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到胸前的那一处柔软,封敬亭觉得甚是舒服,干脆躺在茅草堆上,抓了一把草盖在身上,双手倚着后脑勺,眯着眼看她。
火光下,她一张精美的脸煞白着,也不知是不是气得,一双泉水般的眼那瞳仁也乌漆漆的隐有水光反射。她嘴唇抿成一线,看向他的眼神又是无奈又是紧张又是紧惕……啧啧啧,这小眼神儿,还真是想让人虐上一虐。
这个时候他是不想找抽的,不过终究没忍住,他笑眯眯地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
第六十二章 幻想
这个时候他是不想找抽的,不过终究没忍住,他笑眯眯地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
刚才雨浇了一身,衣服贴在身上,湿腻的难受,郭文莺便背着他把身上的裹胸脱了,这会儿中衣里光溜溜的一无所有。
虽然她很注意不让他碰触她的胸,还是有意无意的挨上一点,心里早就呕的快吐血了。听他这么问,忍不住狠狠在他脚丫上掐了一把,恨声道:“我怀里是什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封敬亭差点就把“好呀”两字冒出来,只可惜终究脸皮没厚到那种程度,表情有些讪讪地望向别处。对于她对他玉足狠掐一把的不敬行为,连提都不敢提了。心里暗道,他这个端郡王也是很有女人缘的,京里的大家闺秀、闺阁千金,哪怕风尘女子都很待见他,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完全不灵了?
回想这几年跟她的相处,两人整得跟冤家对头似得,偶尔对她好一回,她还以为自己是别有用心。
其实他能有什么用心,男人对女人不就是那么点心思吗?只可惜她身上刺儿太多,吃不到嘴里罢了。
幽幽叹了一声,闭上眼假寐,感受着那双脚在她温暖胸怀里,软软绵绵的感觉,挑的人心里痒痒的,他脸上发红,心里竟有点蠢蠢欲动起来。只觉心头一悸,既忧且喜的想,也许这幅画面有生之年都忘不掉了。
她润物无声,不经意间就俘获一个男人心,然而这个脑子明显缺根弦的丫头,他不说,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爷挺稀罕她的?
他转回头吸口气,凌冽的寒气呛得肺都要缩起来,不由缩了缩身子,骂一声,“真他娘的冷。”
郭文莺翻了个白眼,对他没个正形的样子是见惯了的,这位主子爷在旁人面前装的高贵温雅,那是能耐的不行不行的天纵奇才。
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在私底下什么样,整个就一厚脸皮的无赖,还爱磋磨人,若是哪天真让他登了极,那才是全天下的人眼都瞎了呢。
火烧的旺,一会儿湿衣服都烤干了,她拽过一件披在他身上,以防真把他冻死。
封敬亭眯着眼,一副没精打采样,随口吩咐,“弄点水来,爷渴了。”
他们先前连赶了两天的路,水囊早就空了,这会儿郭文莺也觉有些口渴,便拾起地上那个破茶壶。外面雨水都是现成的,对着天上接一壶,然后架在火上烧,一会儿烧开了,凉了一会儿,她对嘴尝了一口,便递给他,道,“不烫嘴了,王爷喝两口暖暖身子。这儿没碗,将就着点吧。”
封敬亭没言声,伸手接了过去,直接在她喝过地方下了嘴。
这下郭文莺愣住了,她忘了他有洁癖了,忘了擦壶嘴了。只是,真没想到他会嘴对嘴儿就喝……她有点脸红,悻悻然别过了脸。暗忖着,合着先前他装样说自己有洁癖是假的?
封敬亭却像孩子一样乐着,咂摸着壶嘴,暗想自己真是病得不轻了,连她喝过水都觉得是香甜,果然是叫风嗖了脑子,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这会儿雨下得没那么大了,淅淅沥沥地滴着雨点,郭文莺穿好衣服,拿了弓箭说要去外面打个野味儿回来。
封敬亭一脸幽怨地看她,“你记得早点回来啊。”他真怕她一气之下跑了,不管他了。
郭文莺没说话,她还真想走了再不回来,可惜她的心没那么硬,真要让他死在这儿,倒霉的是南齐的众多百姓。
山里野味不少,到外面转了一圈,还真打了只兔子回来。剥皮、挖内脏、清洗,做的熟练之极,都做好了放在火架子上烤,看着兔肉一点变熟,直至烤的金黄。
封敬亭看她动作如此娴熟,不由道:“你这样子真跟贵族小姐们一点不一样,那些贵族小姐若是遇上这种事只会哭,可不会照顾人的。”
郭文莺对他呲了呲牙,没好气道:“我是西北军的五品武将,少拿那些千金小姐们跟我比。”说着忍不住极怨恨地又补了句,“我变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封敬亭顿觉与有荣焉,都是他调教的好啊。能把她变成个比爷们还厉害的好手,也是他的本事。只是若是哪天能把她伺候人的功夫,也好好调教一番就好了。爷喜欢在床上主动些的女人,太生涩的享受起来不够味啊!
