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于是心情更加的烦闷,可是明早还得上班,也不敢喝太多的啤酒,只能压制住内心的烦躁,强迫自己上床睡觉!
看着米楠为我缝补好的裤子,突然想起苏麦送的那枚向阳花铁皮小徽章还在裤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掉,于是赶紧一通翻找,好在没有遗失。
再次见到这枚向阳花徽章,我的心情稍稍好转,忽然间就会心地笑了,既然注定做不了一颗永远存在的恒星,也不甘做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那就做一株向阳花!
第023章:厂门有狗
时间悄然往前流逝,我进入天宇磁材公司已经整整一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跟着郝骏在成都周边东奔西跑,我们总共只推销成功了一个单子,而且还是郝骏以前的一个老客户恰好要对厂子里的设备进行更新换代,否则我们这一周的奔波都白瞎了。
可这是郝骏的单子,销售提成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刚开始和我一起跟在郝骏手下的两个新业务员已经走了一个,现在我们的团队就还剩下三个人,郝骏偶尔也让我们去搭讪客户,并进行推销,可除了鄙夷的白眼和冷漠的拒绝,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而这一周的忙碌也使得我没有时间跟田小维和李十三聚聚,即使他们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来约了,说来也真是讽刺,我这个连产品都推销不出去的小业务员,成天竟然比田小维还要忙!
至于苏麦,我们这段时间除了在楼道里遇见打声招呼之外,并没有更深入的交流,我给她发过两次短信,可惜她都没有回复,好像这个前几天才刚熟络起来的朋友,这些天又变得生疏了起来,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她送给我的那枚向阳花铁皮小徽章却在这段时间发挥了巨大的能量,每当我极度劳累或者心情灰暗的时候,把它从裤兜里摸出来看看,心情瞬间就会好一些,而苏麦的那句“向阳生长!”也正式被我列为座右铭,成为一种个人的信仰!
郝骏现在已经开始让我和另一个业务员亲自上手推销,这终于让我燃起了些许希望,不管能不能推销得出去,至少现在我们是有资格拿销售提成的了,只不过我们三人仍然一起行动,毕竟郝骏是经验丰富,脸皮又足够厚的老业务员,跟在他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的脸皮也渐渐练得厚了起来,现在至少会堆满着笑脸向陌生的潜在客户主动搭讪并进行推销了,体力也好了不少,再也不会觉得奔波一整天就像要了自己半条命似的,跑业务的确是个极其历练人的工作,无论是从心智、口才还是体力,都是如此!
……
下午三点多,太阳正是火辣,连偶尔吹过来的微风都是一股股热流,我们三人来到城郊的一家磁材加工厂前,这家工厂修建在一个半坡上,坡下面是一个公车招呼站。
郝骏今天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些中暑的迹象,另一个业务员脚上磨了个血泡,两人都赖在公交招呼站那块残破的遮雨棚下不想动,于是就将这家工厂的推销工作交给了我。
以前或许我会觉得很吃亏,但现在倒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我能拿下这一单,不仅有不菲的销售提成拿,而且还能在公司的业务员中站稳脚跟,能单独拿下单子,这才能代表一个新业务员的成功毕业!
我斗志昂扬地往坡上走去,半道儿上听见手机一响,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苏麦发过来的一条微信,那是一张图片,图片中苏麦戴着一顶大大的白色遮阳帽,帽檐边上还装饰有一圈儿蕾丝边儿,脸上架着一副大得有些夸张的酒红色太阳镜,显得很是时尚,跟个大明星似的。
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是一张自拍照,苏麦的脸上映着灿烂的阳光,帽檐和太阳镜的边缘又恰如其分地在她脸颊上部遮挡出一小块阴影,光亮与阴影相得映彰,真是个自拍达人,对光线和角度的把握,简直无可挑剔!
人美,风景也美!
苏麦的背后是一条并不算宽阔的河流,河流远处是低矮温和的连绵群山,近处是一片视野开阔的草坪,而草坪上停着的便是她那辆红色的jeep牧马人,车身45度侧停,厚重宽大的车轮并不与车身保持平行,而是桀骜地偏向一边,可谓是野性十足!
图片的下面是一行文字:“自由时光,与你分享!”
我很高兴她能跟我分享她此刻看到的美景和她的心境,只可惜这灿烂的阳光对于她是一种美轮美奂的景色,对于我却是一种摧残,我特么顶着这毒辣的太阳已经晒了大半天了,天知道我多想把这该死的太阳一脚踢到乌云背后去藏起来?
