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楚鸿程道:“是小六受了点伤,不碍的,你也别太在意,免得倒吓坏了青瑄。”楚鸿程不由的满是笑容。这位沈大公子虽然年少,却很是有长兄风范。虽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先代替弟弟认错了。
沈青瑄又不傻,见大哥出来装腔作势,择的干净,便知道是来给自己通风报信来了,索性借着这个话头,做低头认罪状,其余的话一概不说。
安王李昂笑眯眯的盯着沈青澜,又看了看沈青瑄,不无促狭的笑道:“男孩子么,都过过这时候。”
沈青瑄猛的脸一红,想也不想的梗着脖子道:“才不是。”都说男孩子看中了谁,才会故意跟谁过不去。这安王是没安什么好心吧,竟想着把这小庶女塞给他?就是开玩笑,也太过分了点。
李昂哈哈大笑,道:“不是什么,是什么?”他瞧着沈青瑄真是好玩极了,那圆瞪着的双眼,就跟个小老虎一样,又不是那么蠢笨,只除了性子尚且不能自控。
楚鸿程不无恭敬又颇为无耐的道:“安王殿下,这会儿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安王立时就收了笑,道:“是,楚大人还是先看看六妹如何了。”他对楚鸿程态度也不过耳耳,这声六妹,却叫的情真意切。
沈青澜不自禁的瞟了安王一眼,心下大大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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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又到了年末。小时候写作文没少用这样的话,却真的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却觉得真是感触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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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赐药
007、赐药
安王是皇亲,楚家大小姐再得宠,楚鸿程也落不着一个“岳父”的称呼。
本朝嫡庶分明,侧妃虽是比一般人家的姨娘风光、尊贵,但终究是妾。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家的亲戚也算不得正经亲戚。
安王这会年纪尚小,故此还肯尊楚鸿程一声“楚大人”,等到他来日声势大涨,或者这位楚侧妃红颜渐老,只怕他与楚鸿程即刻就成了陌路。
他与楚鸿程是面子情,可这声“六妹”又叫的极是亲昵,不能不让沈青澜觉得纳罕。但打量多时,也看不出一点端倪。
沈青澜微微垂了眸子,心中思量。楚亦凡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怎么惊动了楚鸿程?还让安王殿下都跟着来了?他身后的那个男子又是谁?竟是不顾身份有别,满脸焦急关切,连掩饰都不肯掩饰?
沈青瑄已经不顾身份,恨恨的白了一眼李昂,当先一步,往林子里一指:“六小姐就在里边。”
楚亦凡和绿萝也没料到竟然惊动这许多人。
一看这一长串,男人居多,只除了楚鸿程,竟都在二十岁朝下,楚亦凡便不敢再抬头细细打量。好在浑身发麻,她便闭着眼靠在绿萝身上,把局面交给能掌控的人。
孟大夫先蹲下来,捏住了楚亦凡的脉门,又问绿萝伤在了哪,怎么处理的,这才起身给楚鸿程行礼:“这是条小竹叶青,毒性虽烈,好在已经吸出了毒血,等属下再开两副药,六小姐就无大碍。”
到这会,气氛才轻松起来,楚鸿程谢过了孟大夫,自叫婆子跟他去开药方抓药。安王李昂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小锦盒,道:“这是皇宫内常用的清灵丹,用温水化开,可驱百毒……”
楚鸿程就是一怔。清灵丹是宫中秘药,一颗就价值百金。最难得的倒不是名贵,而是难得。他轻巧巧的就拿出来一颗送人情,也委实太大方了些。
就连孟大夫都满脸惊度。有清灵丹,何需再用别的药?
楚鸿程忙道:“这清灵丹一枚难求,怎可如此糜费?安王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亦凡人小福薄,只怕她承受不起。”
安王笑道:“再金贵的物件,也是给人享用的,若是六妹不用,它便再值万金,也是没用的东西,不如扔了……”竟然作势扬手要扔。
楚鸿程慌忙拦道:“安王殿下,不可。”
安王似笑非笑,看着楚鸿程道:“楚大人可是愿意代替六小姐笑纳了?”
