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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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6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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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士元走后,周士相独自想了许多,最后他起身朝正沉浸在大帅马上做天子,自己将是开国功臣美梦中的瞎子李挥了挥手:“瞎子,去准备一下,我们去南都。”

    “啊?好!”

    瞎子李眼中射出万道光芒,兴奋的直搓手:“这下好了,大帅终于做天子了,俺瞎子也是开国功臣了,等回乡之后,可就真正的光宗耀祖了。。。。大帅你放心,南都哪个不开眼的敢挡着你做天子,俺瞎子一锤子将他砸稀巴烂!”

    “你兴奋个什么劲?”周士相没好气的从李瞎子身边走边,“我是去娶媳妇的,不是去杀人的。”

    “喔?”

    瞎子一张满是胡须的大嘴顿时成了“o”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伯父对不住她

    南都,紫禁城,乾清宫。

    视力严重下降的定武帝摸着手里的眼镜,犹豫着是不是要戴起来。

    这幅眼镜是周士相专门请匠人用水晶为定武帝打制的,原本他还以为这个时代没有眼镜,不想此物早在宣德年间就有了,不过却不叫眼镜,而叫“”。

    “”造价高昂,镜片大多以水晶磨制,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所以并未在民间流传开来,只在高官显贵中有人使用。

    不过虽有了眼镜,但这个时代的人却不知道“近视”是缘何产生,大多数人将视力下降当成一种病症对待,结果就使得许多近视患者一辈子都想不到可以通过外物改善自己的视力。

    定武帝自幼随父兄受难,成年之后又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常年营养不良和担惊受怕使他身体早早就垮掉,视力也下降的厉害,故而即便在这两年身体得到了医治和调养,可却再也无法恢复。所谓根已损,治标不治本了。

    外界有流言说,当今天子之所以至今无后,恐怕和当年宋高宗赵构一样,都是因为被追杀导致身体发生变故所致。

    这个流言被一些人哧之以鼻,不过却也被一些人刻意宣扬,因为如果当今天子是赵构,那谁又是岳飞呢。如果当世这位岳飞不想落个风波亭的下场,百姓们又是否会同情支持他呢。

    。。。。。。。。。

    周士相无意探寻定武帝为何无后的原因,在知道定武帝视物困难后,他想到了近视眼镜,所以特地让匠人用黄金做了镜架,用水晶磨制镜片,派人专程送进了宫。

    齐王殿下送来的东西,宫中自是不敢怠慢,司礼监潘应龙特意将这幅眼镜呈给了定武帝。

    “你们说这东西真能让朕看得清?”

    定武帝有些怀疑,甚至还隐隐觉得这东西会不会藏着什么毒药毒针,但他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反而从镜片中看去,眼前的影像是那么的清晰。这让他很是震骇,也很是好奇。

    潘应龙恭声道:“皇爷,老奴特地找人问了,宫里以前也有过眼镜,不过却叫,据说戴上之后,真的能看得清外物。可惜当年老奴从宫里没带出这东西,要不然,皇爷也能早些看得清了。”潘应龙说的宫中肯定不是指南京皇城,而是北京皇宫。

    “噢,这东西以前就有了啊。”

    定武帝点了点头,拿着眼镜反复看来看去,终于还是大着胆子戴上了。抬头再看眼前的一切,那瞬间就如一间黑漆漆的屋子突然点了一根蜡烛,明亮清晰无比。

    “陛下,可真看清了?”

    陈皇后、潘公公站在边上,微笑中带有一丝紧张的看着定武帝。

    定武帝怔怔的看着二人,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多少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将人看得如此清楚。

    他清晰的看到潘公公头上的白发,额头的皱纹,也清楚看到陈皇后那一双无法再恢复如初,长满老茧的手。

    唉,真是苦了皇后了。

    定武帝想到这些年陈皇后陪着自己吃苦受难的日子,有一点点吃的就紧着自己的时光,不由眼眶一红,鼻尖发酸。

    陈皇后见状,以为这镜子有什么不妥,忙上前紧张询问道:“皇上,这镜子可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行的话,就别戴了。”

    “朕看是看得清楚了,不过却觉得头有些晕。”

    定武帝平定心绪,实话实说,眼睛是看得清楚了,可感觉脑袋有些不适应,晕乎乎的。

    潘应龙知道怎么回事,忙道:“皇爷,不妨事,这是刚戴眼镜后的正常反应,时候久了就无事了。”

    “嗯,朕知道了。”

    定武帝将眼镜摘下,看着镜子喃喃道:“这是个好东西,可他不是好东西。”

    闻言,陈皇后和潘应龙一怔,皇帝口中的“他”是谁,二人如何不知。

    “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定乾坤。哼,他还是露出了贼子真面目,亏当初朕真的相信他不是第二个孙可望,想着和他君臣同心,北伐恢复故都,留下一段君臣的千古佳话呢。”

    一想到周士相早年写的这首反诗,定武帝心中就愈发憋闷,一气之下将眼镜扔在了御案一角,险些掉落在地。

    “朕不用贼子的东西,你们给朕退回去!”

