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崛起- 第66部分

　　　　比虎树皮等熟识的人也迎了出来，带着石角在部落内部看了看，叙了叙话，把部落的一些头目介绍给了石角，然后众人就把他拥进了金丝楠木的木愣子房中，聊了起来。

　　　　石角道：“我听说，鱼人氏看中了你们手里的陶器，准备在春猎开始的时候借道你们这里，所以我就过来帮忙了。”

　　　　王川道：“不知道这个鱼人氏是哪里的部落？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石角道：“你们部落新建，又地处这森林中，知道是事情怕是不多。我本来开春后让你们西去狩猎，再告知你们的。这鱼人氏在河对面的太江边上，他们喜欢下河捕鱼，因而得了这么一个名头。和他们一样的部落在河那边还有好几个，都是春秋猎兽讯的。河的那边树少草多，山丘也少，因而行走比这边容易些。我们平时也常往那边交流，极少往这边来。你们这消息，我便是在那边听说的。冬熊也到过那边，想必也听说了。”

　　　　王川点点头道：“他来过，又走了。”

　　　　石角嗤笑道：“这鱼人氏部族不少，而且最是凶残，他赎盐氏家大业大，怎么敢惹？”

　　　　王川道：“这鱼人氏比火神部落还要强大？”

　　　　石角道：“火神部落在这片森林里还算可以，不过和猎兽讯的几个部落比起来，可要小多了。兽讯想必你们也是不知道的。春秋之时，有兽潮从南往北或者从北往南。其中野兽无数。我们有几个部族就是狩猎这两次兽讯为生的。我们一年狩猎两次，也几乎够我们一年食用的肉食了，只是春夏肉食不能久放，所以我们要不少盐。我们去火神部落，也不过是为了和冬熊多换点盐而已。”

　　　　动物的季节性迁徙，本就是自然现象之一。史前人类的发展还没有割裂地域，没有破坏生态，所以还没有阻挡动物迁徙的路径。猛犸象从部落边上路过的情况应该就是其中的现象之一。王川倒是没有想到它们在西边还有大部队。在没有人类破坏环境的情况下，这些兽潮有多大规模，想想非洲草原上的景象就知道了。也无怪石角想找到养殖的办法。这种狩猎当中，猎杀的肉食处理起来费盐无数，而且很可能难于一时间处理完。如果能养着到吃的时候宰杀，那就既不费盐也不费事了。

　　　　王川道：“可是我们约定你们只要出二十人就可以了，现在你们却来了四十人？”

　　　　石角道：“若是对付别的部落，我们一定会只出二十人的，不过对付鱼人氏么，我巴不得倾巢而出。我们在狩猎中多有宿怨，另外二十人便当是我们附送的好了。说起来，说不定还是我们沾了便宜呢。”

　　　　这种狩猎虽然猎物多，相伴的凶险也不会少。动物群中随行的捕食者就不说了，同是人类，也可能会起冲突的。

　　　　但不管如何，石角都是带人来帮助自己，王川好一通感谢。石角道：“我此次来，要是不能回去，我已经指定我儿子做首领了。到时候我们的盟约，还让他执行便是。只是到时候就希望你们多照顾他了。”

　　　　这就是要把盟约代代相传了。王川他们自然无不应许。难得遇到一个队周围地形熟悉的，王川把自己的地图翻了出来，开始问各个部落的信息和位置，以及周围其他的信息。王川这才知道，原来部落以西走十五天左右，便是动物迁徙的通道了。部落以西的很多部落都是以狩猎这些动物为生的。

　　　　经石角这么一说明，王川地图上的形势便明朗了起来了。

　　　　问到关于鳄鱼图腾的部落的时候，石角道：“这个我们叫他们鱼腥部，因为他们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鱼腥味。他们是鱼人氏的一支，是数十年前分裂出来的。他们喜带牛角，也是猎兽讯为生的。”

　　　　“也就是说到时候进攻我们部落，他们也会来人？”王川问。

　　　　“鱼人氏几个部族最是团结，只怕是会一起来了。”

第127章　暗涌

　　　　动物迁徙的时候，都是地上的青草开始冒芽的时候，千万年的习惯让动物们总能踏着春天的脚步向前走。

　　　　河面上的冰还能行走。这两天又正好有些倒春寒，让雪都化得慢了些。王川估计，等雪化完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等青草长起来，可能还要多几天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与其等着敌人上门，不如先去拔掉一颗钉子。要伐倒整片森林，也是要把树一棵棵砍倒的。现在正好集中几个部落的力量，以雷霆之势先灭掉鱼腥部。而后再对鱼人氏缓缓图之。

