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方平一阵郁闷,妈的调查大宋宰相遇害事件,这么罪恶滔天的案子居然不许杀人。制定“大宋两少一宽”此等坑国害民政策的人真是人才啊,这种案子叫哥怎么办?
“官家,臣有话说。”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然后陶节夫一阵头疼,扭头看去是张商英那个儒雅的大帅哥走来了。
就连赵佶都有点头疼老张,尴尬的道:“张卿有话,但说无妨。”
张商英的儒雅不见了,黑着一张脸道:“我国朝宰相死的不明不白,此事绝不姑息,既是小高此等酷吏进京查办怎能不杀人,老臣我的意见,但凡牵连此种事务中的必须连坐,不管是谁都要诛杀,是可忍孰不可忍,宰相,那是官家您的宰相,宰相若真是死于蹊跷,这是我大宋建朝以来、对皇权的最严重挑战!”
赵佶也被老张虎得一愣一愣的。
陶节夫怀疑今个老张吃了军造监的炸药,或者是种师道附体了,便冷笑道:“一但放权杀人,若是小高犯浑,借用查案名誉顺手打击异党,打击士人,此等口子撕开可如何善后?张商英你想过吗?”
胖子不说还好,一说让老张想起了他和蔡京的暧昧关系,顿时口沫横飞的怒喷:“利用时局打击异党之事,除了你家蔡贼还有谁会。分明就是你们蔡党于这事中处境暧昧,屁股不干净,扯什么士人阶级!极端时刻士人为何他就不能杀?”
陶节夫知道老张的属性,遇到蔡党一喷起来他是没玩没了不带脑子的,泄气的道:“老张乃不要乱说,老夫和蔡太师同朝为官,相互协作,为国效力,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为了结党?”
于是老张老陶就打起了口水战来,弄的皇帝一阵阵头晕。
然而皇帝也没有办法,大宋开国后士大夫就喜欢吵架,特别最近朝廷忽然没有了主心骨,更是一团混乱,随时随地吵得鸡飞狗跳。这局面似乎也提醒着赵佶,国不可一日无相,得尽快恢复正常,推一个宰相出来主持诸事。
“两位爱卿勿要吵闹,朕头疼。”赵佶无奈的道。
两个家伙这才相视了一眼,停止了吵闹,对皇帝微微躬身。
赵佶又道:“陶卿和张卿的心情都可以理解,你们都忧心于国朝,忧心于朕。反正朕也没弄懂你们吵的什么,不知你们谁站上风。”到这里便问高方平:“小高卿家,你听懂他们吵什么了吗?谁说的有道理?”
高方平一阵尴尬,摊手摇头。
陶节夫和张商英两个一起蛮脸的黑线,不约而同的恨死高方平了。
“不管了,陶节夫,张商英,你们只告诉朕,朕的判断有误吗,小高值得信任吗?”赵佶问道。
“额这……”陶节夫犹豫片刻道,“这小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忠心是没问题的,总体可以信任。”
老张点头附和,想补充一句他是个人渣流氓,但又觉得多余,皇帝早几年前知道小高是个流氓了。
赵佶便道:“那就这么定了,小高处理这事朕放心,便宜行事就好。就这样吧。”
陶节夫险些昏厥,便宜行事这样的自主权,这下好,以小高奸诈猥琐的性格,那真比下圣旨批准他杀人还严重许多。
张商英很得意,虽然高方平够猥琐的,自主权过大不是好事,然而这至少说明这次和老陶打架打赢了,有了面子。
于是老张竖起大拇指道:“官家圣明,就该如何,若是这小棒槌办砸了事,老臣分分钟替官家教他怎么做人。”
陶节夫听后微微放心,张商英虽狠,但总归还是对高方平有一定的节制,那就好。
如今老张乃是吏部侍郎,全面主持官员选拔、档案简历等等政绩审核工作。刚刚的话实在是暗给高方平警告,你小子虽然是皇帝钦点办事,然而你要是敢做的过分,吏部简历上必须留下严重污点,那虽然不会死,但将来想要东华门唱名,想要登入青云就不要想了。
高方平是聪明人,当然已经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妈的老张真够猥琐的,整个一不带脑子的大喷子,他直接把老陶划为蔡党,所以一来就喷,根本不管老陶的提议是什么。但喷完了之后他也不糊涂,作为吏部的小天官,他当然不会放任高方平乱来,同时反手又给予威胁。
太猥琐啦。
高方平寻思,我官又小,人又年轻,不想和他们打架。于是做出一副很萌的神态,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时而做出一些委屈状来。
接下来老张和老陶的立场统一了,以代替皇帝把关位理由,以大臣长辈的身份,你一句我一言的,正在教导高方平,从南说到北,从东说到西,妈的两个满腹经纶的家伙几乎什么都能瞎扯出来一箩筐,教导高方平一通。
赵佶感同身受,替小高烦恼了,说道:“小高卿家年纪小,是需要磨练,但具体的慢慢去体悟就可以,两位爱卿少说两句,各自忙自己的事。”
高方平文绉绉的抱拳道:“两位相公的教导下官记下了,小高我一向态度是积极向上的。你们放心好了。”
张商英寻思,你小子那猥琐奸诈的性格,能放心就怪了。
陶节夫捻着胡须道:“你可能做好?做事,办案,一定要实事求是,切记不可戾气深重只知杀人,咔嚓咔嚓的砍人多简单,但你要是认为杀人能解决一切问题,那你真的是……”
“哼,陶节夫总体上是个不学无术的棒槌,不过这话说的不假,老夫也这么认为。”张商英捻着胡须频频点头。
继续,你一言我一语,针对高方平三观,第二论教育就此展开。
赵佶真的很烦这两个老家伙,仔细想想蔡京虽老,却一点也不啰嗦,可比他们好多了。
yy完毕,赵佶见张商英的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便打断了他们的滔滔不绝,问道:“两位卿家别说了,张卿你拿着什么,账本吗?”
