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乞求:“皇上要是不满意这些说法,那小寒再琢磨琢磨,啊,小寒被驴踢得记不住了,等想起来自然告诉皇上。”
嬴政气愤地抽身就走,说来说去,她终究是不合作的!
……
梁辰一溜儿小跑才追上皇上的步伐。皇上今天是真的气了,不过,他再气也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当场下令杀了小寒。
姑娘啊,你能不能消停点啊?梁辰虽然对你没责任,便大公子那里,梁辰还是欠了点人情的,你能让梁辰过几天心安理得的日子不?
……
小寒摸摸自己的脸,烫烫的,胀胀的,一定是肿了。自恕己和怨人打她以外,这是第二次让一个外人打。父亲也打人,小时候,父亲会打她屁股。因为她生了病,死活不肯吃药。
现在,她不怕这点皮肉之苦,只要活下来,一切皆有可能。
打完她,没有当场就杀她,按理说,他不会再过来补一脚了。皇上,他也是要脸的!
以后,她怎么办呢?
……
打完神仙,嬴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从没想过,神仙也会有生老病死或法力大小的问题。但小寒一再提起这些事,这倒把他困住了。
想她被术士困住的那些日子,应该是什么苦都吃过了,如果有法力,她自己也能逃出来,何必在那里等死?
难道,是我真的想错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满朝文武里边,最贴心的赵高也休假多日了。
“梁辰,去看看赵高吧!”
梁辰答应了一声,领旨走了。
……
赵高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皇上居然让梁辰来看他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要真关心,他应该在他刚受伤告假时过来。现在过来,是想念他了?
没有赵高陪着,是不是骑马射箭都没有乐趣?
没有赵高陪着,是不是消息都不太灵通?
哼,人终究得让自己有用,甭管是大用,还是小用,总比没用强,像候始坤那样的,一年不见,皇上也不见得能想起他!
想到此,尽管梁辰来得晚了,赵高还是让家里人热情地接待了他。这人,他代表着皇上呢。要说,他内心没有一点酸楚,那肯定不是,但形势比人强,皇上是可以随时要人命,也是随手就能给人荣华富贵的,跟皇上较真儿,犯得着吗?哪天,这天下换了皇上,他赵高一样会让自己变得极其有用。
他撑着拐非要送梁辰出去,这倒让梁辰不落忍了。
“赵大人,你就歇着吧。这会儿阳光甚好,晒晒,比在屋里窝着强!”
赵高笑呵呵地说:“梁公公就别跟赵某客气,赵某送了梁公公,就在院子里晒一小会儿。敢问公公,皇上这段日子挺好的?”
梁辰眯眯一笑,知道他又想打听情况,怎么说呢,皇上除了睡不好,其他都挺好的。
“啊,皇上都挺好的。如今,没有战事,天下比较安定,烦心事儿少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烦梁公公给皇上带个话儿,赵某好一些就去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
“好的,好的。一定带到!”
“梁公公啊,你这位置真是让很多人羡慕啊!”
梁辰呵呵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赵高的裤裆,说:“那好啊,咱俩换换!”
赵高顿时无言,只好尴尬地笑笑。
梁辰摆摆手,上了车,对赶车的大声说了一句:“长命儿,咱回去吧。”
车刚走不远,就看见迎面而来的车上露出脑袋的胡亥,梁辰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车却停了,胡亥跳下车来,紧跑两步,梁辰也不好再走,就让长命儿把车子停了。
“哟,这不是小公子吗?”梁辰从车上下来。
胡亥喘了两口气,殷勤地对梁辰施了个礼。“梁公公,早就想去看公公的,就是——,咳,父皇不想见我。”
说话听声儿,打鼓听音儿,胡亥一张口,梁辰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呵呵,又是一个看得上他这个位置的人。
“小公子这是要去看赵大人?”
胡亥点点头,认真地说:“嗯,赵大人病了,当学生的得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别的忙帮不了,也就是聊解老师的寂寞罢了。”
说着话儿,那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也赶过来了,正是胡亥的小媳妇儿明玦。
“梁公公,有日子没见了,您看着气色真好。”
梁辰眯眯一笑,这小媳妇儿说话声音真好听,跟只小鸟儿似的。胡亥去看赵高,还带上媳妇,这礼节可是够隆重的!