　　　　经过前期的准备，各种东西足够出征一次。而且那个部落的位置也不算远，来回**天足够。从河面上走的话，路上也不算吃力。

　　　　王川和众头目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天傍晚，雕笛部落的人也已经到来了。众人用一夜准备，第二天便踏上了征程。

　　　　这回面对的是陌生的环境，又有几个部落的配合问题，王川只好亲自带队。那个方向上，也是之前铁矿石的产区，王川一直想去而不得行，如今正好顺便看看。

　　　　出征的队伍分成四队。雕笛部落的男女老少以及长期带着那边的河部落人一队，由骑鹿和拉穹带领在前面探路。西牛部落一队，由石角带领，比虎带一队人，跟着王川身边。树皮无论如何不愿意留守部落，把嘭卜啦留下后也带了一队人，负责断后。

　　　　河部落出征的人达到了空前的六十人，其中还有十几个女人。巧和疾带着部落的女人和少数青壮留守部落。现在部落有围栏防护，这些人留守问题应该不大。

　　　　这次外出，王川把狼婷的三只大些的小狼狗也带出来了。王川和狼婷从小就用后世训犬的方式对这几只小狼狗进行训练，狼本来就有服从的天性，训练之下，它们对各种手势和口令遵循得很好。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大，不过既被训练过又保持着一定狼性的它们，在警戒和追踪方面，能起到的作用不小。至少它们不会像小象这般贪玩又胆小。

　　　　走了两日，河边的森林明显出现了稀疏的道路，这里应该就是猛犸象迁徙的路径了。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就会走到盐矿那边。根据王川之前收集的情报，这边应该也有个部落，不过两边的距离算比较远，也有这条通道的隔离，两边并什么交集。

　　　　几只小狼狗对着河岸边嗷嗷叫了两声，一只兔子从河边的枯木从冲跳了出来，然后被一只弩箭钉到地上。三只小狼狗嗷嗷上前，飞快把这只兔子叼了回来，跑到王川面前邀功。

　　　　“川长老好箭法。”石角佩服得看着王川的好箭术，心里想着，自己送过去的那些孩子再过十年，无论如何也会学到这等箭法的。到时候他们就能成为部落不小的战力了。王川说过，这些孩子要是从西牛部落中出来的，十年后可以让他们回归自己部落。石角就在这一点上耍了个心眼。他外出换了些孩子，和部落的孩子一起先养在部落中，到时候再送个河部的时候，这些孩子就算是从西牛部出来的了。这些孩子送出来的时候，石角还对他们诸多承诺，只要他们愿意回去，就会有大把好处，到时候十人中能有三四人回去，西牛部落就不算亏的。他不知道河部落这几个月时间里就收服了多少成年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些期望了。

　　　　王川收好兔子，撕下一点肉干奖赏了三只小狼狗一番，看了看河边的森林，道：“我记得这附近也有一个部落。不知道石角大叔知不知道？”

　　　　石角道：“这边往北些，有两个部落，都是不大的小部落，连火种都没有的那种。他们以采集为主，狩猎为辅，老者都是女人。部落里面大约都是三四十人，很少出来。川长老如果有兴趣，我们回程的时候去拜访一下就是了。”

　　　　王川道：“我们开春之后有个方案，这种部落到时候交给我们的比虎去交流就是了。我们不盲目扩张。”

　　　　这种小部落冬天只能在自己的岩洞里猫冬，说不定还不知道旁边的河部已经崛起了，到时候比虎带着盐巴陶器前去，应该很容易收服的。没有必要在这些小部落上浪费武力。这些部落火神部为了保持血脉的多样性，也不会完全兼并他们，只会对他们盘剥通亲，让他们自生自灭。

　　　　王川却是不知道，这些很容易收服的部落，早已被人收服了。此刻森林之中，就有几个身影远远的盯着王川等人，悄悄讨论着什么。

　　　　“西牛部落的人走了。看样子，除了那些小孩子，人数都不差。”

　　　　“河部也出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喜欢穿那种奇怪的兽皮，很好认。前面走了十几个，这里跟在骑那个象身边的又有二十几个，哟，后面还有，全都是……”

　　　　“我看到了那些叛徒……那些……还有火神部落的……他们不是被河吞没了，是背叛了我们！”

　　　　“没有荣首领……”

　　　　“他们肯定是杀了荣首领才背叛的！可能还杀了其他的跟荣首领亲近的人，你有看到一个跟荣首领亲近的人吗？”

　　　　“没有。”

　　　　“这些叛徒，害我们连部落都不能回！”

　　　　“让我们天天吃树根树皮，他们却吃的胖胖的。你们看，那些人个个都比以前壮实了……”

　　　　“他们该死！”

　　　　“该死！”

　　　　“我们冲上去，杀光他们！”

　　　　“别冲动。他们下面都是精壮，我们人少，打不过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这些人逍遥？”

