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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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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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恒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也不再说什么,双手一伸便准确无误地摸到她身侧腋下纱布的结。

    其间,并未碰到她的肌肤。

    白青亭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想起他方才说过的亲手给她换药包扎的话。

    “这七日里你都是蒙着眼给我换药包扎的?”

    “嗯,除了初次。”

    白青亭了然地点头。初次是她刚被射了一箭。那箭矢还在她右胸上,他得先拔箭再查看箭伤的情况,尔后才好作出医治的对策……

    似是有什么正劈中她脑海中自已脑补的景象,她突然抓住他将由前至后圈在伤口上的纱布一圈一圈地解下来的手。

    白青亭支支唔唔好半天:“初次……你、你你没……”

    “没蒙着眼。”君子恒恒然答道。

    她听出来了。是肯定句!

    慢慢松开他的手。她看着他继而将染得腥红腥红的纱布解下丢在床榻旁的矮几上。

    白青亭突然觉得有点晕乎乎的。她眼里映着矮几上纱布的一片片红。

    她觉得……她该是贫血了……

    又或者……还有别的症状……

    就在她双颊火辣辣地烧着并晕乎乎之际,君子恒快速娴熟地为她处理伤口,她也终于看到自已右胸半圆上狰狞的伤口。

    想到若非小二那一推。这个伤口便是在她左胸上,将她的心脏贯穿!

    一想象她的心脏被开了个窟窿,她便不满意地蹙了蹙眉,真是影响美感。

    重新缠好干净的纱布后,君子恒在她身侧腋下又给打了个小小的活结。

    不用他开口,白青亭已然快速地抓起肚兜系好带子,再穿上被弃于床榻一角的里衣。

    其动作之迅速之流畅,她深深觉得这是自她来到这天朝后穿得最好最快最得心应手的衣裳了!

    然乐极很容易生悲。

    白青亭刚想得意地笑,便让她生悲地感到右胸伤口处一阵抽痛,她赶紧敛笑动都不敢再动半下。

    “穿好了?”君子恒蒙着眼问道。

    “穿好了。”白青亭机械式地回道。

    这让他有点不解的同时有点着急,以为她又扯到伤口了,事实上也是。

    君子恒迅速摘下黑缎,双眼重见光明之际即时查看她右胸前,见无血渗出,他方微松了口气。

    “扯到了?”

    “没有!”

    神色坚定,眸光不移,白青亭坚决不承认伤口微微扯到了!

    承认了只有再次被扒衣的后果有木有!

    不行!坚决不行!

    之前被他看光光就看光光了,她大方地往事不再提,可也坚决不能乱造机会再让他看光光了!

    “你快躺下歇息,伤口若是觉得疼便与我说,要是正躺着不舒服也与我说,我可帮你翻翻身……”君子恒滔滔不绝。

    “我说……事情怎么样了?”白青亭打断他的绵绵长江滔滔黄河,但还是听话地躺下了。

    她确实该躺着,前胸后背稍不慎便扯得微疼。

    君子恒自然明白她所问何事,遂道:“安遂公主初次所中之毒,蔡夫人已经认了是她所下,对皇后娘娘暗中指使并承诺她换之保全蔡家的交易,蔡夫人也供认不讳。”

    “那皇后娘娘……”不就死定了?

    “皇后娘娘初时不认,声称乃蔡夫人诬陷她……”

    “这很正常,要我我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认罪。”白青亭又打断他的话,看他笑着听她发表中途吐嘈,她呵呵一笑:“您请继续,继续!”

    “可惜,第二次毒却是她设计下的,这其中还带着你,才会有了后来你入大理寺监牢之灾。”君子恒说得老神在在,不缓不慢。

    “她怎么带着我的?”白青亭听不明白。

    “可还记得那次在凤椒殿宴席,安遂公主迟迟不来,陛下令你亲去请之事?”君子恒问道。

    “就是我化成灰我也记得!”那么重要的转折点,她怎么可能忘记!

    “嗯?”君子恒不说下去,微凉不满的眼神直揪着乱说话的白青亭。

    她反应过来,赶紧连呸三声:“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呸完,白青亭讨好地对着他笑,十分真心。

    君子恒这才满意地说下去:“那时你入殿可曾闻得有何浓郁的薰香?”

    “宫中薰香实在太过平常,哪宫哪殿都有,椒凤殿中有浓郁的薰香也不奇怪。”白青亭回道。

    “就因着这太过平常,那日入椒凤殿的人方会皆着了皇后娘娘的道。”君子恒这话令白青亭一惊。

    她不解道:“所有人皆着了皇后娘娘的道?可为何只有我入狱那样倒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风波结(1)

    “你说呢?”

