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羞耻,无比的肮脏,她原本是想留着一副清清白白的身躯,等着李昂的。可李扬一次又一次打碎她这个纯粹的梦想,把他身体里的脏东西注进她的身体里去,还弄出种种手段来,逼的她像个**,不得不竭尽全力的来迎合他,否则他便没完没了的折腾,等到快感达到极致,那种事便成了另一种麻木的折磨。
三年多,将近一千个日日夜夜,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有所解脱。
可她已经不再清纯如栀子花。
对着铜镜,她能看到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那是要用多少脂粉才能掩饰掉的时光的痕迹?她在一天天老去,可是那个离她还是那么远,她从没有一天完全的属于他同时也让他属于她。
再不行动,她就真的迟了。
是他们所有人逼得她变的如此残忍。别说只让李扬沉睡,便是亲手血刃了他,她都不会心虚手软。
当他不能再对她施以任何手段时,她对他就只剩下了纯粹的厌恶。
就让他一直沉睡下去多好。他不会发怒,不会骂人,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一点儿的威胁。
楚亦可动了动,将视线从李扬的脸上移到一旁,问新荷:“候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新荷摇头:“还没,酣战在即,候爷只怕一时无法分神。”
他们是不会输的,楚亦可很有自信,现在最挠头的也不过是李昂的负隅顽抗而已。但他也坚持不了几天。
楚亦可觉得x下粘腻的厉害,刚刚那个梦是那样的真实,以至于虽然意识完全醒了,可是身体里那躁动不安的欲念却更加强烈。
她吩咐新荷:“把王爷的药拿来。”
新荷转x下去,不一时端了药碗过来,很自觉的想要上前帮忙,却听楚亦可斥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下去吧。”
新荷怔了下,顺从的应了声“是”,悄无声息的退到帐门边属于自己的一张****上。楚亦可的大床里发出希希索索的声音,新荷不敢看,只面朝床里,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
她很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不该她知道的,她知道了也只是生命的负累。
只是寂静的夜色里,细微的声音也能听的特别清楚,又因为她闭着眼睛,不安份的耳朵就显得尤其的敏锐。
她能听见大床里有衣服落地的声音,尽管很轻,就像花儿在夜里无声的开放,可她还是听见了,而且还能闻见花儿开放时的淡淡的香气。
楚亦可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似乎是痛苦的****,又似乎是压抑着的快乐,新荷不由自主的面红耳斥。
许久许久,那声间一直弥漫在新荷的耳边,她懵懵懂懂的想:娘娘和王爷感情如此之深,为什么娘娘还要给王爷服下长生散?
直到那花开的声音归于夜色,那淡淡的花香从浓烈渐渐消弥,新荷才听见楚亦可慵懒的吩咐着:“备热水——”
前一刻还昏昏欲睡的新荷立即如猫一样轻盈的起身,掀了帘子出了大帐,没一会就由两名士兵提了热水放到了门口,再由她一桶一桶的拎进来,倒进浴桶里。
“娘娘,热水备好了。”
素手盈盈掀开床帐,楚亦可一丝不挂的赤脚下床。新荷眼前一跳,下意识的低了头。楚亦可却并没急着进入浴桶,反倒目光咄咄的望过来,问新荷:“本宫美吗?”
新荷瞪目结舌的答道:“美,当然……”
虽同是女子,新荷也不是头一次见楚亦可的身体,可是像她这样直接大胆,一览无余的呈现着她美好、盈白、曼妙而玲珑的身子还是头一次。
新荷只瞄了一眼,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楚亦可却走近了两步,再问:“你喜欢吗?”
啊?新荷吃惊的抬起脸,借着烛光,她能看清楚亦可脸上的光泽,带着隐隐的期待和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新荷脑中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下意识的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娘娘沉鱼落雁、避月羞花,谁能不为娘娘的倾国倾城而折服?”
楚亦可便轻笑了一声,道:“那王爷呢?”
王爷?新荷想要去瞥一眼床上的潜王,却觉得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有点冷,她便收住了自己的浮念,坚定的答道:“王爷也不会例外。”
楚亦可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径直踏入浴桶。水声泠泠,新荷能想像得到那水掠过楚亦可如玉肌肤的景象有多撩人,但她不动不看,如老僧入定一般。
听得门外有侍卫大声禀报:“回娘娘,属下抓到了从城中外逃的奸细,她自称是安王妃……候爷说交由您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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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罗网
157、罗网
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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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胡氏?
