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她一改往日的高冷,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简莹认真地听完每一个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想得这么通透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有雄心壮志,也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抓住机会未必能够成功,但是这世上没有不尝试就能够成功的事情。只要你想好失败的后果,并且能够承受这个后果,那你就去做吧。
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轻易许诺的,我也不认为我多么有本事。但是我拿你当朋友,也从心底里敬佩你,所以我今天破例许诺你一次。
以后,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告诉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我所能。做不到的嘛,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得了她这不像样的承诺,方依云心中那仅剩不多的忐忑也消散殆尽,整张脸都明亮起来,“他日我若能达成所愿,必不忘伯夫人今日的相携之情。”
——(未完待续。)
第482章 你说够了没有?!
得到方家的答复,圣上即刻下了赐婚圣旨。
萧未不能亲自赶赴济南府迎亲,为表对这个侧妃的重视,派出府中长史代他走了一趟。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济南府,带走了方夫人唯一的女儿,也给她添了无数的心病。
尽管圣上赏赐甚丰,又有无数人羡慕她好福气,她还是大病了一场。
方依云临走之前,将梨花苑的一摊子事情悉数交给了周沁。两人约定好了,等方依云在京城立住了脚,会将梨花苑的孩子接过去妥善安置。
以前事事都有方依云在前面操持,周沁只需帮着打理梨花苑的杂务就可以了,如今突然叫她挑起大梁,难免慌乱无措。时常跑到舜井街的宅子,向简莹讨教求助。
简莹见她大冷天来回奔波实在辛苦,便叫云筝过去协助她。
大宝小宝过完周岁就断了奶,大宝很快就适应了,给什么吃什么。小宝却怏怏地不肯吃饭,又拉肚子又发烧,闹腾了许久。
姜妈瞧着他飞快瘦下去的小脸,心疼不已,劝说简莹迟些再断。简莹虽也心疼儿子,却不想让他养成依赖母乳的毛病,还是硬起心肠给他断了。
大概是意识到再怎么闹腾也没奶可吃,小宝渐渐接受了现实。牛乳羊乳还是不碰的,只吃些紫薯糕、稠米粥、鸡蛋羹一类松软好克化的东西。
一眨眼到了年底,孙举人会试落榜以后。在京城徘徊了大半年,终于找到了门路。
备考那段时间里,与他一同赁屋对门而居的是一位的穷书生,跟他一样来自山东。因是同乡,来往比别个要多一些。他有简莹送到一千两银子,囊中宽裕,见那书生将仅有不多的钱财都拿来买卷押题,每日只以一个硬馍充饥,便时常接济一二。
那书生文采虽不及孙举人,胜在用功。涉猎广博。运势也佳,大考之时竟押中了两题,取了贡生,又在殿试之中进了二甲。得人提携。年底之前谋了一个外放的缺。
这书生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征询过孙举人的意见。点了他为主簿,随自己一同前往湖南某县赴任。上任之前,放了孙举人回乡处理一些事情。
孙举人要处理的事情有三件:一是寻一个稳妥的人帮他打理祖宅。二是还钱谢恩,三是替彩屏赎身。
回到济南府的第二日,他便请隔壁的大嫂带上一千两银票,代他来求见简莹。
简莹听那大嫂说明来意,将彩屏叫到跟前,“孙举人要替你赎身,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彩屏两手绞着衣带犹疑半晌,最终点了头。
简莹按照身契上标注的价格,收了孙举人十两银子,叫人去衙门给彩屏消了奴籍。又把孙秀才还回来的那一千两银票给了她,另外送了她一套头面和一些布匹,放了她出府。
彩屏离开的时候,几个大丫头都掉了眼泪。
雪琴哭得尤其厉害,躲在屋子里不肯露面。直到彩屏走了,才红肿着眼睛出来了,咬牙切齿地骂道:“没良心的小蹄子,咱们夫人对她比亲闺女也不差什么了,她倒好,为了一个孙举人,说走就走了。”
“人各有志,随她去吧。”简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心下倒是没有多少离愁,“那小丫头太单纯,心肠太软了,跟在我身边不是变疯就是变态。
做举人千金有什么不好?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雪琴心知简莹说得有道理,上次瞧见简莹拿铁苍子对付孟馨娘,彩屏就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如今王府里又多了一个孟王妃,日后要争斗的地方多着呢,像彩屏这样一味慈软善良的人,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否则不仅自己心里总是横着根刺儿,也容易给主子招惹麻烦。
可明白归明白,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儿,“就算是这样,她走得未免也太干脆了一点儿。”
“迟早是要走的,拖拖拉拉能改变什么?不如就干脆一点儿。”简莹笑着瞥了她一眼,“你不用难受,如果有人来替你赎身,请你去做千金小姐,我也会干脆利落地点头同意的。”
雪琴撇了撇嘴,“我才不呢,去哪儿能比在夫人身边儿自在?”