同样的阳光,我们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我打开了手机的拍照功能,俯下身子将面前这半条还没有爬完的坡与耀眼的太阳同时框进了画面里面,然后用微信发给了她,并也附上了一行文字:“爬上这道坡,我就更接近太阳!”
发完之后,我便收起手机往工厂走去,轻轻叩响了工厂沉重的大铁门,令我惊喜的是,厂门口的大铁门并没有上锁,我能直接推门进去,这也就避免了我被人拒之门外。
我缓缓推开大铁门往厂子里面张望,正准备跻身进去的时候,便是看见两条彪悍的大狼狗气势汹汹地向我狂吠奔来,我赶紧关上铁门,转身就跑,可惜铁门的合叶很轻,两条大狼狗轻轻一挤就追了出来,秒秒钟就追上了我!
曾经无数的人跟我分享过应对被狗追的经验,此时切忌慌张逃窜,因为两条腿的人绝对跑不过四条腿的狗,也不要与它们搏斗,因为它咬你一口,你总不能也咬它一口,最聪明的做法便是站住别动,只要你不表现出敌意,它们也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你!
我立即站住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控制得轻微了一些,你别说这法子还真挺管用,这两条大狼狗果真不乱叫了,只是围在我的脚边,嘴筒子上面的黑鼻子来来回回地在我脚边嗅着。
可是这种感觉也绝对不美妙,它们的鼻子下面就是长长的嘴筒子,我生怕它们嗅着一个味儿不对,就直接一口咬下来,这特么躲都没有办法躲啊!
我能察觉到我的双腿在不住地颤抖着,可我还不得不抑制住这种本能的颤抖,鼻息早已混乱,却也不得不控制着呼吸,我要尽量把自己变成一块岿然不动的石头,或许说希望这两条凶猛的畜牲把我当做一块石头,嗅完没事儿了就赶紧给我滚开!
十分钟!
整整十分钟!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跟这两条大家伙耗着,它们俩倒是悠闲地在我脚边四处踱步,而我早已紧张得满头大汗,我想向工厂里面的人呼救,可又怕我突然大声的叫喊会促使它们攻击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郝骏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站在坡坎下面死命地喊我:“向阳,你傻不愣登地站那儿干嘛?你倒是进去啊!”
我不敢回答。
郝骏继续破着嗓子喊:“你说话啊,哑巴了?”
我特么真想揍那娘娘腔!
郝骏身处坡坎下面,估计从他那个角度看过来,只能看见我伫立的上半身,而看不见我脚边的那两条狗,否则那小子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迫使我说话。
“你要不进去就赶紧下来,晒死个人了!”
“向阳,你什么意思?听到我说话没有?”
“你要再不下来,我们可就先走了!”
“……”
郝骏的呼喊一声比一声不耐烦,我能清晰地从他的呼喊里面感受到他的火气,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要是想给我小鞋穿,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可不想太得罪他,于是缓缓转过了头去,壮着胆子冲他喊了声:“有狗!”
“汪汪汪!”
“汪汪汪!”
“……”
我的呼喊声刚一出口,脚边的两条大家伙就像发疯似的狂叫起来,看那凶猛的样子大有冲我猛扑之势,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去特么的站着别动,早知道这种静态的对峙会如此折磨人,而且还不能根本地解决问题,一开始我特么就撒丫子跑了!
我的两条腿的确是抵不过狗的四条腿,它们很快就追上了我,眼看着它们的血盆大口就要在我的小腿肚上咬下来,我慌不择路地从坡道边上的悬崖一跃跳下,这个坡道不是很陡峭,边上的悬崖也有一定的坡度,并且长有一些矮小的树木,倒也摔不死人!
或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惊恐,触怒了这两条大狼狗,它们竟然也跟着我从崖边跃下,我连滚带爬地往路边逃窜,连站直身体的时间都没有,它们仗着腿短,飞快地就爬了起来,这下我彻底不是它们的对手了,只觉得两眼一抹黑,两个大家伙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它们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裤子、挎包,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咬到我的皮肉,因为在这种极度的惊恐中,我完全感觉不到了疼痛,只是拼命地翻滚、挣扎,四肢疯狂地舞动,希望能把这两条畜牲从我的身上赶下去。
我完全不知道郝骏和另一个业务员到底他妈干嘛去了,我他妈都要被咬死了,你们俩倒是来帮忙驱赶一下啊!