新荷瞪大双眼。她怎么成了奸细?她为什么要出城?难道她不知道城外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着她的命吗?她是傻了还是疯了,居然还敢往外跑?
楚亦可却比新荷想的通透,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好一个贤妻!既然她心甘情愿,本宫为什么不成全她?请她进来。”
新荷忙拿了崭新的衣服要服侍楚亦可着衣,她却懒懒的摆了摆手,随便的套上了外袍,示意新荷带胡氏进来。
果然是胡氏。
楚亦可和她四目相对,便可确认无疑。胡氏和往常一样,衣衫华丽而素淡,并不因为要出城赴死而有一星半点的仓惶。
她神色从容,衣饰整齐,就是头上的发钗簪环都没有一点凌乱。
楚亦可盯着她,良久才失笑道:“我还当是底下人开玩笑,不想真是王嫂,不知王嫂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她虽说的恭敬,可一直坐着没动,衣袍半遮半掩,露着她那盈白的小腿,昏光的烛光下仍如一段暖玉,泛着诱人的光泽。
胡氏淡淡的从她身上掠过,道:“不是弟妹一直在跟王爷交涉,想要本宫来的吗?如今本宫亲自到了,弟妹怎么反倒明知顾问起来了?”
胡氏轻易不端王妃的架子,两人妯娌三年多,楚亦可明里暗里没少领教胡氏的外软里硬。虽没吃过亏,可也没占过便宜。
如今虽然屈居人下,可是这一声“本宫”叫出来,气势十足,再衬上她端凝的气质,不由得楚亦可不服气。
楚亦可便轻笑了一声,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在找你……”
她肯承认就好,胡氏道:“那就请弟妹下令,即刻收兵,免遭生灵涂炭。”
楚亦可故意望了望胡氏身后,道:“我那六妹妹呢?她怎么没陪着王嫂一起来?多日不见,我怪想她的。”
胡氏不屑的翘了翘唇角。这世上敢当着她的面说对楚亦凡好的人,还没出生呢!楚亦可会想念凡娘?这就跟山河逆转,日出西方差不多一样的荒谬和可笑了。
楚亦可一见她这副神情,登时就有些激愤,不过转眼想到胡氏再装的端凝高贵,如今也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也就不自觉的有了一种身在上位者的大度和宽容,不打算和她计较。
胡氏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声你很想念你的六妹吗?那我可以如实告诉你,她心情不好,早就离开京城去散心了。”
楚亦可有点不信,惊问道:“她?怎么可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身女子,怎么可能离开京城?要是李昂派人跟着,这么大的动静,她在京城也不可能查不出来了。
胡氏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轻笑道:“王爷固然做不出卖妹求荣的事来,再则,他亦不屑撒谎,否则大可以答应你的漫天要价,而不必严防死守,以两万之兵对抗你的十万大军了。”
楚亦可不理会胡氏的讥讽,道:“既是王嫂都这么说了,本宫便权且信一回……”不管楚亦凡是不是真的不在京城,只要她手里有胡氏,不愁抓不到楚亦凡,除非她装聋作哑,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见人再回京城。
楚亦可朝着胡氏道:“想必王嫂是私自前来,并不曾知会安王爷吧?”