简莹如今是伯夫人,又分了府,不用比着方氏的定制来,按理说身边应该配有八个大丫头的。彩屏一走,加上元芳也才六个。那些二等三等俱动了心思,各个变得勤恳有加,拼命表现。
简莹却是无心添人的,她身边有雪琴这几个就够用了,其余的事情,二等三等能做的,何必要用一等?
她只是没料到,孟氏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遣了大丫头墨菊,将君萍和另一个叫青莲的丫头送了过来,说是临近过年,唯恐她短缺人手,送过来帮她分忧的。
简莹连大门都没让进,就将人打发了回去。
待到小年这一日,简莹和周漱去王府赴宴,孟馨娘言里言外地指摘简莹不敬长辈,“……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二弟妹做了伯夫人,架子当真越来越大,谁都不放在眼里。”
简莹捏着帕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笑道:“我这人啊,眼睛里最是揉不进沙子的,所以不干净的东西从来不放在眼里。”
“你骂谁是不干净的东西?”孟馨娘声调陡然拔高。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俗话还说有理不在声高,正吃着饭呢,大嫂嚷嚷个什么?”简莹依旧气定神闲,“莫不是没有把大哥休掉的小妾送回来给你当丫头使,你心里就不舒坦,逮着个人就想咬两口?
要不我给你讲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笑话,帮你纾解纾解?”
这话是对孟馨娘说的,矛头对准的却是孟氏。
孟氏再沉得住气,也止不住变了脸色,“伯夫人这是在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简莹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哎呀,我刚才有提到王妃吗?”
“伯夫人何必装糊涂?”孟氏冷笑一声,“若对我有什么不满的,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简莹“扑哧”一笑,把头摇了摇,“今天真是个欢乐的日子,甭管我说什么,都有人急着跳出来对号入座。
我还以为这是一家团圆的家宴呢,没想到竟跟不干净的东西和人模狗样的东西坐到一块儿了……”
济安王听不下去了,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老二媳妇,你说够了没有?!”
——(未完待续。)
第483章 香囊的秘密
济安王这阵子凡事不管不问,偶尔发威一回,却也雷霆万钧。唬得几个小的俱是一个激灵,周润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方氏赶忙吩咐张妈将他抱了下去。
济安王跟周漱早就父子离心了,孟氏和孟馨娘又蹦跶个没完没了,一次又一次地针对二房,越来越明目张胆,这一家子连貌合神离都维持不下去了,简莹也懒惰再装什么贤良。
“父王是选择性失聪,还是心压根就长偏了?怎的有人撩三搭四您听不见,儿媳驳斥几句您就听得一清二楚,单吼儿媳一个呢?
罢了,长者为尊,您说够就够了。不过日后再有这种鸿门宴,还是不要叫我们过来了,免得您闹心,我们瞧见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没什么胃口,白白浪费了这一桌子好菜。”
被说成不干不净的东西,孟氏和孟馨娘双双挂了脸,济安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不好逐字逐句跟简莹计较,便将一腔子火气发到了周漱的身上,“长辈说两句,十句百句地顶回来,老二,你就是这样管教媳妇儿的?”
周漱微微勾起唇角,“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父王都没能管教好媳妇儿,做儿子的又怎能管教得好?”
济安王脸色迅速转青,指着周漱,嘴唇哆嗦着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儿来。
周瀚眉头皱紧,“二弟,你怎能这样跟父王说话?”
“大哥也要教我怎样管教媳妇儿?”周漱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周瀚气息一滞,立时哑火了。
要比谁的媳妇贤能省心。简莹能甩出孟馨娘十八条街去。在座的人里,他是最没有资格提及“管教”二字的。
周漱堵了他的嘴,又盯着他挂在腰上挂着的荷包三事儿,“这香囊当真精巧,是哪个给大哥准备的?”
听到“香囊”二字,孟馨娘的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地捏紧了帕子,心说她做得隐秘,又很好地遮住了味道,即便周漱懂得些医术也不会发现的,定是巧合。
周瀚不明白周漱在这个当口夸赞他佩戴的香囊是怎么个意思。因着孟氏和孟馨娘挑起战火心烦意乱。便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不就是府里针线房做出来的玩意儿吗?千篇一律的,哪里称得上精巧?”
