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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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香-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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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月第一次见到有人公然辱骂北墨凌,微微抬首望向他,男子的侧脸隐在火把的阴暗处,让人看不清神情。

    北墨凌沉声说道:“唐瑾玉。你要为父报仇。本王不拦着你,但是并非每次都会放了你,来人!”他冷喝一声:“将她关起来,等战事结束再另作解决!”

    “是。”几名将士上前拖起女子。女子顿时歇斯底里的挣扎。破口大骂。在雪地上划下深深的痕迹。

    甄月微微侧过身子,不经意间与女子的视线撞在一起,登时。一股危险激射而来,带起心中强烈不安,甄月在女子栗色的瞳孔内看到一抹精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是杀气骤起的瞬间,顿时心中暗道不妙。

    忽地,唐瑾玉猛地挣开两名将士的手,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匕首,朝甄月芒刺而来。

    左残与滕简都在左前方,二人见唐瑾玉被押走,心中激愤难平,也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这般癫狂,突然袭击无辜的甄月。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刀法太过,距离又太近,根本就没有反击时间,甄月霎时大脑空白,因为软香粉的缘故,反击能力大大不如以前,可手指依旧条件性的摸向腰间。

    只见刀锋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插入腹部。

    电光火石间,只觉一个白色伟岸身影袭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声,甄月心中一颤,缓缓抓住男子的衣袍,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指上,带动一阵轻颤,大脑平地惊雷,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殿下!”

    霎时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唐瑾玉被滕简一剑砍去,握匕首的手被划了长长的血痕,唐瑾玉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满眼震惊的望着染血的北墨凌,她只是忽然想到之前刺杀,这个残酷冷血的男子竟然第一反应是要保护那个白衣女子,所以她才想要赌一把,这个冷血的北瀛凌王会不会相救,却不曾想竟然是以身抵刀。

    “军医,快叫军医!”滕简大惊失色,快步上前扶住受伤的主子。

    北墨凌脸色苍白无血丝,比常人殷虹的嘴唇白的渗人,脸上布满冷汗,面色依旧冷如冰霜,似乎强忍着剧痛,见怀中的女子完全惊愕住,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说道:“没事,回去休息吧。”

    军医霎时赶了过来,与滕简合力将一脸苍白的北墨凌扶进了营帐,寒风咆哮,鲜血滴了一路。

    甄月瞧见那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插在腰部,刀口插的极深,觉得格外的刺眼,她无法接受那个男人会如此待她,她依旧震惊在原地,看着忙忙碌碌的军医来回端着热水跟绷带,她耳边还回荡着他的低语,那样的轻,一点也不像平常盛气凌人的他。

    四周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寒风撕裂,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唐瑾玉被气愤的将士一路拖走,面如死灰,右手血如喷涌,却没有换来女子一丝的神智,她眼中有恨、有怨、更多的是震惊跟悲伤。

    甄月看着那个女子的神色,感觉她并非想要北墨凌死,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甄月无法看透,只觉得那个女子很悲凉,像尘埃里的一朵傲梅。

    主帐被北瀛兵将里三层外三层防守的水泄不通,此时正是战事紧张时刻,更加不能让消息走漏,否则便会造成难以估计的突变。

    天越来越黑了,一望无际的鹿皮帐篷被黑夜团团笼罩,看不见一丝月光,甄月伫立在主帐外一刻未离开,滕简来劝过,可她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是为了救她才会受重伤,她怎么睡得下?小离过来送了披风,便被她赶了回去。

    三更时分,两名军医才端着一盆血水从主帐走了出来,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心事沉重。

    北墨凌常年习武,应对一个刀伤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甄月心中不免起疑。

    “大人,请问殿下怎么样了?”她上前拦住两位大夫。

    两位军医面面相觑,踌躇不语,叹道:“姑娘,不妨问滕参务吧?我们要去配药。”

    甄月心中一顿,想了想,终是走向主帐。

    “姑娘,滕参务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门外的守将拦下甄月,难为情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迷茫的心绪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进去看一眼便出来。”

    守门的将士想了想,还是进了主帐通报,不到片刻就出来了,垂首说道:“姑娘,滕参务让姑娘前去歇息,殿下并无大碍,休息一夜便好了。”

    这话或许能骗到别人,却骗不到心思缜密的甄月,她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难道是?只见女子原本沉静的面色微微一变,拽着衣角的手指也紧了几分。

    天未明时分,一个身着普通麻衣的将士从营帐快马离去,马蹄急促,很快就消失在祁连山的方位,一直躲在主账不远处的甄月缓缓走出来,心中一丝了然,看来他的毒一直未服用解药,这一重伤,只怕是引起了毒发,难怪之前滕简如此着急询问神医的事情。