老张这才想起来,笑道:“是的,老臣来让官家知道这期数目。”
赵佶一听有钱就很高兴,以往张商英来汇报吏部工作赵佶从来没有兴趣,但是汇报匠作监赚了钱,赵佶便可以乐呵三天。
“张卿辛苦了,这期数目是多少?”赵佶好奇的问道。
“这期……”张商英看了一眼账目,又看了高方平一眼,迟疑着。
“快说啊。”赵佶显得很兴奋。
“这期……”老张又看了一眼账目,又迟疑着。
高方平险些昏倒,老张一副后世娱乐节目的吊胃口手段啊。
见皇帝的快被惹毛了,张商英这才道:“官家圣明,本期以皇家名誉,售卖限量版音乐盒子一百个,香皂三千七百块,自行车三十八架,抛开成本后,共计入账利润十三万三千四百贯。”
陶节夫听得脸庞抽搐了起来,妈的这些坑货,联手洗劫汴京那群脑子有病的贵人简直如火如荼,赚的越来越多了,陶节夫没记错的话,上期的数字只是十万左右。
“辛苦张卿了,你忧国忧民,对朕尽心尽力,赚了这么多钱,他们却都在感谢朕把皇家的东西放给他们使用,甚好。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注意的。”赵佶笑道。
介于老张无耻程度有限,只承认道:“臣是辅助,这等法子乃是出自小高这家伙。论及坑蒙拐骗,谁也不是他对手。”
在许多年前,几乎到处的人就在说高方平猥琐,所以赵佶都听免役了,不在意的笑道:“既是小高卿家的点子,朕就放心了,他一定不会害朕的。”又道:“听说在永乐军治下,也成立了匠作监分场,快告诉朕,分场赚了多少钱?”(未完待续。)
第192章 汝妻我养之
张商英摸出了另外一个本子看了看,一脸黑线的样子道:“本期,永乐军匠作监分场,以皇家名誉售卖肥皂七万三千块,入账利润十四万贯。”
陶节夫一听便有些兴奋,分场利润超过主场,这是打张商英的脸啊,于是纵使胖子不喜欢小高,也鼓掌叫好道:“厉害,分场超过主场,小高值得表扬。”
赵佶听得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道:“不是听说小高处只经营低档次肥皂吗,售价便宜,为何赚的比咱们汴京多?”
张商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以“他小子奸诈猥琐”为总结词。
赵佶明显不信老张的结论,又没听说永乐军治下不稳,倒是听说有不少人告高方平的状,但都不是为了钱。既然没弄起民怨来,赵佶又贪财,就默认了或许小高有些坑,但也不是不可接受。
随即高方平险些气死,张商英继续暴料道:“官家您有所不知,这小子黑着呢,十四万贯还仅仅是他所赚的一半。”
“啊?”赵佶吓了一跳问道,“那么另外一半呢?”
“都被小子以县衙的名誉,抽取名目为奢侈品的重税了。”张商英道。
高方平脸色比猪肝还难堪,想把老张拖下去打死,妈的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坑我?
赵佶愣了愣,倒是也没有想象中的恼怒,问道:“小高,可有这事?”