心里暗自琢磨着想一些有的没的,把不知构思过几遍推倒的场景,又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这么想着竟然身上热烫,寒风嗖过都不觉冷了,那隐隐泛疼的伤口似乎也疼得不那么厉害了。
果然,这种事最治伤啊!
郭文莺哪知道自己身边是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只专注的烤着兔肉。
兔子烤熟了,她把熟兔子拿在手里来回的颠,敲掉了面上的灰,顺着肉丝儿撕下一大片来喂他,“没佐料,您将就用吧!别细品,大概齐嚼碎了就咽下去。”
封敬亭吃得很认真,忍不住赞一句,“你的手艺还不错。”至少没糊吧。
她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虽是白眼翻的难看,但是那光致致的额头,光致致的脖颈,却很是惹人。
肚子里有了食,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吃饱喝足,趴在稻草上。郭文莺又动手给他把绷带系上,省得伤药在身上挂不住再化了脓。
两人离得很近,一缕勾人的的香气直往他脑门子里窜,封敬亭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某个位置开始苏醒让他很是尴尬,只好偷偷往后挪挪腰。人家心无尘埃,自己在这当口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叫她发现了实在很折面子。
他开始缓解气氛,没话找话,“等你哪天不当兵了,你想干什么?”
郭文莺认真想了想,“回京里,自己开几间铺子,或者也不用自己开,我娘的陪嫁就有二十几间铺子,先把我娘的陪嫁要出来,然后自己单出去立户,再招个上门女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上门女婿?”封敬亭忍不住怪叫一声,这丫头真敢说啊,上门女婿?也不嫌臊得慌。
郭文莺没搭理他,她就是要招上门女婿,关他什么事?
第六十三章 女婿
封敬亭却在深深的想这个问题,上门女婿,以他的身份怕是不行的,除非他夺位失败,被贬为庶民,倒是有那么点可能。只可惜凭那几个兄弟对他的恨意,绝不可能留他一条命给她当上门女婿去。所以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是死,就是极致富贵,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越想越觉丧气,看来这辈子是与她无缘了。把她拐到手容易些,想安安稳稳的娶她是不行了,何况他也不是没家室的,自己家里那点事还没摆活清,还是老老实实的装他的西北大元帅样吧。非得露条狼尾巴在她跟前晃来晃去,让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郭文莺已经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他转头头看着她,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这么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后,他温柔地环着她,然后,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上移。他指甲在她的掌心一划,令得郭文莺哆嗦得脸孔开始涨红。
她突然惊醒,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你要干什么?”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封敬亭怒了,“我就想把我的匕首拿过来,你这女人下手这么重,把本王当成什么?本王会对你这么个身上没半两肉的排骨下手吗?”摸着腮帮子,心里怄的要死,他刚才是真的想摸回匕首的。
郭文莺狠狠瞪他,那眼神怨愤之极,这一下倒把封敬亭看恼了,怒道:“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真有一天本王登极,第一个就把你卖到教坊司去,让你招上门女婿,上教坊司招去吧。”
他长这么大,何曾有人打过他的脸?也不知哪儿发这么大邪火,心里一时也搞不明白,是她这一拳刺激了他,还是招上门女婿刺激了他。
郭文莺也火了,刚才他明明抱了她,这会儿倒装样起来?
她气得发抖,一脸愠怒道:“好啊,你要把我送教坊司是吧。那就等你好好努力登极,你要是登不了极,敢有一日落在我手里,我就把你卖到小倌馆去,看咱俩谁受罪。”
封敬亭气得哽了一下,小倌馆?她懂得倒不是不少啊。
他拿着匕首抽出来挡在自己身前,郭文莺以为他要对付自己,怒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哼哼两声,“我怕你对我下手,留着自卫用。”说着又躺了下去,心里忍不住鄙视自己,真是狗胆子一个,一个女人而已,还真把自己给吓住了?敢把自己卖到小倌馆,她这是要上天了?
