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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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卿-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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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李大人和福伯的面,凤川说出了实话,她觉得那死者的家人很奇怪,似乎并非在意死者的离世,而是害怕他人提起这事情。

    “你们说会不会是?”

    李大人认为断案必须有一颗猜疑之心,只有猜出很多种可能, 才能不让好人受冤枉,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福伯带着李大人和凤川等人走到一旁,指着一个药壶,“诺,就是这个壶子,方家就是用这个来为死者熬药的。”

    这个壶子为砂壶,一般人家专门用其熬药,而有的人家也会用这东西煲汤。

    凤川用帕子垫着,轻轻的打开壶盖,壶子里面颜色的很深,砂壶的特点便是会吸收药的颜色 ,这个壶的内壁颜色很深,看来男子患病多年,经常喝中药。

    “尸体解刨了吗?是否有什么问题?”

    福伯摇头,他的家属不让解刨,我们当差做事,家属不同意,我们自然不敢对尸体动手。

    凤川更加确信这家人有问题,怕是这个人早知自己活不过多久,所以故意陷害他人。

    李大人不理解,这么做损人不利己,有何用?

    凤川看着李大人,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两日 一定会来衙门讨回公道,一般这样的人无非是想要银子。

    “哦?是吗?”李大人看了看凤川,他相信这个姑娘的判断,若是等个两日就知道真相了。

    福伯突然大笑起来,李大人和凤川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对,一定有问题,凤川这丫头厉害,她若不说,我倒想不起,一说正是提醒我了。”他用手顺了顺胡子,这断肠草的若是在药材里那么药渣必与其他药材煎煮程度一样,可这里面的断肠草明显没有其他药材煮的熟。

    可是?

    凤川不解,这里的药渣没了,他怎么知道断肠草煮的不熟?

    福伯那日得到这个药壶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些药渣,但周围壶壁很干净 ,那日他还奇怪,今天想想,或许那正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证据,故意让大家认为,那个人是因为喝了药汤中毒而亡。

    几经分析,这户人家定是想了得钱的路子。

    李大人安排一个衙役去牢中问那个阆中,这人是否与其有过恩怨,可阆中就是不说话。

    凤川看了看李大人,一旁的任永裕明白了凤川所想。

    “大人,不如让我和凤川去试试吧,”

    李大人思索一番,他们无数次帮衙门做事,虽凤川不是捕快了,但也可算是衙门中的人,便应了,让两人与一个捕快一同前去。

    几人到了牢房,看到那个阆中,他淡定的盘着腿最在牢正中央,一个狱卒前来,吆喝:贺元,有人来看你了。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看着狱卒 ,身后的凤川等人他完全不认得。

    他只是问了一句这是谁?

    任永裕清了清嗓子,低声念叨,“你可能不认得我,但那日那个人可是死在了我家的面馆之中,我一旁的这位便是京城之中穿梭很厉害的凤川姑娘,她今日来,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冤屈?”

    他这才起身,看着凤川和任永裕。

    她方辨认出凤川,“你不是?”

    凤川这才扭了扭嘴角,“我给娘亲抓过药,在你的医馆。”(未完待续。)

186亡夫(三)

    他认出这个女子,聪明孝顺,懂事的很。

    “是你!”他语出平淡,无惊无喜。

    凤川直接进入话题,问他是否冤枉。

    他看着前方,静默念着,黑白已无分别,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黑白自然说不清楚,倘若官老爷糊涂一些,呵,这人生不过如此。

    他失望,甚至绝望。

    “你是否想过今日我怎会进来?”

    他不知,直言凤川与他毫无交情,今日来此确实出乎预料。

    任永裕笑吟,凤川这个姑娘见不惯世间不平,再说贺元先生给她娘亲的药确实好用。

    凤川望了望牢中的贺元,“贺阆中医术是否高明,我不敢妄自断断,可娘亲确实用了你的药,好得多,我自然感恩戴德,若是您蒙受不白之冤,那世上岂不是少了一个医术精通之人,那可是可惜了。”

    贺元并没有因为凤川的侧面夸奖而感到高兴。

    他只是叹气,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真正在意这些救人的人。

    “所以,您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凤川看着他,若是冤枉,自己一定能够帮助他。

    他坦白的说,自己确实为那个人开过几幅药,不过那是他要的草药,自己叮嘱他有些中药会有反应,可他偏偏不听,这个人多年来有严重的肺病, 怕是时辰不多,没想 到竟这么快的去了。

    他叹了口气,原来那个人有病。凤川看着贺元,他或许还不知真相。

    当她的朱红小唇轻启,说出真相。贺元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断肠草?”