这种时候,我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能自救,挣扎之中,我在坡坎上摸到了一块两个拳头大的鹅卵石,当即怒气沸腾……畜牲,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第024章:请原谅我再黑暗一次!
一石在手!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刀客在厮杀混战中握紧了手中的刀,一个战士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抱住了怀中的枪,就他妈两个字:踏实!
我抓起石头胡乱地飞舞了一通,强势地将那两条大狼狗驱散了一些,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小块喘息的空间,然后瞅准其中一条大狼狗的脑袋,举起手中的石头,用足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条被砸中的大狼狗四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当场气绝,但绝对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我杀气腾腾的目光霎时转向了另一条大狼狗,估摸着那家伙看见同伴被一石头撂倒,吓得“刚啷刚啷”地转身就跑,我岂肯活着让它回去,当即就飞身扑了过去,这一扑就直接扑到了它的背上,举起手中的石头冲着这家伙的脑门儿就是一顿狂砸!
尖锐而又悲戚的狗叫声一阵儿高过一阵儿,我哪里还有半点怜悯?直至将身下的那条大狼狗砸得脑浆迸裂,嘴筒子都硬生生砸断了,这才戚戚然起身,随即目光一转,旁边那条狗还挣扎着想要逃跑呢,真他妈想得美,我一脚将它蹬翻,然后将它踩在脚下,举起手中的石头如法炮制,两条狗的死相都一个样儿,整个脑袋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跟这两条立起来都有一人高的畜牲拼完命之后,我也累得够呛,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最后惊魂未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剧烈地抖动着摸出了一根烟,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点燃,赶紧大大地吸了一口。
一支烟几口就被我抽完了,留下长长的一截火星,烟头也绵软烫手,烫得我赶紧扔掉,而郝骏和另一个业务员这才一步一探首地向我走了过来。
“你……没事儿吧?”郝骏盯着我浑身上下打量了良久后问道。
“没事儿,死不了!”
我对他们刚才没来帮我很不爽,不过想到我与他们俩也的确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跟他们说话的语气有些犯冲。
“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郝骏指了指我的身上,继续问我。
“救护车?”
我有些诧异,这破事儿叫救护车干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褴褛,这套劣质的西装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像个拖把头儿,穿里面的白衬衣也被那两个畜牲给撕咬破了,露出的皮肉上起了一条条血痕,也不知道是被那两条大狼狗的爪子给抓的,还是牙齿咬的。
“嘶!”
我这才真切感受到了疼痛,只感觉胸口、后背、手臂、大腿和脖子上都是一阵火辣辣的,这些皮外的疼痛我倒是还能忍受,我特么不能忍的是,干推销的遭人白眼也就算了,你特么连狗都这么嚣张?干推销的还有没有人权了?
这些天积蓄的压抑、委屈、怨气全都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我一手抓起一只狗腿子,将这两头畜牲提起来就要去工厂里找老板讨个说法,没打算坑他,但至少他也得把我的医药费和打狂犬疫苗的钱给赔了吧?
估摸着厂子里的人听见了那两条大狼狗刚才凄厉的惨叫,我才刚走到路边,便是看见从厂子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来,最终和我在坡坎底下迎头相遇。
看那几个人的装扮像是厂子里的工人,他们看了看我的身上,又将目光转向我两手提着的两条大狼狗上,其中一人站出身来问我:“你把我们谢老板的狗打死了?”
我将两条大狼狗的尸身仍在地上,拍了拍满手的血迹,心中窜起一股火气:“你们也真够可以的,看我被咬成这个样子,都不问问人怎么样,首先关心的竟然是两条狗?”
那几个工人也不搭理我,刚才问我话的那人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谢老板,招财和进宝(两条狗的名字)在厂子下面被人给打死了,那小子说话还挺冲,您赶紧下来解决一下吧!”
片刻之后,厂子里面再次走出一群人来,与之前的几人汇合起来将我围在了路边,为首的是一个腆着啤酒肚的胖子,身上穿着一套灰扑扑的旧西装,看样子就是这个小厂子的老板了,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那两条死相凄惨的大狼狗,突然起身就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你麻痹的,我的两条狗是你打死的?”
我躬身捂着肚子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腹中一阵绞痛,半晌才直起了身子:“你什么意思?看样子你没打算为你的两条狗咬了人负责,还怪我打死了你的狗了?”
“你他妈不来我的厂子边上瞎转悠,我的狗会咬你?”
这姓谢的老板火气很大,张牙舞爪地又要冲上来揍我,好在他旁边的工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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