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女配- 第8部分

　　　　”好了，到我们紧张的投票时间了，500位大众听审你们准备好了嘛？请举起你们的投票器！”丁汉高高地举起手，“红色是火焰，蓝色是鸭子，请投票！3、21！”

　　　　五秒钟之后，丁汉拿起了手机的屏幕，“这可能是今晚票数最悬殊的一场对决，胜者荣耀，然而败者也并不可悲。因为，你真的遇到了很强的对手，你虽败犹荣！”

　　　　“43862！”丁汉拖长了音，“胜者是”

　　　　舞台下面，已经有人高喊，“我只是鸭子！我只是鸭子！”

　　　　从仅有几人的喊声，到整个观众席几乎整齐划一的喊声，“我只是鸭子！”

　　　　丁汉微微露出笑容，朝旁边张开双手，“能给一个拥抱吗，今晚的传奇？”

　　　　林容呆呆地感觉到有人拥住他，纯粹地鼓励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个纯洁的属于长辈的拥抱。

014　无节操的一对

　　　　“好可惜，真的好想看面具下的脸蛋啊。光听声音，就觉得是万中无一的美女。”陈国荣调笑地看向台上轻轻抱住对方的丁汉，“主持人，鉴定得怎么样？”

　　　　“身材绝对好！”丁汉竖了根大拇指，瞬间台下瞬间一片笑声，“现在，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取'我只是鸭子'的名字了吗？”

　　　　林容愣了愣，才开口，“可能是老板特别喜欢吃鸭子吧。”她的声音做了特效，听起来正好跟面具很搭，一种唐老鸭的即视感。

　　　　台下又是一阵爆笑。

　　　　肖晓玲笑得花枝乱颤，“期待你后面一首歌的表现。”

　　　　“我也是，”丁汉做了个有请的姿势，“好了，多谢鸭子，先请去后台休息下。下面我们要有请火焰姑娘揭开面具了！”

　　　　林容很快在场编的指引下，走下了舞台。

　　　　一直到台下，观众席都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跟掌声。

　　　　她没有回头去看台上的那个人，她并不关心那个失败者现在的表情，也没有关心对方到底是谁。

　　　　从刚才台下掌声响起，林容整个人就好像饮酒微醺，仿佛漫步云端的飘忽。

　　　　原来，这就是做明星的感觉。

　　　　舞台上，聚光灯下，万人瞩目，有人为她喝彩，有人因她落泪，原来是这样的一种奇妙感觉。

　　　　真叫人欲罢不能啊！

　　　　直到走下舞台，她见到角落里站在偏僻阴影里，但依旧显得高挑修长而散漫的身影，林容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提着一口气，现在终于松了下来。

　　　　“报告，顺利完成任务！”她立定汇报。

　　　　旁边还有着一台跟拍的摄影机，只是跟在她身后，被经验尚浅的林容完全忽略了。

　　　　倚靠在墙边的徐书恒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一双眼睛，而他的口鼻完全遮掩在黑色口罩下，在林容经过他的时候，他举起了手，跟林容的手，重重拍在了一起。

　　　　“需要遮得那么夸张吗？”要不是他的那件篮球衫很显眼，林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咳，”徐书恒摸了摸口罩，斜了眼跟在她身后的摄影师，“我本来以为我们今天只是来到此一游的，没想到你竟然开挂了。”

　　　　他鬼鬼祟祟地转过身背对着镜头，“不遮一下，我怕明天就被堵在家门口。”

　　　　那天在练习室虽然听到她的歌声，但《恋爱大过天》是青春少女未满十八的主题，她干净的声音中有一种雨后青草的新鲜感。

　　　　而今天，这一首浅吟低唱的《矜持》一点也不矜持，唱得人情丝动荡，唱词中淡淡的味道，却好似陈年女儿红可回味万千，仔细品味，此中情感浓烈地好似排山倒海！

　　　　与之前小清新的声音截然不同，这是充满魅力极具致命吸引力的声音，毋庸置疑，这菇凉会红，会一炮冲天！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徐书恒回到房间，拍了拍沙发上的背包，“但大概我们今天走不了啦。”

　　　　如果能够斩落三轮对手，登上蒙面歌王的王座，那么就要继续保留这件房间，他们还要再来录制第二期，一直到有人踢馆成功赢得新的歌王称号。

　　　　林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第二期的通告费，会不会比较高一点？”

