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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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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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敬亭自然不会出面的,便在包间里等她,不过有他在,郭文莺底下也足,下楼时脚步踏的也分外响亮。

    此刻钟灵正和一个锦衣公子对骂呢,捋胳膊挽袖子的要跟人家干仗,那公子也不是个善茬,跳着脚的骂他不要脸,“分明是爷看上的人,你敢跟爷抢了?”

    钟灵阴阴一笑,“你敢跟谁充爷呢?”

    他转头眼一见郭文莺,立刻抛下那人跑了过来,“好娇娇,你许久都不出现,爷可想死你了。”

    二楼上的人听到这句,眼不由眯了起来,他倒是知道郭文莺为什么对“娇娇”这个词这么敏感了,这人好大胆子,居然敢肖想他的女人了。

    娇娇?哼,这名字是谁都能喊的吗?

    他对徐茂使了眼色,徐茂会意,对外面的微服的几个亲卫耳语几句。他也知道今天钟世子犯了爷的忌讳,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了,只是悠着点别给打死了,这可是钟家仅剩的一根独苗了。

    郭文莺一听这两字,顿时火就冒起来,“娇娇”“娇娇”她到底哪儿娇了?个个男人都这么叫她?

    她眯着眼对着钟灵一笑,“钟世子这闲的,在这儿做什么?怎么打架也不动手啊?”两人磨磨唧唧半天,倒只是对骂了。

    钟灵嘻嘻一笑,“跟个小子抢个戏子,那小子也是不要脸,也不打听爷是什么人,居然敢跟爷强人。不过看见了你,爷就不要他了,爷也不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反正爷就是稀罕你了。”他说着竟伸手去摸郭文莺的脸。

    二楼的包间上“吧嗒”一声,一双筷子给撅折了。外面徐茂忍不住一叹,暗想着也不知该不该往侯府里送个信,一会儿真要打死了,也好有人给收尸不是?

    钟灵依旧不知死活的,缠着郭文莺没完没了的,这会儿那个被他抛一边的浪荡公子不干了。

    那小子叫嚣道:“喂,臭小子,你惹了爷,你还敢跑了?你知道爷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就是爷打死了你,也没人敢管。”这也是个缺管教的,平时被家里宠的太过,他也不打听清楚了钟灵的身份,竟当真指挥手下要打钟灵。

    他挥挥手,“来人,把这小子给爷打了,死活不论。”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青衣人,对着钟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钟灵出门也是手下仆从无数的,顿时围过来护住小主子。

    可这些青衣人个个是高手,三拳两脚就给踢倒了一片,一地的打手被打残的不在少数,一时间哀嚎声不断。君安候素来疼儿子,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惹事生非,所有给配的打手都是很厉害的。只是没想到,这许多打手竟然根本不是这些青衣人的对手,钟灵自己功夫也不弱,可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他也抵挡不住,不过一炷香的就让人掀翻了三次,脸都打肿了,鼻血横血。气得他直骂娘,刚喊了两声,牙都让人打掉了三颗。

    那嚣张公子也给看得有些傻了,心说这些人是从哪儿出来的?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手下,不过人家给他报仇,他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跟本公子斗,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肉,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小爷是谁。”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看钟灵手底下人那么多,就知道今天碰见的是硬茬,若没有人帮忙,指不定自己怎么惨呢。他也不敢多留,趁着那边打得热闹,带着自己手底下那两三人灰溜溜的跑了。

    郭文莺见钟灵挨打,倒也甚觉过瘾,眯着眼看了一阵,见二楼上人影晃动,知道封敬亭要走了,忙收敛了看热闹的心思,跟了上去。

    封敬亭迈步出了戏楼,到了外面站住脚,见郭文莺追了上来,嘴角挂起吟吟地笑,“娇娇今天看得可还过瘾?”

    郭文莺身子颤了一下,好半天没从他那声“娇娇”中缓过神来,妈的,无论听几千几万遍,她依然觉得不会习惯。她叹息,“爷,逛了一天也累了,咱回家去吧。”

    封敬亭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回走,两人出戏院坐上马车。他突然开口道:“明天官媒开印日,你我顺便定了婚书吧。”

    南齐的官员,腊月二十五“封印”,过了正月十五“开印”,过年放假期间虽然没什么事,不过还要不定时的处理些公务的。尤其是官媒这种地方,越是过年过年的,人越多。其实质相当于后世的婚姻登记所,不仅是婚约介绍,还做婚约登记,也就是代为订立婚书。

