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恐惧的是,甚至连扑灭都很难。
太监们将水倒了上去,火看着要灭了,马上又会燃起来,一直到那处烧成了灰烬。
皇帝的年龄不算是特别小,因此有些迷信了。
当一个人的年龄逐渐变老的时候,人总是怕死的,想要多活一些。
皇帝也不例外。
他看到这场火,不由地想到是不是上天再给他警示,在告诉他西边疫病的严重性,慈安殿恰好在西边!
皇帝在永安宫正殿里面走来走去,心里十分急躁。
他不停地让李太福去打探消息,以便知道准确的情况。
这时,李太福刚刚出了殿门,去问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了。
“狗皇帝去死!”一个低吼声让皇帝有些恍惚的神思回了体。
他的危机感让他不自主地往右一滚,成功地躲过了致命一击,被匕首插到了肩膀上。
他大吼:“来人!来人!来人!”整个身体在地上左滚右滚,意图躲过刺客的攻击。
刺客见一击不中,从腿间又抽出一把匕首,一个饿虎扑食,冲向皇帝。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件满地滚的皇帝,再看那地上流淌的血迹。
“来人啊!刺客!”小太监尖声尖气声音瞬间响彻云霄,竟然将外面灭火的热闹给掩盖了。
众人一听,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回护。
今日值班的是内宫统领朱汉文,他正带着几个好手在宫女们的惊呼下灭火呢。一边灭火,他们一边耍帅,样样不误。
这一听刺客,马上意识到不好,“调虎离山!”
他们连忙扔了桶,往永安宫飞快地跑去。
他大约是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即使是当初教他武术的师傅在他身后放狗,他也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这可是杀头大罪啊!皇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就玩完了,他能不死命地跑吗?
等到他跑回永安宫,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不!应该说是,该跑的人,都已经跑完了!
朱汉文一看皇帝血淋淋的肩膀,整个人都软了。完了!他完了!皇上受伤了。
龙栖山脚下,营地里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火光,只有几处值夜的地方依旧燃着柴火。
元善嘉在床上翻了一个面,她的耳朵似乎听到了皇宫里喊刺客的声音,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没错,元善嘉知道刺客的事情。
当然,刺客并不是元善嘉派的,一是她自己没有这个能耐,她可到不了守卫森严的皇宫,也没有信心可以在众人的包围下逃出来。
二是,师傅在将势力教到她手里的时候说过,不可以参加朝廷之事,更不可以参与覆灭皇朝之事。
若是师傅知道她刺杀皇帝的话,第一个就来收拾她了。就算她现在身子不便,但是师公的杀伤力还是要更大些。
虽然不能参加,但是推波助澜一下却是可以的。
她也没有用到青玉堂和红楼的势力,只是故意没有管刺杀的这个消息而已。
她甚至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
可是不管刺客是哪一边的,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妨碍,她也想要有人去吓唬吓唬那皇帝,若是真的弄死了,她也不在乎。
反正皇帝老儿生了十几个皇子,继承皇位绰绰有余。
元善嘉一想到皇帝老儿被刺杀,就算没有成功只是被刺伤了,就算连受伤都没有造成,给他添堵也是好的。
她的愿望还是比较低,因此她的心情很不错。
即使白天的时候爹爹教育了她一顿,但是她知道他是为她好,是在担心她。所以她睡得极好。
至于元天,则是跟元善嘉相反,他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训斥了闺女,心里有些矛盾,可是后来不安感愈加强烈,已经达到了睡不着的境地,干脆爬起来去山上转了一圈。
站在山顶上,可以看见云海在酝酿着粉红的霞光。
那种清新的感觉让人看了有一种满足感,似乎那云海的方向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完完整整的生命。
元天坐在一颗高树上,双眼放空,心里的烦躁随着清晨的微风消失了小朵。
在太阳跳了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得到了新生,仿佛整个人的心境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下山的路,他走的极其顺畅,步伐是轻快地,仿佛回到了曾经年轻的时光。
迎着晨曦,带着露水,从山林中走出来,像个山里来的神秘客人,满载着丰收。
可是,回到营地时得到的消息却让他的心又染上了些许阴霾。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推波助澜
六月初六,晴,太阳像个拥有持续不断的柴火的炉子,一刻不停地发着光,发着热。
皇帝硬是带着伤上了早朝,手臂绑的抬也抬不起来,夏季薄薄的龙袍完全难以掩盖。
若是平常时候,众人定会赞赏皇帝的勤政,大肆宣扬一番。
可是从早上的早朝一开始,皇帝就先后发落了朱汉文等几个负责内宫安全的禁卫军已经御林军大小统领,都被打了二十大板,禁闭一年,罚俸禄两年。
之后整个朝廷从上到下,从一品大员太傅到云都监察御史都被训斥了一顿,无外乎没有实力为他分忧解难,浪费皇粮之类的。
皇后自八皇子云玉康受伤以后,就一直不顾自己受伤的双手,照顾在床前,不肯离开半步。
受伤的双手就是在八皇子云玉康的床前包扎的,她的眼睛是没有离开半刻的。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如今被烧成这样,作为一个皇子,他以后要如何生活?
