又爱吃醋,可这阵子为照顾他们母子,确实吃了许多苦。

    岑二娘开始反思自己,她说安三少吃醋,她何尝不是嫉妒他和儿子太过亲近!最近因终日卧床养伤,伤口一直很疼,又不能抱儿子,她的脾气变得很差。

    像刚才,如安三所说的,不过是一两句口角的小事,她就因他一句戏言爆发,将他气走,实在是有些过分。

    岑二娘反省完自己,想起安三少毫不留恋地怒走,心里也有些委屈和气愤。她的脾气是不好,可这也是他惯出来的!从前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使小性子,他都能忍,怎么今儿就不行?!

    两人吵架,也不完全是她的过错吧!他若大度些,宽容些,她也不是不讲理的,肯定会和他认错,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可他竟撂下气话,直接走了!从前可没有这样过。她还受着伤,不能自由行动呢!

    岑二娘气呼呼地搓揉着软暖的锦被,哼!走便走吧。难不成还要她顶着伤,出去求他回来?

    她将被子拧得一团皱乱,又扶着腰慢慢躺下,倒头就睡。只是心中记挂着安三少,有些歉疚,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怎么也睡不着。她几乎是扒着手指头数时间,眼巴巴地等了安三少两三个时辰。

    然而,夜都黑透了,也不见他回来。

    岑二娘本还想着他若折转回来,她便向他低头认错,为他改一改脾气。可他竟如此狠心!丢下受伤的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跑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去花楼暗巷鬼混了!

    她越想越怒,觉着自己也不必与他服软。明儿就叫人收拾行李,再把师父和父母叫来,商量一下,尽快抱着壮壮回娘家。

    安三他耍脾气不归家,她凭什么留在这儿受他冷落,给他守着宅子!她甚至控制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变心了?嫌弃她生了儿子变胖变丑了?又或是厌恶她的小脾气,想要另结新欢了?

    ……

    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令她头大又头痛。当然,这些都远远不及心疼。

    她自与安三成亲至今,还没有被他如此冷待漠视过。

    深夜里,岑二娘一个人待着,此番与安三少闹了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思想难免越发钻牛角尖。她胡思乱想一通,也不知自己何时流了眼泪,更不知她是怎么睡着的。

    梦里,她梦到安三少去外面又寻了个真爱小妾回来,搂着她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岑二娘直接被气醒,红着眼眶,咬烂了被角。

    想着等天明,她要穿戴整齐出去,把安三少逮回来。绝不给他招蜂引蝶,另觅新欢的机会!

    至于她的伤,反正都已经结痂了,稍微出去走动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师父也说过她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只是安三那家伙担心她扯裂伤口,非要让她再多躺躺。

    怎么老是想到那个混蛋?!岑二娘气恼地张嘴,用力撕咬被角,将被套弄坏,把里面的棉絮都咬抓出来了。

    ……

    再说那日傍晚安三少摔门出来,才走到院门口,就叫急得满头大汗的安竹和安松拦住,两人一人一边拖着他的手,嚷嚷着“小少爷又哭了,老太爷命我们寻您呢”,要拉他去哄臭小子。

    安三少眼珠子一瞪,高喊一句:“让他哭!谁理他!”便甩开安竹和安松,气呼呼地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与几个亲兵一起,骑马去了城外军营。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和闷气,又不能对着妻子和幼儿发泄,便连夜去军营,让人吵醒了一干小将。将他们拉去校场,让人点着火把灯笼照明。他轮流与那些小将切磋武艺,把火气都融在拳脚中,撒在那些无辜的小将身上。

    安三少的拳脚功夫虽好,但也不是无敌的,军中比他武功好的小将,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的官职都没他高,背景没他硬,不敢真伤了他。

    与安三少过招的那些小将,都束手束脚的,不敢出真章。全部控制着力道,还花心思不着痕迹地放水,让安三少打得更痛快,赢得更舒服。

    无辜被吵醒,紧接着被暴打的他们,心里泪流成河。想着等总督大人出够气,回头一定要找他要几日伤假和一笔养伤银子,出营去城里潇洒潇洒。

    这一年到头的,光剿匪、治乱民、打劫恶富了,还没有闲下来好好休息过。如今已入冬,外面那些悍匪、乱民和恶富,也基本被他们收拾得七七八八,全都猫着不敢动弹。

    也是时候停下来,进城的进城,归家的归家,好好轻松一番。

    安三少还不知自个儿手底下那帮心思活络的小将,都在算计他。他接连揍“倒”三十多人,自己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终于出够气,力竭而倒,四脚朝天地躺在校场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呼呼喘着热气。

    “大人,您还好吧?”安三少常带的两个亲兵,急匆匆地跑入校场,一人架着安三少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撑起来,去找军医。

    “无碍。”安三少甩开他们,气喘吁吁地站直,黑脸冲地上躺尸一片的手下败将们道:“都给我起来!装什么死?是不是还想挨揍?”

    众人翻白眼,无语望天。

    杨家一个被安三少打得鼻青脸肿的世家子,这时苦兮兮道:“大人,您瞧我都成这样了?您还忍心对我下手么?家里母亲前儿才派人传信与我,说是让我过几日回家相看姑娘……”

    杨泽欲哭无泪道:“您瞧我这一副尊荣,回去不是要把人姑娘吓跑吗?大人啊!求您网开一面,给小的一条生路吧!再揍下去,我就要毁容了!”

    “您倒是娇妻幼儿在怀,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愁了。我可是都二十了还单着……”(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冷战(二)三更

    “闭嘴!”安三少一脚踢向杨泽的腹部,他控制着力道,踢得并不是很重。

    杨泽是安三少二祖母嫡亲的侄儿,和他臭味相投的表弟。从小杨泽便与他关系最好,两人年少时都纨绔过一段时间,还曾相约一起离家出走,勇闯江湖。当然,并没有成功。

    后来他们奋发向上,纷纷踏上仕途。安三少文武皆修,而杨泽只粗通文墨,却是个难得的将才。不同于安三少科举传胪出身,他乃前届武举探花。

    并且,杨泽行军打战、排兵布阵的本领,不比蒋丛茂差。

    再说杨泽吃了安三少轻轻的一脚,却很夸张地自己飞出一丈远,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嚎叫:“救命啊!大人要杀人啦!”

    “住口!”安三少弯腰抬腿,脱下一只靴子,砸向杨泽的脸。

    “大人!您今儿到底怎么了?”与杨泽交好的林晖默默地伸手,替杨泽挡开那只臭靴子。

    杨泽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林晖活动着被安三少弄折了的手,走近他温声问道:“怎么火气这么大?可是谁惹恼了您?您说,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让您不快!咱们兄弟们定会为大人出气,将那人狠揍一顿!”

    其余伤患还来不及声援他,表忠心。就见安三少一巴掌拍在林晖受伤的那只手上,疼得他哭天喊地。又听安三少厉声吼他:“滚!臭小子,你要揍谁呢?!”

    众人见状,秒懂:得!他们的总督大人又在夫人那里受了闲气,不敢也不忍心对着夫人发火,就来虐打他们这些无辜又可怜的属下。真是呜呼哀哉!他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杨泽和林晖这对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退到一边,默默地观察浑身黑气缭绕的安三少。

    “看他那模样,恐怕这次被气得不轻。”杨泽龇牙咧嘴小声与林晖八卦道:“不知表嫂怎么惹到他了?你说我表嫂她是要休夫,还是要离家出走?听说被表兄赶去清州乡下的一干长辈又回来了。”

    “那些人太能折腾,表嫂肯定被折磨得不轻,受不住,想离家。所以,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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