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本王这床就一个被子。”
衿尤听了,颤了下身子便将被子给了他一角,可是那大尾巴狐狸得了空一把抱住衿尤,头埋到了她的后背,喃喃道:
“阿衿今日不让本王抱,本王就是睡不着。”
衿尤便是又忘了这些,这一天天的怎么活的老懵呢?
“那就好好睡吧。”
她安慰道,自己也有些疲惫,可是身后那个男人却不像之前那样老实,扭捏的在身后动来动去。
“你干什么!”
衿尤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这自己的衣裳都快被齐子罗脱完了!
“阿衿都是本王媳妇儿了,本王忍了许久了,阿衿快来本王怀里,让本王好好亲亲。”
衿尤知道齐子罗是故意恶心她,故意调戏自己,便又躺在被窝里,不管身后男人怎样说那些调戏话,蒙着脑袋不吭声儿。最后实在觉得无趣,便老实的躺在衿尤身后,轻轻的挨住了她的身子,却不敢抱。
“对不起啦阿衿,你别生气了,本王以后就不动你了。”
像一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衿尤不知为何,翻身抱住他,又贴住他的薄唇,对着那个一脸茫然的齐子罗,轻轻开口:
“怂。”
好啊!这女人居然说本王怂,那就看本王怎样怂了,怎样怂了?他笨拙的褪去衿尤所有的衣裳,又褪去自己的,正贴上衿尤热腾腾的身子的时候,突然后悔,可是脑子却不清醒……
忙了一夜。
外面的夜深的不见人影,不时有夜行的鸟儿从天空划过,也没有一点儿声响和痕迹,城外难民营也被渐渐安顿好,齐子罗终于求着齐元,在那荒地上盖了些草屋,陆陆续续的将之前不同村子里的人分划土地,好像一切也变得慢慢好。
也包括屋里的那两个奋力耕耘的人。
第142章 怂包
满是红色的大房子里,扔的到处都是散乱的衣裳,女人半遮着衣裳,睡的香甜,男人却没了昨日那个傻乎乎的样子。
他支着手不知道看了这张脸多久,或许都没有睡,他只知道现在一出门,那就可能永远看不到眼前这个女人。
齐子罗将这里的一片狼藉收拾的干净,看着她身上的淤青,暗自恼怒昨日实在没有忍住。打开窗户,外面天气正好,适合出去散步,他多么想和衿尤一起,可是好像现在不太可以。
齐子罗正小心翼翼的出门时,衿尤却睁了眼,身上剧痛根本下不了床,她听到轻轻的走路的声音,却看到齐子罗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门口走。衿尤恨铁不成钢,拿起身边的枕头就要往齐子罗身上仍。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愤愤的看着齐子罗那张焉儿坏焉儿坏的脸,正嘲笑的看着自己,然后插着腰,挺起了胸脯:
“阿衿不是老是嘲笑本王怂,昨日哪怂了?”
衿尤顿时涨红了脸,剜了他一眼。而齐子罗只是怂了怂肩膀,将衿尤扔下来的东西拾起来,逗她时她却不搭理他。
“阿衿啊。”
齐子罗突然认真,衿尤对他的样子见怪不怪,在锦州他也是这样,话说着说着就严肃了起来。于是衿尤便看着他,不再和他瞎闹。
“本王想要个孩子。”
“滚!”
他巧妙的躲开衿尤丢的东西,一把关上门,对着门口早早就等候的小梦吩咐了一些什么,便又随着花开扬长而去。
小梦将洗漱的水打好后,推开门看到那样一副景象,便偷偷的笑了一下,却全都被衿尤看在眼里。定是齐子罗和小梦说了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盆里的水温热,正是洗漱的最舒服的时期,衿尤迈开几乎张不开的腿,晃晃悠悠的走到银盆面前,却强撑着不让旁边的人笑话。而小梦却给足了衿尤面子,没有说什么让她脸红的话。
她想要再去那个屋子转悠转悠,却听到墙外一阵阵整齐脚步声,兵?仔细听着,旁边小梦看到她这紧张模样,不解的问:
“王妃,不舒服吗?”
衿尤摇摇头,“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
“小梦整日都不出门,哪会知道呢?王妃不要瞎想了,我们回去吧。”
小梦天真的看着衿尤,而她却一本正经的对着墙,试着跳上去却因为身上的剧痛,又涨红了脸。
“王妃,您可不能这样啊,您现在都为人妇可不能再这般强势!”
