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狗屁!”小七端着新沏好的大红袍一踏入亭居外室,便听到马妈妈这一连串的话,即时娇喝一声。
马妈妈被吓得忘了言语,被一脸怒容的小七喝得老躯抖了一抖,噤若寒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流言(2)
小二亦是一双冷眸似乎能射出箭来。
马妈妈瞬间觉得周身的寒毛林立,僵硬地瞄了一眼始终立于白青亭身侧的小二,只一眼,她便迅速埋下首去,垂目敛袖,半点不敢再言。
白青亭示意小七莫要冲动行事:“马妈妈年岁大了,可不经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吓。”
又道:“小二也收敛些。”
小七将一双媚瞪得豉豉的,十分不忿,却又碍于不得不听白青亭的,轻哼了声便将手上的大红袍往罗汉床矮几上一搁,便连请白青亭享用都不开口了。
白青亭好笑地瞧了眼赌着气的小七,倒是小二一敛浑身的寒气,上前道:
“姑娘,喝口热茶,也好润润喉暖暖身子。”
白青亭轻点头,轻啜一口后,见马妈妈仍是游魂在外的模样,不禁道:
“我这两个随身的丫寰旁的没什么不好,就是见不得听不得旁人对我的半点不好,吓着了马妈妈,马妈妈可莫要见怪。”
马妈妈伏首贴耳:“不敢……不敢……”
“马妈妈再说说,除了这件,可还有发生别的事情?”白青亭问道。
马妈妈想了想道:“也没旁的事了,就是大姑奶奶似乎……”
白青亭嗯了声:“大姐一事我已然知晓,马妈妈不必再言,马妈妈待会也咐吩下去,往后这白府中再无大姑奶奶,只有大姑娘。可知?”
马妈妈忙不迭点头道:“是!姑娘!”
“那两个二等丫寰呢?”
“姑娘不在,老奴便去请示了大夫人,由大夫人做了主,将她们发卖了出去。”
马妈妈应后也再无他事,加之小二寒气虽敛了些,但她还是感到阵阵的冷寒,不禁想着快些结束了问话好出亭居喘口气。
由着白青亭再问了几件琐事,马妈妈老老实实回着,片刻后便退了出去。
马妈妈一走,小七憋不住了。嚷道:“姑娘!那宫高畅竟敢胡言乱语毁姑娘清誉。何不让奴婢去结果了他!”
小二亦道:“姑娘,上回奴婢便该结果了他,省得他这会还能兴风作浪!”
白青亭睨了眼一听一些对她不大好的风言风语,便急红了眼的小二与小七。
不得不说她们一来一去的这些忠心的话语。令她的心十分烫贴。原本微恼的心下了不少的火气。温言道:
“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么,还能翻出天来?”
小七见白青亭仍一副事不关已的闲情模样,不由急了:
“姑娘!那废物摆明了受人指使。方会三番两次想污姑娘清白,如此居心叵测,姑娘莫非还要对他手下留情么!”
白青亭微讶地看着小七,道:“哦?小七知道那废物受了谁的指使?”
“咦?”小七一愣,遂摇首:“不知……”
“既然不知,那他居心叵测的,小七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白青亭说道,“小二以为呢?”
小二道:“奴婢以为,姑娘是想顺藤摸瓜……就不知姑娘有何良策?”
“良策暂时没有,静观其变吧。”白青亭将大红袍喝尽,缓缓吞下后道,“明日到温均楼,看父亲母亲如何说道。”
小七还是不明白,悄悄轻扯了扯小二的衣袖:“姑娘是打算怎么处置宫高畅?”
小二冷声轻道:“生不能……死不得!”
小七扯着小二衣袖的手指一松,想起先前宫高畅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还半夜被小二脱光了绑到最热闹的花楼楼顶去……她明白了!
可转念一想,这宫高畅被自家姑娘整得够惨的了,却还敢污蔑自家姑娘的清白,那就是还不够惨,也不知自家姑娘有何等能不让宫高畅死却能更惨的法子?
“那幕后主使……”小七又轻声问着。
这回小二没回小七的话,因着她也不晓得答案。
二人同看向正拈着糕点要吃却又十分嫌弃模样的白青亭。
白青亭见小二小七两人私下嘀咕完,这会统统转到她身上来的视线,牛马不相及地问她们:
“你们觉得……男人最惨的是什么?”
小二小七对看一眼,眼里各有各的看法。
白青亭又问:“你们又觉得……宫高畅最在乎的是什么?”
小七这个问题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了解宫高畅,哪里晓得?
倒是小二回道:“宫家三房!”
白青亭打了个响指:“宾果!”