　　　　跟拍摄影师，脚下一滑，几乎没有艺人会公开讨论通告费这件事情。

　　　　果然是新人啊，摄影师马上看向她的经纪人，寄希望于对方能够马上引开话题。

　　　　虽然现在不是直播，但拍摄的画面跟录音都是会送到台里做后期剪辑的。

　　　　尤其她刚才惊艳的演唱，引起了观众跟评委极大的兴趣，之后节目开播肯定人气很旺，电视机前的观众必然也会很关注她，所以后期剪辑必定会给她很大的分量。

　　　　但摄影师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房间里的经纪人，是一个更会讲垃圾话的家伙。

　　　　“那必须高啊，”徐书恒两眼都放光了，要不是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估计他整张脸都在放光，“如果到第二期，通告费必须翻倍啊，如果到第三期，我去跟导演组说，之后要是再晋级，那至少向老艺人看齐。啊，离我躺着数钱的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十只指头都伸了出来，很郑重地算了算，然后在摄影师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语重心长地拍着林容肩膀说道，“为了通告费，你就不要大意地砍倒一切敌人吧！努力活下去！”

　　　　林容跟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次她作为新人，林振兴导演虽然看好但也没能给很高的价格，基本就是新人的标准车马费。

　　　　去掉给经纪人的50％佣金，再扣掉来回的车钱，去掉之前录制小样的成本，她自己估计只入账几百块，离一亿债务太遥远啊！

　　　　不加钱，肯定是不行的。

　　　　林容看了电视机，很有兴趣地又转过头来问，“苏敏的通告费有多少啊？”

　　　　摄影师差点崩溃了，镜头都不由自主晃了晃。

　　　　但他又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该死的场监还有助理导演，都死去哪里了！

　　　　“应该有好几十万吧，”徐书恒摸着下巴，“果然，还是要把她干掉啊。这样导演组预算就比较宽松了，给你多匀一点应该没问题。”

　　　　吐血三升的摄影师，差点跪了。

　　　　幸好，这时候助理导演很及时地出现了，及时阻止了两人臭味相投的垃圾话。

　　　　第二场对决马上开始，可能是呼声太高，这次林容排在第一个出场。

　　　　“小心，”上场前徐书恒叫住了她，“她应该隐藏了实力。”

　　　　林容心里一震，猜到了他说的是哪个。

　　　　如果苏敏真的来了，那第一轮的风头就不可能都被她抢走了。

　　　　看来为了增加神秘感，不让评委跟观众轻易猜出身份，她应该在第一轮的演唱对平时的声音跟唱腔做了掩饰。

　　　　所幸，她到了舞台候场地方，看到的是先前他们也议论过的，大禹工作室的小宇，出道已经三年的暖男唱将。

　　　　“运气不错。”徐书恒跟在后面感慨。

　　　　这一轮，没有遇到最大劲敌苏敏。

　　　　候场跟着的助理导演，跟一直录拍的摄影师，又差点昏过去。

　　　　这么堂而皇之的轻视对手，真的适合播出吗？

　　　　两人很纠结的时候，林容已经上台了。

　　　　因为通告费少，又没有赞助，她第二次出场也没有换衣服。

　　　　身上，就是一条简洁的淡黄色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平底鞋，全身上下除了闪亮的面具，就一点花哨特别的地方都没有了。

　　　　但纵使这样，也像主持人说的那样，观众们一眼就看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露在裙摆下的小腿，细长优美洁白，黄色连衣裙修饰出的纤细腰肢，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赏心悦目。

　　　　她一上场，全场都静得没有一丝嘈杂，所有人都屏气而待，舞台上也关闭了所有的特效灯光，只一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这刹那光晕迷人，叫人移不开追随的目光。

015　可惜不是你

　　　　林容吸了一口气，不看下面的观众，也不看评委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独奏的钢琴音符，慢慢响起，跳动着洋溢在舞台上。

　　　　众人被那动人的前奏吸引，不由自主地倾斜了身体，打开了耳朵。

　　　　台中央那曼妙歌声冉冉飘来。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林容慢慢吟唱出第一句，台下评委席的肖晓玲就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手微曲，握拳抵在了脸庞，她的眼底仿佛有了一层淡淡的湿气。

　　　　摄影机扫向舞台下方，屏幕上出现了很多张年龄不一、气质不一、男女老少的脸，但好多人的脸上都慢慢露出了一种莫名的苦涩。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屏幕上出现的脸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在默默的擦拭眼泪，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红了眼睛，让眼泪默默地流下脸庞。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后，

　　　　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

　　　　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

　　　　镜头的最后画面留给了评委席上的肖晓玲，听到最后一句歌词，她已经完全泪崩，节目组偷偷送上的纸巾被她扔在一边，她满脸泪水，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似在压抑着胸腔之中的无尽感概。