    他走到牢门口,双手握着栏杆,轻轻的晃着,“我没有,那东西可致命,我若是给了她那东西,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凤川上前,看着他安慰。不要着急,先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这断肠草不死从他的医馆里取的。

    “你想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草药不是从你的医馆取出,例如你是否有什么药方?”

    他想了想,确实有。可是对方一定早就销毁了。

    一边说着。一边感叹,两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加害自己?

    “他们或许并不是要害你,而是本已要离去,偏偏想些歪门邪道。”凤川一边说,一边从牢中的小窗户看出去,“这两日若是我没说错,他们一定会来衙门帮你求情。然后想办法向你的家人讨要银子。”

    一提到家人,贺元有些惶恐。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情。

    凤川摇头,自然不会,他们并非坏人,只是不甘心白白死了个人,就想赖些银子,若是杀人放火,他们不敢。

    “你放心李大人已经找人暗中保护你的家人,就在你家附近。”

    他尚可安歇,知道家人安全才是。

    “为何偏偏是我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凤川也不知为什么,只能让其安心,他的家人会安全,若来日想起什么跟狱卒说便是。数着凤川转身给了狱卒一些个碎银子,“多关照着!”

    狱卒拿了碎银子,自然高兴,看着她念叨一定,这牢狱之中,亏待不了他。

    “姑娘,鄙人何德何能让您这样帮我,若有来日,我必报答姑娘的恩情。”他情绪激动起来,这与往日的平静不同。

    萍水相逢,竟受如此大恩,固然让人感动。

    任永裕走出牢房,才肯说话,“这个阆中看样子没说假话,若是为他洗刷冤屈,那么自然要用一定的方法。”说着他细思起来。

    他们无非是要银子,贺元的家人或许就能让方家人露出真面目。

    两人来到贺家,他的妻子愁眉苦脸坐在一旁。

    “你是?”她迎了上来,做了礼,好奇的打量着凤川。

    衙门安排人在她附近的事情她也知道,看着凤川直言是否衙门派来的人。

    “我虽不是,不过可以帮你的相公逃脱冤屈。”说着她微笑的看着女子,待其眼中疑虑渐渐消融,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女子听了当然应声,只要能救相公,怎么做都可以。

    “我们只能等着,两日,他们一定会来找你要银子,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就是不能给他们,这样拖住他,等到大人亲自来了,你想方设法让他们亲口说出她的相公本就有病,并非你的相公所害。”

    凤川说了这么多,她不知自己说些什么是好。

    凤川想了一阵子,任永裕又贴着凤川的耳朵念叨了几句,她这才有了主意,将主意告诉了女子。

    女子连着点头,几次露出轻松的表情。

    “相公可是有救了,谢谢你们,你们是我们贺家的大恩人。”她边说边跪下,石板地上做了响儿。

    凤川心疼的弯下身子,屈了膝盖,扶着她,让其起身,又念叨,自己娘亲的身子还是贺阆中为其治的,他是一个医术高的人,救他也是应该。

    女子哭着说,几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不知找谁,家中没了男人,乱成一团,那日衙门来人保护,她更加害怕,生怕睡熟了之后会被人害。

    凤川看了看屋子,转身出去,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这附近有人埋伏,只当不知道就好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说,她不知什么人是好人,不知什么人是坏人,很少出屋,只能在院子里看着外面,有人问起男人去了哪里,她也只是说去了余杭附近,那里有几个病人需要救治。

    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生活,总觉得不安全,孩子们也经常问自己爹爹去了哪里?

