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事,陆仁向香草轻轻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个叛徒是有那个能力使女孩子复活,但需要动用的是一种秘法禁咒,代价则是发动者的生命。只是当时那个叛徒已经活不了几天了,那么他又哪里会在乎剩下的那几天生命?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向男孩子寻仇。”
香草道:“那、那女孩子就这样复活了?”
陆仁点头:“是啊,女孩子复活了。不止是复活了,还由于那个叛徒是想要向男孩子寻仇,因此用秘法禁咒篡改了女孩子的记忆,使女孩子误以为那个叛徒是自己的父亲,而男孩子则成了她的杀父仇人,所以女孩子在复活之后一门心思的要向男孩子寻仇,并且为此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在帮助一个国家强盛起来之后,指使着这个国家向男孩子所在的国家发动战争。
“男孩子一开始并不知情,还以为这个战争只不过是一般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领土之争、利益之争,所以自然是要帮着自己的国家把外敌给赶出去。可是随着战争的发展、时局的发展,男孩子在一次意外之下见到了女孩子,这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女孩子搞出来的,或者更确切一点的说,是被篡改了记忆的女孩子按照那个叛徒留下来的所谓的‘遗命’而搞出来的。”
话到这里陆仁望向了香草,沉声问道:“你说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孩子应该怎么做?于公,难道就傻愣愣的蹲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国家遭受外敌的侵略,自己却无动于衷?于私,女孩子是被坏人给欺骗了,正在做着一连串的错事,男孩子难道就不应该做点什么,以免得女孩子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说男孩子虽然不喜欢战争,可到了这个份上,却也不得不去发动一场这样的战争。或许在旁人看来,会觉得现在的这个男孩子作为一方霸主,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威风八面,可又有几个人会明白男孩子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得不向女孩子兵戎相见时,心里的那份苦痛?”
香草听到这会儿,人已经是彻底的呆在了那里。许久之后,香草才有些茫茫然的道:“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陆仁先摇了摇头再轻叹而笑:“好了,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你用不着那么上心。对了,跟你说了这么久的故事,这一转眼的天都快黑了,你要是肚子饿了就去找阿秀,或者找丝法莉莲也行。等过几天小兰回来,我会安排着你和小兰见面的。这个你拿着,光啃馒头很容易噎着的。”
把挂在手腕上的小葫芦递给了香草,陆仁就在轻声的叹息之中回了舱……这里也不得不说一句此时的陆仁要说没点别样的心思那就是在骗人,可是陆仁混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清楚实话这东西你要是说得太实在了,反而会不容易让人相信。因此把实话说得虚一点,或者干脆就说这些实话“只是个故事”,反到可以让人信服。也因此,陆仁才会在最后说出那样的几句话,再就此飘然的离去。
事情也正如陆仁料想的那样,或都说香草这么个相对来说比较单纯的女孩子,真要玩心机远远不是老油条陆仁的对手,更何况陆仁说的全都是实话……哦,也不能说全都是实话,毕竟里面不得不掺了些“杂质”,但至少在“主线”上全都是实情,所以说此刻的香草是相信陆仁的。
而另一方面,有些人虽然比较单纯,但也正因为他们的这种单纯,会使得他们对某些事情格外的敏感甚至是敏锐,香草则应该算是这样的人……其实说起来,还是香草心里的那种感觉的原因,那种发觉陆仁与婉儿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原因。这样的一份感觉,使得香草在自身的主观意识上会选择去相信陆仁。
总之,香草是相信了陆仁,自然而然的会对陆仁与婉儿之间的这些事情感到深深的……说什么才好呢?不平?怜悯?同情?反正就是诸多的感觉交汇在了一起,连带着使他对陆仁的好感度上升了许多。
看看手里面啃剩下的小半个馒头和葫芦,再看了看在落日的余辉之下,于叹息中默然离去的陆仁的背影,香草总感觉此刻的陆仁是那么的落寞、孤寂,甚至还有些可怜。好吧,或许这只是香草的少女心在作怪而已。她这般年纪的少女,忽然之间听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一颗少女心会没点什么感性的想法才怪了。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份心思之下,香草总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故事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做点什么,而事实上,似乎自己真的可以去做点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霍尔木兹海峡南北两岸之间的战事依旧。陆仁这头是意外的抓到了香草,但单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香草的作用根本就发挥不出来,陆仁自然不可能因为抓到了香草的缘故就放缓整体的战略态势。再说得不客气点,自己这里要是不适当的卖点力,那么萨珊家族而罗马那两头的事就会不好说了。
而香草说出了安息方面有不少人有劝卡丝伊莉与陆仁和谈的想法的事,这个事虽然可以加以利用但也绝不能急。从政治的层面上来说,要是没有取得相当的军事优势,又拿什么去逼迫你的对手与你进行和谈?特别是婉儿对安息的贵族圈的影响力,这里也是要好好考虑的事情。