    陈皇后暗叹一声,将眼镜小心翼翼的收在手中,朝潘应龙打了个眼色。

    后者忙上前劝道:“皇爷,那反诗未必就是齐王所作,据老奴所知,诗下落款的是个叫洪秀全的人。”

    定武帝摇了摇头:“潘公公,你不必为他说好话,朕在广州时,王兴将军曾与朕说过,周士相曾去过广西一个叫金田的村子。”

    闻言,潘应龙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他清楚,那首反诗的确是周士相所书。再结合最近外面的风声,周士相此次进京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迎娶公主殿下那么简单。

    定武帝有些烦燥的强撑起自己的病体,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后,忽的转身看着沉默的潘应龙,迟疑片刻,低声道:“晋王已经归国,你说,朕是不是可以派人和他联络?。。。。还有顺王那边,总念着皇兄的情份吧?。。。郭阁老说的那个宪令改制,朕虽说答应了,可周士相真就愿意做到这一步?他若还想要更多,朕总不能真的就将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拱手相让吧。不管如何,朕总要试一试,这样,便是死了,朕总能安心去见太祖皇帝。”

    “这!。。。”

    潘应龙暗自心惊,但终是微一点头:“皇爷放心,这事老奴会安排。”

    “皇上,这件事做不得啊!。。。”

    陈皇后已是花容失色,若是让周士相知道皇帝暗中派人联络晋王和顺王,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晋王和顺王又真的愿意提兵扶保大明,和太平军反目吗?

    陈皇后不想自己的丈夫犯险,如果事情能由她说了算,她宁可丈夫不当这个皇帝。

    定武帝却不听陈皇后的劝,他铁青着脸,道:“你去长乐那里,她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事情我这做伯父的不方便出面,也不便和她说,都要劳你这做伯母的替她张罗。唉,你替我告诉长乐,我这伯父对不住她。”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公主,自己领悟

    齐王和公主的婚事是首辅郭之奇一手在操办,婚期定的是五月初五,也就是三天后。

    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的太子或亲王,在成婚前,皇室都要派专人教以人伦,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胜任“上以事宗庙,下以续后世”的重担。

    负责教授人伦之道的通常是礼部的左侍郎,不过这次成婚的并非太子,也不是亲王,而是公主,因此自然不能由外朝的官员来教授人伦。

    公主没有嫡母,也没有亲娘,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定武这这个伯父以及那个堂兄永兴王。所以教授人伦这等难以启口之事便只能由陈皇后这个伯母来做了。

    其实,按制倒也不必皇后亲自教授公主人伦,大可由宫中的宫人代为传授,或者是勋贵外戚家的诰命夫人来做这件事。只是定武还都以来,各项礼制都是草设,宫人要么无这方面经验,要么就是年老孤苦,不宜担此重任。

    勋戚那边,全被抄了家,又上哪找人来教公主人伦之道。外朝官员倒是有夫人的不少,但这件事是皇帝家事,按制也不能找他们。

    加上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希望这场婚事简办,不要惊动太多人,搞太大的排场出来。毕竟国家尚未统一,民生又凋零残破,实是不宜大肆操办。并且无论是定武帝还是陈皇后,都从未受过正统皇室礼仪教育,因此在公主出嫁这件事上,帝后也想不到太多。

    陈皇后受丈夫所托,加之自己没有子女,对公主也是疼爱,视为嫡女,便本能的和民间人家一样,由她这个伯母来亲自传授公主人伦之道了。

    虽说陈皇后是过来人,可人伦之道毕竟是夫妻间的**,说出来怎么也是羞人的事。所以陈皇后特意让宫人将人伦之道写在一张细绢上,再由她转交给公主。到时,她只需象征性的说几句便可,这样既可完成使命,让公主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和怎么做,又避免太过尴尬,两全其美。

    陈皇后到公主寝殿时,几个宫人和礼部的一个主事正在给公主讲成亲需要注意的各项事项。

    虽说简办,可怎么也是公主出嫁,嫁的还是亲王,大明朝的实际掌控者,各种规矩还是很多的。好在,齐王那边父母高堂不在,又无兄弟姐妹,省却许多麻烦,但饶是如此,该要告知公主知晓的事项还是不少,只讲得公主听得脑袋发胀。

    。。。。。。。。。

    见皇后娘娘到来,朱淑仪如开笼小鸟般迎了过来,那些人教的东西可让她听得头都大了,就跟冒学士讲课一样,枯燥无味的很。

    “见过皇后娘娘!”

