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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二十三章赐婚(3)
第二十三章赐婚(3)
明明是关切的话。许是奚月泠面上的神色太过冷淡和不经意,凝儿只是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桌上的酒水也是一口也没有饮。
她身子不好,奚烨昊就代她喝了,一连两杯入肚,面不改色,酒量也算不错。
浅浅饮了一口,奚月泠也不在意凝儿,只是又斟了三杯酒水,却没有再敬酒的打算。视线在底下几人面上一一扫过,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煞是可爱。
“众卿一直为国为民操劳,朕敬各位一杯。”一身明黄色的衣衫一晃,奚烨昊站起身,手中的杯子轻轻晃荡,仰头一口饮尽。
底下的众人高呼一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纷纷饮下杯中之酒,杯影交错之间,俱是一片喜意。
“朕登位三载。后位悬空多时,经查凝妃兰质蕙心,贤良淑德,特封皇后……”此话一出,方才还一脸喜意的一些大臣脸马上沉了下来,更有甚者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一旁各宫妃子所坐之处更是起了一阵骚动,她们一个个瞪大眼,恨恨地盯着凝儿,心中亦是非常不甘。
邵玟咬了咬苍白的唇瓣,怒目看着座上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为什么是她,她心中越发愤恨,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落得如今这般地步。陛下从前好歹对她还和颜悦色,可如今分明是不假颜色,甚至连多看一眼也不愿。
若是有一天她能得回陛下的宠爱,定要叫她好看。她在心中暗暗起誓,咬紧的牙关一阵酸痛,恐怕再用点力就要渗出血来了。
凝儿的反应也很奇怪,她先是愣了一会,后又不知为何看了奚月泠一眼,最后却是慢慢低下头去,神情黯淡。
“恭喜皇帝哥哥……”奚月泠却是衷心地笑了笑,只要他们幸福,她打心眼里开心。可是为何凝儿的表情这般奇怪,她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瞧,她那样的神情分明是不开心。
“恭喜陛下……”皇帝陛下亲口下的旨意,纵使底下许多官员心中多有不满。面上却也不敢有所表露,只能齐齐道了一声恭喜。
大学士邵泽明皱紧了眉,盯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放在座下的手紧紧握住了身侧那人白皙的柔胰,奚烨昊神情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他定定地看着凝儿,“爱妃不愿意么?”
凝儿缓缓抬起头,此时她脸上哪有半点黯淡,分明是欢悦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娇羞。
这般快速地变脸正好被奚月泠看个正着,她心中一沉,原来凝儿也有这样的一面。
仔细回想从前,凝儿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温柔的待她极好的女子,那时候她以为一切不过是太子哥哥的逼迫,可是看现在……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此时她心中有些乱糟糟的,正要好好思索一下,没曾想奚烨昊接下来说的话,直接将她的心搅得更乱,连思考也没有办法。
“朕封了皇后,从此皇后便是朕身边最亲近之人,朕另一个最亲近之人……傅丞相……”奚烨昊说到一半,突然毫无预兆地唤了傅霖轩的名字。底下众人又将视线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臣在。”傅霖轩缓缓起身,一向清隽的脸上带着三份醉意,他身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空了的酒壶,看来是喝了许多。
奚月泠起初听到那一句“另一个最亲近之人”又突然扯上了丞相,她似乎预料到了一些事,面色不由也是一变。
“丞相……”奚烨昊也未料到傅霖轩竟会喝了这么多的酒,眉睫一蹙,便又继续说道,“朕要将淳宁公主许配于你,你可愿意?”帝王的话自然是容不得置疑的,即便他是问话,可是这又与直接下旨有何区别。
果真如此,奚月泠手脚冰凉,神色紧张地看下底下那人,在这么多朝中大臣面前,傅霖轩会如何回答。皇帝哥哥的话,他怎可以拒绝,轻则惹怒圣颜,重则投入大牢,可她偏偏又事先拒绝了他,以他的性子定会拒绝,这可如何是好!
