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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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正道-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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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专案组只好立即调整方向,抓住主要矛盾,就导演了那段有关王常委已经招供的谈话,故意让尤克松听到,让他觉得王常委也已经和他一样被办案人员给盯上了,而且已经招了,他尤克松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意义。

    连干带渴,又气又怕再加上失望,尤克松的眼神开始出现死鱼一样的颜色,失去了光泽,不见了神采。

    他tian了tian裂口的嘴唇,两眼盯着坐在一旁的办案人员手里的茶杯,看着那汩汩上扬的热气,一股浓烈的茶香让他更加地渴望外面的自由的世界——自己的办公室,多好。

    “尤克松,想好了没有?五号晚上有没有人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办案人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嘲弄的口吻又说,“我办了几十年的案子,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没见过今天的怪事,人家打电话的倒是坦然承认,无所谓;你这个接电话的反而耿耿于怀,不认帐。真是啊——”

    另一个办案人员也是会心地付之一笑,一副为他不值的样子。

    “我,我想喝水。”当了多年的干部,尤克松有在讲话之前喝水滋嗓子的好习惯。

    。。。。。。。

    张春风总算等到了他想要的电话。他随即就心情愉快地大声对司机说:“你能不能开快点呢,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好!”司机应着,仅仅两秒钟,就发出一声惊叫道:“哎呀!不好!”

    “又怎么啦?”张春风反感地问。

    “张书记,坏了,坏了,车子出毛病了,得赶紧回头。。。。。”司机道。

    “就不能将就一下?”

    “张书记,这一路上我都弄了好几遍了,这还有一大半的路程呢,还是回去换辆车吧,安全第一啊!”

    。。。。。。

    回程途中,张春风再看王友其,觉得他还真有点像电影《毒刺》中的那个假老桑。

    眼看着离林怀县城越来越近了。这时,王友其的电话响了,张春风一惊。

    “喂!什么?”王友其惊道,脸色陡变。张春风看了他一眼,心理也突然地变得紧张起来。

    “哦,哦——那就这样。”接完电话,王友其头上的汗珠下来了。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告诉他尤克松可能出事了,县城里都传遍了。而且自己的弟弟丁一飞也不知所踪,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看着王友其失魂落魄的样子,张春风问了一句:“老王,你没事吧?”

    “没,没事,没事。。。”说完这话,他突然眉头皱了起来,双手捂住肚子,嘴里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怎么啦,老王?”这次是张春风皱起了眉头,心说,坏了,这个老家伙要耍滑头。

    “哎哟——哎哟——,不好,我的肚子突然间疼了起来。。。。哎哟——哎哟——”

    “要紧吗?”张春风急了,心里突然间生出些厌恶来,心说这些小伎俩平时见多了,都是别人在玩我们,想不到今天这个王友其却自己也表演起来了。。。。。看来,危急时刻,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

    “张书记,我要上医院,疼得实在不行了。。。。哎哟——哎哟——”王友其龇牙咧嘴,形象生动逼真。

    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张春风。

    “好!那就先上医院。”张春风对司机说。

    随即,张春风就打了个电话:“姚科长吗?我是张春风。现在我们在回城的路上,王友其王常委突然不舒服,要上医院,请你迅速安排两个人手过来,帮助照顾一下。我们十分钟以后就到县第一人民医院。”

    在张春风打电话的时候,王常委的肚子似乎不是那么的疼痛难忍,他眼睛盯着张春风,当听到张春风让安排人手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王常委已经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了,他趁张春风不注意,急忙悄悄地背过脸去拨电话。。。。其实张春风一直就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伸手拿过王友其的手机说:“老王,你身体不好,不能劳累,有什么事就让我代劳吧。”

    。。。。。。

    在几个人的“众星捧月重重保护”之下,医生给王友其做了细致全面的检查,没发现什么异常,说很有可能是受了风寒,得了空调病,给他开了点暧胃的药,让他多注意休息而已。

    在标准间里,心知大势已趋的王友其没有作太多的抵赖,他知道以他的县纪委常委的身份,既然能坐到这里,那一定是人脏俱在,再抵赖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

    都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两个本来非亲非故的关系,缘何会扯到了一起呢?而且连同三年前的那笔旧帐,也一并成了王友其和尤克松必须偿还的贷款。

