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柜台前,冷晴浅笑着看着柜台后那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声音如玉石之声:“请问。你这有玉簪或者玉佩之类的玉饰吗?”
站在柜台后的中年男人闻言,仔细打量了冷晴一番后才笑着反问:“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我们珍宝阁的玉饰都放在二楼,没有什么身份的人家,按规矩我们是不能对其开放的。”(寄言:古代女性少女和已婚妇女的发式不同,很容易分辨身份。)
呵!还要考核身份才能上二楼呵!冷晴觉得她今天长见识了。
冷晴以前还以为这只是电视剧、小说里瞎编的,直到今天冷晴才知道,原来在古代还真有这样看不起人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之所以这样问。并非他看不起冷晴,只因“珍宝阁”这三个字在绉平乃至整个大梁那都是响当当的,而珍宝阁的规矩。在大梁也算是人尽皆知的。
在大梁,几乎无人不知珍宝阁内出售的玉器那都是当世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出,每一件玉器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因着这些原因,珍宝阁内的玉器也就卖价极高。除非是官家千金富家小家。一般人可买不起。
冷晴因是刚穿越来不久,对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熟悉,也没人跟冷晴讲过这珍宝阁的事,冷晴不知道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那个中年男人不知道冷晴的来历啊!
要知道,一般人既然买不起珍宝阁内的玉器,他们自然不会进珍宝阁寻开心,除非他们想被打出珍宝阁!
那个中年男人见冷晴穿着打扮像个富家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没钱的主,却又问珍宝阁有没有玉饰卖。这可让那个中年男人糊涂了。
为了不得罪人,那个中年男人只有如此问了。
不过可惜,他还是被冷晴误会了意思,就连陆雪月都误会他liao……
随侍冷晴身侧的陆雪月一听那个中年男人的话,立即壮着胆子梗着脖子朝那个中年男人喊道:“这可是朱府的少夫人!”
后面那句“把你的眼睛擦亮了再说话”,一向没说过狠话的陆雪月终是没能说出口。
听到陆雪月说“朱府”二字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听到还是“少夫人”时,他的眼睛亮得更厉害了,连笑容都变得更加灿烂。
也没管陆雪月说话的语气,陆雪月话音才落,那个中年男人就忙不迭地笑道:“原来是朱府少夫人,是小的眼拙,是小的眼拙了。珍宝阁内的物品还请少夫人随意看,若要去二楼也自是可以的。”
奉承完,那个中年男人朝身后高喊了一声:“三儿,还不快出来带朱少夫人去二楼看看咱们珍宝阁的玉器。”
“是。”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
随后,柜台后那面墙上的灰布帘被人撩起,一个面带笑容,长相清秀,着一身裋褐服,二十出头的清瘦男人从布帘后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绕出柜台,走到冷晴三人面前,弯腰对冷晴三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口中还说着:“三位贵客请随小的上二楼。”
“嗯。”冷晴冷冷地应了一声,当先跟着那个叫三儿的男人走上楼梯上二楼去了,林萧阳和陆雪月连忙跟上。
上了珍宝阁二楼,冷晴三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
整整一个二楼整齐地列放着十张长条桌,每张长条桌上都铺着一条与桌面同样大小的洁白羊绒毯,毯上则摆着满满一层玉器。
那些玉器有玉簪、玉佩、玉镯,还有以玉为骨的玉骨扇,玉佛,玉雕则各种各样,只要能用玉雕刻出来的,应有尽有。
而且,玉的质地还不止一种,一共有三种:白玉(包括羊脂玉)、翠玉和玉中珍品——血玉。
珍宝阁二楼的窗户位置开的极好,此刻窗扇大开,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珍宝阁二楼,投射在那些玉器上,玉器又将阳光折射,好不耀眼华丽,怎能不让人眼花缭乱?