周漱笑了一笑,没再说话。
孟馨娘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在心里算一算。那药用了大半年。想必也差不多了。合该将香囊里头的东西处理掉,免得真个被人发现。
孟馨娘一门心思惦记着那香囊,接下来便老实了。孟氏无枪可使。也不好豁出老脸亲自找茬。于是这宴席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大家吃着无趣,不多时也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因天冷,周漱便没有骑马,跟简莹一道坐了马车。
简莹将头靠在他肩上,半睁着眼,懒洋洋地道:“最近你爹的大老婆几次三番挑衅我,不知道在图谋什么,你最近出门可要多带双眼睛多长点儿心,别一不留神掉沟里了。”
周漱拿下巴在她额头的碎发上蹭了蹭,嘴里冷哼一声,“不管她图谋什么,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定叫她后悔还了俗。”
“人家是身在佛门,心在俗世,从来就不是真心出家。”简莹嗤笑道,“我瞧着你爹是被师太拿捏住了,猛虎变成病大虫,威风不再了。
对了,刚才你好端端地赞你大哥的香囊做什么?”
“打草惊蛇。”周漱神秘兮兮地一笑,“你等着瞧,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大房就有好戏开锣了。”
简莹也不仔细追问,到了第二天早上,叫雪琴借着给方氏送东西,往王府走了一趟。雪琴回来说王府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这边厢正想着周漱可能失算了,谁知到了中午,王府就如周漱所料,敲锣打鼓地唱起了大戏。
原是昨天夜里,周瀚睡得半梦半醒之际,听到床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睁眼一看,就见有人在翻他的衣服。灯光昏暗,他没有认出那是谁,大喊捉贼。
几名巡逻的护卫一拥而入,就将那贼人干脆利落地拿下了。
待看清贼人的容貌,周瀚方认出那是贴身侍奉他的小厮之一。讯问之下,那小厮交代,说是世子妃指使他来盗取香囊的。
周瀚在席间才听周漱夸赞了他佩戴的香囊精巧,当天夜里孟馨娘就指派小厮来偷,这里头怎么可能没有蹊跷?当下便将那香囊拆开来,将塞在里头的香料倒出来查看。
他不懂药理,自然看不出究竟。于是吩咐护卫不得声张,将那小厮带下去严加看管,天亮之后便叫人将王府的住家大夫请了来。
那大夫细细检验之后,发现香料里面掺杂了一种能致使男人绝育的药。因一不小心窥探到了王府的阴私,吓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将事情说了。
周瀚听完勃然大怒,怪道自茗眉之后,那一院子妾室无一有孕的,原来竟是孟馨娘胆大包天,给他下了绝育药。
绝人子嗣是极损阴德的手段,何况孟馨娘绝的还是自己丈夫的子嗣。周瀚本就对她没了情意,先是因为济安王一力弹压,后又因孟氏归来,看在亲娘的面子上不好休妻。
如今闹出这种事儿来,当真半分也忍不得了,当下便怒气冲冲地奔进了飞蓬院。将那掺了绝育药的香料撒了孟馨娘一头一脸,半句不容争辩,就先扇了她几个耳光。
之后不顾孟馨娘的苦苦哀求,写了休书,连东西也不叫收拾,叫下人连人带休书轰出门去。
方氏一早就听到了动静,却是打定主意不出头的,约束了院子里的下人,只当不知道。
孟馨娘又哭又喊,扒着大门死活不走,引了许多人驻足围观。等济安王和得到消息,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济安王把眼用力地闭了一闭,吩咐颜成死后继任管家的石亮,“先把老大媳妇放进府里,送到佛堂去交给孟氏看管。再派人拿上本王的名帖去一趟曲阜,请了孟老爷过来商议大事。”
——(未完待续。)
第484章 我是休定了!
头天送了信去,孟老爷第二天就来了。
济安王不好去说儿子媳妇之间的是非,跟孟老爷碰面寒暄几句,便借口身子不适避开去,吩咐周瀚好生招待。
周瀚对孟馨娘满怀恨怒,连带着对孟老爷没了恭敬之意,直截了当地告诉孟老爷说他要休妻。
孟老爷没想到自己大老远地跑来,椅子还没坐热呢,头顶上就炸开了一个晴天霹雳。
等醒了神儿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彼此身份有别,跳起来指着周瀚的鼻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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