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孙女,她不要也罢。
陈家最重要的还是男子,而相富兄弟便是陈家的希望。可陈湘娟要害他们,她绝不纵容。
陈湘娟迎视上那双杀浓浓的眸子时,心下微颤,大声道:“为什么?二弟刁难我的时候,你们谁帮我说话了,他昨天害我,让我吃了那样恶心的菜,我只想还击,你就要罚我?老夫人,你未免太偏心了。
他们是你的孙儿,我也是你的亲孙女,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她毒害他人还有理了?老夫人的杀气又重了两分。
陈相富兄弟拉得四肢无力,陈相贵因打小体弱,这会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到现在都还没止住呢,要不是二管家从千金药房伙计那儿知道是什么药,怕是李老郎中都没有法子,而解药是熬了,说得到夜里三四更才有效果。
倘若不知是何药,岂不是要他们兄弟俩的性命。
这药着实凶险!
药房伙计都叮嘱过千万不能给人吃,偏陈湘娟还下在饭菜里。
陈湘妮轻攘二姨娘,想让她帮忙说话。
二姨娘轻声道:“二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便是我知道的就有两回,大小姐可私下劝过二爷的,要二爷与你和平相处。”
近来陈湘如就怕闹得太过分,不仅劝了陈湘妮,也劝过陈相富。
不曾想,说是说了,劝也劝了,可事儿还是闹大了。
陈相富自从凉亭那事后,处处就看陈湘娟不顺眼,这逆反、对抗的样子,到像极了前身记忆里,白莲自尽后,陈相富与陈湘如作对。那时,陈湘如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陈相富都看不顺眼,非要和陈湘如对着来。
现在,陈相富是对陈湘如,倒是对陈湘娟了。
有事挑事,没事陈相富也要找些事跟陈湘娟作对。
陈湘妮正色道:“祖母也最公平,她真的有训过二哥,就在昨儿就训过呢。”
老夫人知道陈相富将一盘混有狗屎的猪耳让陈湘娟吃下,晚上就严肃地训了,说“不可再这样胡闹,当真不成个样子,你一个男子,怎能与个女子,没的坏了自己的名声”,当时训斥时,陈湘妮和二姨娘还在上房用晚饭,是知道的。
陈湘娟仰头大笑,心却一阵冰凉,她好恨这个家,“公平?对你自是公平的,你这外头过继来的庶女也比我受宠,要不是老夫人和大小姐,你这会子还指不定在乡下过什么日子呢。”
陈湘妮受过她们的恩,自会帮着说话。可她陈湘娟何其无助,弟弟不敬,祖母不疼,姐姐漠视,已经这样了。她再惧又有何用,索性豁出去,大不了再被禁足、再送到陈家庄。
她提高嗓门:“我在他们眼里比个丫头下人都不如。老夫人,你可真是公平呀,给我一处二百亩的田庄打理,那庄子里头。哪个不是难缠的。给我四家店铺,那酒肆全是赊账的……便是你给这庶女的东西,也比给我的好……”
老夫人给她打理,原就是想让她消停,再就是想磨练她,想着她要是把这些打理好了,将来就一定能打理她的嫁妆铺子。
没想到,她却因此而怨恨上。
老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赵婆子。请家法!”
二管家等人应声“是”,退出上房。
赵婆子从厢房取出一根马鞭。
陈湘如心头一紧,“祖母。”
“休要替她求情,这两年她闯了多少祸,不知悔改、胆大妄为。下药毒害亲弟弟,药房伙计再三叮嘱不能给人服食,可她偏将那么大的药量下在相富、相贵的饭菜里,要不是二管家查出药物名称就是李老郎中也配不出解药。她这是要害死相富、相贵!
此等心肠,如何让我疼宠?
家里的孙儿、孙女这么多。就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恶毒!
陈湘娟,你顶撞祖母、忤逆不孝;不顾手足之情,毒害弟弟,家法难容;你……就是个贱作东西!”
