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不过估计等咱们出了城也差不多了。”
她只是让暗七在公府马厩里安放了一个小机关,两条细绳和小勾子连接着火镰和火石,随着时间的推移,火镰和火石一点点往下滑,随后被弹射出来,火镰擦上火石,点燃后掉在地上,而下面正是一堆干草,烧成啥样她也不知道,不过必然会惊了马匹,就当她报仇了。
封敬亭摇摇头,这丫头报复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得罪她啊。
郭文莺身心俱疲,封敬亭硬要带她回府,也懒得跟他争辩。
回到行辕,她倒头便睡了,这一天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身上又受了些轻伤,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福州了。
晚上的时候,封敬亭来找她吃饭,见她不肯起来,便躺在她身边,低笑道:“娇娇,你不是说爷见识过你是不是天阉吗?爷还真没看过,不如你叫爷好好欣赏一下?”
郭文莺一吓,立刻睁了眼,从床上跳起来,心说,比起江太平的手段来,封敬亭显然更能治住她。
一句话就吓出她一身的汗来。你爷爷的,郭爷是不是天阉,能叫他看见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竖起
蒋贸为此自责不已,连称没看好人,船工一死,线索就此断了,董大方又咬死不撒嘴,一时也查不到是谁主使的。
其实就算查不到也猜得到,两人一致认为是江太平下的手。
毕竟最不愿看到船场好的,就是他了,他最有动机,也最有能力往里面安插人。看来以后真得好好堤防,谨防他狗急跳墙,把他们辛苦数月的心血给毁了。一个船场,一个盐场,一个新南军营,哪个也不能出事。
郭文莺心里想着事,一时不察,把酒壶给碰倒了,大半壶的酒全倾倒在封敬亭身上,下襟沿着大腿往下直滴着酒液。
她吓了一跳,慌忙用手去抹,手触在他大腿,随意抚了几下,又掏了帕子给他擦拭,边道:“王爷实在抱歉,一时大意,还请恕罪。”
封敬亭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旁人碰他几下也罢了,可他肖想郭文莺太久,哪怕只是轻微的碰触,也好似在干柴上加了把火,烧的他浑身灼热,那个位置也跟着快速挺立起来。
郭文莺手忙脚乱的,转头拿毛巾,再一回头时那里已变了模样。她不由怔了怔,便再也擦不下去了。
封敬亭苦笑一声,“娇娇,你成日里这般素着爷,也该体谅爷的不易。别说你摸爷几下,便是看几眼,爷都想的紧。”
郭文莺顿觉尴尬起来,她就知道他这样,平日里才不敢往他身前凑,谁知道他哪日会把持不住用了强?
守着这么个直挺挺跟高山似得东西,她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还吃得下饭去?匆匆道了句,说要去如厕,便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封敬亭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物件,颇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守着心爱的女人却碰不得,这比做和尚还难受呢。
正想着怎么把这玩意给弄软下去,外面脚步声响,却是陆启方进来了。
他刚从外面回来,走得满头大汗,一进来喘气道:“哎呦,可累死老夫了,这一半天都没顾上吃口东西,王爷这儿开了饭,正好给老夫也用些。”
他说着便一屁股坐在郭文莺刚才的位置上,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忽然瞧见眼皮底下那竖起如山峰的玩意,瞅了一眼,再一眼,又看一眼……随后捋着胡子笑起来,“王爷,就算你再喜欢老夫,也没必要这么冲动吧。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王爷的折腾。”
封敬亭脸皮再厚,也不禁尴尬起来,干笑一声,“先生说什么呢,本王可没什么特殊癖好。”
陆启方自然知道不是因为他,往左右看看,问道:“郭文莺呢?”
封敬亭轻叹,“刚出去了。”
陆启方看他那张明显写满痛苦的脸,不禁乐起来,“王爷你也是,一个丫头而已,怎么就摆不平了?照老夫说,干脆就……”他本想说干脆直接上了就得了,忽然想到郭文莺平时对他老人家很不错,又是他带出来的徒弟,没道理送进别人嘴里?
到嘴的话便秃噜进去,最后换成悠悠一叹,“王爷,不是老夫说你,这女人啊,你不用太当回事,就当没这个人多好。”
封敬亭心说,没这个人?爷是想答应,可底下这东西不答应啊。不过,他还就不信了,他这辈子就不能把这丫头拐到手了?
此时此刻,正在茅厕蹲坑的郭文莺狠狠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心道,这大热天的,怎么就觉得脑后一阵阴风刮过呢?
