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忘了是从哪里看到,感情的开始就是一颗沙粒进入贝壳的开始,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沙粒才有可能成为一粒珍珠,叫做幸福。
——2012年7月15日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粤语歌总能够用简单的词唱出复杂的情愫。
有些情感能引起万人合唱,有些表演能让人泪眼婆娑,我喜欢这样的情绪,十几个人坐在KTV里静静地看着一出淡淡的MV,一言不发,每个人都从中记下他们看到的话,而我,从中选取了上一句“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虽然,对我而言,密友概念已经很多年不再提起。有时候看以往的日志,那些常常出现的人名,那些在聚会上常常拥搂在一起的人,以及当着媒体当着陌生人当着普通人面说过的那些:“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些话,早已成为羞辱自己的资本了。
“好聚好散”是对夫妻说的话,想不到如今却也可以用来形容朋友之间的感情。
后来,我一个人经历了很长很长的黑暗的时光,工作,写作,然后再工作,偶尔放纵。
从鼎盛的氛围中脱离,独自成为一个孤独的人,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连我自己也这么看。
以前看尹珊珊同学写的女同学之间对彼此的排斥,入木三分。
其实任何人之间都一样,因为他们足够相爱,所以他们有足够手段去伤害你。
我知道我被隔离过,从一群人轰轰烈烈的聚会,到一个人上班下班。
我也被别人背后指责过,不说千夫所指,起码也是众叛亲离。
我还被形容得一文不值。要知道,了解你的人伤害起你来,会让你更不相信自己,认为自己也确实就是不过如此了。
所以当我看到章子怡泼墨门时,那些详细的情节,跌宕起伏的情节,老友之间的恨意贯穿始终,以前那些说过的话,挽过的手,亲过的额头,相亲相爱互相保护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笑话,让懂得羞耻的人更羞耻。
我选择了闭嘴。进行了这几年的自我修炼。
既然你比别人更懂我,比别人更了解我,比别人更在乎过我,所以你伤害起我来也是不择手段的。我自然也很了解你,我看过你在我面前对别人的鞭挞,我自然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么一天落得这样的下场,虽然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反驳过一句话。因为我知道,那样做的话,所有的人都难堪,而我们的人生也就变成一场闹剧了。
我不想破坏你。更不想破坏自己。
花了多年的时间,结识了你们这些朋友。走的走散的散,连我自己都对朋友这个概念抱有疑惑了,不再会坦诚以待,不再会肆无忌惮,那就都发乎情止乎礼吧。
后来,陆续遇见了一个,两个,三个和我们曾经类似的人。
和我们类似的是,他们对友情有极度的向往,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们都知道体谅包容和控制情绪。
“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对你的好友大放厥词,你会做何反应???”这个问题很多人回答过。有人会说“咱们换个话题。”有人会说“对不起,我有事情先走一步。”我的选择是能解释就解释,不能解释就往自己身上揽,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既然我们能坐在一起,他就不会太糟糕。而出于一个人的基本需求,我也是多么需要朋友这么对我。
也许,因此,我得罪了一些人。事后,我也发现有些人并不值得我这样的对待。但是我从未后悔过。因为那样的我,才有现在的这些朋友。
然后,才有了我的第一部电视剧《离爱》。
E因为开车喝不了酒,然后找了个垫背的司机来,和大家又放开了喝。
G在夜深人静时发来壮志雄心的短信,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M想了想突然说:我们肯定会红的。
L一夜未合眼从片场赶回来也要参加我们的建组仪式。
众人的前辈K第一次见所有人还穿了西装打了领带。
两位投资人更是对一切充满了信心。
就像大家说的“所有人因为信任而聚在一起,并不代表了未来的我们会有多么成功,仅仅是证明了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正确的人,经过了时间,终究会在一起。”
任何虚伪,强装,虚荣,在时间面前,终究落败。而能经得起考验而成为历史的,必是对少数人的真诚,和对大多数人的平和。
活着,不在于斗争,而在于在无数的斗争中找出与你一样努力发光的人。