胡氏脸上果然一动。
她自己来有什么用?也未免太高估她自己了,就凭她一露面自己就鸣金收兵?楚亦可不由的嘲弄的一笑:“王嫂果然对安王爷一片忠心赤胆,我若是不成全你们的夫妻大义,不就枉做了小人?说不得,只好得罪王嫂了,只要王爷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会保你周全。”
胡氏从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楚亦可丧心病狂,竟然冷风里把她高高吊起,一直送到城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她现在是楚亦可的人质。
寒风凛冽,吹过胡氏的面颊,原本白晰的面孔如今是一片青紫。身上的貂裘也被人拿走了,她只着一身夹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冷风中哆嗦成一团。
虽然想过会吃些苦头,却也从没想过是用这种狼狈的形象示于所有人面前。
胡氏只想一头撞死。
丢人是小,受苦是小,让李昂亲眼目睹她这样的形容狼狈才是大,让将来的儿女们知道他们的母妃曾经被人这样**是大。
胡氏的手腕都被捆的麻木了,俯视着底下如同蚂蚁的士兵,抿紧唇,倔强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开口试图劝楚亦可那个疯子,她更不想抛弃自尊去求乞。
她如今只庆幸凡娘不在,否则,只怕她也一样要遭受这样的荼毒。
凡娘走的好,这京城就是个是非之地,繁华富庶之下,不知道埋藏着多少血腥和龌龊。横竖沈青澜不在了,她走了也算是身无挂碍。
她还年轻,天下那么大,就算吃些小苦头,也未必不能换一世的安稳。
最好别回来,一辈子都别再回来了,免得看见骨肉相残的人伦惨剧,免得看见为了争名逐利而****的丑恶人性,更免得被迫趟进这混水里,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
胡氏又冷又饿,浑身被冻的麻木,渐渐的连意识都有些混沌不清了。小腹一片寒凉,朦朦胧胧中,一阵又一阵的牵扯着的疼。
初时只是隐隐作痛,她也只当是冻得,到得后来,这疼越发严重,竟像是坠了千斤重的石头,又似腹中有匕首在剜割,疼的她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辰,眼见得风雪中光线越来越暗,胡氏咬牙看天,心知太阳快落山了。
楚亦可仍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胡氏勉强的润润干燥又发疼的嘴唇,心道:这样也好,只怕她熬不过今晚了。就这样闭上眼睛一了百了吧。
李昂就站在城墙垛口,盯着远处那个绑在高处的模糊的人形。他看不清胡氏的表情,甚至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不是胡氏。
他的手搁在垛口,紧紧的抠着冰冷的石壁,恨的咬牙切齿。最毒莫过****心,楚亦可真是狠毒到了极点,同是女人,她竟一点怜悯慈悲之心都没有。数九寒天,她竟如此折磨**芝娘。
他猛的一拳击在城墙之上,喝令:“开城门,本王要出去与李扬决一死战。”
话才落地,就有好几个声音道:“王爷,不可啊。国不可一日无主,您现在应该立刻登基,命附近的军队速来支援才是正理……”
李昂何尝不知道现在与李扬开战只是一句空话?两次苦战,城中士兵损伤过半,元气大伤,他就算是带人出去了,也救不回芝娘,更有甚者,连他自己都极有可能成为李扬的俘虏。
可就算他在众臣的拥立下登基为帝,也不知道外方武将会不会乖顺的听他差谴,就算是肯,带人急驰赶奔京城,最近最快的也得两天时间,芝娘怎么等得起?
程禇之伸手按住李昂的手背,道:“王爷,现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娘娘甘愿以身冒险,何尝不是为了替王爷拖延时间?若您一意孤行,非要此时出城,只怕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好意啊。”
辜负,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芝娘受若,何尝不是另一种辜负。李昂眼望着程禇之,眼睛瞪的血红,道:“本王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芝娘受苦?”
程禇之垂下眼睛,伸手掀开外袍,将自己的里袍撕下一片,要替李昂包扎手上的伤口。李昂愤怒的甩开,道:“你走开。何以解忧,何以解忧?你们就都只会劝我不许做这个,不应该做那个,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救芝娘,救这城中百姓于水火吗?”
程禇之被李昂甩的踉跄了一下,却固执的上前,执起李昂的手,强行替他把手包扎上,低声道:“是臣等无能,可是王爷,名不正则言不顺,与其在这城中坐以待毙,不如择吉日登基,下诏命人平定反贼……”
李昂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睛里血色加重,戾气尽显,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不是他的血淹没了别人,便是别人的血沾染了他的银甲。
许多人都吓的不寒而栗,噤声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可李昂只是闭了闭眼睛,许久,才低声道:“禇之,叫钦天监择吉日……”
程禇之怔了下,立刻应声道:“是。”
他抬脚要走,却听见李昂低低的唤他,便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李昂。李昂的面孔雪白,透着绝望的脆弱,眼神里又带了些茫然和求乞:“明日,或许就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吉日……”
他不在乎什么吉凶,芝娘等不得了,哪怕能提前一两个时辰呢。
程禇之重重的点头,李昂才吁了一口气,挥手叫他下去。侍卫和太监轮流上前劝李昂回去:“王爷,天要黑了,又下了雪,这里是风口,您还是回去吧。”
李昂一句话不说,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瞪的他们不敢再说话了,才继续站的笔直的盯着远处已经看不清人形的地方,眼睛瞪的极大,好像这样就能看的更远一些,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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