看着自家姑娘那亮如白昼闪若星辰的眸光,小二与小七不禁开始在心中为宫高畅默默地造个墓立个碑。
哦不,是无数个墓无数个碑。
宫家三房的人口,可不少!
白家嫡长房这边人心各有各的忧虑与惶惶,其他三房亦是与各自的姑娘秉烛夜谈。
白世炎是海宁府府尹,本长年在任上知府衙门里后院居住,中元县白府西面大院中也就余白四夫人及其儿女们。
此次一听闻白青亭的污名,他怕流言怕伤到自家随去庄子、武光寺的嫡女白蓝依,便匆匆赶回了白府,一回府一听自家夫人说女儿尚未归家,他更是急得不得了。
所幸,林护头早些时候有传来信说,晚些姑娘们便回府了。
不然,他还真想追出县郊去,亲自将白蓝依带回白府。
在这一点上,白四夫人倒是比白世炎要沉稳得多,她对他道:
“老爷莫要焦急,这传言是真是假,到底是流言还是实情尚未可知,你这样急匆匆一出县,单单带了蓝依回来,你让外人如何想?又让自家家里人如何想?”
白世炎听林护头传回来的信后,便已沉下浮燥的心来,这会听自家夫人一说,也理出个头绪来:
“夫人说得对,是我急糊涂了!我当真那般做了,事后大哥大嫂必定与我们三房生了嫌隙,父亲母亲那头,我怕也讨不了好!”
白四夫人道:“老爷明白便好!”
又叹息着:“这青亭也是个命中多磨难的孩子,小小年岁入了宫选了秀,在宫中为婢多年,历经多少九死一生,方熬到出宫配了极好的姻缘,这怎么临了临了反而糊涂了起来,那宫三公子虽是嫡子,却是个一事无成的,又出身于宫家庶三房,怎么能与君家嫡子相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流言(3)
白四夫人因着白世炎乃从四品海宁府府尹,又因着白世均忧心嫡次女,连无关紧要的人都托了不少,更少不得要托白世炎在朝中多方打听任何有关白青亭的风吹草动。
于是白青亭在宫中九年浮浮沉沉大大小小的悲与喜,她多少知晓一些。
这会,不免感叹。
白蓝依因着累了,本想着早早在自已的院子歇下,但回到若衣台刚洗漱好,便听到身边的内院杨妈妈一连地阿呢陀佛。
在她细问之下,方知晓了县里竟是传起了有关白青亭的流言,那流言还是污得不能再污的秽语。
当下她出了若衣台,跑到父母亲的执炎台去。
一入执炎台,她直接往白世炎夫妻的炎居跑去,闻得炎居外室有父母亲的谈话,虽不是很大声,但好在是夜里,炎居外又无一人。
她示意守在炎居外头的两个大丫寰莫要高声惊了炎居内的父母亲后,便让随侍于自已左右的两个大丫寰好好招呼着她们离炎居门前远一些,自已则贴着耳朵在门外听了起来。
这会听到白四夫人说白青亭怎么临了临了糊涂起来,白蓝依一个猛地推门踏入炎居,丝毫不理会自个父母亲被她突然闯入之举吓到的惊诧模样,径自理论道:
“怎么可能!母亲!三姐绝然不可能会看上那宫三公子,而弃君家不顾!谁都可能犯糊涂,三姐却绝无可能!”
白世炎与白四夫人面面相觑。心中想着白蓝依这一趟与白青亭出去,怕是愈发深受白青亭之毒了。
自家女儿十分崇拜敬爱嫡长房的三姑娘一事,在整个白府中几乎已成了半公开的秘密,此刻看来,这毒是越发深了。
白世炎夫妻俩人眼底隐隐有些担忧,这往后要是白青亭真出了何等出格之事,向来与白青亭亲近的自家女儿会不会也被牵扯其中?
这一想,不得了。
白四夫人连忙应道:“母亲也没说一定是,就是猜猜,随口一说而已。”
“这怎么能猜猜随口一说?母亲。这可是事关三姐清誉的大事!”白蓝依愤愤道。
白四夫人与白世炎对看一眼。白世炎微咳一声,清清喉咙,便对已在他们对面圈椅落座的白蓝依道:
“蓝依啊,你与你三姐近来走得近些。你觉得你三姐真的绝无可能与宫三公子有所牵扯么?”
白蓝依即刻坚定回道:“绝无可能!”