    古代婚书分正书和别纸,正书是男方家庭请求婚姻的通婚书和女方家庭允诺的答婚书,内容多为虚话套话客气话;别纸才是婚书的主体,分别记录了男女双方各自的真实情况。婚书一旦缔结,既得到民间的认可,也具有了法律效力。

    凡娶媳妇,先起草帖子,两家允许,然后起细帖子,序三代名讳,议亲人有服亲田产官职之类。婚书依照男左女右格式,分别写上男女姓名、生辰八字、籍贯以及祖宗三代名号等。

第四百四十六章 花园

    刚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张开眼睛,猛然醒悟过来,“你……你……”

    封敬亭低低地笑着,“没事,爷觉这样甚好。”这样他抚摸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郭文莺扭着身子不愿他靠近,可他的力气哪里及他,只挣了几下,就被他俯身压在身下。他拿过一个厚毛毯盖在两人身上,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又宽又大,把两人遮的密密严严的。

    封敬亭索性连头带脚把两人都包在毯子里,这就像是一个私密的小空间,便是有人看到,也只会瞧见一个在动的毯子,看不到里面春色无限。

    他甚觉有趣,不由发出低低地笑声,对她道:“你觉不觉得这像是幼时玩的游戏,两个人躲猫猫,藏在一起,不让别人发现。”

    郭文莺很想白他一眼,谁家孩子躲猫猫是像他这么玩的,有把人脱光了躲猫猫的吗?

    身下的躺椅不知何时被撑开了,竟像是一张小床,头触在椅背上,能完完全全放开她的身子。当初封敬亭让她做这椅子的时候,她还觉得奇怪,一张椅子何必要变成床形,这会儿看来他果然是有预谋的。

    她看看左右,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但两人这个样子还是让她不适应,她低声道:“爷,咱们不要在……去房……”她话没说完,已经一声惊叫。

    看她这副情意绵绵的样子,他不禁轻笑起来,“你放心,这会儿谁也不敢进后院的。”徐茂那么机灵的人,肯定早在他要搬躺椅的时候,就让亲卫把府里的人都禁足了。他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一阵演绎之后,郭文莺整个身子瘫软在躺椅上,全身几乎没有了一丝力气,额头滚落着大颗汗珠。他总是这样,不弄得她筋疲力尽,似乎不肯罢休。

    封敬亭出了一身的汗,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望着怀里她,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的小东西似乎被他弄得好惨。

    他低低笑着,爱怜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来,娇娇,叫声相公来听听。”

    郭文莺闭着眼摇头,昨晚他发神经,逼着她叫了无数声“相公”,不肯叫就各种折磨她,叫了折磨的更厉害。她早有些怕了。

    封敬亭笑着在她软软的身子挠了一下,“你叫不叫?叫不叫?”

    郭文莺怕痒,咯咯笑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推他,一时掀开毛毯,露出雪白娇嫩,红配着白,真是好一番春色无边。

    封敬亭微微眯起眼,见他身子又要附上来,郭文莺吓得缩了一下,忙道:“我叫啦,相公,相公。”

    “叫亲亲好相公。”

    郭文莺脸上霎时绯红,暗骂他不要脸,不过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

    封敬亭满意极了,奖赏的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将她整个揽进怀里,用毯子包着。

    这会儿太阳正好,虽是冬日,却也不算太凉,又包着厚厚的毯子,倒也惬意。两人眯着眼躺着,享受着这难得安逸和宁静。

    封敬亭闭了一会儿眼,突然道:“娇娇,你身子不好吗?怎的没有身孕?”自上回发现她吃避孕药之后,他已经把她所有的药都没收了,还让云墨天天盯着她,不许她私下采取偷吃什么。

    这种事能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郭文莺也不敢在他面上耍小聪明,更何况她渐渐也对他上了心,也并不排斥为他生个孩子。只是这么久不怀孕,她也觉得有些奇怪,按说以两人做那种事的频率,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消息的。

    她道:“也许是我体寒,不宜受孕吧。”

    封敬亭点点头,“那朕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好好调养一下,你也好早日给朕诞下龙嗣。”

    郭文莺“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偎了偎,两人就这么拥着,直到觉得冷些了,才起来回房里。

    封敬亭说到做到,第二日便有宫里的太医上了门。那太医姓陈,是徐茂叫了来的,只听说到宫外给一女子看病,他可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皇上。

    乍一看见封敬亭,吓得他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封敬亭淡淡道:“拙荆体寒,不易有孕,陈卿给看看吧。”