这些先不去多扯,只说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时分,一只非作战的舰队在马斯喀特靠了岸。而这支舰队的到来,立马就让马斯喀特这里的汉军将士多了些兴奋与期待。
原因无他,这是陆兰从罗马归来了……
卷三 第四百二十六回 苦情戏码
天方入夜,陆兰的专属座舰之中。
“香草啊,真没想到会这样再见到你。你知不知道,刚才大人他把你给领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香草也是双手在轻轻的打着颤的接过了陆兰递过来的水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陆兰可是她香草的救命恩人,而香草本身就是陆兰的粉丝之一。有这样的两条,香草在再见陆兰的时候,心中自然会格外的激动。
好不容易的把心神给稳了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那次分别之后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情,最后陆兰带着几分的期待问道:“婉儿姐她、她最近如何?”
这一问之下,香草刚才的那几分激动立马就冷却了下来,人也有些黯然,随即就把婉儿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跟陆兰详细的说了一下。而这些话,香草那可是在这几天里都没有向任何的人说起过,包括陆仁在内。还是那句话,别看香草之前在听过了陆仁的故事之后对陆仁好感度上升了不少,但毕竟跟陆仁不熟,所以不太好去跟陆仁说。再者,人家香草毕竟是女孩子,而一个女孩子的心里话又哪里方便去跟一个大老爷们说出来?
陆兰听完了香草的诉说之后人也沉默了下来。其实婉儿刚刚发生突变的时候,当时正在和婉儿进行全息影像通讯的陆兰就查觉到了一些什么,后来陆仁与雪莉也由此分析出在婉儿的身上可能发生了彻底的人格分裂。但总的来说那还只是陆仁和雪莉的推测,具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仍然不明,所以在陆兰的心里其实还抱着些别的希望。可在此刻从香草的口中得知婉儿真的是变成了那个样子,陆兰的心里当然会不好受。
相互之间就这样沉默了好一阵,香草才想起了些什么,小心的向陆兰道:“兰姑娘,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陆兰回过神来,也赶紧对香草回以微笑:“什么事?”
香草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就把从陆仁那里听来的“故事”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兰姑娘,这个故事……”
人往往都是这样,很多时候明明自己已经可以确定了,但仍然会不由自主的想从旁人那里再得到进一步的确认,此刻的香草也就是如此了。
而这边的陆兰在听完之后长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什么故事啊!根本就是当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香草喃喃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陆兰伸手摸了摸香草的头,在长叹之下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因为当年的那个时候我就跟在大人和婉儿姐的身边。而那个时候的我,也就和现在的你是差不多的年纪,才十五六岁呢。”
香草道:“这么说,陆南海与神使大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恨,而神使大人她也完全就是被那个叛徒给……可恶,这样的人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陆兰看了看香草,人却在轻轻摇头:“香草,这世上的很多事是不能用单纯的好与坏去作下评判的。诚然,在我们看来那个叛徒做的事情很可恶、很可恨,可你知不知道在大人他的心里,对那个叛徒反而还有着几感激之意。”
“哎!?”香草闻言愕然。
陆兰则是又叹了口气,手指指尖在香草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因为就是这个叛徒让婉儿姐死而复生了啊!香草,你不会明白大人他对婉儿姐有着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香草有些懵懵懂懂。可实际上吧,她现在所懵懂的事情,也往往会是任何一个花季雨季之中的少女的心中所憧憬的事情。
再看陆兰站起了身,来到舷窗那里望向了外面稍远处陆仁的座舰,脸上则带着一份稍有些苦涩的微笑:“香草你知道吗?其实当年在婉儿姐故去之后,我一直都很想代替婉儿姐守在大人他的身边,可是我也渐渐的查觉到可能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取代婉儿姐在大人心中的位置。”
香草愣了愣之后才道:“陆南海他对神使大人……”
陆兰再一次的轻轻摇头:“其实我也忍不住问过大人,大人对我说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深爱着婉儿姐,因为像他那样的人,或许永远都没有资格去说爱。但不管怎么样,当年发生在婉儿姐身上的事,是大人他一生之中心底最深的痛,所以如果能有什么机会的话,他会用尽全力的去弥补……唉!可是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大人他的心里才是最难受的。就算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大人他的心里好过上一些。”
听完了陆兰的这些话,香草也再一次的默然了下来。对于陆仁那头的心情,香草当然是无法去体会什么,但香草也有香草她自己的心思。一直以来,香草对婉儿也有着一份别样的感情,眼见着婉儿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香草的心里又哪里好受?