“你可时时刻刻随在你三姐身边?还是你三姐曾与你明确说过。她与那宫三公子毫不相识毫无瓜葛?”白世炎又道。
白蓝依迟疑着:“这倒……没有……”
“既是没有。你何以断定绝无可能?”白世炎反问一句,便将白蓝依给问住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白蓝依凭的是一股对白青亭的绝对信任。并无真凭实据,而白世炎却是一府之尹,凡事讲究证据,确保丝毫无半点歪曲。
瞧着白蓝依无语凝噎的呆模样,白四夫人既是好笑又是心下一宽,只要自家女儿还未与白青亭走到形同闺中密友那种亲密程度,那么自明日起,让自家女儿离白青亭远些,还是来得及避嫌的。
白府三房南面大院中,白绿雪与白银珠被传唤到白世杨夫妻的启杨阁里,与她们二人说道了一通外面有关白青亭的污言秽语之后,白世杨问道:
“这期间,你们可曾见过你们三姐与那宫三公子会过面?”
白三夫人亦是眼巴巴地瞧着她们二人,眸里多是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会更多的是,想从她的这两个庶女嘴里再听出一些有关白青亭与宫高畅私相授受的有力证词来。
白绿雪没有应声,白银珠倒是想了下便摇首:“没有……”
白三夫人失望地将目光移向尚未应话的白绿雪。
白世杨一脸肥肉转向他的庶长女,问道:“绿雪,你可曾看到或听闻?”
白绿雪思忖再三,瞧着嫡母那渴望的眼神,向来善揣人心思的她哪里有不知晓嫡母那眼神渴望的是什么,可她确实没有看到或听闻。
不过却有旁的事,想来也应能令嫡母满意,白绿雪棱模两可地回道:
“三姐是否有与宫三公子私下往来……女儿不敢妄言,不过那回在温池山庄泉阁泉室外,女儿与银珠倒是有见过一位公子。”
“谁?”白三夫人迫不急待地问道。
听白绿雪这么一提,白银珠也想了起来:“六姐可是说那贾真贾四公子?”
白绿雪点头:“正是!”
白世杨经商了得,但在为人处物上却是向来目光短浅,在中元县成了首富便是自得得很,这邻县的官他尚能认得几个,也是因着自家生意的需要,再往上的海宁府府尹是姓贾的,他也知晓。
然在这个时候,他却未曾往这上边想,他问道:“这贾四公子是县里的哪一位?”
白绿雪回道:“父亲,这贾四公子是海宁府贾府尹之庶子,乃宫家表二公子,那回女儿与银珠在泉室门外便巧遇了这贾四公子……”
白三夫人抢道:“这与你们三姐有何干系?没干系的便不必多说了!”
相对于白三夫人专注的重点是白青亭之外,白世杨终归是白绿雪与白银珠的生父,一听她们在外巧遇贾真一事,便不由问道:
“你们可有与那贾四公子多言?当时可有丫寰妈妈或旁人在场?”
白绿雪与白银珠一听,便知白世杨是担心她们的闺誉,不禁心下微暖,生母贱为妾,嫡母视她们为草芥,多视她们不见的父亲总算对她们尚有几分父女之情。
白绿雪恭恭敬敬道:“父亲不必忧虑,当时不仅有数名丫寰陪着,还有九妹在场,贾四公子又是个守礼的,于我们闺誉并无折损。”
白银珠补充道:“是呀!父亲,我与六姐当时也没多待,后来寻不着三姐便回客院去了,九姐也是一样的!”
白三夫人微慎白世杨一眼,要不是得从这两庶女嘴里掏出哪等有用的证词来,她才不费这个时间来与她们费口舌!
白世杨被白三夫人那一眼慎得有些讪讪的,连忙转了个话头:
“你们说你们是去寻你们三姐的,又在泉室门外巧遇了贾四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又发生了何事?你们速速详细道来!”
“是!父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流言(4)
接下来,白绿雪与白银珠果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温池山庄一行的原缘、过程及最后的结果。
其中白绿雪总是在关健地方添上一两句自已的见解与猜测,这一两句总能令白三夫人眉开眼笑,令白世杨若有所思后浮起乐呵呵的幸灾乐祸。
白银珠说得并不多,亦多为实情,但白绿雪每每多添上一两句的话中之意,她却是听得再明白不过了。
虽说她是所有白府姑娘中年岁最小的,可她该懂的皆懂得,该晓的皆晓得。
对于白绿雪话外的意有所指,她渐渐窥得自家六姐的意图。
这意图令她吓得怔愣了半晌,以致后来皆是白绿雪在说在讲,她半点话也再没插上。
末了,白银珠只听得白三夫人兴奋地总结道:
“这样说来,青亭还真是与那宫三公子私下相约在泉室之内私会!只是关健时刻不知施了什么诡计,竟是逃出了泉室,方没能让绿雪、银珠、紫衫及贾四公子逮个正着!可不管如何,这足以说明外边的传言竟是真的!”
白世均微微点头:“应是如此!”
白绿雪见自已的目的已达到,不禁微弯了唇畔。
白银珠低首瞧着自已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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