最后一句落音,陈湘如身子微颤,倘若传扬出去。就凭这两条哪家的男子还敢娶湘娟。
陈湘娟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恶女。
一贯大度的老夫人,此刻神色俱厉,没有半分慈祥,只有少有的果决与狠厉,居然当着上下训斥陈湘娟是“贱作东西”。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孙女一般,“赵婆子,还站着做什么,让石婆子司刑,打死不究!这等祸害遗留人间也是害人害己。”
陈湘娟没想老夫人道出如此无情的话,“啊——”惊呼一声,老夫人要打死她,心下一慌神,不顾一切地爬向陈湘如,抱住大腿,连连哀求:“大姐,你说句话呀!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二弟,我没想到那药如此厉害。大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是有意的……”
陈湘如心头凌乱。
老夫人定是气急了,否则不会说出“打死不究”的话,对陈湘娟已经失望到了极限。
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石婆子等人过来,扶了陈湘娟就往外走。
“大姐、大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陈湘娟拼命地挣扎着,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抵得住两个有力的婆子。
婆子一把将她推倒,强行绑缚在条凳上,想跑不能,想动不成。
“啪!啪!”之音传来,声声叩在陈湘如的心上。
一鞭落下,薄衫撕裂。
两鞭落下,血痕顿起。
三鞭落下,疼彻心扉……
陈湘娟一声又一声地惨叫着,刺人耳膜,尖叫声如一把刀子,重重地击在陈湘如的心头,她的叫声仿佛已步入死亡之路,声声惨绝。
无论陈湘娟做错了多少事,可到底都是她的妹妹,是骨血至亲。
那婆子下手之狠,仿佛打的不是人,更不是陈家的小姐,根本就是一个犯有死罪的囚徒。
啪!啪!
每“啪”一声,陈湘如就惨叫一声。
这声音带着悲切,带着惊恐,更带着无助。
“大姐姐、大姐姐……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老夫人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想想,她会下药,是被陈相富给惹恼了。
要不是陈相富昨天那样欺她,完了,还与家里下人说“二小姐今儿吃狗屎了,哈哈,害人害己,吃了她自己拌的狗屎”,她也是堂堂陈家小姐,竟被丫头、小厮在背后笑话。
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
她就是想报复一下,看陈相富拉拉肚子,让他也吃点苦头,更是告诉陈相富“我陈湘娟不是好惹的”,哪曾想到那药如此厉害,险些把他们兄弟给拉死了。
她没想让陈相富死!
现在,老夫人不信,认定她是故意在害陈相富兄弟的性命。
她听着声声哀绝的求助声,再看着那司刑的石婆子,半分都没有心软,要是她不求情,看老夫人的怒容,怕是要真的打死陈湘娟了。(未完待续。。)
第152章 护妹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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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如提裙一跪,“祖母,你饶过湘娟这回吧,祖母!”
“你们的母亲早逝,湘娟连番做错事,我也有责任,我会去佛堂燃香向你祖父、父亲请罪。”
老夫人失望之后还有后悔,要是陈相富兄弟有个闪失,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住丈夫、儿子的交托。
陈家,也就指望这兄弟二人了。
偏陈湘娟竟下这等狠手。
她不信陈湘娟是无意,是有意的,任谁听了药房伙计的话都会斟酌,可她倒好,竟尽数把药都用上了。
这不是要害人是什么?这是不要害他们性命又是什么?
是的,她不会再相信陈湘娟,不会信她一分了。
“祖母……”陈湘如相求无用。
上房外头,吴奶娘、小桠两个吓得一脸土色,此刻跪在上房院门外,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求情,生怕一不小心连她们也一起罚。
打死不究,连陈家小姐都可以打死,而要处死她们这样的下人就跟宰一只鸡般容易。
吴奶娘回来后,曾千方百计地劝过,可陈湘娟根本就听不进去,最初的时候确有些收敛,可现在终究是暴露出原来的样子。
老夫人已经拿定了主意,一个陈湘娟可能坏了陈家的名声,她只能狠心把这毒瘤给割掉。
打死不究,她第一次生出要陈湘娟死的念头。
也许死了,反而清静了,这家里也能平和了。
陈相富有错。那次老夫人训斥他时,才知道陈相富知道了一些事,他理直气壮地道:“祖母,二姐是故意伤害大姐姐,她引诱马庆是为了让大姐姐伤心,只要是大姐姐的。她就要争……祖母,大姐姐不知道二姐的心思,如果我和二姐闹,她就不会有心思伤害大姐姐,我愿意和她斗。我只要祖母好、大姐姐好,要我们家里好,我愿意和她闹。”
那一刻,老夫人才明白,陈相富是另有用意。他看似在和陈湘娟作对,原来是想保护陈湘如。
都是陈湘娟,要不是她,家里就不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这么几个孙儿孙女里,竟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祸害。
她宁愿陈湘娟今儿被打死,如此,家里许就消停了、平静了,是陈湘娟伤害她的如儿。是陈湘娟在背里咒骂她“老不死的”,这样一个不孝、无情的孙女。她也不要也罢!