其实,最近几日,江太平的日子也并不好过,闽地统共就这么大一块饼,一个人尚嫌吃不饱,何况还要加一个嘴更大的跟他抢食吃呢。
他素来吃独食吃惯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封敬亭这张大嘴实在太难搞了,不仅嘴大吃得多,还怎么弄都弄不死。
接连几日上火,他嘴上起了一圈火泡,饭桌上,江氏给他夹了许多好菜,一口也吃不下。
江氏劝一句,“夫君多少吃些,总还得顾着身子的。”
江太平捂着腮帮子很觉牙疼,让人拿了竹盐漱口,一看那是封敬亭盐场出的紫竹盐,顿时火大,抬脚踢向那服侍的侍女,“不长眼的东西,什么都敢拿出来碍眼。”
他力大无穷,一脚硬把人踹吐了血,那侍女卷缩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江氏表情淡淡地看着,只叫人把尸体搭出去,仿佛死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低声道:“夫君不必恼怒,那端王成不了气候,总归这东南还是在咱们手里握着,夫君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何惧一个端王?”
江太平点点头,他在这东南盘踞多年,若是轻而易举的让人给毁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侍从重新捧上来新盐,江太平漱了漱口,方觉疼痛好些。
他吁了口气道:“本公身边之人没有一个合用的,那个傅冬平口口声声说能把盐场毁了,最后却那个郭文莺把本公的火龙船给炸了,叫他去暗杀封敬亭,多次都未成功,此人留着也无甚大用。”
恨声说着,又忍不住叹息,“反观那端王,身边所用几人都是人才,尤其是那郭文莺,听说上次对战的火铳就是她造的,有如此奇才,却不能为本公所用,真真是可惜了。”
江氏劝道:“夫君勿恼,那郭文莺也不过是一个乳臭少年,还未及弱冠,未必就有什么大才。那火铳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妾身就知道有一人能造。”
江太平面色顿喜,“哪个人?”
江氏道:“此人是京中三殿下的人,昨日曾投了名帖,要拜见公爷。”
三殿下封敬辉的人?
江太平不由心中一动,他上的自请封王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批复,京里那些人收了他的钱,说要帮他办事,到现在还没个信儿。这王封不下来,他就永远低封敬亭一头,想越过他掌控东南,就不是那么容易。
他沉思道:“听说这位殿下最是有钱,号称南齐首富?”
江氏道:“正是如此,三殿下掌着盐业,手里抓的是南齐大半的经济,若能与三殿下交好,倒多了一条臂膀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
郭文莺前几日确实有些闹肚子,虽然早就好了也确实不宜吃凉,见徐茂又端上碗莲子汤也没客气,几口喝干净了。随后站起来,“王爷有事,下官改日再来。”左右瞧着没什么事,这是打算先跑了。
封敬亭哪会不知道她想什么,心说,爷好容易把你拐了来,能叫你走了?
他冷声道:“你且坐着,本王找你有事。”说着若有似无的往厅上两闲人那儿扫了一眼。
徐茂多机灵啊,早退出去了。
郭婉云一见他走,才会过意来,忙站起来,“王爷有事在身,且容妾身告退。”
江玉妍今日好容易等到王爷在府里,便巴巴的赶来,可刚坐下还没等说上话,郭婉云就到了,这会儿又被赶出去,真是满心的不乐意。可王爷有要事,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得起身也跟着告退。
到了外面越想越气,手里帕子使劲绞着,几乎要绞烂了。
身旁的丫鬟是自小跟着她的,自知道主子恨什么,故意道:“侧妃娘娘,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指点。奴婢虽是下人,却也知道女子名节甚是重要,不知有没有那脸皮厚的,没嫁人就敢到人家府上住着的?”
江玉妍掩唇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郭姐姐知不知道?也好给妹妹解惑,看天下可有这等不要脸皮的女人?”
郭婉云身形一滞,忍不住掐紧手掌,想说什么终没开口,快步往前面走去。
走出一段路,身边丫鬟翠莲开口道:“小姐也是,刚才那江家小姐说的那般难听,小姐怎么忍下了?”
郭婉云叹一声,一张俏脸上隐有一抹愁思,她低低道:“爱说什么,随她去吧。”
翠莲不忿,“奴婢是替小姐不平,那江家小姐也没比小姐好到哪儿去,是淑妃娘娘硬塞进王府的,说要给王妃冲喜,娶进去的,也没跟王爷拜堂,迎亲也不是王爷迎的,小姐好歹是皇上赐婚,比她这强嫁进去的不知体面多少。”
郭婉云叹息,“你也说了是强嫁进去,她江小姐是,我又何尝不是,终究不是王爷愿娶的,你瞧着来了这几日,王爷可正眼瞧过咱们吗?”