    她觉得着急也于事无补,便回了帐篷,见小离趴在案几上睡着了,便找了件暖被替她盖上,轻声轻脚的合衣躺在床上,却依旧无眠,轻叹一声,心中莫名的烦躁。

    天明时分,甄月迷迷糊糊便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便见小离在几何榻上摆放早点。

    “姑娘,你醒了。”小离放下清粥,将甄月的锦靴拿了过来,说道:“吃早膳吧。”

    “小离,主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甄月起身。

    “主帐那边戒备森严,根本就不清楚怎么样了,两位军医一早上便进了主帐,到现在都没出来。不过,滕参务今日告诉将士们,殿下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小离不安的说道。

    “并无大碍?”甄月垂下眉眼,她当然知道这是滕简在稳定军心,广灵城的突丹兵刚刚被牵制住,要是走漏风声,六万人马冲出广灵,这里的四千兵马如何能抵抗的住!

    甄月坐在几何榻边,执起筷子。忽地察觉竟然没有一丝胃口。索性也便不吃了,问向小离:“你可知道昭阳郡主?”

    小离肩膀一颤,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你与我说一说。”

    半响过后。小离才缓缓开口:“昭阳郡主是太后钦封的北瀛郡主。是叛军镇国武安侯的嫡女。深得太后的喜爱,可五年前武安侯被皇上剿灭,致使郡主受到各方排挤。下面的贵族小姐平日里对郡主很是不善,但太后却格外宠爱她,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叛军之女就加以冷落,荣宠一日不减。”

    “镇国武安侯!”甄月眸色一闪,嘴角微微扬起起来,她来北瀛也有些时日了,没事便翻翻北瀛史册,对这个武安侯并不陌生,相反还印象深刻,只怕整个北瀛百姓至今都不敢随意说出武安侯这几个字,里面可是有一段哀怨缠绵的匪夷故事。

    史册记载,明宗皇晚期,外戚伏氏把持朝政,一氏独大,致使权利分割激化,朝堂后宫混乱不堪,明宗皇冠宠纯元皇妃,纯元皇妃育有二子,两方阵营展开激烈夺嫡,明宗皇离奇驾崩,未留一封遗诏,外戚伏氏彻底带兵攻入紫晶圣宫,企图为伏皇后的嫡皇长子谋得皇位,却不料营下的武安侯倒戈相向,与纯元皇妃里应外合歼灭了外戚伏氏,至此纯元皇妃便是如今的宣太后,而其嫡长子北宫君继位,改国号为元鼎,已继位十五年。

    秘史记载,武安侯之所以倒戈,乃是与纯元皇妃有一段哀怨缠绵的爱情故事,为了心爱女人,不惜举兵对抗外戚伏氏,纯元皇妃权利巩固,私下与武安侯再续前缘,直到五年前,武安侯麾下的武陵哗变,被北瀛帝君全部围剿而死,总计十万人马,北瀛帝君是凌王的傀儡,众人皆知,这段再续的情缘变成了一场噩梦,今日就演变成了一段仇恨,没有人清楚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只是几页史册记载和民间谣传。

    甄月拿起一个馒头,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怒嚎着,像一把刀子刮在脸上。

    囚牢里的昭阳郡主,头发凌乱,身上的盔甲早就卸了去,里面的紫衫被风撩起,露出细白的胳膊,右手的伤早已包扎好,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天际,好似看到了很远很远。

    “吃点吧。”甄月将馒头递了进去。

    唐瑾玉一颤,缓缓转过无神的眼睛,顿时一愣,大概没想到是她,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馒头,嘴角讥讽一笑。

    “想死大可不吃,你以为整个营地还有谁给你送吃的。”甄月将馒头用手帕包起来放在她脚边,转身离去。

    “他死了吗?”女子声音平淡,好似没有力气,仿佛一夜之间抽去了她的所有。

    甄月转过身,面色淡然:“托你的福,死不了。”

    唐瑾玉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紧紧掐着掌心的手指也微微松动,虽然动作细微,却也没能逃过甄月的眼睛。

    “你并不想他死。”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甄月眯眼望向女子。

    “胡说!”唐瑾玉倏地恼羞成怒,像是被人触到禁地,厉喝道:“他害死我父亲,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声音逐渐撕裂,好似要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记住,眉宇间的悲伤总是不时泄露而出,悲凉的让人心疼。