    白青亭怔住了。

    皇后、太子一直想要她的命,会设计害她,她并不奇怪。

    可他说了,所有人皆着了皇后娘娘的道,那为何只有她一个人出事?

    “安遂公主!”白青亭沉思中突然轻喊出来。

    “嗯,你莫激动,小心着伤口。”君子恒伸手按着她双肩,阻住她险些激动得又要赫然坐起的身子。

    白青亭听话地放松身子,恍惚大悟道:“那日入殿后只有我一人去了公主的寝殿……你提及薰香,是说这第二种毒便是椒凤殿中所燃烧之薰香?”

    君子恒点头。

    “我虽不常去椒凤宫,并不知道那薰香平日椒凤殿是否燃过,但那薰香并不稀有,我记得许多妃嫔的宫殿里都有这种薰香!”

    “妙就妙在此处。”君子恒接下道:“一则,殿中燃着薰香太过平常。二则,这种薰香并不稀有,它很常见。”

    “所有入椒凤殿的人,皆会沾上殿中浓郁香气,而我带着这种香气去了含淑殿,可除了公主以外,并无他人中毒!”

    白青亭想,她明白了!

    “第一种毒,蔡夫人下在送与公主的胭脂中,公主每日涂抹致使慢慢中毒,却只是潜伏并不会毒发。”

    “第二种毒,是椒凤殿中的薰香,它本身并无毒,但它的香气一旦与第一种毒相融合,便会变成第二种毒!”

    “身中第一种毒的人只有公主。因此当我带着香气去请公主,公主嗅入我身上的香气……”

    便毒发,倒地!

    白青亭全然明白了,香气是第二种毒,更是第一种毒毒发的诱因!

    她早知道香气会杀人,故而她对随身所佩带的香囊从来都是谨慎有加。

    可她从未想过,她身上的香气不会害了自已,而是去害了旁人。

    白青亭心口微微起伏着,平躺着睁着眼,她看着帐顶精美的图案微微叹息。心中更是唏嘘。

    从来可怕的不是权势。而是人心!

    “无论那日前往含淑殿的人是不是你,此劫安遂公主注定逃不过。”君子恒说道。

    白青亭知道他是在开解她,可他好像误会了,她不是在自责。她也无需自责。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更没有毫无代价的恩宠。

    龙玫身为公主。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便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皇后娘娘……”

    “已被陛下废去后位,打入冷宫。”君子恒答道。“蔡夫人尽数抖出皇后娘娘所犯罪证,已容不得她狡辩。”

    “那太子……”

    君子恒又答:“皇后娘娘见势已矣,伏首认罪之际仍力保太子殿下,独自一揽所有罪责,声称太子殿下并不知情,终是皇后娘娘一力承担了后果。”

    “也是,陛下已失了三皇子殿下,怎可再失了太子殿下……”

    “陛下自有考量,此次事件尚不足以扳倒太子殿下。”君子恒布局之中,本就无此打算。

    只是他算漏了一点,便是居德殿的那一场围杀!

    见他眸色突然转冷,凌厉如冰刃,白青亭不觉问道:“怎么了?”

    “终有一日,必报居德殿围杀之仇!”君子恒轻声缓言,声调并与平常无大不同。

    只是她听得出来,在这平缓的一句话当中,他认真而绝决,他既已说出必然做到。

    她毫不怀疑这一点。

    “何止围杀之仇!”白青亭冷道。

    君子恒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这样的气氛有点奇怪,还有点可疑的热。

    “蔡德妃呢?”白青亭想打破这样的气氛,又想到蔡德妃,于是转而问道。

    “就像皇后娘娘拼了性命替太子殿下担下一切罪责一般,蔡夫人也力保了蔡德妃,可惜皇后娘娘临死想拉个垫背的,牵扯出她与蔡德妃合谋欲将你围杀于居德殿中一事给供了出来。”

    “蔡夫人想力挽狂澜,便也说出那三十名黑衣人乃太子府死士,可惜……”

    君子恒说到此处,白青亭接过道:“可惜死无对证,黑衣人皆死于我与小二之手,那射我冷箭之人必有未能抓到吧?”

    君子恒微敛眼帘,“我命小一暗中紧随钟淡,那日小一跟踪钟淡一路入宫,可入了宫,小一只跟到居德宫,钟淡便失了踪影,再待小一寻到居德殿……”

    已然晚了,白青亭已中了冷箭,射出冷箭之人也跑得了无踪迹。

    为此,小一七日来身心受尽了折磨。

    “怪不得小一。”白青亭说道。

    君子恒心知她所言在理,可他却无法释怀无法忘记,她毫无生气满身是血地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幕!

    白青亭反手握住他的手,再次认真强调:“怪不得小一!”