    提起三年前的那笔帐,就不能不说说尤克松的发迹史。

    尤克松本是林城镇的普通居民,小时候因为兄弟多,就凭父母挣工分养活家人,家庭经济情况十分糟糕。尤克松也念过几天书,长大后,就在村办的集体窑厂里卖苦力,同样是挣工分。

    尤克松虽然识字不多,但是脑子却非常灵光,为人处事十分的活络,一张嘴对人也很亲热,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普通百姓喜欢他,领导也很赏识他。就让他做了窑厂的现金会计。

    窑厂的经营十分红火,作为现金会计,他收货款发工资,经常加班加点的工作。看着那每天来来去去的成堆的新崭崭的票子,尤克松心动了。

    一天深夜,就在尤克松加班的会计室,突然的一把大火焚烧了厂里全部的帐目。上面来追查,结论就是会计太累,无意中碰倒了煤油灯,导致了火灾。其他也没发现什么人为图谋不轨的蛛丝马迹。

    尤克松的会计是干不成了,就是干得成他也不干了,他发财了。因为帐没了,一百多万元现金全部落入了他的腰包。

第一四七章 挖出毒刺

    在三十多年前,一百多万元,绝对是笔巨款,就凭着这笔巨款,加上发达的大脑,尤克松开始闯天下,也闯出了天下。

    因为曾经在集体里干过,见到过干部是怎样的吃喝着惬意着,尤克松念念不忘官场。五年后,他回到村子里做起了大队支书。

    上下关系打理得非一般的融恰,日子过得超一流的潇洒,应该说他是这林怀县城里第一个拥有私家车的人。

    近年来,随着房地产行业的火爆,农村居民城镇化,林城镇作为县政府的所在地,集体土地就是一座富藏深埋的金矿。

    尤克松做事为人向来就是大手笔。他瞄准市场,抓住契机,大胆大量建设小产权房,建起林怀县第一家林城中心村,把原先散乱的住户,全部集中到七层高的楼房上。

    因为小产权房和纯商品房之间有着很大的价格差异,所以很受农村进城安家户的青睐。

    市场火爆,红利更惊爆。土地成了黄金,林城镇的居民家家发财了,尤克松不仅为村里的经济带来了源源活水,也为县镇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新鲜活力。尤克松本人,他的仕途,也如同他脚下的那片土地一样:火了。

    五年前,尤克松一跃成为林城镇党委书记,从一名土里土气的村支书,一步登入科级干部的殿堂,成为一名金领高富帅,国家公务员。

    与他的仕途一起高歌猛进的还有尤克松的个人资产。有人说他拥有三十套房子,有人说他拥有五十套房子,有人说他到底有多少套房子他自己也记不清楚。

    如果按照那些人说的,每个开发商开发一幢楼就赠送给尤克松最少一套的话,那说五十套还真是空穴来风。

    难道这集体土地就没有个准数吗?答案是:有的。但是那些沟河路道的面积还真的没个准数,所以就有了上面的种种说法。

    对于群众反响大、呼声高的热点问题,县领导还是有所耳闻的,再加上雪片般的人民来信,弄清楚尤克松名下的房产势在必行了。县领导责成县纪委立案侦查。

    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原来,就在纪委准备动手的前两天,尤克松就得到消息,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到位,该修补的一地方全部抹平了。为此事,张春风还挨了县委姚书记的批评,对此事,张春风至今还耿耿于怀。

    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原来,就在纪委准备动手的前两天,尤克松就得到消息,把该做的事情该修补的一地方全部抹平了。为此事,张春风还挨了县委姚书记的批评,对此事,张春风至今还耿耿于怀。

    如今,正好有了由头,专案的同志都跃跃欲试,想进一步扩大战果,挖出埋藏在内部的那根毒刺,清洁队伍。

    。。。。。。。。。

    这里面肯定有金钱交易,尽快掌握证据是关键。

    兵贵神速,张春风在向时伟明汇报后,迅速组织人员一面抓紧对王友其的突审,一面对其家里和办公室进行搜查。

    王友其的老婆正在家里听他弟弟汇受审经过,也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她并不知道王友其已经被控制起来的情况,便反复拨打王友其的电话,得到的都是话务小姐那蛮叽格拉的英文提示声。

    办案人员的突然到来,让这家里的人顿时慌乱了手脚,丁一飞更是气恨交加,悔恨难当,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姐姐家,害了姐夫。见办案人员发搜查,他强行阻拦,撰扬言要和他们拼命,他姐姐对他摇摇头,摆摆头,示意他不要乱来。