她的心被满满的担忧覆盖。
云玉康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若不是皇后的家底丰厚,再加上皇帝时不时地赏赐,也许在三四岁的时候就会夭折。
可是现在都到了十二岁了,为什么还遭此大难?
皇后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的嫡亲儿子太子殿下云玉祥亲自来劝,也被她劝走了。
她不亲自守在康儿的面前完全没法放心。
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不在乎容貌如何。何况手上的烫伤可以被袖子遮掩住,也不怕破坏了皇室的威严。
一时间,整个云都上层人人自危。生怕被龙卷风刮到。
云都下层的百姓也对于皇宫里失火的事情津津乐道。
还有人或是消息灵通,或是耳朵真的灵敏。悄悄地与人交谈着皇帝被行刺的秘闻,还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绝对听到了喊刺客的声音。
不过随着流传开的,同时还有元天谋反的消息。
这次青玉堂传的消息很快,市面上还没传开来。
元善嘉的案头已经摆了消息。
回顾当时。
元善嘉看完了消息便递给冉竹,冉竹问:“小姐,要不要让人去制止流言的传播?”
元善嘉笑着摇头:“为什么要制止?让这消息传开来!必须让这消息传开来!不止要传!还要让这个消息狠狠地传!往外面传!我看这个消息传开来,那些忌惮爹爹的人究竟会有多么地高兴!”
她的笑容甜美,像是染了蜜的毒药,见血封喉。
冉竹没有迟疑地点头,便传消息让青玉堂执行了。
青玉堂的堂主郝腾飞已经被元善嘉废了,现在是副堂主邓心宇暂代堂主之位,等到总舵派新的堂主过来。
邓心宇暗地里猜测着郝腾飞的去向,表面上认真地完成元善嘉的任务,却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永安宫太和殿,皇帝坐在椅子上,将所有的奏折推倒在地,“该死!该死!”
连说了两个该死,殿外的小太监小珠子、小金子有些胆寒。
更遑论离皇帝最近的李太福,他整个人都有些从水里出来的感觉。
他越加期盼庞太德的病快些好了。再这么承受这样的压力,他迟早要崩溃。
不过他崩溃之前,也许就已经被换上杀了也不一定。
皇帝殿内来回踱步,又从地上捡起折子看。
折子上全是元天谋反的传言,有些大臣旁敲侧击地证明元天在筹集兵力,有些说元天在囤积大量粮食,有些说元天记恨之前他下的命令……
总之一句话,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们都在说着元天的坏话。
三品以上的也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诉说着自己听到的流言,希望他查一查。
皇帝原来也是不信的,因为他是知道内情的。
所谓调集兵力就是他让元天派人把难民转移,防止难民逃跑时的兵力调动。
所谓的筹集粮食,也是因为他没有给元天足够的粮食,故意为难他,元天没办法自己只能筹集。
至于所谓的记恨他,可能性有一些,但是不大。
他明明对这一切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但是当看到桌面上的奏折时,他却不由地代入了进入,发现说得很有道理,似乎的确有谋反的倾向。
一这么想,皇帝就有些不满!竟然想要谋反?
不提皇帝如何地气恼,元善嘉这边正在帐篷里坐着发呆。
问她为何不出去。
原因很简单,她被禁足了。
爹爹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即使是有原因的,也改变不了她做错事情的事实,因此依然要受到惩罚,禁足三天!