　　　　“我们去抄他河部落的老巢！他们既然是背叛的，河部就肯定没有河神。但我听说，陶器都是从他们那里来的。他们部落里肯定还有很多。他们河部的人本来就不多，就算加入了那些叛徒，也不过百人的光景。现在一下子走了五十几个青壮，剩下的只怕就是老弱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联合了岚和谷这两个部落，现在已经有**十人了。我们只留下孩子，剩下的人全部攻过去，肯定能将他们杀光的。到时候我们抢了陶器，再带着我们的人回部落去，这样部落的巫和长老们就不会责怪我们丢了荣首领还让人背叛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有大功劳呢。”

　　　　这话一出，几人都小声同意起来。说话之间，几人从地上撕下树根来，丢到血盆大口中嚼肉干一样大嚼起来。贺部最优秀的几个勇士，如今却野猴一般，一身干瘦，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吃了多少的苦。终于，他们觉得苦日子要到头了。

第128章　河谷战起

　　　　暮色低垂，河谷里是浓重的醉鱼草的腥味。在河谷的乱石滩上，狰狞的树杈上绑着干瘦的野鸡、兔子和同样干瘦的女人。巨大的篝火堆旁，年老的巫师带领着头上绑着各种兽角的人在对着即将化开的河面做着奇怪的祭祀。他们不停把水泼到女人身上，将她冻得哭喊哀号，但其他人保持着庄严的样子，对女人的反应不闻不问。

　　　　典礼到了天完全黑透才接近尾声。篝火还在燃烧，人已经陆续散去。他们陆续爬回不远的河岸上的岩洞里，点亮了哪里的点点火堆。

　　　　女人应该被冻僵了，但他们却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一个走在最后的男人故意踢散了火堆，然后靠近女人，开始给她的脚松绑。但只是松到腰间就停止了。男人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贴上前去。然而，女人却一脚把他踢翻了。

　　　　男人像个虾米一样在地上扭曲了半天才爬了起来，艰难地站起来后，恶狠狠对着女人说着什么，随后捂着下身痛苦的离开。只留下女人和一只野鸡，一只兔子伴随着旁边的枯骨乱石在冷风中颤抖。

　　　　远处的树林里，王川带着几个头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敢怎么动弹。他们刚才移动了一下，鱼腥部的人就往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他们只能等鱼腥部的人都离开了河边，才敢悄悄的离开。

　　　　他们走了四天，下午刚到这里。把营地远远的安排下来后，几个头目先来查看地形，以便确立攻击的方案。在没有强光和夜视仪的情况下，晚上进攻和找死无异。对方对地形比自己熟悉，只要他们躲进黑暗里下黑手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这个时代最好的进攻时间是早晨。那时候他们人还没有外出，光线也不算问题。而且一般不会有什么外出未归的人这个时候回来。

　　　　几个头目悄声商定了各种进攻的方向，树皮争着从河滩的方向进攻。要不是王川眼疾手快拉着，说不定他已经冲下去救那个瘦女人去了。

　　　　有时候眼缘这种东西莫名其妙，树皮分明都有老婆了，孩子也不小了，看到那个女人踢翻了男人，他便像发情的公牛一般激动了起来。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个女人能不能熬到天亮也有未可知，也不知道他激动个啥。

　　　　孙子兵法说十而围之，就是说最好比敌人多十倍的情况下才去围剿敌人。不过现在这边和对方的人差不了多少，比虎几人商量出来的作战方案依旧是围剿。

　　　　他们打算雕笛部落的人和比虎带的人从河谷的东面攻进去，算是正面进攻。树皮带着人守住河的北面，也就是河滩的位置。石角带着人包围西面和南面。这么一来就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只是会不会让困兽拼命，他们就不考虑了。每每在这种要战斗的时候，他们总会把王川当成小孩子。不会过问他的意见。

　　　　王川等他们商量完才道：“这么一场打下来要死多少人你们有没有算过？这里不是嗷人氏的岩洞，前面有几个人往前冲，压住了势头就能将人堵住的。”

　　　　众人这才想起这边还有个足智多谋的长老。有些尴尬的挠头。

　　　　其实他们的方案也没什么大错，只是他们不知道围三阙一的道理而已。而且既然是战斗，就要把所有的东西用用到极致，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小的伤亡。南面是山崖，要爬上去比较艰难，这里改由王川带着那些妇人和大鼓虚张声势。西面还是由石角负责，不过是在西面设伏，先不露面。这么一来，就能形成围三阙一之势了。鱼腥部的在不知道鼓声为何物的情况下，反倒容易被鼓声惊吓，向西面跑。等他们忙于逃命，无心应战之时，石角再带人杀出，就容易造成二次杀伤，将对方的有生力量消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