冷晴走到离她最近的一张长条桌前,仔细地看着桌上摆着的玉器,看到最后,冷晴却是摇了摇头。
又看了两张桌子上摆着的玉器,冷晴都不怎么满意。
直到走到第四张桌子前,冷晴才看了两件玉器就双眼一亮。
那是一根碧绿色的翠玉簪,围绕簪身雕刻着一枝桃花。
将其拿起细看,触手温润,而那支桃花却似真花一般盛开着,恍惚间似能嗅到那淡淡的桃花香。
“这支玉簪多少银子?”冷晴拿着那根碧绿色玉簪回头浅笑着问那个叫三儿的男人。
三儿同样回以一笑,道:“十两。虽说这支玉簪远不止这个价,不过掌柜说这是二十多年前一位公子委托我们珍宝阁代卖的玉簪,那位公子说只要有人看中了这支玉簪,不论对方身份如何,皆只要十两白银,且卖出的银子那位公子分文不取,只归我们珍宝阁。只是不知为何,这玉簪放在珍宝阁都二十多年了却一直无人问津,今日夫人能看中它,有朝一日那位公子知晓了定会十分高兴的。”
点头,冷晴没有接三儿的话,只笑着对陆雪月道:“小月,掏钱。”
“是,少夫人。”虽然陆雪月很想说花十两银子买一只玉簪太贵了,但毕竟冷晴才是主子,银子也是冷晴的,所以,陆雪月只好选择了默不作声,乖乖付钱。
让陆雪月帮忙将那只桃花玉簪簪在发髻间,冷晴又看了两张桌子上摆的玉器。
忽地,冷晴又一次双眼一亮,比刚才看中桃花玉簪时更甚。
那是一只白玉簪,垫在桌子上的白色羊绒毯衬得那只白玉簪洁白无一丝瑕疵,玉簪尾端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拿起白玉簪,触手冰凉,凑到眼前细细观看,还能看见不足初生婴儿尾指粗的簪身上雕刻着一条缠绕簪身,每一片龙鳞都能看清,栩栩如生的飞龙。
“尤大师以雕琢玉佩闻名九国,这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只出自尤大师之手的玉簪,您也就是在我们珍宝阁才能瞧见尤大师亲手雕琢的玉饰。”见冷晴似乎很满意那只玉簪,三儿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笑着对冷晴解述。
冷晴知道这都是生意人的营销手段,但是冷晴的确很喜欢这只玉簪,也就不打算计较那么多了。
至于这只玉簪是不是那个什么尤大师至今为止雕琢的唯一一只玉簪,冷晴只想说——关她毛事!
拿着那只白玉簪,冷晴淡笑着问三儿:“多少银子?”
“因这是尤大师迄今为止唯一雕琢的一只玉簪,卖价五百两白银。”三儿先是说了这玉簪的来历,然后才说出价格。
闻言,冷晴却有些囧了。
五……百两啊……
貌似……林知吾那货只给陆雪月取了五十两银子来着……
虽然朱梓陌成亲那天的确遵守诺言给了她一百两,可偏巧她今天没有带出来,就算带出来也明显不够……
“咳咳!”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冷晴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她手中那只白玉簪。
正当冷晴准备去看其它的玉器时,却听得林萧阳的声音响起。
只见林萧阳走到冷晴身旁,伸手拿起那只白玉簪,细细打量后才笑着看向冷晴,问道:“二师嫂,我觉得这只玉簪很适合你,你怎么不买呢?才五百两啊!”
冷晴一听林萧阳的话,更是囧到无脸见人。
丫的!这货是白痴还是怎么的?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林知吾那货只给了陆雪月五十两银子吗?他现在是故意的吧!嗯!一定是故意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兵行险招3
原本安静的树林中渐渐起了微风,且风势有渐渐加大之势,就连燕博身上披着的银色披风都被吹动了,可风势再大,也无法吹动燕清秋的心智!
对于燕博的请求,燕清秋闻言后,却在燕博掌心如此写到:太子哥哥忘了吗?今日,我便要远嫁赤冰国,日后应当没有再回到燕国的可能了。如此,又何谈帮太子哥哥求情呢?难道要我身处赤冰国还时刻关注着故国宫廷的情势,以便在需要时修书给父皇,让父皇在处置皇贵妃的时候手下留情,尽量保全皇贵妃的颜面?
燕清秋所言非虚,无论哪朝哪代,远嫁异国的公主,能有几个在有生之年还能重返故国的?远嫁异国的公主,从出嫁之日起,几乎都是至死都再也无缘重回故国故乡的。因为绝大多数公主远嫁异国,说好听点是“远嫁”,说难听点,就是被皇室抛弃罢了……
但是,即便今日燕清秋不用远嫁异国,此生此世都不会离开燕国京都东林,燕清秋也绝不会向燕天为妲姒求半分情!
皇族子女向来多薄情,燕博虽重情义,对燕清秋也极力照拂,可他终究是太子,是燕国的储君,他的重情重义并非好事。至于燕国其他皇子皇女,嫉妒燕清秋都来不及,又怎会对燕清秋真心实意的好呢?那些虚假的善意面孔,燕清秋都不知见过多少了。
只有章绯若是出自真心地关心、爱护着燕清秋,对于燕清秋而言。章绯若这个大姐姐是特别的,是很重要的。燕清秋可以大度到不去计较妲姒设计投毒谋害她的事,但燕清秋却绝对无法原谅妲姒为了一己私怨。而放火烧毁太子东宫,害得章绯若葬身火海一事。
所以,无论如何,燕清秋绝不会向燕天为妲姒求半分情。
而燕博,见燕清秋如此写,神情瞬间便萎靡了下来。
看着燕清秋始终嘴角含笑的模样,燕博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也是。是我忘了,今日过去,我此生应当再也见不到十妹了罢……而这一次。又是拜我母妃所赐。即便十妹本意愿意帮我,这条路,也被母妃她自己堵死了。”
看着燕清秋,燕博面有纠结。深吸一口气后。只听见燕博话音一转,语气颇为怅然道:“十妹,五年了,有些话一直憋在我心里无处诉说,今日我必须说出来!”
