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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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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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以晃在镇内外先是看到了无数的粮食包与葯材布匹等物,而放眼看去,放置这些物资的仓库比比皆是,门前的运河里运送物资的粮船排的满满当当,放眼看去几乎看不到头,很多船夫民闲着没事,就在河滩上看着在河岸上忙忙碌碌的太平军将士,一边指点一边哄笑谈论,他们只是民和船工,哪边打胜或打败,却是不关自己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这太胡闹了,这么多船挤在这儿,这么多粮食还没运出去,成何体统。”

    胡以晃刚刚才好转一些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下来,他扬起马鞭,喝道:“把船都赶走,这么乱哄哄的,咱们还怎么打仗,要是淮军有探子混在里头,我军虚实岂不尽数为人所知?”

    他的将令一下,跟随在胡以晃身后的几个亲卫首领就要带着部下去传令赶人,陈享荣却是将手一举,示意这些亲卫暂且不要动,然后自己策马赶到胡以晃身边,俯首在他身边轻声道:“豫王,这些粮食,还有盐、油、葯材、布匹,都是天京急需的物品,那边也在打仗,要用的东西太多了,东王前几日特意派人来传令,让咱们不论如何,一定要把守到这些物品全送走为止,要咱们务必听令,不可擅自主张啊。”

    胡以晃先是大怒,然后却又是神色一黯,无论如何,他没有公然顶撞东王命令的胆色,顶撞军令可能是三百下军棍的惩罚,不过再加上三河镇不保的话,这颗项上人头可就算是交待了。

    当下只得忍耐下去,转头向着自己的亲兵示意下去,诸人知道他的意思,便也只得讪讪而回。

    胡以晃也甚觉无趣,看着数以万计的民船工来来往往,整个三河镇内外如同一个大型的集镇,或者干脆就是如淮安的清江浦一般,象极了一个漕运中心,而不是眼看就要大打特打的战场。

    他心中憋气,干脆打马出镇,待离开河边与码头后,镇外也没有什么平民,放眼看去,都穿着戎装的太平军将士在三河镇外的三河圩挖沟布垒防守,时值三四月之交,春风和暖,备战的太平军将士都换了厚厚的冬装,穿着夹袍单衣,一个个干的汗流浃背,胡以晃一眼看去,不觉心怀大畅。

    当即自己暗中去数,布置在河滩土圩上的营寨已经有九个之多,绵延十余里的大营外工事很多,壕沟拒马栅墙一应俱全,而在营寨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与河滩地,这样看来,淮军的火炮虽然厉害,想推到有效射程内轰击太平军的营寨,还是困难了一些。

(135)暗探

    等胡以晃巡视完太平军的九座营垒,再看看营寨前的地利,不觉喜上眉梢。他一直镇守在庐州,虽然知道三河镇附近有地利之便,却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这种极度易守难攻的地形。

    一座座大堤把整个镇子掩护在河道身后,太平军将士早就沿着堤岸修好了营垒,大营一座接着一座,层层叠叠沿着堤岸把身后的三河镇护的严实,在大营对面,全是洼地,虽然人马行走并不妨碍,纵深达几里的这种河滩地却严重影响着淮军火炮的搬运,就算是火炮已经有了炮身车炮,想在这种洼地里推动实在是太难了。

    除了在河洼地这里的营垒,还有不少太平军精锐在镇外建起了坚固的城寨,少量的铁炮和抬炮土枪,再加上绵延数里的城寨,虽然不能和真正的坚城相比,不过在河堤那里的营垒一旦失守后,敌人在河堤上尚未落稳脚根,便要面对有不少火力配置,用木石垒起来的高大城寨,再加上太平军将士全军接近两万余人,在兵力也也有优势,其中又有不少是东征西讨战功赫赫的精锐老兵,这一道道防线,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最好。

    胡以晃原本满怀着悲观的情绪来观察战场,淮军的战斗力他的部下可能并不完全清楚,他这个一军主帅却是清楚的很,不要看对面的淮军才**千人,在胡以晃的眼中,却抵得清军十倍以上的威力与效果,所以在来三河镇之前,胡以晃的信心不是很足,只想着拼死打到底,实在坚守不住也可以向天国上层交待,这会子看完三河镇外的防御,却是觉得信心充足了起来。

    淮军一直是以火力覆盖先行,然后倚仗着良好的训练和超出对手太多的武器优势来打,在胡以晃的记忆中。淮军并没有打过什么真正的恶仗,对这样一支军队来说,遇到这样的地形要打这样困难地攻坚战,军中的士卒未必能吃受的住这样残格的战事和死伤。

    在胡以晃的认知中,战争仍然是以前的那种模式,一场超过十万人以上参加的战事便是耗时极长,有时数月,有时半年以上的大战事,在战争交战时,超过一个时辰以上的野战。军队就会丧失体力,哪一方信心更足,士气更高,体力保持的更好,便会赢得战争地胜利。