手心里慢慢渗出了一些汗珠,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傅霖轩也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慢而坚定地看向她,虽是喝了些酒有些醉意,可是她眼中的担忧,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从座上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御座底下才停下脚步。
“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几步走下去。一直走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扯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皇帝哥哥,丞相早与月泠两情相悦,谢皇帝哥哥成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她已经那样拒绝了他,怎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伤了他的自尊,绝对不行。
手掌间传来的热度,一阵阵的,这样的热度连带着心也跟着一起跳动起来,酒意慢慢地窜上心间,傅霖轩恍惚地看着身侧这人。
两情相悦……成全……这是她说的话么,为何……难道是他真的喝多了,真的醉了!
奚烨昊自然是甚喜,朗声道:“礼部择吉日,让他们二人成婚。”这一番倒是没有太多人反对,丞相与淳宁公主站在一块简直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手心里微微渗出了一些汗珠,奚月泠左右看了看,心中却是担心,她不知傅逸霄会否出现,若是被他看到。他会如何想。
在奚烨昊的示意下,他们二人携手坐到了傅霖轩先前坐的那处,她的手轻轻被放开,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月泠何以如此?”傅霖轩执起酒杯又是一口饮尽,神色越发得冷竣,这样的神情几乎没有在他面上出现过。他是清雅淡定的,是风度翩翩,卓尔不凡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被她逼得失了本性…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感情的事勉强不了。脸上满是黯然,她极慢极慢地低下头。
微微倾身将她抱在了怀里,手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那些个冷意也逐渐消失,他的声音已经温润。“我喜欢月泠,便希望她幸福,何况逸霄是我的弟弟,我断不会夺他所爱。“
“谢谢!”偎在他怀中,那么那么的近,可是这一刻之后他们只是朋友。傅霖轩决定成全她和逸,至于皇帝哥哥赐婚的事,就让她之后再好好解释一下。毕竟皇帝哥哥这般疼她,定然不会为难她。可惜世事难料,现在的她哪里会料到明日一早,皇帝赐婚之事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根本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当然这是后话了。
筵席散了之后,奚烨昊特意派人去请了大学士邵泽明到御书房一聚。这邵大学士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随着那小太监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他已经将奚烨昊招他去的心思猜了七八分。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他也是梁朝元老,朝上那些与他相仿年纪的老臣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如今放眼整个朝上,唯一能与他形成制衡的,就只有丞相傅霖轩,年纪稍轻一辈的官员都站在他这边。这也是奚烨昊赐婚的其中一个原因,制衡,这是千万年来,每一代帝王都为之努力的事。
“大学士平身。”奚烨昊让侍人们搬了太师椅与他坐下,就吩咐他们全都退了下去。这三年来,他也已经摸透了这老狐狸的性格,直接单刀直入就是对付他最好的法子。“朕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大学士的意见,你觉得凝妃此人如何?”
邵泽明微微一顿,随即作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半晌才回道,“臣以为凝妃娘娘行事沉稳。不与人争风吃醋,性子也是温和,只可惜她始终是孤身一人。臣以为她为皇后,却是少了一些辅助陛下的东西。”他的话也是一针见血,方言整个皇宫,凝儿的性子确实是为皇后的最佳人选,可惜是她没有厚实的娘家来支撑,否则恐怕陛下登位那日就封了她为后。
少年帝王听他这一番言语,不止未曾有怒气,居然还开怀地大笑了一声。“大学士所言甚是,朕希望大学士能收凝儿做义女,你看如何?”