    君子恒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未真正怪过他,只是他自已过不了自已的那一道槛。”

    白青亭想起小一那副忠心至极一心为主的性子,便深知君子恒所言是事实。

    当初她不过将手术刀举至君子恒颈脖处一会,他便恼了她好一段时日。

    现今他将钟淡跟丢,而钟淡还极有可能便是那放冷箭射杀她之人,他怎能不自责?怎能不自苦?

    多想无益,白青亭打算等她好一些了再见见小一,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我终归无事,蔡德妃也是受了皇后娘娘蒙骗方会一时糊涂,不知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陛下心中澄明,怜蔡德妃一心为安遂公主,便也从轻责罚,只是将蔡德妃降为蔡嫔,以示惩戒。”

    听着君子恒的话,白青亭却也明白了。

    她再受皇恩,终归只是一介女官,说穿了便是一个奴婢。

    皇帝能如此降级蔡德妃,除了稍安她差些殒命于居德殿的心,更是为了令蔡德妃谨记此次虽是为女实则糊涂愚蠢至极的行为,令其今后莫再犯方是皇帝真正用意。

    “安遂公主尚未及笄,蔡德……蔡嫔应是尚住于居德宫,以便照料公主成年,对么?”白青亭猜道。

    君子恒回道:“确实如此。三皇子殿下已被陛下赦令前往皇陵守陵,皇贵妃伤心过度,自请闭宫吃斋念佛,为陛下为天朝祈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风波结(2)

    伤心过度?

    白青亭不相信,皇贵妃或许真会伤心,但过度就过了。

    若说皇贵妃是想养兵储锐待卷土重来,她倒是信了。

    对此,她不想说些什么,只管拭目以待便是。

    “太子殿下乃此次安遂公主一事主谋,却让皇后娘娘一力承担了下来,对太子殿下就真的毫无影响么?”白青亭问道。

    君子恒露出一抹浅笑,极是讥讽:“怎会毫无影响?这七日里,太子殿下可要忙坏了。”

    在皇帝相信龙琅清白的表象之下,皇帝亦做了不少动作,而这些动作君子恒、司景名两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真是好极!”白青亭也露出兴灾乐祸的笑容来。

    皇后废入冷宫,皇贵妃闭宫念佛,龙玟远赴守陵,蔡德妃被降为嫔,龙玫安然无恙,她幸而几次死里逃生!

    这一切此刻想来,白青亭恍如隔世。

    “蔡家……”

    君子恒回道:“我在蔡夫人死前为蔡业解了毒,蔡夫人总算含笑九泉。蔡家因着蔡夫人所犯之罪,全族流放五千里,蔡迅亦在其中。”

    “流放五千里,陛下已是开恩。”白青亭转而问道,“何时流放?”

    “三日后。”君子恒如实道,即便他知晓她得知后必不会安份。

    只因他了解她,若他不说,她也会千方百计得知。

    白青亭哦了一声,再没开口。

    门外传来敲门声。君子恒想应是小二,便应了声让人进来。

    进来的人果然是小二,她手上端着一碗粥。

    “姑娘!”

    这一声叫得有多中气十足,再看小二面色如常,虽算不得红润,倒也无一丝病态,白青亭彻底放下心来。

    在君子恒的搀扶下,她起身舒舒服服地坐好后却还是问了一句:“小二,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小二摇首,眼眶微红。

    “做什么?谁欺负你了?”白青亭诧问道。眼神不禁瞄向君子恒。

    君子恒微一挑眉。便斜睨于状似快哭了的小二。

    小二一个激灵,即时将红红的眼眶给逼回去:“没有!属下就是看到姑娘终于醒了,属下高兴!”

    “哦,是喜极而泣。”白青亭了然地笑着。

    小二上前刚想亲自喂白青亭喝粥。便让君子恒接过手去。她微愣下便低头退开。站于一旁。

    她怎么忘了,公子在此,哪里轮得到她侍候姑娘!

    小二头一回在心里高兴着还带着一丝不是滋味。

    就着君子恒的手。白青亭很快将一碗白粥给吃个干净,这过程甜丝丝得让一旁的小二不禁愈发低眉敛目。

    可白青亭愣是毫无知觉,吃得理所当然,末了还就着君子恒手中的锦帕擦净了嘴。

    亲昵,自然。

    “在想什么?”君子恒说着,将空碗递给候于一旁的小二。

    “在想……五皇子殿下的双腿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青亭靠着软垫直视君子恒。

    迎着她毫不掩饰不满意的双眸,君子恒不禁莞尔一笑。

    “笑什么笑!早知道你牙齿白了还笑!”本来就不爽,见他笑得那样美,白青亭就更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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