小梦扶着因为疼痛要倒的衿尤,慌张的说。衿尤只是清了清嗓子:“好。”
见衿尤又像刚刚一样安静的逛院子,可是本来要去看那个房子,却溜达溜达到了后门,鬼鬼祟祟的就要出去,小梦自然要吓傻,跪着求到:“王爷不让王妃出去,求求你了王妃!”
衿尤却不管,正要推门,却被小梦死死拉着。见她那害怕的样子,衿尤总觉得不对。
为何那声音一直不去?这到底要出多少兵?头有些疼。
衿尤咬了咬牙,一把推开小梦,看到墙与门的夹角,就要撑着腿跳上去。一旁听到动静的枫桥,抽出腰间的皮鞭,一把绕到衿尤胳膊上,她随即踢了下门,翻身跳到枫桥旁边。
“为什么打仗?”
听到衿尤的质问,枫桥只是冷冷一笑,也不敢说什么讽刺的话,便只是竖在一旁,而李显,也像她一样站在一旁。
衿尤吸了口气,便快速离开这个地方,而小梦也快步跟上,关心的问衿尤胳膊疼不疼,衿尤只是摇摇头。
最疼的又不是这里。
还未走到池塘边,便看到花开急忙的走到齐子罗的寝卧中。衿尤便跟上,不言语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妃,您这是干嘛?”
花开找东西的动作慢了许多,他看了看旁边堆着的齐子罗昨日穿的衣服,又故意去梳妆台找。
“你们想要干什么?”
衿尤问着,眼睛盯着花开,她现在手足无措,就怕听到什么关于外面世风乱的话。而花开却让门口的枫桥和刘显带衿尤出去,这是齐子罗的命令。
她一下慌了,却又乖巧的出了门背着他们,小梦扶着有些颤抖的衿尤,担忧的看着她,她那个冷清模样,又如此凄凉。
既然是齐子罗的命令,那就让花开找。
花开从衣服里扒出一张兽皮,紧张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东西,看到它时花开松了口气,幸亏衿尤没发现。又揣进怀里,瞅了瞅梳妆台,在梳妆台上拿了衿尤曾经送给齐子罗的钱袋,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出了门。
花开向衿尤行过礼后,步履匆匆的给了一个背影,衿尤见了,又是急又是恼的。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又是怎么了?
“花开……”
花开听到后心里咯噔一声,停了下来,好长一会儿后面的人才开口:
“没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这才是最悲哀的。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敢问,花开又鞠了个躬,跳上门口的马便走的远远儿的。
他经过城门,望见还有一部分的难民没有家没有亲人,在这么个艰苦的地方生存,人就是这样越是逆境,越有求生的冲动。
花开快马,赶了大半天才渐渐停下,眼前是一排城墙和一片高瓦墙屋,墙是用山间大石打磨垒接而成,城墙大片的烧黑残破的样子,无不诉说着它经历过得多少战事,外面便是万劫不复。
花开径直走到大堂,里面仅有一个纠结的脸,一直盯着眼前那把剑,直到花开送来边防图,才回了神。
“好。”
齐子罗抿抿嘴,“她在干什么?”
花开自是知道他在说谁,便回答:
“王妃知道了。”
“下去吧。”
要打仗啊。他扶了扶额头,衿尤那么警惕肯定明白自己。好几天前那士兵都从各个地方调到封湫关,封湫关位于齐魏较为南边偏僻的位置,离缔国不远,彼此准备好了一场恶战。而齐元指名道姓让齐子罗负责封湫关的防守,能活着那就回来,活不了那就去死。
他毫无打仗经验,去了便是死路一条。
第143章 晴识
花开并未走出门,齐子罗也不说话,就在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后,花开忍不住开口:
“王爷,那……”
“嗯?”
花开向前几步,看着对于打仗一脸不在乎的齐子罗,拱着手问:“王爷是不是在忧愁这场仗怎么打?”
正在看边防图的齐子罗,他并无什么异样,花开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
“王爷,请您慎重。”
“本王最尊敬的大哥,什么人都未给本王留,有能力的人全部都分布在置北向南,留那一万人曾经招降的蛮夷看守着齐南,本王就是看这齐南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一村多则千人,少则十人,他是做好了抛弃的准备,那就为本王陪葬。”
他只是撇了一眼花开,不像是在讲自己,而是在说随意的玩笑话。他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不行就去死的准备。那一万人,曾经都是这齐南边塞的罪人,他们想要脱离大齐的统治,因此将齐国扰乱的不可开交,最后三位齐子罗的哥哥平了他们的时候,带头的人一起招了降,现在这一群人就指望着大齐出乱子好回他们的家乡。
“那缔国的江老先生……王爷真的不考虑考虑他?缔国那支小国,仅仅是一个女君怎么可能就如此令人畏惧?虽有公孙先生的支撑,可是那一国在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的时候,躲过一劫,那公孙先生还没有出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子罗放下边防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缔国的江老先生,曾经是闻人将军的军师,您……”
“不用了。”
齐子罗又扭头看那边防图,花开又往前迈了一步,却让齐子罗打断。
“他应与我不共戴天,又怎会帮我?”