话说,他刚才是真的想摸匕首来着,也没想占她便宜,谁想挨了这么老大一拳。
想到此,又忍不住对她呲牙,“卖你到教坊司。”
郭文莺也回一句,“卖你到小倌馆。”
那个说,“教坊司。”
这个说,“小倌馆。”
这个说,“我专门开一间教坊司,就放你一个。”
那个说,“我专门开一间小倌馆,就放你一个。”
“呀!你个大姑娘,一天到晚的提小倌馆,你也不嫌臊得慌。”
“你一个王爷,整天说把人卖到教坊司,你还要不要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相让,说到后来都觉得没意思,同时转过头,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谁都知道什么教坊司,小倌馆都是张嘴胡沁,可谁都不肯输了气势,平白生一肚子闷气,气得自个儿肚子疼。
山洞里半天没声音,封敬亭肺都快气炸了,等了半天,山洞里忽然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他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坐起来,想把她晃悠醒,又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一句戏言而已,何必跟个丫头片子生这么大的气?
身上的伤疼得难受,他也睡不着,在稻草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想路唯新,想方云棠,又想他自己,若自己将来真娶了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媳妇气死的王爷。
他哪是找媳妇,他那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呢。真是闲的没事了!这种女人能娶才怪了!
瞎琢磨了半天,后来也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火堆渐渐熄灭,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半夜里一个暖呼呼的身子靠过来,他立即抱住了,紧紧拥着。
天没大亮,郭文莺就醒了,睁眼看见自己紧紧偎在封敬亭怀里与他纠缠着。她以为是他的匕首,下意识伸手一摸,顿觉脸上一红。轻啐了一口,想移开身子,却不小心弄醒了他。
封敬亭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手摸在他身上的人,故意促狭,“怎么?觉得有趣?还想再摸摸?”
郭文莺脸一红,怒道:“你放开我?”
他笑得得意,“我放开你?昨晚是谁滚到我怀里的,死死抱着我不放。”
山洞太冷,人的本能都是向往温暖的,这不怪她啊。很想辩解两句,又觉得这话说出去更没脸,只能闭了嘴任他调侃。只道昨天她一时气急得罪了他,就当被他发泄出气了。
吵架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说,另一个沉默不语,说的那个自动就会觉得没意思。封敬亭想狠狠讥讽她两句,可人家硬是不搭茬,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昨晚的火熄了,郭文莺又重新燃了火堆,然后到外面山里打了只野鸡回来,回来看他躺在草堆上发愣,也没理他,径自把野鸡宰杀了,用得还是他的匕首。
把收拾干净的野鸡架在火上烤着,又用茶壶煮上水,才走到他身边,不动声色去翻他的身子。
封敬亭冷笑,“怎么了?你昨晚占了本王一夜便宜,这会儿还不放过本王吗?”
郭文莺脸抽了抽,把手里的药瓶甩在他身上,“你自己上药好了,也省得文英手脏,再玷污了殿下。”说着当真不管不顾,坐到一边烤鸡去了。
封敬亭伤在肩膀上,那位置哪里够得着,揭了绷带,在后面比划半天,差点把一瓶药都洒光,也没上好药。
看着旁边慢条斯理翻着烤鸡的女人,忽然笑起来,自己发了半天的脾气,真是没半分意义,跟她置气,都忘了自己是她的主子了。
第六十四章 错觉
“过来给本王上药。”他对她勾了勾手指,又加一句,“这是军令。”
不遵军令者仗一百,这是西北军的军规。这人对她无理取闹,尽显无赖脾性,一时气愤,差点都忘了他是西北军的元帅了。
自己也是,何必跟他计较,若是真被他狭私报复,打一百军棍,真是冤枉死了。
她乖乖走到他身后,拿起药瓶轻柔的给他上药,随后给他缠上绷带。
看她乖顺,封敬亭也觉自己昨天过分了,便道:“昨天本王说卖你去教坊司,你不用在意,像你这样的,不会弹琴唱歌,诗词也不通,女红更不行,还有一双大脚,就算去了教坊司也多半没生意做的,卖了你也是赔钱。”
郭文莺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安慰她呢?还是生嫌火烧的不旺,再加把柴呢?
她抱了抱拳,一副下级武官的标准恭敬姿态,“王爷请恕文英不敬之罪,文英口不择言毁坏王爷形象,实在罪该万死。”
封敬亭正对她认罪态度好表示欣慰,又听她道:“其实下官昨夜所说的句句也是肺腑之言,凭王爷姿色,定当大红大紫,比卖文英值钱多了。王爷龙目凤眼,身强体健,武功高强,文章可比孔孟,诗词可比李杜,真是天人之姿,为万民所敬仰。您就算卖身也必然不愁生意的,只需勾勾手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全都一窝蜂的蜂拥而至,轰动京都指日可待。王爷恕罪,下官只是太过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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