纵使已经将奚烨昊的心思猜了大半,邵泽明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如果他收凝妃为义女,一方面凝妃有了后台,另一方面他也不会轻易动她,义女做了皇后,对他那也是极为有力的,这实在是一举几得。
此时老狐狸才终于正视眼前这个性子一向温和有余,霸气狠辣不足的皇帝,他或者说所有的那些大臣们,他们都低估了这个少年帝王。
“臣当然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玟儿出了那件事,间接杀害皇嗣,这样大的罪,不被打入冷宫就是陛下最大的宽待了。他还有什么好指望玟儿的,而凝妃做了他的义女,他在朝中的地位得保,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如此甚好……大学士有空也可以去锦玟轩看看玟妃……”奚烨昊淡然无波地补了一句,这一句便是帝王的承诺,他不会废了玟妃,当然也不可能再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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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二十四章 交易筹码
第二十四章 交易筹码
筵席散了,天色也暮沉沉的,宫中的侍人来来去去,都是匆忙的样子,忙着收拾那些残羹剩菜,杯盘碗碟。
踩着满地的星辉和斑驳的树影,奚月泠手中提着一壶清酒一个人往那镜湖的方向去了。满脸的晕红,竟要比那早晨的朝霞更甚几分。
夜里的风很大,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连那厚实的袄子也被吹得衣摆翩飞。
到了镜湖湖畔,遥遥望去便是那一抹火红色,分外地扎眼,她轻轻抿了抿嘴角,步子虚浮地走了上去。
“殿下总算来了……”那一身火红色纱衣的女子似乎已等了许久,听到那隐约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看向她。
奚月泠提起酒壶先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今夜的她心中万分惆怅又生些许无奈,被压抑得久了,难得现在可以畅快饮酒。古人总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不沾这酒,不醉意朦胧,很多事更是不想去面对。
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奚烨昊宣布的那两件事,无疑是在那平静的湖面忽然扔下了两块大石,必定会激起一些波浪。而她,所以会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怀中那个锦囊。
锦囊里是红衣女子所给的交易条件,那日看到的天竺银蚕她本不知是何用,昨日知晓那人中毒之后,她也多少猜到了一点。若是红衣女子有那蛊毒的解药,那她想做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我来了,你不要再卖关子,到底要我做何事?”些微的酒意在冷风吹拂之下也褪了大半,她干脆开门见山,不想再浪费时间。
一向喜欢故弄玄虚的红衣女子,此时见她这样将,只是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殿下这性子我确实喜欢得紧,那日殿下所见的天竺银蚕就是鬼面阎罗所中之蛊毒,而解药亦只有我知道……”
她说到此处刻意停顿了一下,瞥了奚月泠一眼,见她脸色清淡,没有什么反应,便又继续说道,“殿下聪慧过人,我希望殿下能去西关一趟。”
西关……早料到要与此人做交易断然不会很容易,不过她竟然让她去西关,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解药为何?我又如何知道这解药只有你知道,说不定他早有解药!”奚月泠面色不改,语气冷淡地反问了一句。
红衣女子定定地看着她,并不言语,可那灼灼的眼神倒像是要将她一眼看穿一样。其实她们二人都心知肚明,鬼面阎罗那样的人,若他还寻不到解药,那也只有下毒之人有了。他中毒大半年了,却毫无起色,就已经足够证明,他手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解药。
她分明是看穿了她,然而却也没有露出半点嘲讽之意,“殿下心知你所说的话并非事实,中了天竺银蚕之人,若是一年内没有解毒,银蚕就会噬穿他的心,七窍流血而死。鬼面阎罗中此毒已经七月有余,殿下若是不信,不妨等到五个月之后方知结果。”
一年,逸的生命居然只剩下了五个月,怎会如此的,他那日分明只是说受伤,只是说余毒未清,竟然是骗她的!她早知他有所隐瞒,却没想到竟然这般严重。
“我师兄那人,我怎会不了解,他武功不凡,也只有这蛊毒能奈何他。若不是那日他急着去宫中见你,自然也不会着了道……”
是了,她记得那一日,她在房中等了许久,直到深夜他也未来,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原来一切还是因为她……
奚月泠面上不由生出了一丝悲切,手中的酒壶“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眼底满是黯然。
“你让我去西关做什么?”这人怎会轻易给她解药,这她是断然不信的,眼下只看怎么去争取更多的筹码了。
红衣女子从颈上解下了一块遍体通红的玉佩,上面镌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画着什么图腾,看上去有些诡异。
“殿下定然在心中怀疑我的目的,我便将这玉佩交与你,另外天竺银蚕的解药我已经制成了药丸。一共有十粒药丸,每半月服一次,正好五月,而这解药我只给六粒。你此去西关只有三月时间,这解药服下若是后面的不再服用,那师兄的性命就只剩下十日!”
折本的买卖是无人会做的,何况她这样心机深重之人,如若奚月泠答应了她的要求,那么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受红衣女子的牵制,否则所谓的解药不过是加速了鬼面阎罗的死亡罢了。
“这玉佩有何用?”奚月泠迅速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这块玉佩被红衣女子这样珍重地戴着,又在这时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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