所以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香草忽然向陆兰问道:“兰姑娘,你说我、我能不能为此去做些什么事情?不为别的,神使大人对我有恩,我不想看到神使大人成为一个、一个……”
陆兰看了香草很久,随即轻轻摇头:“你问我没用啊!这样的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事实上我比你还要着急,我又哪里愿意看到大人他和婉儿姐打起来?所以香草,你应该去问大人,这个时候可能也只有大人他才想得出什么办法。总之,香草你应该相信大人,大人他也是个值得我们去信赖的人。”
“那、那……兰姑娘,我们现在就去见陆南海?”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
霍尔木兹海峡这里南北两岸的战事且不去多说,反正也就那样,毕竟这会儿还没有到陆仁可以发动全面的总攻的时候。
战事的事固然是没什么可说的,可哈桑克因这头却急坏了。不为别的,香草这都失踪五天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着实是把哈桑克因给闹得头痛欲裂。
如果是仅以香草的地位来说,失踪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侍女嘛!但这个事得考虑到香草的身后是一位什么样的大佬是不是?
婉儿对安息贵族圈子的影响力那是开玩笑的事?而香草是婉儿派过来给哈桑克因疗伤的,却就是因为哈桑克因的一个命令而失了踪,责任当然是在哈桑克因的身上;还有,哈桑克因能够留任在安息海军司令的位置上,那也是婉儿出了面的结果,换言之就是婉儿对哈桑克因还有着一份恩情。有着这些因素,回过头来要哈桑克因怎么去跟婉儿交待?
婉儿对安息贵族圈子的影响力太大了,而这个事,说起来就有点像是华夏近代的某个太后身边的李姓太监突然没了,那么这个太后还不得怒气暴发,然后一帮子的朝臣全都得倒大霉?
哈桑克因虽然对官场里的那些政治问题不是很感冒,但也只是不那么敏感而已,可能混到现在的这个职位上,一些该懂的事情难道会不懂?所以在这个时候,哈桑克因作出的选择是先不把这个事报知给婉儿或卡丝伊莉,而是先行的隐瞒下来,同时把一帮子的心腹人员给派了出去,无论如何也要先找一找再说。实在是不行的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事报上去。介时自己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那到时候再说吧。有些事,能瞒一天是一天。
今天还是老样子,哈桑克因一边关注着战况,一边在期待着自己的那些心腹能带点好消息回来,虽然哈桑克因自己也知道这个事只怕是不太现实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哈桑克因那还算虔诚的祈祷,就在哈桑克因正在忙着手里的事情的时候,某个心腹人员凑到了哈桑克因的身边,在其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哈桑克因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就喜上眉梢,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揪着该心腹人员躲去了一边,急切的问道:“找到香草了?你没骗我!?”
该心腹忙道:“我的主人,千真万确!我们几个真的找到香草了。”
哈桑克因还有点不信,毕竟之前他都不抱什么希望,准备到时候去承受婉儿无尽的怒火来着,也因此在这个时候要忍不住多问一下:“你们确认没有认错人!?”
该心腹道:“怎么可能会认错?别的不说,前些时候香草给主人你疗伤,我们这些人见她见得又哪里少了?再以她的身份,我们对她当然也要格外的关注一些。”
哈桑克因这才松了大大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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