也就是说,她这三天内都没法出门了,只能在帐篷里呆着。
幸而爹爹答应让冉竹去疫病区帮忙,不然她会更加沮丧的。才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
元善嘉支撑着下巴随意地翻阅着书籍。
书籍是她从桌子上随意拿来的兵书,是爹爹平时看的。
兵书是一百年前的兵家大师著作的,是当时乃至现在都很出名的军事家。
可惜他所作的兵书却被掩藏在历史中,据说早已经消失了。
没想到爹爹这儿会有,元善嘉十分好奇这本书的来源。
看来爹爹还是有些势力的,没想到这么难搞的兵书都搞来了。
元善嘉不知道的是,这兵书并非元天所有,而是林先生借给他的手抄本,平时他都是珍藏在自己的箱子里。
昨夜心里烦躁起来看了两页,后来心里烦躁难消去了龙栖山上,忘记了收好。
早上回来更是直接得到皇上被刺杀的消息,一时间连帐篷都没有进,就去了皇宫。
元天从山上下来后便去了皇宫,但是却没有赶上早朝,更加被皇帝拒之门外,让他回龙栖山好好守着,到时候会行功论赏。
元天并不在乎行功论赏,他只是作为一个臣子,对于皇帝的安危有所担心罢了。
却不想皇帝因为昨夜的刺客,对于外界产生了极大的警惕心。
尤其是对于元天这种具有极强武力的将军,更加是不愿意直接接触。
更别说元天还有谋反的传闻传出来,他更加不敢见他了。
元天失落而归,他知道自己与皇帝之间的隔阂变得更大了。他的准备也要加快了。
要么回到边关,要么就归隐田园,反正不能待在云都与皇室直接对上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生离死别
时间慢悠悠的过,像炎热的天气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不过两日时间,疫病的规模再次扩大。
尽管有梅先生研制的药物的压制,但是毕竟时间过短,能起到的效果也不能一下子显现出来。
最多只能让还未生病的人不容易生病。
但是对于那些已经生病或者已经又染病征兆的人来说只有一些缓解的作用。
因此,短短两天之内,疫病区的病人就已经死了八人,而在营地中又有十几人进了疫病区。
元天每天带着口罩穿着白衣进入疫病区查探情况,情况越加不乐观起来。
元善嘉从师父哪里得来的,据说可以将脏东西隔绝在外。
营地里原本因为元天的镇守而有了一丝丝生机。
可是当慢慢有人死亡,有人被拉到后山烧成了灰烬,他们的心有些散了。
人心浮动,却碍于元天看管得越来越严,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得病!我没得病!将军,不要将我关在里面去,求求你了,我还有妻子,我孩子才三岁呢,没了我可怎么活?”帐篷外面是凄惨的求饶声。
“将军,求求你,放了我家男人吧,他只是有些中暑,胃不好,才吐的,不是因为疫病。真的不是因为疫病。”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拉着士兵的脚,不愿意让他带走自己的男人。
后来她见士兵不放手,反而将目光看着元天。
她连忙扑向元天,想要抱住他的脚,可是被元天身前的亲卫挡了回去。
可怜的女人,她扑在地上,泥巴沾染在她的脸上,血和泥巴混合在她的额头,双眼透露出死气,双手因为撑着地,指甲缝里算是泥垢。
她一声声地哀啼,就像杜鹃啼血一般,让周围的人不忍直视。
连拉着她男人的士兵也是不忍心地撇过头,手上却紧紧地抓着那男人,不敢放松。
那男人看着一声声苦求的女人,心里既痛苦又甜蜜。
曾经这个女人是他们村上最泼辣的存在,没有一人吵架吵赢过她,从小便是如此。因此她十八岁了也没有人提亲,外人都说她会嫁不出去。
而他,他是村上最无用的人,人们总说他懦弱无能,没有男人的骨气。因此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他的继母不是一个好心的人,因此故意找了一个不用礼金就可以娶进门的女人,就是她。
他们成亲后,她每每都是泼辣地说着难听话,说他没用,说他懦弱,说他是个软蛋子。
可是,每次外人但凡说了他一个字,她便会骂得那人不得不来道歉,骂得那人不敢再来说他。他每次都想息事宁人,怪她不会做人,得罪了村民。
如他所想,村民们后来的确不敢光明正大地骂他,但是却也不在亲近他,背后里总是说他是个连老婆都管不住的懦夫,说她是个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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