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公明兄说的也是,那黄巾叛党的声势如此浩大,最终还不是被文忠公与皇甫嵩及朱儁率大军给翦灭了,前后不过闹腾了五六年而已!”
听了徐晃的话,林冲的焦躁情绪果然平静了下来,“可惜啊,文忠公已经殡天,若是有他在,我军定能对太平军的战术了如指掌!”
一直坐在右边缄口不语的卢象升面色严峻,肃声道:“虽然太平军与黄巾军一脉相承,但我看洪杨二人极善用兵,又有士燮旧部助阵,只怕战力超过当年的太平军许多。决不可等闲视之。”
徐晃颔首:“象升所言极是,那士燮在交州经营多年,竟然被洪杨一朝颠覆。并且席卷交州,甚至派兵征伐林邑国。这份蛊惑人心的本事,及胆略已经远超张角!”
“报!”
斥候飞马而来,拉着长长的腔调快步进了议事厅:“启禀将军,已经探清陈玉成的准确军力,有精壮五万人,外加老弱辎辅兵两万人。总计七万人马左右,号称十万!”
“啧啧……竟然有七万,这陈玉成还挺实在的嘛!”徐晃以戏谑的语气说道。挥手吩咐斥候,“再探,将军情随时报来!”
斥候尚未退出,林冲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太平军兵临城下。公明兄以为该如何应对?”
“仲勋认为该如何应对?”相貌刚毅的徐晃面露微笑。反问了林冲一句。
林冲伸手捋了一把钢须,信誓旦旦的道:“公明兄是三军主将,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林冲定然以将军马首是瞻!”
“好!”徐晃击掌叫好,“庐陵城外有两条河流,分别是蒲河、泸河,我军正好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背水列阵。拒敌于蒲河以南。”
“背水列阵?”包括卢象升在内,以及数名参军。同时沉吟了一声。
徐晃郑重的点头:“对,正是背水列阵!本将打算率兵度过蒲河,在南岸列阵迎敌,让将士们置之死地而后生,发挥全部能力,迎头痛击贼军,让他知道我汉军的厉害!”
“不可,不可……”参军是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叛军人多势众,士气正盛,不可直撄其锋,当退避三舍,据城死守,静待朝廷援兵到来,再做定夺。”
徐晃对是仪的话不以为然:“子羽所所言差矣!叛军分兵而来,此时不迎头痛击,削弱敌军兵力,待叛军主力在城下集结,再想出战,难矣!敌军远来疲惫,正可借助蒲河地势,激励将士锐气,挫叛军之锋芒,壮我军之声势!”
“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尚需分兵守城,只怕战之难胜。”是仪据理力争。
是仪是徐晃在南征途中招募到的幕僚,祖籍青州北海,自幼饱读诗书,略通兵法,后来因为黄巾之乱南下避难会稽,徐晃率军过会稽的时候亲自登门招揽,是仪遂欣然出仕,在徐晃手下担任参军直到现在。
对于是仪,徐晃还是比较尊重的,而且军事会议就是需要辩证讨论,分析利弊;若是大家都毫无主见的唯唯诺诺,那也就没有军议的必要了。因此徐晃也不生气,耐心的与是仪辩论。
“昔年,淮阴侯韩信背水列阵,在井陉以三万军大破赵军二十万,名垂青史,传为千古佳话。如今我军有四万余人,纵使留下一万人守城,尚有三万人可出战,而贼兵能战者不过五万,我背水击之,定可一鼓破敌!”
是仪仍然固执己见:“韩信所背之水,河水深达数丈,士卒无路可退,所以三军才戮力死战!而蒲河与泸河最深之处不过丈余,况且背后就是庐陵,将士们知道有退路,定然不会豁出性命。背水列阵,非但不会激励士气,反而会阻碍我军撤退,此乃不智之举,某以为断不可行!”
就在徐晃与是仪陷入争辩之中的时候,卢象升忽然抚须大笑:“哈哈……公明兄的背水列阵倒是启发了卢某,我有一计可破贼兵,说不定能够生擒陈玉成,亦是未知!”
徐晃喜出望外,向卢象升拱手道:“象升想到了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卢象升大踏步的走到沙盘面前,指着庐陵城南三十里外的蒲河,以及二十里的泸河:“这两条河流并排向东,可助我军大获全胜。公明将军、仲勋将军、子羽参军附耳过来,听听卢某这计策如何?”
徐晃及林冲、是仪听完之后齐齐击掌叫好:“此计可行,定能大破贼军!”