“王爷,他……”
花开吸了口气,“花开可以带来他。”
齐子罗摇了摇头,只当他是玩笑话,谁不知那江临自视清高,只为闻人一人做背后推手,并且是冗煜爹爹的人,又怎会过来帮花开?
花开脸色有些失落,退了出去,曾经江临与闻人拯一齐先将姬王朝动摇,出了漏洞才得以一举歼灭,两人曾经被姬王压在大牢中三天三夜,谁都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只剩下一口气,胳膊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漏出森森白骨,闻人拯还好些,胳膊能动,而江临却废了一只右胳膊。
仅仅一个花开,怎能请来这么一大尊人物?
齐南的天在往常都是清澈低沉,大平时多的人在赛马,摔跤,而现在人都畏畏缩缩的在家,少了几分豪气,却多了几分凄凉。
大帐外突然有不同于前几日的几分平静,多了几分热闹,屋里一身戎装的男人勾了下嘴角,大气的坐在了榻上,将边防图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托着腮帮子望着门口。
白布麻门帘被士兵整齐的掀开,急匆匆走进一个面相豪放却不粗狂,长的精致却又一身正气的黑色盔甲男人,走动的时候手边的剑磨着盔甲嚯嚯而响。
他不显生疏的坐在齐子罗的对面椅子上,和他形象不符的是他抿了抿嘴唇,张着大眼顺手喝了他桌子上的茶。
“四哥,你就不怕有毒?”
榻上的人半躺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怕又怎样?五年前你就应该杀了我也是不也没下得去手吗?”
齐说话也和他的长相一般无二,低沉又沉稳,不像齐子罗的语气陶侃,又句句打在点儿上,果然,榻上的人有不安分了,他踮起脚尖轻轻踱到齐的旁边,正想要捉弄他一番,却又被他识破,扣住了自己的手。
“疼疼疼,哥怎么还是老样子?”齐子罗吹着气,呼着被扭红的手,哀怨的看着齐。齐笑而不语,看似悠闲的在这儿喝茶,可是本应在余留关看着的他,怎会突然跑到了这里?齐子罗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看透也不说透,一直在说着流氓话,做个不正经的人。
“七弟。”
刚开始齐认真起来的样子,一直是齐子罗嘴怕的时候,可是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样子,齐子罗也就习惯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便往后退了几步。
“花晴识……死了有四年了吧?”
他皱了下眉毛,明明知道他会这么说,一直逗趣着,可还是挡不住这个问题。
“有了吧?子罗也记不清了。”
“四年零一个月。”
齐将茶放好,盯着那个有些惶恐的男人,虽然两个人表面无妨,可是心里的隔阂,就算再有一个五年也不可能消失。他脸上闪过一丝怜爱,
“她还是不原谅我?”
齐子罗收起了玩世不恭,面漏厉色:“四哥,她有什么理由原谅你?”
什么理由?伤她那么深,命都给了自己,却连一个感谢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
他恳求道,却被齐子罗一口拒绝。
“等你老了入土了呗。”
“七弟,这样也好那我便要和你做个交易。”
齐子罗眨了眨眼睛,不明真相的看着他,似乎这样的表情令齐很满意,虽然才知道他的聪慧,替齐元治理了那么久的齐国也是不容易,可是人装傻,久而久之也是傻子。
“让我把晴识带走,我便帮你打这场仗,他们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抢了魏的媳妇儿,就算天下人不知魏自己也挂不上面子。”
“不行!”
绝对不行!齐子罗一口拒绝,怎么可能会让他将晴识带走?他们两个之间曾经的承诺,一定不能让齐把晴识带走!
“你就不怕你自己输得可怜?这百姓无辜丧命?醒醒吧,大哥就是想压你的势力,你看齐南封湫关的后面平川城可是有王将军看守,就算大哥失了这封湫关,就凭这里的兵心不一,死了也不会伤了他的元气。”
齐子罗摇摇头,惨笑着:
“四哥,晴识死的时候子罗可是怎样都没有让她闭上眼睛,她的那水灵灵的眼睛,到死的时候是没有光的,一点儿都没有!”
齐有些懊恼,脑袋里全是那个温婉端庄的样子,久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