自从上次见过封敬亭一面之后,她早绝了嫁给端王的心思,谁想到皇上突然下旨赐婚,又把她一个未嫁姑娘送到闽地来了。
她这样突然跑来,本就不合时宜,也难怪会招别人闲言闲语。可这一切也非她能掌控的,皇上让来,她敢不来吗?且家里人也非逼着她来,她能不来吗?但凡父亲能多体会些她的不易,在皇上跟前说句话,她也不会被逼到这等尴尬境地。
但现在什么解释都不管用,王爷分明是很不待见她,现在这会儿就这样,等将来王爷从东南俗事脱了身,定会处理这两桩婚事,到时候能不能作数还不一定呢。就算做了数,日后就算嫁进王府,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她寻思着以后该怎么办,突然想到郭文莺,对翠莲低声道:“你一会儿留在这儿看着,要是郭大人从王爷那儿出来,你想办法请到我的院子里来。”
翠莲一惊,“小姐,这怎么行?小姐是闺阁女子,怎么能见外男?”
郭婉云杏眼一瞪,“让你去你就去,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翠莲忙应了,心里暗暗嘀咕,小姐平常都是很温柔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郭婉云看着她小步跑走,忽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她既然陷到了这个境地,父母也是一心巴不得她攀了高枝,能救她的怕只有郭文莺了。她虽然只见过她一面,却莫名觉得亲切。现在人在异地,摸不着王爷心中所想,也只能求助于她了。
此刻郭文莺坐在厅里,被封敬亭拿眼盯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每回看自己,都好像自己是块肉,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她忍不住开口,,“王爷有什么事要和下官说?”
他忽然收回那吃肉目光,一脸哀怨,“娇娇,你就这么狠心吗?巴不得赶紧离开爷吗?”
郭文莺暗骂,“你娘的,你就知道你离不了这句。”心里腹诽,却也只能装没听见。问他道:“王爷不是说有事吗?”
“先吃完饭再说事吧。”封敬亭叹口气,拉着她去小饭厅,在小厅里摆上席面,捡着她喜欢吃的上了几样,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事。
封敬亭把徐茂请她去盐场帮忙的事提了提,后来又说起倭寇的事,昨日倭寇夜袭泉州,已经从泉州登陆,在泉州和金门杀了不少人。本来这事他已经让路怀东去处理了,只是还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打倭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何况那些倭寇也不过是一些小股人马。
郭文莺道:“泉州离福州如此近,南陵公的水军在泉州也有兵力,就眼睁睁看着倭寇登陆吗?”
封敬亭哼一声,“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呢,江太平想把我赶出闽地,不制造点麻烦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威名?”
郭文莺想了想,“既然王爷想到可能是江太平搞的鬼,想牵扯咱们的精力,上泉州抗倭去,索性这事先放一放,倭寇困扰东南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封敬亭点头,“现在倭寇还没成大患,江太平这块肉更崩牙,怎么样也得先把这块吞了。”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她,抱怨道:“你没事也多来陪爷吃个饭,爷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郭文莺还在想倭寇的事,一时沉思,也没理会他,只道:“我听说倭寇刀上有毒,虽不至于一下致命,但毒性根本没要可解,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烂,最后直至腐烂而死。”
他点头,“该是吧,此事且等路怀东回来再说吧,爷目前也不想在这上面牵上太多,左右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练好兵,不能叫别人牵着鼻子走。”
本来没想谈事,结果真谈起来又没完了。两人说完倭寇,又说起船场险些被炸的事。可惜虽然抓了董大方和那个放火的船工,却并未问出什么,董大方咬紧牙矢口否认,那船工却在牢中自尽了。
第二百三十章 侧妃
回到军营,郭文莺每日也闲不住,封敬亭又令路怀东拨了一万兵丁给徐海,水军的人数已经扩充到两万人了。
新军不好带,郭文莺便每天帮着训练水军,她虽然是指挥使,但属于她的大部分工作职能,一部分叫封敬亭担了,另一部分路怀东担着。她反倒干了许多不该她干的事,比如训练新兵,比如建造船场。
可惜这些都是她的强项,配合各种船类型训练士兵,然后再进行改良,这种事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做。
徐海自知道郭文莺的本事,每日拉着她一起练兵,把练兵的心得写成册子,还预备将来出一本兵书战策什么的。
郭文莺见他兴致勃勃的,也便陪着他一起,偶尔也记下一些造船心得,两人记录相互呼应,倒为后世南齐水军发展提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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