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所谓朋友。28岁末,终于想明白这一点。
嗯,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写了一本青春纪念册。多清晰的文字和脉络,恨也恨得嚣张,爱也爱得张狂。我那几年还真没有白过。这一年更多的感触是朋友的重要性,原来很多很多事情之所以能够成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坚持,而必定是一群人的努力。如果要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做更多的梦,就一定要找到那些能和你一起做梦的朋友。
还有一句话挺好的:谣言止于智者,流言止于呵呵。
——2012年7月15日
矫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或者是明天,或者是梦里。我重新念起我最爱的诗。我独自一人,感动了所有的风和日丽。”——宫傲《或者明天》
如果我不是一早认识他,我可能会早一点喜欢这个声音,更早喜欢这句词,更早喜欢智勇送给我的这张CD,以及CD扉页上的那些字字渗透青春的序。
一个人,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而掩盖众人看到他更人性的一面,不是他的悲哀,而是众人的悲哀。
写到这里,不禁有疑惑,一个人真的有可能被另外一个人完整的了解吗?还是说,这是一个不可企及的愿望,我们一直在这种不可企及的愿望中步履蹒跚。
如果你愿意了解我,你就能看到我拿着手机发呆的样子,很傻。你就能看到我每条短信后酝酿的时间,很长。你就能看到我每个笑容背后练习的次数,八颗牙。就能看到我们终于有了同一个域名下的博客。
看到一句话,觉得写得很好。可是写得这么好,也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在意旁人的目光不能在一起……因为升学压力不能在一起……因为相隔两地不能在一起……因为相见太晚不能在一起……因为聚少离多不能在一起……因为不能习惯将朋友关系转化成恋人而不能在一起……因为星座不和不能在一起……因为EX的阴影不能在一起……因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而不能在一起……这个世界能不能单纯一点……”还有可能因为太过于爱对方,而不能在一起。因为太爱对方,就太容易受伤,因为害怕未来终要受伤,不如不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看以上这一段,我铁定不会和这个作者成为朋友,矫情~全世界都是矫情~现在却觉得矫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彤小姐在微博上称呼我为情圣,问我怎么随意写的话都那么的感人。我说还真是情剩,所以直到我这么大龄才似乎懂一点这些。以前每天都是自省自省,想怎么做好一个人。现在每天思考情感情感,想怎么做好一个爱人。以前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人儿啊,真是辛苦大家。
大学时,甚至大学毕业后,我很长时间都是别人的爱情导师。如何追女孩,如何搭讪,如何约会,如何求婚,如何办婚礼,如何解决夫妻争端,如何劝和,这些全都是我的强项,如果有专业考试的话,我想考卷不用改出来,院系就得聘我当导师。
九哥是在夜间给我发短信说他生孩子了,苏喆也是在夜间给我发短信说他生孩子了,我们仨当年穿着拖鞋在大学里像个流氓,俩流氓成爹了,剩我一个,还在干着这些尽拉长了时间的事情。人生兜兜转转的,始终到不了下一站。或者说人家已经在山上生老病死了,我还开着车绕着山路转着。
有天晚上宿舍突然停电,所有男生跑到走廊上,隔着巨大的天井狂欢。先是扔瓶瓶罐罐,再是扔垃圾桶,郭青年一看激动了,把宿舍的热水瓶提起来,当俩炸弹扔了下去,至今我耳边回响的是他嘿嘿嘿嘿仿佛强奸得逞的音容笑貌。后来芳来把张民民许久不睡的床单拆下来,一把火点燃,巨大的火球从五楼喷薄而出,映亮了几百名男生青春的脸,全是征服未来世界的渴望。肾上腺素不知怎么的就起来了,我和九哥跑到六层,找了一张闲置已久的木头床,然后合力远远的扔了出去,一张巨大的木头床,呼啸着经过五层,四层,三层,二层,一层,轰一声,裂成碎片。一场狂欢画上句点。
隔天,学院将此事作为要案大案来抓。九哥挺身而出,说是自己一个人把床弄下去的。然后被记了留校察看的大过。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被抓,人生就毁了。九哥觉得如果我被抓,学院只会处分他,他就更丢脸了,还不如自己扛着,落个好名声。
然后这件事情就被我这样一直记住了。
我一直都是记不住生活细节的人,只记得大起大落,所以活得很自在,而没心没肺的另一个意思是看得开。都说我看得开,究竟是要有多看得开呢?
“笑容沉下来,瞳孔便放大。死寂一般。这算看得开吧?”