燕清秋闻言,静静地看着燕博,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始终没有变过,然后。在燕博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燕清秋缓缓点头。示意燕博继续说。
却不曾想,燕博居然从燕清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后退一大步,燕清秋当即虽有些狐疑,可未曾有何防备害怕,但远处的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瞧见这一幕,却都立时紧张起来,欧阳烨甚至已经脚下蓄力准备挥剑上去营救燕清秋了。只有玉灵夫人,依旧面色平静地看着燕博与燕清秋,没有丝毫担心的迹象。
下一刻,却见燕博紧了紧双手衣袖处的护腕,整了整身上的墨色盔甲,然后朝着燕清秋深深弯腰一揖,头也低低地垂了下去。
燕清秋见状,微微皱眉,下一刻,只听见燕博满含歉意地道:“十妹,虽然因为母妃之过,你我一直疏远,可若是十妹不相信我能护住若儿,当年也不会替我与若儿去向父皇求那一道赐婚圣旨。当年的事,是我辜负了十妹对我的信任,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了,还望十妹原谅我的过失。今日之后,十妹就要远离燕国,作为兄长,我诚心希望十妹日后能平安顺遂,再也不受这诸多苦楚烦扰。”
燕国朝臣平常见面互相作揖也就随意躬身低一低头便罢了,可若作揖弯腰大于四十五度,就是燕国仅次于君臣之礼的礼仪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燕博在巡视燕国边疆时得知燕清秋将于今日出嫁赤冰国后,有多匆忙地从边疆赶回——燕博马不停蹄地赶了数日,跑死了四匹马,今日清晨才赶回燕国京都东林。
可正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废”,燕博回到燕国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向燕天回禀巡视的结果,之后,燕博又赶回太子东宫,精心抽调了这六名煞血卫后便匆匆追赶着燕清秋的喜辇而来,以至于一身戎装都未曾来得及换下。
在燕国,军人,无论官阶高低,可都比那些满肚油墨,只会在朝堂上舌粲莲花,离了朝堂就万事不会的文人高贵许多。
此刻燕博身穿戎装,却能朝燕清秋行这般仅次于君臣之礼的礼仪,可见燕博是真的觉得他错了,是真心实意地在请求燕清秋的原谅。
这内里的含义,燕清秋自然明白,但是燕清秋并不认为燕博此举有何不妥。
诚如燕博所言,当年,若不是燕清秋相信燕博能护住章绯若,真能帮章绯若顺利脱身,燕清秋又岂会随他们一起趟这一趟浑水?可是,燕博终究让燕清秋大失所望……
是以,燕清秋坦然地接受了燕博的道歉之礼,丝毫不觉得受之有愧。
燕博也耐得住性子,燕清秋不伸手扶燕博,燕博就一直这么揖着,朝着脚下大地的面上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只有平静和释然,可见燕博是真的在请求燕清秋的原谅的。
因为相隔太远根本听不见燕博说了些什么,更看不见燕清秋在燕博掌心写了些什么,是以,远处的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看着燕博向燕清秋作揖行礼这一幕,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谁也没有上前去打搅燕博与燕清秋。
至于玉灵夫人,先前她没有担忧,如今更不会有何想法,面上始终保持着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让人无法琢磨她究竟在想什么。比起身为大嫂的玉荣夫人明芙,玉灵夫人章辛伊到显得更加稳重些,至少玉灵夫人不会如玉荣夫人那般一惊一乍的。
许久许久,连树林中的风都停止了,燕清秋却依旧没有去扶燕博起来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嘴角含着那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微微垂眼看着深深揖下去的燕博。而燕博,燕清秋不动,他就依然一直这么揖着,连动一下都没有。
燕清秋在试探,她想看看,如果她一直不主动去扶起燕博,燕博能这般揖到什么时候。燕清秋觉得,作揖时间的长短,正代表着燕博心中悔恨的程度。
又等了许久,估摸着有一盏茶的功夫了,燕清秋终于轻移莲步,走到燕博身前,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扶住燕博作揖的双手,随着燕清秋的虚虚一扶,燕博便顺势站直了身子。
燕博站直身子后本欲收回双手,却不料,燕清秋直接抓住了燕博的左手,随后,燕清秋在燕博狐疑的目光下,在燕博掌心写到:太子哥哥,当年是若姐姐一意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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