　　　　一曲毕，无人醒。

　　　　酒不醉人，人自醉。

　　　　直到林容局促不安地往前走了两步，才好似惊醒了所有的梦中人。

　　　　主持人丁汉满脸复杂地匆匆走上舞台，用一种极其审视的目光看向她，“我入行十三年，这是我第一次在场下，错过了应该上台串词的时间。”

　　　　他的声音都没有刚才的明亮，竟多了几分沙哑。

　　　　“我想现在应该很多人都想问一个问题，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女创作人肖晓玲终于用纸巾擦拭完自己的泪水，一双眼还红肿着，“我想之后的好几天，我都不会忘记这个曲调，还有你的声音。”

　　　　大屏幕上马上应景地扫过台下观众，许多人都在跟着点头，非常非常剧烈地点头。

　　　　林容心跳几乎停跳了一拍，她看着下面无数擦拭眼泪的脸庞，甚至里面还有很多人到中年的大叔在用手背擦眼泪，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也突然酸了。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为了想要站在台上，头破血流，飞蛾扑火……

　　　　“《可惜不是你》，希望大家喜欢。”林容拿着话筒说到，她的声音依旧是处理之后可笑的电子音，然而这次全场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

　　　　“很喜欢！”台下有个男青年突然吼了一声。

　　　　“很喜欢！”他旁边眼里还有泪水的女孩也跟着喊。

　　　　仿佛是浪涛冲击海岸，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转眼整个舞台就淹没在这激动的呐喊之中。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无数人一边擦眼泪，一边高喊。

　　　　主持人丁汉也举起话筒，声音有几分哽咽，“我也很喜欢。”

　　　　评委席肖晓玲、周伟华、陈国荣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拿起了话筒，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很喜欢。”

　　　　台上的林容几乎快要握不住话筒，眼泪终于忍不住飚了出来。

　　　　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属于林有容的，还是属于林容的。

　　　　但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哪怕只有这一瞬间，能牵动那么多人的心，能有这么多人为她呐喊，这一生有这一瞬已足够。

　　　　即便是一场梦境，她也不会忘记。

　　　　“谢谢大家。”林容真诚地弯下腰，很久很久都没有抬起来。

　　　　舞台下的掌声响起，一直一直不能停下。

　　　　丁汉转身把她扶起来，绅士地递给她一张纸巾，“今天因为你，导演估计很头大了。你一上场，咱们节目就超时了。”

　　　　场下瞬间笑了，林容道谢拿过纸巾，转过身偷偷掀起面具擦了擦眼泪。

　　　　肖晓玲接过话筒，“我本来以为上一场我们的赞美已经到了极限，没想到这一场你又给了我们新的惊喜。看似平凡毫无任何华丽的歌唱技巧，却能返璞归真，直接打到人心最深处的地方，你很厉害，这种厉害已经不是普通的音乐人可以做到的了。”

　　　　周伟华在旁边点头，他是国内知名的音乐人，替国内许多一线艺人制作过唱片，录制过专辑。

　　　　此时他满脸的赞赏跟认同，“在这个年纪，能用一首歌的时间，让所有听众跟着一起呼吸，一起哭一起笑，甚至是肝肠寸断。我只能说，你是个天才。节目组很幸运，竟然找到了你这样的选手。”

　　　　“这两首歌的创作人毫无疑问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从刚刚的《矜持》到这首《可惜不是你》，都让我情不能已。我甚至有一种冲动，希望这节目组能替我引荐下这位创作天才，希望他也能给我写一首歌。”陈国荣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这一刻，我只想歌唱。”

　　　　周伟华笑着接过话头，“我倒是有一种冲动，非常想为可爱的鸭子制作一张专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舞台下瞬间爆出一阵尖叫。

　　　　“那我要为她的声音，量身打造一首歌曲，好的作品只有遇到了好的歌手，才能真正活过来。”肖晓玲微笑着，“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

　　　　林容微微弯腰，表示感激。

　　　　“哇哦，”主持人丁汉惊呼出声，“没想到我们第一期节目，就让三位重量级评委纷纷折腰。”

　　　　“音乐，果然是最公平的。当你看不到她容颜，当你不知道她背景，只要音乐响起，只要那个声音足够动人，我们都要拜倒其下，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年龄与国界。”

　　　　“谢谢导演能邀请我来当主持人，”丁汉微微朝台下鞠躬，“我耳朵真的怀孕了。”

　　　　大家正感动于他临场的发言，但马上又被他最后一句逗乐，现场刚刚哀痛流泪的气氛瞬间一清，观众席发出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