    而至于攻城攻坚,按照当时的战争模式,哪一边阵亡十分之一以上,军队就等于是打残了,而一场攻城攻坚的大战,想蚁附攀城强攻几乎是最少十倍以上的兵力方可进行。如若不然,就只能长期围困后待城内弹尽粮绝,失去信心后攀城破之。历史上湘军攻打天京,就是围困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方才把天京城攻破。

    所以在胡以晃看来,淮军的火炮如果不能发挥威力的话,在三河镇这样的地利面前。淮军誓死攻坚的决心值得怀疑,是否有决死的信心也值得怀疑,而就算淮军誓死进击,能否克服地利地严重困难,那就更加值得怀疑了。

    胡以晃也和普通的将领一样,在对方军队的武器严重超过自己的同时,就会怀疑对方的战斗力与决死敢战的信心。就如同英法强国的军队一样,在宣传中都是靠着火器欺付人地鼠辈,其实近代军队火器强悍的同时,训练与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一样的强悍。这一点胡以晃现在当然领悟不到,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在视察了前沿阵地之后,胡以晃在陈享荣的胸口重重一捶,大笑道:“好你个陈兄弟,这里修的固若金汤,三河交给你,我老胡没有信错人。”

    陈享荣虽然被他捶的胸口生疼,人也禁不住后退几步,当下却也是嘿嘿一乐向着胡以晃笑道:“这里地利如此之好,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老陈防守。岂敢掉以轻心?去年开始,咱就征集了不少人在这里修筑营垒,后头那大寨就用了一万多人,附近山上好敲的石头全敲来了,底基高。寨垛用砖头砌的。有射孔,有十几门大炮。可能不如那黄子淮军多和好,不过在这里也尽够用了。咱们这次就看看,淮军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对陈享荣的这种充足地信心胡以晃十分的欣赏,他用满含欢喜的眼神看一眼陈享荣,在这个老伙计胸前又重重捶打了一下,然后环顾诸将,笑道:“在庐州的时候我还有点儿担心,在这里一看,可就什么心也都放下来了。既然这么着,咱们就好生打一场痛快仗,给淮军那些兔子点厉害,教他们知道,不是有了枪炮就能横行的。”

    他看一眼诸将,为了更进一步的提高士气,便又笑道:“洋人和咱们一样都拜上帝,算是同教兄弟,咱们东王已经派人到上海,看看能不能从洋兄弟手里拿一些火枪火炮来。他淮军能买,咱凭的不能买?清妖已经乱了阵脚,湘军也被翼王灭了,咱们再买来枪炮把淮军彻底干服,天国就能一统天下啦!”

    太平天国其实已经陆续在上海的一些商行买了一些火枪,组建了相当数量的洋枪部队,不过他们财力有限,购买的并不多,而且在英法诸国试探过太平天国地虚实后,觉得这个地方政权的民族意识特别明显,最少比颟顸的清政府要能打交道的多,所以就英法诸强的眼光来看,太平天国并不值得合作,虽然还没有到两边翻脸动手地地步,不象历史上那样各国列强组建了退伍军人和职业流氓组成了几千人地洋枪队,可胡以晃所说的向英法列强购买火枪和火炮,仍然是一种不大可能地美好憧憬罢了。

    不过这种层面的事情他的部将当然不可能明白,当下各人更觉得欢欣鼓舞,一个个面露喜色,乱纷纷向着胡以晃道:“请豫王放心,咱们一定戮力死战,绝不会让淮军攻破营垒。”

    胡以晃轻轻点头,又在诸将面前训示勉慰几句,最终带着满意的神情,与陈享荣等人翻身上马,返回三河镇中。

    半路之上,胡以晃面露沉思之色,在驱马又赶了片刻之后,终于向着陈享荣道:“陈兄弟,我刚刚的命令有些孟浪,马队还是不要与淮军的骑兵拼命了,对方有枪远射,咱们的骑兵兄弟就算能驱散赶走对方,也非得死伤极重,咱们养这一点骑兵不容易,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陈享荣虽然是他的副手,不过在战略层面比胡以晃差的老远,他只是老实憨厚勇于任事,在战场上勇敢,主镇一方时做事也很缜密罢了。

    当下虽然并不是很明白,却是向着胡以晃点头一笑,答道:“那成,我一会便向骑队传令,让他们收缩回来。反正,淮军一镇不到一万人,这会子派到咱这里来的,就算加一些地方团练,也不会超过一万人能上战场,这一点,咱们还都算清楚。”

    胡以晃默然点头,表示赞同陈享荣的分析。确实,太平军虽然对淮军的具体人数和编制都不大清楚,不过淮军编镇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清楚的,一镇不到一万人的主力也自然探听的明白。