    “既然如此就好好活着,仇总有一天会报的。”甄月转过身,觉得天真的很凉,从始至终她都是内心很坚定的人,一旦认定一个方向便会毫不动摇,与他的朝夕相处,虽然看似和睦,但她的心中一刻都未忘记过扶子然的仇,她可以不顾扶家的仇,毕竟不是她的责任,可扶子然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感受的第一缕光芒,北墨凌的数次相救,让此刻心中坚定的她有一丝茫然,她觉得自己与牢中的昭阳郡主有一丝相同之处,那便是复杂的心绪,想他死却又不希望他死。

    “你是他的什么人?”唐瑾玉微微仰起头,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高傲,不是轻蔑,而是一种自然的姿态。

    “我似乎没有必要回答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阴谋绞杀

    唐瑾玉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渐渐远去,女子清廋的身子脊背笔挺,没有闺香中女子的娇弱,那股锐利好似隐藏在瘦弱的身体里面,随时能激射而出。

    唐瑾玉将目光落在脚边的馒头上,伸了伸手指,缓缓拿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贝尔营地彻底笼罩在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氛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凌王突然遇袭,援军至今未到,消失的五千兵马至今没有消息,将士们渐渐显得有些毛躁,但毕竟跟着杀伐决断的凌王已久,耐力自然不错,渐渐的又沉静下来。

    这天夜晚,风格外的大,呼啸之声盖过了奔驰而来的马蹄声,空气湿沉的让人难受,乌云压顶,好似一场雪暴即将袭来。

    甄月披上红色披风,习惯性往主帐方向行去,尽管这两日滕简都没有让她进去,但她还是良心不安,每日去帮军医熬一熬汤药,也算尽一份心。

    忽地,一阵铿锵急促的马蹄声霎时行至主帐边,马背上的将士面色惊慌。

    “快!让我进去见滕参务!大事不好了!”

    所有将士倒吸一口气,门外的守将连忙将他引了进去。

    甄月见此,心中咯噔一声,刚刚行了几步,便见滕简肩上背着一个紫袍男子从主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个探情兵,背上的男子垂着脑袋,眉目俊美,露出来的皮肤却极其苍白,好似弥留之人。但眉宇间却倔强的皱起。

    北墨凌?熊烈的火光将营地照的格外亮堂,甄月一眼就瞧见背上之人正是北墨凌。

    与此同时,滕简也望了过来,将北墨凌放进驶来的简洁马车上,冲着不远处的少女,大喝道:“上马车!你与殿下一起立刻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甄月眉心紧紧蹙起来,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领军的凌王要被送走,那便代表贝尔平原危机四伏,再没有安全可言。广灵城没有丝毫动静。只有可能是帝都的问题。

    “姑娘。”

    小离疾步奔来,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左残,甄月见此,连忙说道:“小离。上马车!”

    小离一愣。脸色煞白。看着危机四伏的营地,肩膀颤抖的极其厉害,在左残的协助下才蹬上了马车。

    “左残会与一帮护卫护送你们一起离开。过了峡谷坡,便与赵贺将军汇合,现在就走。”滕简翻身上马。

    兀地,整个营地被团团防守起来,气氛凝重,好似要面对一场生死大战,所有的兵器都抽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甄月心中一惊。

    还没等滕简做出回应,只听一阵剧烈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带动整个贝尔草原都震动起来,远处白雪遮天,一片白茫,全是马蹄掀起的雪花,好似千军万马杀来。

    “走!”滕简高喝一声,便策马朝前面狂奔而去。

    甄月见状急忙跃上马车,小离第一次见到如此危机的局面,早已吓白一张小脸,十人的北瀛兵全部将马车围住,左残直接跃上马车与马夫立在一起,手上长刀呼啸而出。

    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霎时传了过来,震天动地,所有北瀛兵全冲了出去,只见黑压压的军队将营地四面围的水泄不通,长刀饮血,满天血丝,天空的苍鹰在苍穹之上发出尖鸣,两方人马瞬间一片混战,黑色的铠甲在浓重的夜色中,好似地狱之门。

    竟然全是北瀛国的军服!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叛变,为凌王设下的一场绞杀,贝尔草原瞬间一片刀剑火海,杀声震天。

    小离吓的缩进了马车中,甄月目光一凛,马车迅速朝后方奔去,她放下车帘,钻进马车,一眼就看见暖榻上面色苍白的男子,这是时隔两日再次见到这个孤傲清冷的他,浑身的凌气依在,只是虚弱的尤其厉害。

    冰雕的五官微微皱着,苍白的面色好似白纸,额头全是冷汗,羽翼的睫毛轻颤几下便缓缓睁开,一双幽深的瞳孔好似一柄利剑,寒星慑人,虽然全身病态,却沉静的如同一面寒潭。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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