    阻挠办案的后果,她应该是知道的。

    搜查的结果是丰盛的。虽然没有大量的现金存折,但却搜得了两本门面房购买合同。合同的甲方主体就是王友其,乙方正是林城中心村。

    通过比对签订合同的时间,一本是本月的九号才办的,上面的印章还十分鲜艳,另一本是三年前,恰恰和那次纪委流产的行动相吻合。

    证据确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办案人员乘胜追击,立即对该村负责房屋出售的有关人员了询问,并查验了会计手续和银行记录。

    经查,这两处房子的手续都是尤克松代办的,房款至今一分未付,都以应收款的方式挂在帐上。实际到最后,这些都是作为烂帐坏帐处理的,结果是集体吃亏。

    张春风拿着那两本购房合同,往王友其的面前狠狠的一摔,道:“你打算把它们带进棺材里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我都为你不值!”

    说吧,扭头就走。

    “张书记,请您等等。。。我有话想对你单独说说。”王友其自知罪重,有气无力地说。

    “你还想说什么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春风不屑地回过头来,看了王友其一眼,犹豫着还是停下了脚步,对着另两个办案说员道,“你们暂时回避一下吧。”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张春风坐了下来。

    。。。。。。。

第一四九章 撕破画皮(一)

    “查!乘胜追击,深究不放,必须弄个水落石出,这个尤克松民愤那么大,许多坏事情那就是昭然若揭,现在正是查找证据的时候。如果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半途而废,那不仅是放虎归山,更是对违法犯罪的纵容,那老百姓还指望谁去?我们这样对工作不负责任,那国家还要我们坐在这位置上干什么?做个消耗粮食的摆设?

    我们是一级政府,纪委是一个部门,是按照国家的法律文件做事,如果仅仅因为上面的一个人一个电话,我们就稀里糊涂地改变了工作方向,停止了工作目标,那我们成什么啦?

    春风啊,你这阶段工作太紧张了,压力也太大了,如果你感觉累了,那就歇歇吧。。。。。我这就重新抽调人手。”

    时书记要换将。

    “哎——不,不,不!时书记,我不累,不累。我只是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方法。。。。。。”张春风惊出一身冷汗——县委书记要让他歇菜!

    “春风啊,我告诉你,我一参加工作的时候,第一下碰到的就是有关纪检部门的种种传说。当年的孙队长对我讲了许多有关纪委的人和事,把这个部门比如成一锅滚烫的羊肉汤,比如成一包没有引性的炸药。

    可以看出来,纪检部门在老百姓包括广大干部的心目中,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大家普遍认为这是个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机构,同时也是个利用无上权力耍威发风摆谱穷欲的堡垒。

    印象是我们自身形成的,要想改变这些印象,靠的还是我们自身。我们怕什么?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就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在监督别人,同时也在接受社会的监督。

    权是什么,官是什么?占着官位置不做事,就是权力的lang费;占着官位,做坏事,就是对权力的犯罪;在其位谋其政做该做的事,才能无愧于心。

    去吧!排除一切干扰,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出了问题,有我时伟明撑着。。。。”

    “哎哟喂——”张春风一声尖叫,赶紧扔掉手里那已经燃烧到皮肉的烟蒂。他一支烟点燃后,才吸上一大口,两只耳朵就跟着时伟明的话语,两只眼睛就盯着时伟明的目光,一颗大脑就默记时书记的每一个教诲。

    “是!时书记,保证完成任务!”张春风诡异地对着时书记甩了个立正,行了个不太规范的军礼,脸上再次如沐春风,阳光灿灿。

    “你这鬼头。。。。”时伟明笑了。

    。。。。。。。

    办案人员到尤克松家里搜查的时候,她老婆正哼着小曲,在对镜贴花黄。她已经从省纪委的那位高人那得到了一颗定心丸,那人保证她的丈夫尤克松不会有问题的,并且马上就能回家,夫妻团圆,鸳鸯拥翅了。

    面对仿佛从天而降的搜查人员,女人呆住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时候是使不上了。。。。她只好一遍一遍地反复给那位幕后高人打电话,从那神密低沉信誓旦旦中寻找慰藉。

    办案人员从尤克松家的搁楼上搜得五十五万发霉的百元大钞一纸箱,存折十二本,共计人民币八百多万元,各种购房合同二十六本,其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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