既然众将达成了一致,徐晃当即调兵遣将,命卢象升引兵一万,迅速出城,前往泸河上游截断水流。命林冲率兵一万,在泸河及蒲河之间的这段路途上设伏,命是仪率兵一万据守庐陵,自己则带了一万人马出城向南,背水列阵迎战太平军。
随着呜咽的号角声响起,诸将各自引兵,按照计划行事。
徐晃领着一万人出了庐陵一路向南,走了二十里,便来到了宽十五丈左右的泸河边上。这是庐陵境内最宽的一条河流,夏季水流丰沛,但由于此刻冬季尚未过去,因此河水只有五六丈宽,深度不过一丈有余。
徐晃命人在河面上搭了两座浮桥度过,部将建议道:“天色尚早,不如再建几座浮桥,免得退却之时自相践踏!”
徐晃抚须笑道:“放心好了,我军退回来之时,这泸河定然干涸见底!倒是前面的蒲河之上应该多搭几座浮桥,便于撤退!”
众将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泸河的水虽然比不上夏季,但也有五六丈宽,一丈多深,怎能说干就干?但军令如山,众将校也不敢多问,只能尊令行事。
大军过了泸河,向南走了十余里,又来到了另一条平行流淌的蒲河面前。这条河流的水流量与河床宽度稍逊于泸河,但河水也有三四丈宽阔,深达丈余。
徐晃再次下命在河面上搭建浮桥十座,然后全军过河,在河对面背水列阵,静候太平军先锋部队的到来。
副将再次建议:“将军,背水列阵的精髓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搭建这么多浮桥,众士卒都知道有退路,焉能戮力死战?背水作战的优势无法发挥,以寡敌众,恐不能取胜!”
“哈哈……你尽管依计行事便是!这浮桥可不仅仅只是给我军留的退路,而是给太平军准备的……”徐晃抚须黠笑,对于卢象升的谋划佩服不已。
因地形而定计策,不墨守成规,这才是一个出色的将领该有的表现。在这方面自己欠缺变化,日后还需要像卢象升多多学习。
一万汉军忙碌了一日一夜,终于在蒲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桥。在蒲河北岸休整了一夜,然后全军渡河,在南岸背水列阵,静待太平军先锋部队到来。
晌午时分,南面尘土逐渐飘扬了起来,遮天蔽日,脚步声震天动地。
又过了片刻,便能看到黑压压的太平军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如同蚁群一般。各种旗帜迎风飘荡,杂乱不已,多数士兵并没有甲胄,用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长枪、长矛、长戈、猎叉,甚至还有锄头、铁锹等农具。
与北方的军队比起来,太平军最明显的区别就是缺少马匹。号称十万的部队,看起来马匹不会超过两千匹。当然,背水列阵的徐晃部队马匹也多达不到哪里去,只有寥寥数百匹。
“报!”
太平军斥候飞快的来到陈玉成马前:“启禀义公将军,徐晃率兵在蒲河南岸背水列阵,看起来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陈玉成率领偏将登高远眺,看了一会大笑道:“哈哈……这徐晃无谋之辈也!以为看了两本兵书,就成了兵仙。韩信的背水列阵,乃是因为背后河宽水急,将士们无路可退,所以才会背水死战。韩信又以奇兵偷袭了赵军大营,遍插旗帜,所以才能大破赵军!而今,徐晃竟然在河上搭了十座浮桥,生怕自己的队伍撤退的不够快,这种情况下,哪个士卒会拼命死战?而我军又未曾扎营,又岂惧汉军抄我后路?”
说着话,手中长枪一招,高声道:“诸位将士随某向前,生擒了徐晃,好让汉军知道我太平将士的英勇!震慑敌胆,直捣金陵!”
(好吧,剑客浪费了大半天的功夫,策划了一出谋略,希望那些谋略党不要再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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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结束太平军这段吧,这段剧情找不到感觉,没名将不出彩啊,但也不能一笔带过,那样有点不负责,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圆满过渡吧!最好求推荐票、月票支持,你的支持就是剑客最大的码字动力!(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六 全军覆没
蒲河南岸,汉军背水列阵。
徐晃飞纵骅骝,手提月牙开山斧出马叫阵:“某乃大汉平南将军徐公明,谁敢与我一战?”
陈玉成正欲挺枪迎敌,身旁偏将庞巍已经提刀出阵:“杀鸡焉用宰牛刀?请义公将军为某掠阵,待我斩徐晃首级回来献上!”
“来将何人,可是叛贼先锋大将陈玉成?”徐晃手中大斧遥指庞巍,厉声喝问。
庞巍冷哼一声:“某原本是士燮手下头号大将庞巍,现在降了大贤良师,被任命为副先锋官,你这无名下将也敢挑战我家义公将军?真是不自量力!”
徐晃叱骂道:“卖主求荣之辈,也敢大言不惭?人道吕布四姓家奴,也不曾像这般夸夸其谈,炫耀武力!且让你看看河东徐公明这口大斧有多重?”