“呵呵,两位年轻体健,正是青春勃发的季节,梁辰是不行了,也就是一颗忠心,一把子余力,蒙皇上不弃,跟在身边使唤罢了。”
明玦看看胡亥,下一句,她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胡亥急忙说:“看梁公公说的,全天下有忠心有余力的人多了,也未见得他们就能得了父皇的信任。还是梁公公人品端正,手勤,才能跟随父皇这么多年。”
梁辰笑笑,多日不见,胡亥嘴上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得了啊!
不过,这话说得是真让人舒服啊!
“梁公公,您回去给父皇带个好,就说儿子惦记着父皇呢。不怕梁公公笑话,求见了几回,呵呵,也没有回音。看来,混帐儿子是不得父皇欢喜了!”说完,他挠了挠头,好像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梁辰看到的更多是巴望。
“行,一句话的事儿,得了机会,梁辰就说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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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们才是永寿的
自“老陈”进宫,小寒觉得亲人来了。没事儿干的时候,给它刷刷毛,或者抱着它的脖子,感受一下它皮肤下面温热的生命,这都让她觉得,家,还是在的。
可惜它不是狗狗,也不是猫眯,要不就抱着它睡了。
多了一条命在身边,就得为它操心。现在,“老陈”有人带着吃草,有人带着遛圈儿,就是没人带着它玩儿了。小寒决定,她来带着它玩。不能让这个把她圈起来的宫院,把“老陈”的快乐也剥夺了。
小寒让春桃向上面汇报,她想在藏的后面栽上几根木桩子或竹子,两边一架做成横的栏杆。她想把“老陈”训练成刘翔,吃饱了的时候,让它玩玩百米跨栏。
呃,百米是没有的,这个院子统共才一亩大。想带着它跑两下都做不到。
春桃比较笨,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管事儿的梁辉只好亲自来了。虽然不理解这姑娘又要怎么折腾,但这是没危险的事情,也就由着她了。只要她想玩,不是放火、不是砸东西,基本上他们都可以照办。
很快,横栏做好了。隔五六米一个,一共三个。而且这三个,不是一样高,是次第错落。
嬴政听说了小寒的新鲜事儿,不禁为这姑娘强大的康复能力而惊叹。若是一般人,被他盛怒之下打了一巴掌,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而这个姑娘在那一亩地大的院子中居然找到了新的玩儿法,这真是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可能。神仙就是精神强大,哪怕是一个法力不大的神!
他不禁又想去看看。
这次去,当然是有些尴尬的,毕竟是凡人把神仙打了,而这个凡人还有求于神仙呢。但是不迈出这一步,那今后的事情就更难办了,所以,嬴政硬着头皮也得过来。
进了藏书院,循着声音来到后园,就看见了让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小寒手里拿着根白萝卜。在前边引路。那马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横栏前面,小寒说:“跳”,那马站着不动,小寒只好站到马的同侧。一边喊着“跳”。一边把自己扔过来。喊了几回。马好像懂了,跟着跳了过来,小寒非常开心。抱着马又是亲又是抱。
可是,小寒又发现,她不跳的时候,马也不跳,马是跟着她跳的。光喊“跳”,马是没反应的,对她手里的白萝卜倒是兴趣十足。但是马也比较有风度,没有咬住不放,强行抢夺。
小寒说:“老陈,跳!”说完,就做个示范动作,但是马的头总是跟着白萝卜转动。小寒就懊恼地拍拍马的头,再次强调“跳——”,声音又温柔又响亮。
这情景让嬴政玩心顿起,本来还想着开口的第一句话怎么说,这下,一切都自然了。
“来,让朕试一试。”说着,他就走过来,伸手要小寒手中的白萝卜。
小寒看了他一眼,放手给他。现在,她也不想跪了,既然改变不了他的看法,那就随他叫吧。神就神,姐姐我是宇宙中法力最小的神,怕饿怕病怕死,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嬴政摸了摸马的鼻梁,马温驯地摆了摆头,喷出一口热气。
“这马太一般了。赶明儿送你一匹好的。”他们养马世家,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马是好的。
“不用了,皇上留着用吧。”她这人恋旧,这马的性子就跟家里的老陈一样,让她觉得亲切呢。
嬴政摇摇头,也不跟她争,一匹马的事儿,随她吧。
他拍拍马的腰部,告诉马,他要上来了。马绵善地站着不动,等着人上来。
这马本就不高,小寒平时上去都不费力,对嬴政就更容易了。上了马,他拍拍马的头,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就向前去了。到了栏杆跟前,再一提缰绳,膝盖给力,马儿抬起前蹄,就跨过去了。
来来回回几趟,马儿都非常合作,这让嬴政甚为得意。终于有一件事,神仙做不好,而他是能做好的。
“来吧,姑娘也试试。”从马背上跳下来,嬴政这么说。
小寒摇摇头,她不想在皇上面前展示什么。提着马的缰绳她也会,老陈也满聪明,她只是想让老陈玩得高兴。她想让老陈听懂人话。
没有得到回应,嬴政很尴尬,原以为刚才这气氛是不错的呢。
小寒又从地上捡了根白萝卜,冲着马说:“来,老陈,再吃一根。”
老陈愉快从容地走过去,一边吃,一边蹭蹭小寒。一人一马,竟然是相亲相爱的模样。
嬴政找到了话题,说:“为什么叫‘老陈’?”