    她总是说爹爹过两日便会回来。

    凤川叹息,只等这两日那两个人会上钩。

    任永裕想出了一个办法,在他们附近撒播谣言,说这个阆中因为害人要被砍头了,一些个百姓无事喜欢传闲话,很快这话便传到了方家儿子那里。

    “你们看着,若是他们,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上门,到时候便是了。”

    凤川觉得裕哥哥也是聪明,他很聪明。

    “哥哥,你真是厉害!”说过这句话,她竟有些脸红,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脸红。(未完待续。)

187亡夫(四)

    任永裕是个料事神仙,他的推断丝毫无差。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日,方家儿子便带着娘亲来了贺元的家中。

    他们径直走进屋子,从里面慌忙而出的贺元娘子看着他们愣了, 心里已有了猜忌,便问对方何事匆匆前来。

    方家儿子倒是振振有词,威胁对方不要装糊涂,她的夫君医死了人。

    女子确定两个人正是死者的家人,便想起凤川叮嘱的话。

    她看着两人,说自己没有银子,何况那人未必是夫君害死的。

    凤川说过李大人到这里需要一炷香的时辰。

    她明白只要随便说些什么,让他们留下便是。

    “你们向我一个妇人要银子,我哪里取?”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念叨几种只有几个铜板,不知可否。

    几个铜板?一个大活人没了,就给几个铜板?

    他们自然不同意,女子哭着说,平日这个家全靠夫君,如今剩自己一个人倒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铜板,那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如若能让夫君活过来,她还要什么银子呢?

    贺元娘子看了看这两人,叹气,为何你们确定是自己的夫君所为?

    “他那日可是用了你们家夫君开的方子,药也是从你们医馆抓的,你甭不认账,你的夫君虽不是故意,但事出有他,我们可以帮你在大人面前说好话,你们给我一百两银子便是。”

    一百两?

    贺元的妻子愣住了。一百两银子,他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方某的儿子一看女子并无拿银子的举动,便威胁。若是不给自己就不走了,他还得意的说着,如今大人认定是她的夫君害死了自己的爹爹,“你也可不拿银子,不过到时候你没了夫君,我可管不了。”

    女子若不是有凤川提前告知,恐怕这会儿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其讨论赔付了。

    “我没那么多银子。你们可不可以等一下,我去其他人那里张罗张罗。”

    男子应了,明日此时来取回银子。

    贺元娘子一见他要离开。连忙想办法留住其,开口询问:你们可是那人家人,该不会是懵我的吧?

    “怎么会?家中出了这种大事,你竟然说我蒙你?”方某儿子看着她。说着爹爹的名字。不信的话可以查药方,一定有这个人名。

    女子掐算一下时间,也快到了。

    听外面有很多人路过的脚步声,凤川也该到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你的家人活不过多久才会陷害我们的?要银子才是你们的目的对吧?”

    方某的娘子固然不同意她的说法,回应自己可是本分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来凤川也快到了,女子看了看男子。我的夫君说过,你的爹爹有病 。严重的肺病,已是很多年的顽疾。若没说错,本快去世了,所以你们才会陷害我们是吗?

    “你这个女子胡说八道什么,我的爹爹被你们害了,你竟然如此。你再不拿银子,你夫君性命不保。”

    贺元的娘亲疑惑,自己给了万一他带着银子跑了怎么办?

    “你若是带着银子逃走,我的夫君还是一样会死,不是吗?”

    这人哼笑,若是当真拿出一百两,自己可以画押,这件事情与贺元无关,原本误会一场。

    “可你的爹爹被人害了,你不是要查明真凶吗?”

    男子说真凶就是贺元,只是自己不愿看另一个家跟自己的家一样,没了爹爹。

    他说的如同真的一样,贺元妻子勉强忍住冲动,心里嘀咕,这两个人倒是惯能装的。

    门口脚步声听了下来,之前定好的在后院的墙上瞧几下,便证明李大人到了。

    贺元娘子听到了,便急忙问男子,是否可以少给一些。

    “我知道你的爹爹早早有病,若不是因为这碗药,恐怕也活不到年底,可既然赶上了,就多少赔一些。”

    方某儿子与娘子相互望了一眼,“你有多少银子。”

    女子叹息,怀疑的看着方某儿子,“这里没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夫君是青白的对吗?如果你们说实话,窝家里的六十两银子全给你拿去。”

    一提到银子,方某的娘子沉不住气了,立马说着,“放心,我们本不是要害你的夫君,你既然能拿出银子,我们自然会说这是一场误会。”

    李大人从门外进来,看着两个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诈欺他人的钱财。”李大人要定罪,他们死不承认。

    方某儿子看着贺元的娘子,“阴险的婆娘,你竟然这么狡诈,亏我们还当你是个好人。”说过转身求饶,让李大人明察,自己和娘亲是被冤枉的,爹爹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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