话音未落,纵马向前,一招力劈华山,大斧兜头劈了下来。
庞巍也不躲闪,挥刀格挡。只听一声巨响,刀斧各自崩开,庞巍虎口险些震裂,两条臂膊发麻。方才知道徐晃勇力过人,当下不敢小觑,施展浑身解数与徐晃游斗,一心要立下北伐头功。
战有六七合,庞巍刀法渐乱,左支右绌。徐晃卖个破绽,庞巍中计,猝不及防之下被开山斧劈中肩膀,分为两段。
“将军威武!”
看到徐晃阵斩敌将,汉军士气大震,纷纷举起手里的兵器欢呼。而军纪一般的太平军则有点发怵,从交州一路走来。现在总算遇上劲敌了。
“汉将休要猖狂,可知太平军第一猛将陈玉成之名?让某来会会你!”
伴随着一声怒斥,陈玉成纵马挺枪。直取徐晃。
看这陈玉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就是太平军做第六把交椅的“义公将军”,让徐晃颇感意外,冷哼道:“我当太平军头号猛将生的三头六臂,原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若弃枪下马归降,本将可念在你年幼无知。饶你一命!”
“我呸,大言不惭的汉将,枪下受死!”
陈玉成怒不可遏。手中镀金虎牙枪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以雷霆万钧之势,奔着徐晃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陈玉成这三枪刺的又快又急。力道十足。暗藏十几种变化,端的不可小觑。徐晃收了轻视之心,挥动大斧,与陈玉成战在一处。
沙场上两匹战马你来我往,踩踏的尘土飞扬,一杆金枪上下翻飞,如同蛟龙闹海;一口大斧,如同虎啸山岗。酣战五六十回合,胜负难分。
徐晃料知难以力取陈玉成。只好依照卢象升的计策行事,虚晃几斧逼退陈玉成,拨马便走。一边归阵一边大呼:“贼将勇猛难敌,不宜力战,全军撤退!”
得了徐晃一声命令,汉军纷纷掉头,沿着浮桥朝蒲河北面撤退。一时间乱糟糟的一团,多有辎重、甲胄被弃于地上。
陈玉成在马上大笑道:“哈哈……这徐晃果真是个有勇无胆之辈,只敢凭一己之力斗将。你既然要背水列阵,如何还不曾交锋,便引兵退走?若是韩信在九泉之下知道你把背水列阵用成这个样子,只怕也要被活活的气醒!”
手中长枪一招,高喝道:“汉军皆是无胆鼠辈,儿郎们给我奋勇向前,杀他个片甲不留,直捣庐陵城下,拿下城池!”
在陈玉成的鼓舞下,五万太平军将士人人奋勇,各个争先,俱都挥舞着兵器漫山遍野的追杀了上去。
幸好蒲河上架起了十座浮桥,一万汉兵退去的甚快,只是折损了小股人马。但有十座浮桥架在河面上,却也便与太平军的追袭,五万人马列队向前,只用了不足一个时辰,便悉数度过了蒲河,只留下辎辅兵在南岸等待。
陈玉成纵马在前,一路紧追不舍,引领着五万太平军狂追了**里路,直赶到泸河岸边,依然不肯舍弃。
此刻的泸河已经干涸,河床上只有淤泥流沙,徐晃命士卒继续丢弃了甲胄、旌旗,做出仓皇逃窜的架势,踩着河底的积沙向泸河北岸逃窜。
陈玉成挥兵追赶,咬着汉军的尾巴下了河床,五万太平军纷纷攘攘的跳下河岸,踩着淤泥向前紧追不舍,这一幕犹如河水见底之后,鱼虾满地,密密麻麻的成团成簇。
徐晃引兵爬上北岸,勒马止步,高声喝道:“将士们,不要再退了,全力阻挡住叛军的步伐,泸河就是陈玉成的葬身之地!”
得了徐晃一声吩咐,刚刚上岸的汉军转过身来,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尾随而来的太平军万箭齐发。徐晃又命士卒点燃狼烟,向上游的卢象升报信。
卢象升在前天傍晚率兵用沙袋堵住了泸河的水流,让河水干涸见底,就是为了等待徐晃诱敌深入,等到毫无防备的太平军跟着跳下干涸的河床之后再放水猛冲。看到狼烟燃起,卢象升果断的下令:“搬开沙袋,水淹贼军!”
随着士卒们一阵忙碌,拦腰截断了泸河水流的沙袋被汉军迅速的挪开,积蓄了一天两夜的泸河水顿时如同汹涌的猛兽,浑浊的河水泛着浪花,以万马奔腾之势席卷而下。卢象升率军驾驶着小船,顺流而下,前来斩杀被水淹了的太平军。
陈玉成率部追赶正急,不料汉军过了泸河之后却不再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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