    宫人和那主事上前给陈皇后行礼,陈皇后让他们先退下。

    看得出来,公主心情很好,陈皇后知道这个侄女是真的喜欢周士相,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听到周士相受伤就急得不顾自己身份跑去镇江,在那如妻子般照顾了周士相三个月。若非周士相权倾朝野,公主又是她的未婚妻,还不知外面要说出多少闲话来。

    但想到外面流传的周士相要篡位,及自己丈夫吩咐潘公公做的那些事,她就忐忑不安,害怕会出现血染宫庭的一幕。她阻止不了自己的丈夫,现在也只能盼着公主下嫁后,能让周士相将来手下留情,不要伤了公主的心。

    “娘娘,您怎么了?”见皇后似乎有心事,淑仪不禁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

    陈皇后打起精神,她不想让公主知道这些事,也不想让即将嫁给自己心爱人的公主因为这些事伤心。所以她强颜欢笑,将公主拉到一边坐下,想了想,对她说道:“淑仪,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娘娘还会讲故事?”朱淑仪很是好奇。

    陈皇后笑了笑,缓缓讲道:“从前有个老鼠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便去问它的母亲,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才会幸福?母老鼠说,你得找个最厉害的作丈夫才会幸福。”

    “然后呢?”

    “然后啊,老鼠女听了母亲的话,便出外去寻找丈夫,可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谁最厉害?便去问雨。雨告诉它太阳最厉害,说太阳一出来,自己就得跑。老鼠女便去找太阳。太阳说,我不算最厉害的。比我厉害的是云,云可以挡住我的光辉。”

    “那老鼠女找云做夫君了吗?”公主觉得这个故事很奇怪。

    “老鼠女听了太阳说的后便去找云,可云却说,我也不算最厉害的,比我厉害的是风,风可以把我吹走。老鼠女便去找风。风说,我也不算最厉害的,比我厉害的是墙,墙可以挡住风。老鼠女便去找墙,墙说,我也不算最厉害的,比我厉害的是老鼠,老鼠可在我身上打洞。老鼠女便去找老鼠。”

    “哈,这么说,最后老鼠还是嫁给了老鼠?”朱淑仪很是好笑,绕来绕去,还是老鼠最强。

    陈皇后却摇了摇头:“没有,因为那老鼠说,我也不算最厉害的,比我厉害的是猫,猫可以吃老鼠,于是啊,老鼠女就找了猫做丈夫。”说完,笑眯眯的盯着公主。

    公主脸一红,嗔道:“娘娘真是的,怎么可以取笑我嫁给了一只猫。”

    “你嫁的不是猫是什么,因为他是咱们大明朝最厉害的人啊,要知道,你伯父也怕。。。”

    陈皇后突然惊醒,意识自己现在不应该说这些。好在,这时有几个宫人搬了一只箱子进了殿中,公主被箱子吸引住,倒是没有留心陈皇后的话。

    箱子里似是装着十分重的物件,几个宫人抬着颇是吃力,一步步的将箱子抬到了后面的内殿。

    淑仪回头问陈皇后:“娘娘,箱子里是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皇后笑而不语,然后起身,一脸正色的告诉公主,她要教授她人伦之道,要公主随她进内殿。

    淑仪初始不明,可见陈皇后如此郑重,也不敢怠慢,跟着到内殿,见宫人早已摆好香案,香案上供着一尊奇怪的佛像。淑仪没有多想,以为是出嫁的必行礼仪,便上前烧香,上供,叩拜。

    待公主礼毕后,陈皇后从袖中摸出细绢,递到了淑仪手中,板着脸道:“这上面写的,你仔细看一下。”

    “是什么?”

    淑仪有些困惑的打开细绢,脸色不禁微红,因为上面讲的好多都是十分羞人的事。

    四周的宫人见到这幕,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陈皇后见公主脸红的根本不敢看那细绢,便道:“你把东西收好,没人时再看。”

    “嗯。”

    淑仪小声答应,陈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很是郑重的吩咐她道:“那好,你去触摸佛身吧。”

    “佛身?”

    淑仪顺着陈皇后的目光看去,正是供奉在香案上的怪模怪样佛象。

    陈皇后指了指那佛象,小声提醒公主:“此佛名唤欢喜佛,内含机关,进出之道与我给你的细绢上所讲皆合,你可自己摸索一下,再看细绢所说,自己领悟。”说完,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若还有什么不明之处,再问我好了。”

    那佛象十分奇怪,有男女两像联在其中,看着不像什么正经神佛。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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