高方平赖不过去,只得道:“大官家英明神武,确有这事。然而臣初到郓县,许多情况不容乐观。整个济州被王黼那个棒槌弄的一塌糊涂,土地兼并尤其严重,许多失去土地的农民的吃饭问题,便是等待解决的第一个大难题。臣什么都敢,但就是不敢亏待百姓,他们可都是大官家的子民,否则他们没饭吃,一言不合上水泊作乱,就麻烦了。既然有了财源和利润,其他税目乃是国策不能动,于是臣只有朝匠作监分部抽取重税,反哺那些泥腿子,让他们知道官家是心疼他们的。”
赵佶虽然心疼钱,有些不爽,但听他说的有道理,又听百姓感谢皇家给的实惠,所以赵佶也不好意思发火,来了个不表扬也不批评。
紧跟着,高方平摆了张叔夜一道,抱拳道:“此外,叔夜相公的户部财税形势不容乐观,户部文书把小子臭骂一顿,叔夜相公还威胁,税收不上户部他便来封了我永乐军府库,小子也难啊。”
赵佶听到这里才弄明白,是张叔夜追着小高咬,暗暗觉得好笑。当然赵佶也就放心了,户部的府库也基本等于是皇帝的,至少名誉上是的。
于是赵佶说道:“小高你也不要责怪叔夜,须知户部钱税是国朝的钱税,也是朕的钱税,原则上张叔夜没错,他有他的难处。”
“嗯嗯,既然都是缴纳给大官家的左右库房,臣就放心了。”高方平故意看着张商英道。
陶节夫似乎专门有要事和皇帝说,于是还留着,张商英和高方平没什么说的了,于是提前告退。
分道扬镳的时候,张商英不怀好意的道:“小子你这次怕是栽了,竟敢摆张叔夜一道,嘿嘿。”
高方平道:“商英相公,主要是您追着我咬,我不得已之下扔了一个肉盾出来顶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叔夜相公明察秋毫,想必他能理解罪魁祸首是您的。”
张商英道:“你个小奸臣丧心病狂,居然敢对皇家征收一半重税,难道老夫要坐视被你坑死?妈的不提前捅了出来,一但默认,将来绝对被你祸害了,皇帝要是问:人家征收朕一半的税你商英为何不伸冤。那时老夫有苦和谁说去?”
高方平尴尬的道:“都是为皇帝办事,咱们不用分那么清楚吧?”
张商英嘿嘿笑道:“老夫怎是会被你坑的棒槌,既然不用分清,你干脆在永乐军对匠作监免税啊,难道张叔夜还会活剥了你?”
高方平担心的道:“伯伯,您不要以为老张他不猥琐,我要是缴纳不出足够的钱粮提交户部,他真能整死我的。”
张商英迟疑片刻道:“总之,你小子以后坑匠作监的时候最好先和老夫协商,让老夫扎好马步,这种冷不丁就摆皇帝一道的事,你真的不要搞忽然袭击。”
高方平抱拳道:“相公英明,下一步,等我更独特的玩意出来,咱们重新制定奢侈品税额度,最终可以抽至八层,上交两层给官家就可以。”
“你开什么玩笑,你真以为皇帝不会杀人啊!”张商英险些吐血昏死。
“他不会的,只要缴纳给皇家的总量绝对值在增长,大官家便不会太过计较。”高方平道:“从今天他的神态和语气,下官就敢对此肯定。”
谁说张商英不猥琐的,听闻之后竟是捻着胡须真的在考虑了。
少顷,张商英有意考教的样子道:“给老夫说说,你小子这么做的心态和出发点?”
高方平抱拳道:“伯伯威武,你任职皇城,执掌皇家匠作监,知晓内幕,您告诉我皇帝的内藏库有多大?”
张商英叹息一声道:“很大,皇城,以及汴京成之内,劳民伤财的修建了很多内藏库房,都基本放满了。此正是蔡党最为祸国殃民的举动,东南应俸局是第一帮凶,那些哪是钱财啊,而是我大宋的江山、老百姓的血汗。国库吃紧,但官家内藏库之庞大,就那样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保管着财物,不流通,心痛啊!”
高方平道:“下官知道您是个极其猥琐的人,然而忧国忧民的心态也不是假的。您说在点子上了。今个小子故意引导官家,谈及了户部府库就是皇帝的府库。就是在打预防针,让官家加重这样的心态,让他觉得内藏库和户部的府库对他无区别。这样一来老子们温水煮青蛙,慢慢蚕食内藏库的财富进入户部,让那些不流通的财富真正变为血液,进入国朝流通。如此一来,始终把内藏库控制在一定规模,就是对国朝有功,可以减少看管皇帝财富的人手,可以减少官家继续扩建内藏库此等劳民伤财的举动。做到此点,老子们想不名留青史都难啊!”
张商英和张叔夜不同,张商英对忧国忧民的兴趣有限,但对名留青史那是非常有兴趣的。
于是老张舔了舔嘴皮,点头道:“接着说。”
高方平摊手道:“没了。总之我朝就有如此奇葩,从皇帝身上切肉一般不会死,相反会名留青史。寇老西儿摆皇帝一道,弄皇帝去前线尿裤子,这么无赖的人,您看他名声大不大。王安石那个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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