    不过他并没有说实话,原本他让骑兵拼命去驱赶淮军的侦骑,探听淮军动向,却是为了守不住三河撤退时做准备,一定要明白敌军的部署和实力后,他才能根据战场形式果断撤退。三河自然要坚守,不过如果一定守不住,倒也不妨要保存一下实力,胡以晃多年战场厮杀,这一点心中自然明白的很。

    不过在查看了三河镇里外的防御后,胡以晃以他的战场敏锐的嗅觉感觉到这一战并非完全没有机会,这样水网纵横有大量河沟和沙滩地的防御阵形,实在是太方便守军防守了,所以马队的实力一定要保持,好在关键时候,给敌人重重的一击。

    胡以晃在返回三河镇的时候仍然有大量的百姓船工在镇里镇外忙活,他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就在自己身前扛着粮包经过,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是一个典型的皖北汉子,黑红的脸庞,个头高大结实,扛着两石重的粮包仍然形若无事,在胡以晃眼前这样的皖北汉子太多了,不值得他这个大军主将多投以视线,当下马鞭挥舞,亲兵们赶散这些扛粮包青壮,簇拥着胡以晃风驰电掣般的疾驰而去。他没有注意到对方,而那个皖北汉子却是仔细的打量了这个身着王袍的太平军将军,庐州这里只有一个豫王,骑在马上的这个将领是谁自然就清楚的很了。这个汉子也是淡淡打量一眼,看着胡以晃等人离开,自己便也扛着粮包慢悠悠的放在车上,然后跟着车回到码头。

    “走吧,该看的全看了,留在这儿太久小心出事。”那汉子回到码头,把工钱一结,却没有继续去扛活,暗中集结了四五个与他相同装扮的扛活苦力,却是笑着吩咐众人一起随他离开,寥寥数语,却是显的身份不俗。

(136)军纪

    这个扛活的苦力汉子却是聂士成,他的部下留在了临淮关,把守这个重要的关隘,不过现在皖北大半已经被淮军所掌握,临淮虽然紧要,不过有战事的可能却是几乎为零。聂士成有鉴于此多次请战,后来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也算是他利用了这一点,形同要挟一般,张树声等几个总镇官拗不过他,只得将他与十几个卫士调到三河这里来,然后由聂士成的副手留在临淮负责防御便是。

    到了这个时候,淮军在临准已经集结了全镇九成的主力,配合当地的被收编还没有改成内卫的团练部队,加起来约是一万一千人左右,团练虽然装备远远不及淮军,不过皖北的团练都是本乡本土的丁勇,这几年一直与驻守在庐州的太平军打拉锯,本土做战士气极高,几年的拉锯战打下来,存活下来的丁勇都算是身经百战,悍勇之余,战场经验也极其丰富,张树声等人召来这些还没有来得及解散的团练,也就是让他们当当辅兵,必要的时候协助一下做战便可以了,这样一来,淮军主力可以全部投入做战,战力还是有相应的上升。

    聂士成到达主战场后却是尴尬,他的部下没有带来,现下又不可能拨一下营让他指挥,没奈何之下只能在总镇做一些参谋工作,打打下手,也经常到团练那边去做一些协调工作,算是物尽其用。

    可怜聂士成千辛万苦跑到主战场来,自然是图的在战场上打个痛快,当兵吃粮,图的便是这种疆场痛快,尽显壮士血性。可惜现在他的部下留在临淮关,那里也是紧要关隘,绝对不可能此时调到三河战场来。他就是再有血气之勇,没了部下,总不能以一营管带的身份带头披坚执锐的冲锋。便是他肯,张树声等上官也绝计不会允准。

    倒是和团练接触之后,颇为认识了一帮胆大豪勇之辈,皖北团练确实在全国也较强悍,其实就是第三镇的总镇张树声等人,也是当地地团练出身,当地团练悍勇。可见一斑。

    聂士成与这些团练熟识之后,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现在闲着没事,倒不如混入三河镇中打探一下虚实,虽然之前已经有不少情报把三河驻兵的大概情形报了出来,不过自从战事将起,对面太平军具体的防御布置却是不清不楚,淮军向来用重火器攻坚惯了,前方的侦骑把三河那里洼地的情形一说,不但几个主管都头疼。就是总镇和各团的参谋们也都是挠头。三河镇外实在是太多的洼地和河道沟渠,而除了从洼地正面攻坚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迂回过去,三河镇实在是陆路和水路地中心点,除非淮军愿意绕道百里,冒着粮道辎重被人隔断的危险直接去攻打庐州,不然。就非得强攻三河不可。

    而三河镇前那大片的洼地却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难题,远远看过去,对面的太平军营垒高大坚固,依堤而建,然后便是超过五六里地的河滩沙滩地,夏天涨水时有未膝的深度,冬春之际虽然枯水,人马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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