可你却是连毛细孔都能看清楚的人。不用凑上来,不动声色已经可以猜到所有的情节。然后说:“未来是个悲剧,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走下去。”
谢谢~你真是个活雷锋。
“今天微姐很严肃的对我说,弟弟,我们一定要记得在我们进步的过程中谁帮助过我们。人常常会忘记自己的顺利,而记得自己的不幸。常常会记得自己帮助过谁,却忘记谁帮助过自己。然后列了一张名单给我,接着说:她他和她们,在最近这几年中,江湖救急过我们姐弟俩,要记得报恩……
微姐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心里一直默念着:如果某一天我真的突然被皇上召进了宫中,只要手中一有权利,我一定会给我们的恩人们封官加爵。包括她,如果我有权利给她封后的话。”——2012/10/11
无论你走了多远
今天是我阳历的生日,也是爷爷的阴历生日,也是元宵节。刚到上海,准备下周一系列的提案。
爸爸打电话来,说爷爷早上走了。
我懵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前几年,他过80大寿时,爸爸请了很多戏台班子唱了三天三夜,凌晨开始放礼花。
爷爷一个人坐在老家的田埂上,远远望着人头攒动的戏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认不出我来了,也听不到我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一个小老头很固执,所有人就必须听他的。
5岁的时候,父母工作太忙,我被放在爷爷奶奶家寄养,那是一个煤矿,整个路面都是黑的,印象中就是黑蒙蒙的一片。有一次,因为我拿筷子不齐,顺手就在桌子上顿了顿,被我妈骂了三天,于是迅速被送回江西的外公外婆家继续我的寄养生活。
说来很有趣,爷爷奶奶生活在煤矿,外公外婆生活在钨矿。不一样的是,爷爷奶奶都是工人,而外公外婆家有院子有警卫还有特想把我教育成优秀人才的大小舅和大小二三四姨。所以我的教育也就天壤之别地分了两个极端。
舅舅和阿姨会组织所有周围的邻居小朋友进行智力测验,每天晚上都有幸运52的80年代版,我也常常拿到奖状。而小姑小叔则每天出去打牌,赢了钱就给我买东西吃,有一次小姑实在太沉溺于赌博,于是回来就被奶奶用菜刀砍掉了一截小手指。
这种血腥的回忆是经过爸爸提醒我才记起来的,奶奶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从来不发火,自从爷爷十年前开始有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之后,就是奶奶一直在照顾他。无论爷爷何时何地怎么发脾气,她都会默默地打水,收拾,帮爷爷擦身子,就像小时候她对我一样,从不发火。现在想起来也不太明白,奶奶这样的人怎么会把小姑的手指剁掉一截。
今天我刚到上海,爸爸的电话就来了。我问:奶奶还好么?爸爸说,奶奶还好。
抱歉的是,我不能陪在她身边。
抱歉的是,三年前奶奶也渐渐开始忘记我的样子,而我却不能多做些什么。
昨天看到一个帖子,说是有人发帖说“我要去1999年了,向各位告别,以后再见。”之后有很多很多的留言,大多数看了很感人,其中有一条是:请你告诉1999的我,告诉我说奶奶第二年就老年痴呆,就会渐渐地不认识我,所以请你告诉那个时候的我,让我多花一些时间去陪奶奶。
外公走的时候我也不在身边。后来我想,如果我在的话我会做些什么呢?
其实我以前是一个特别惧怕死亡的人,小学的时候,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坐在阳台上看夕阳,整个下午一动不动,我想的问题是,如果有一天,周围有亲人离我远去我该怎么办?然后一个人特别恐惧地坐在夕阳底下,血色的残阳,闭上眼就浮现出那时的情景。
时至今日,对于死亡,我已经有了别的认识。就好像每次再回外公家,我以及弟弟妹妹舅舅姨姨们都没有半点悲恸地拿起三炷香,就以外公在跟前的语气和他对话,谢谢外公,今年我过得还不错,反正我不说你也肯定知道,谁谁谁怎样了,谁谁谁又怎样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劝过她了。虽然外公已经离开将近3年了,可是乍想起来,我觉得他还像以前那样,背靠在沙发上,看见我们就微笑,偶尔站起来去阳台上打理他的盆景和植物。
所以对于爷爷的离开,我并非接受不了,我担心的是奶奶是不是会哭出来,是不是习惯了这些年的生活之后,突然会不适应。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养着那么多孩子,把所有孩子拉扯着长大,爷爷和奶奶生了7个孩子,最后只活下来4个,他们的能力只有那么多,而我的生命也在他们的庇护下,得以生存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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