他自扔他家的东西,别人谁敢置喙?楚鸿程接的憋屈,却也不敢真的让他这么暴殓天物,只得亲自去接,道:“那,臣替小女谢过安王殿下。”如此奢侈,自是要用到刀刃上。
安王却并没直接交到他的手上,反倒是用眼睛瞟向楚亦凡身边的丫头绿萝。绿萝看一眼楚鸿程,见他无耐的点头,这才接了呈着丹药的盒子。只是碍着不能道谢,便垂了头。
安王也不以为忤,弯下身,凑近了楚亦凡,微笑道:“六妹,别怕,你很快就好起来了。”
楚亦凡礼貌的睁开眼,点点头,低声道:“谢谢。”这一睁眼,却吓的睫毛一闪,差点没反应过度,整个人就晕过去。
安王离的太近,这一张绝美的容颜就清清楚楚的映在了她的视线里。楚亦凡自诩见识不一般了,可还没见过这样****外放,张扬俊美的男人。
他不需要做什么,单就这么看着你,就让你脸红心跳,四肢麻软了,更何况这会安王笑的亲切、慈祥、多情、温柔、**。
楚亦凡眉毛轻蹙,便唉呀了一声,往绿萝的身上靠了靠,借此垂下眼眸。
绿萝知道楚亦凡最是能忍,这会忍不住的****,想必是疼的狠了,紧紧的扶住她,安慰着:“姑娘别怕,别怕。”
楚亦凡便微微一笑,如同清净的池水中绽放了一朵白莲,道:“疼呢。”小姑娘软语娇侬,听的在场的人都不禁心为之牵扯。
沈青澜不免又替沈青瑄陪罪。
楚亦凡只垂着眸子道:“不碍事,沈公子不必挂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事已至此,没必要非得咬着沈青瑄不放,难道还能指望着也咬回沈青瑄去?
沈青瑄也站出来道:“楚六姑娘,今日是我鲁莽了,算我对不住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绝对不犹豫。”他虽小,却很有男子汉说一不二的气度,这豪气冲天的誓言一发,颇有点掷地有声的意味。
孩子气的话,惹得在场的众人好一阵笑。楚亦凡便红了脸,越发歪在绿萝怀里,不敢抬头看人。
楚鸿程便道:“既然无事,就散了吧,凡娘回去好生歇着,褚之,你也先回去,等凡娘好了,再让她陪你说话。”这声褚之,却是对着这唯一没有说话的年轻男子说的。
他已经对着楚亦凡打量了多时,竟然丝毫不顾忌男女有别,那目光之肆意,比安王犹过。听了楚鸿程的话,便点点头道:“是,晚生不敢不尊大人之命。”
楚亦凡虽是低垂眉睫,可是在场众人对她的打量、审视、好奇,她都能感觉的到。谁在虚应事故,谁又情真意切,她多少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会偷眼打量了这叫褚之的男子一眼,心道:他就是程褚之么?
不想正对上安王含笑望过来的灼热的眼神,心头就是突的一下。不过被他撞见了,楚亦凡也就没再躲避,反倒淡漠而有礼的笑了下。
安王笑意更盛,竟然几不可察的眨了眨眼,大有心心相应的默契之感。
楚鸿程盯着程褚之,面上有些尴尬,苦笑着道:“你还是这么见外。”
程褚之只告罪的拱了拱手。
婆子丫头把楚亦凡扶到躺椅上,送她远去。
安王便一拉程褚之,道:“正要寻你说话呢,倒为这事耽搁了,走走走,接着喝酒去。”
程褚之虽然不及安王,却自有一种清润的气质,闻听便一笑道:“褚之还没谢过安王,敢不从命?”
安王笑道:“你想就这么两讫?也太轻饶你了?休想,除非以后你就没有求着我的时候了。”
程禇之随他的步子往外走,低声道:“岂敢。”
安王笑道:“当真不敢?”
程褚之犹豫了下,道:“这个……还要有劳安王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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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戒心
008、戒心
楚亦凡回到自己的房间,被绿萝抱了放到床上,又拧了热手巾替她擦手擦脸,这才小心的替她挽起裤管查看伤势。
虽说黑血被挤出去了,可这会儿伤口处还是青肿一片。轻轻按时,楚亦凡不觉得疼,只觉得麻。绿萝心疼的道:“这是怎么说,好端端的……”
楚亦凡也有些恍然。从前不觉得,日子一直都很平顺,怎么****之间,似乎一下子都翻覆了呢?连着遭毒手,若说是巧合,也太巧了吧?
小姑娘摇摇头,道:“不疼了,就是有点麻。”
绿萝便把安王送来的青灵丹呈上来,道:“姑娘,奴婢把这丸药给您化开了吃吧。”毕竟这是蛇毒,非同寻常,总要根治了才放心,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楚亦凡也就犹豫了下,问绿萝:“安王倒是挺热心的……”
她从前小,不怎么见人,自然也就不怎么记事,等她略微可以被人抱出来晃悠了,这位大姐姐已经送到了安王府,这都三年了,她也还是头一回见这位安王姐夫。才见面,就送她这么一份大礼,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呢。
绿萝道:“大概是看在大小姐的情分上吧,据说咱们家的大小姐,可是安王最宠爱的侧妃。只除了名分地位稍差一些……”
楚亦凡却不这么想,她歪在枕上,问绿萝:“绿萝,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倒是一面也没见过姨娘?”