她宁可打死陈湘娟,也不会让人给陈湘如姐弟添堵。
陈湘如见相求无用,那眼泪滚了下来。
她是长姐啊,哪有看到自己妹妹会被打死而无动于衷的。
她定定心神,听着陈湘娟那渐失力气的大叫声,一个踉跄便冲了出来。不假思索地扑了过去,“啪!啪!”两鞭子就落在了陈湘如身上。
“大姐救我!大姐救我!”
陈湘如死死地将陈湘娟护在身下,“有大姐在,我不会让你死的,湘娟。你怎么这样不懂事,那药你怎敢下在二弟、三弟的饭菜里。”
她要死了吗?
不,陈湘如来救她了。
她是不是错了?
她一直作对和算计的大姐,其实是这家里最疼她的人。
如果还能活下去,她愿意试着和大姐好好相处。
“大姐,我不想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美好。
她真的不想死啊。
赵婆子惊呼一声“大小姐。”
老夫人硬着心肠,“把大小姐拉开,继续执刑。”
陈湘如死死地抱住陈湘娟,“祖母,你饶过湘娟,她知道错了。祖母,你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了,是我没做好长姐。
爹娘早逝,是我没教好她,祖母,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没教好湘娟,是我的错,祖母……”
打在陈湘娟身上,老夫人不会心疼,可打在陈湘如身上她心疼啊。这孩子懂事、听话又孝顺,对她更是一片孺慕之情,自陈将达不在了,陈湘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老夫人全都明白。为了不让她失望,陈湘如更是用心学本事。
“执刑!”老夫人一声令下。
赵婆子道:“老夫人,大小姐抱着二小姐,拉不开啊,她们不敢伤了大小姐。”
“一块儿打!”
赵婆子怔了一下。
老夫人又重复了一遍。
石婆子挥起鞭子,“啪!啪!”落在陈湘如身上。
陈湘娟呜呜大哭起来,在这生死关口,她恍然大悟:原来在家里还是有人疼她的,大姐姐是真心待她好,大姐这般护她,她却处处和她作对,她错了。
“啊!啊……”陈湘如痛苦的发出声音,却将陈湘娟死死地护在身下。
陈湘妮听到消息,原在外头听动静,此刻一路小奔进了上房,重重跪地,拼命磕头求情:“祖母,别打了,大姐姐又没做错事,祖母,别打了……”一下又一下,下下磕在地板上,传出“当!当”的轻微响声。
陈湘娟的身上好痛,可心更痛,为自己伤害了陈湘如懊悔,为自己的年少无知而羞愧。她以为自己恨极了大姐,原来不是,她很喜欢大姐的,只是因为嫉妒淹没了真心。“大姐姐,你别管我,你走开,你快走开,我不想你也被她们给打死。”
“傻娟儿……你忘了吗,我答应过娘亲,要做好姐姐的,我会疼你,也会护着弟弟。”她的声音就回响在陈湘娟耳畔,这样的坚毅,她说:“娟儿,我拼死也会护你,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啊……”
陈湘娟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我拼死也会护你,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啊……”就算是现在。陈湘如还拿她当妹妹,是“最亲的妹妹”,这一个刹那,她方才明白,过往嫉妒姐姐是一件错得多么厉害的事。
这是她的姐姐呀!
她的亲姐姐。
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就凭她现下这般护她。她就不能嫉妒她、怨恨她,甚至在背后咒骂她。
陈湘如死忍住痛,不让自己叫得太大声。前世时,曾被人算计几番落胎,那种痛便如眼下。今生真好,有亲人、有坎坷、有亲情、有快乐,偶尔也会有烦恼,她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实实地活着。
“娟儿……我相信你,你不是有意要下药的。你只是想整整二弟……你还是善良的……”
“大姐姐,我错了……大姐姐,以后我都听你的话。”
陈湘娟哭着,而身后再没有声音了。
淑华苑上下听说老夫人因恼二小姐,现在连大小姐也一起罚了。刘奶娘领着众人就过来了,齐刷刷跪在院子里请求:“老夫人息怒,老夫人,别再打了。别打了……”
陈湘娟听不到陈湘如的声音,就连呼吸似乎也轻浅了。惊道:“大姐姐!大姐姐……”却没人回应,她心头被巨大的恐惧所包裹,顿时撕破喉咙地大呼:“大姐姐……”
还是没人应。
石婆子停了下来,俯身打量,惊叫一声:“老夫人,大小姐昏过去了。还要执刑吗?”
刘奶娘爬到了条凳上,看着背上一片血浸的陈湘如,心如刀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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