    陈太医被一句“拙荆”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心说,拙荆?民间才叫拙荆呢。皇上的拙荆又是什么?那是皇后啊。可怎么就没听说皇上立后呢?他满腹疑问,自也不敢问,到了床前为伸出手的丽人把脉,沉吟片刻道:“启禀皇上,娘娘确实气虚体寒,可能曾在哪里受过寒气,一时入体,调养段时日就无碍了。”

    郭文莺忍不住想,莫非是在闽地时她被人逼进峡谷里,在那里住了几日,导致的寒气入体?早知道这样,那会儿就不该再用避孕的药物,若真是由此不能怀孕,那真是对不起封敬亭了。索性太医也说无碍,便听话精心调养着也罢了。

    太医开了药方,恭恭敬敬呈给皇上,封敬亭拿着看了看,见都是些寻常之物,知道也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了心。好在他与郭文莺也还年轻,便是等个一两年也还等得的。

    挥了挥手令太医退下,陈太医到了外面,一抬头看见徐茂笑眯眯看着他。

    他忙拱手,“大总管有什么吩咐?”

    徐茂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陈太医忙道:“下官今天没来过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徐茂点点头,让人送他出去,随后亲自给郭文莺抓药去了。皇上看这位着紧的不行,若没意外,这就是未来的皇后主子了,他自是不敢怠慢。

    郭文莺喝了药,就躺着睡了会儿,这两天封敬亭一直陪着她,看她用药也没再折腾她的身子,只偶尔抱抱她,陪她躺一躺。

    她很享受有他陪伴的感觉,从前没被他这么温柔待过,现在才发觉原来他也是这么细心的人,这种疼宠慢慢一点点渗入她的心,越发觉得不想离开他了。

    只是他身为帝王,总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到次日傍晚时宫里来人传信,说太后召见,他急匆匆走了,临走时嘱咐郭文莺好好调养身体。

第四百四十七章 喜酒

    他前脚刚走,郭文莺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她本来就没病,这两天为了配合他难得的柔情,不得已装病弱,这会儿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匆匆洗漱完,紧接着让红香和鸢儿赶紧去买菜准备宴席,她今天要请客了。

    昨个儿舅舅还遣人来问她什么时候成亲?她都拜堂两天了都没给家里去信,八成是都等急了。天底下那么多成亲的,就没她这样的,也难怪三天前卢大太太就开始念叨她,说有她这个外甥女等于没有,这么大的事连跟家里说一声都不肯,自己就做了决定了。

    许氏忙着操持宴席,不过三桌,要置办并不难,帖子是徐英写的,没想到他还能写出一笔好字,倒是个管家的好材料。

    郭文莺都看过了,盘算着别漏了什么人,随后就叫人发出去了。

    今儿个已经是十一了,有些衙门已经开印了,只是没过十五还并不怎么太忙,所以郭文莺的帖子发出去,倒是没多久就有登门的了。

    定国公带着郭文清最先来的,两人寻思着帮忙迎客,便一早就赶来了。

    一进门郭义潜立刻往厅里瞅了瞅,低声道:“那位在吗?”

    郭文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摇摇头道:“昨晚上走的,宫里有事就先走了。”

    郭义潜吁了口气,心说幸亏没在,这位爷要是在这儿他们没一个自在的。他看着郭文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一早他就往永定侯府送了信,郭义显却并没什么表示,只说到时候再说吧。

    他也不知道这对父女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这么多年没什么感情,也不至于连这点体面都不顾了。还有侯府的老夫人,简直把郭文莺当仇人一样。说到底都是因为当年的事,当年卢霜月的死确实是被人陷害,郭文莺要找人问责也无可厚非,但这一家子未免太护短偏心了些,竟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郭文莺身上。

    一早来的时候他夫人还跟他说,就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女儿成亲,当爹的连个面也不想露,横竖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这样的话,他听在耳中都觉尴尬,说到底也说的是他们家。

    郭文莺看大伯父那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便道:“左右已经拜了堂,只是吃个饭而已,一切便由伯父主持了。”

    她对自己那所谓的父亲和大哥都没什么好感,他们不来倒也好,省得臭着一张脸,让人看着堵心。她早过了会渴望什么亲情父爱的年纪,若不是怕别人背后议论对她名声不好,索性当没这个爹了。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她更没功夫想这事,跟着大伯父一起去迎客去了。只是新娘子在外面迎客,倒是千古奇闻第一事了,有与她相熟的,都不禁打趣她。

    陆启方更是捋着胡子笑道:“文莺啊,旁人那是嫁相公,你这是活脱脱娶媳妇啊。”

    郭文莺笑道:“先生正是说对了,文莺本来招的就是上门女婿,难不成要在洞里盖着盖头坐等着吗?”

    路怀东紧跟在陆启方后面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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