小寒摸摸马的鬃毛,说:“我家乡的亲人叫老陈,他是个比我本事大的神仙。呵呵,如果皇上坚持认为小寒是神仙的话。”
“本事有多大?”嬴政对小寒话里的讽刺不以为然。
小寒微微一笑,老陈本事有多大呢,不说工作吧,他指挥千军万马是很厉害的,在他们那游戏圈子里,人家都管他叫“哥”呢。
“他呀,怎么说呢,蒙恬将军本事有多大,他的本事就有多大。甚至,他的本事比蒙恬将军都大呢。只不过,他不太用心,要用心的话,大秦所有将军绑在一起也没他本事大呢。”
嬴政愣了一下,这个神仙本事有这么大吗?
“只不过,他也是极怕死的,天一热就要喝败火的汤,天一凉就要增添衣服,游泳都要到合适的水温里去,绝不让自己的身体有一点勉强。”想起老陈,她不禁笑了,他是他们单位穿秋裤最早的男人,他在单位有一个外号。叫“秋裤陈。”
这笑容的出现让嬴政不禁惶惑,她怎么就笑了呢?
可是,她反复强凋的“怕死”,又让他心情变得沉重。难道,神仙真的有生死吗?
暗自叹了口气,他说:“姑娘,我们说说话,好吗?”
小寒并不看他,摸着马的鬃毛,不咸不淡地说:“现在不正说着呢吗?”
嬴政摇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这是还不满意呢。
小寒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皇上,小寒真的怕死,我们那儿的神仙都怕死。不过。小寒知道有一种东西它能活得很长。但是,小寒没有办法跟它说话,或许。皇上您有办法呢?”
“什么东西?”嬴政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他激动的时候,近半尺长的胡子都好像有了活力,嘴唇抖动着,有点暗紫。
小寒笑笑,指着院子中的银杏树说:“就是它,银杏树能活好几千年呢。”
嬴政的脸“刷”地就放下来了,这是又让她耍笑了!
“皇上别急,小寒说的是真的。小寒想问问咸阳宫东面的崤山多少岁了,想问问贯穿咸阳的渭水和泾河多少岁了,人工开凿的郑国渠又有多少岁了?”
“胡说!他们能论岁数吗?”嬴政不禁咆哮起来。他扬扬手,但最终还是没有打人。
“皇上要是喜欢这么大声说话,那小寒就不奉陪了!”小寒也拉下脸,她已经够委屈的了。说着,她拉过马的缰绳就要走。
“不许走!”嬴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手,皇上。”这句话,她说得平静而冷淡。
嬴政顿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她看着他的眼神,怎么有些悲悯呢?是他看错了吗?
“皇上能安静听小寒说话吗?”
嬴政往后退了一步,点点头。这局面不能再搞僵了。
“小寒说的是实话,若真是想骗皇上,恐怕皇上也不知究竟,就象咸阳城里那么多术士,不也有人混了好久,混得如鱼得水吗?皇上是扶苏的父亲,是建立了大功业的人,小寒骗您干什么?除了想获得自由,小寒别的是不需要的。”
嬴政摇摇头,他根本不想听这个。可是,为什么,她这语气听起来好像肺腑之言呢?
“皇上,小寒问崤山和渭水、泾河的岁数,就是因为,它们才是永寿的,人变不成它们,那就不要强求自己。”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前的人看着也还壮实,可是,两千年之后,在那地宫里,也就是一具枯骨了。对它有兴趣的是谁,是考古工作者,是游客,或者是盗墓贼。想到这儿,她不禁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让嬴政觉得心里像深秋一样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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