绿萝脸色变了下,打量了一眼楚亦凡,笑道:“姨娘好好的,在老家呢,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楚亦凡便自失一笑,道:“没,就是忽然想起来了,我记得,姨娘是不是姓程?”
楚家也算是世代诗书,祖上是从陕南一带发迹,十几辈了,只有楚鸿程的位置最高,如今已经是当朝二品。又擅长左右逢源,这么早就把注先下到安王身上,纵然安王只是个闲散王爷,可将来有他做庇护,楚家的功名权势是倒不了的。
按说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姨娘有什么过失,重者悄无声息的处死了事,也断没有把个姨娘打发回老家的道理。
若是没有过失,柳氏是个最“贤良温婉”的主母,断不会做这样容易被人诟病的事。不过是个小姨娘,一辈子连身都翻不了,还能兴什么风浪?如今这府里,就有大小姐的生母二姨娘和双胞胎姐妹的生母四姨娘。
楚亦凡从前小,就算是好奇也没法子张口问,冷眼瞧着绿萝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便借着自己受伤的当口问了一句。
绿萝果然是粗通事务的,听这话头,就知道楚亦凡是想娘亲了。要说,这位六姑娘也真是可怜,才落地没多久,三姨娘就被打发回了老家,虽然也是千娇万贵,但终究是在嫡母手下,就算有养娘肯照拂,那也还是看柳氏的眼色行事。
才这么大点,身边的人就都打发了,只留了外面两个粗使妈妈和几个小丫头,剩下的就是她和丹若。
旁人都有亲娘在身边,虽说不好做的太过,但私下里,哪个姨娘不是给自己的亲生姑娘送这个送那个的?
绿萝便小心的道:“可不是姓程吗?姑娘小,不记得,今天这位程褚之程公子,就是三姨娘的亲弟弟。”
要是按照血缘上讲,程褚之才是楚亦凡的嫡亲舅舅。可是在这个时代,姨娘算不得主子,自然娘家人也算不得正经亲戚。楚亦凡要叫舅舅,只能是柳氏的娘家兄弟,也只能姓柳。
楚亦凡不免轻叹了口气。难怪,从头到尾,他虽然一句话不说,可是那份关切、焦灼,是这些人当中最热切的。
只是,他怎么会和安王在一起?他又是通过什么身份,进入的楚家呢?瞧楚鸿程对他,倒也不是多冷漠。如果他是个白身,只怕以他的资格,还入不了楚鸿程的眼。
自然,他越是有出息越好,起码对自己有利。
楚亦凡点头,不无惆怅的道:“这样啊,只是不知道他这回进京,所为何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到底怎么样了?生养之恩最大,好歹自己也是从这位姨娘的肚子里待过十个月的。可自从下地,懂事,她就再没见过这位姨娘。
甚至连生死都不知情。
绿萝道:“姑娘不知道,程少爷此番是授了本朝殿试探花,圣眷正隆,想必不日就会得了官职呢。”
楚亦凡不禁大为奇怪。程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若是书香门第,怎么肯把好好的姑娘送到楚家做妾?
这程褚之与安王又何时有的交情?难道安王赐她清心丹,竟果然不是因为楚侧妃,而是因为自己这位血亲舅舅吗?
这些绿萝自是不能解释,楚亦凡也只得白惆怅一回。她毕竟年纪小,程褚之这层亲戚身份又太过尴尬,不然倒可以见见说说话。
绿萝服侍楚亦凡喝了清心丹,没一会又有婆子抓了药回来,禀道:“是孟先生开的药,奴婢已经抓来了,敢问姑娘,是就在这春碧园熬呢,还是在厨房熬好了,再叫人送过来?”
楚亦凡并不知道服了清心丹,这孟大夫的药就不必服了。既是抓了药,自是要熬着喝。要是从前,楚亦凡压根不上心,可这会儿连着两次小命被人惦记得手,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心念一动,未语先笑道:“些许小事,按理说不好意思劳动妈妈们的。只是我这春碧园里的人都是粗手笨脚的,又不惯熬药,想来只怕失了药性,倒辜负了父亲、母亲的一片心意,说不得,只好让妈妈们多辛苦了。”
绿萝早就上来,递了一吊钱给这婆子。
这婆子心花怒放的道:“六姑娘说的是哪里话?奴婢们也就仗着个年纪大了,略微经点事,这熬药可当真不比别的,火大火小,都于药性有碍。再说,姑娘家的院子,都是些花香才好,要是有了药的涩味,可就不好了,那,奴婢熬好了给姑娘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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