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儿怒道,“闪开!你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要救他?!”
青葱一般的白指含怒的指向嘴巴不干净的恶劣车夫,花千叶便笑得一脸的风华绝代连连说着好话,吐气如兰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前,笑意吟吟的道,“姑娘,在下的车夫不懂事,回头就辞了他,可是姑娘这般出手就伤人的行为,也着实是不可取哪!再怎么说,他只是嘴巴上欠教训,也不至于死的。”
不知何时,他袖在手间的白玉骨扇轻轻一挥,便有着一股扑鼻的香味幽幽而来,楚雅儿满心的火气顿时一窒,眼前便有些蒙蒙的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手按着眉心,眼前的男人在摇晃着,好像不远处的马车也在晃。然后,眼前便多了一个满头珠翠的模糊女人,踩着翩翩的步子,东倒西歪的走上来。
看不清眉眼,却是闻着那一身扑鼻的香气,感觉很不舒服,楚雅儿权且将她叫做了骚。女人。
“公子,这女人品相如何?”
骚。女人走上前,便对着花千叶问着。
“唔,感觉还不错。”
花千叶眉眼了然的又打量一番楚雅儿,道:“若是洗净这一身的臭味,倒也算是个国色佳人呢!”
“呵!那俩好。十两银子,她归你了。”
骚。女人很果断的开出了这个价,楚雅儿眉眼一闪,又勃然大怒:“你这个骚。女人!我跟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忍着眼前的晕眩,她跌跌撞撞上前,扑过去抓那女人的脸,骚。女人身子一闪,笑颜如冰,“楚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喔,谁让你开不眼,偏偏的要抢我男人呢?”
第七十章 卖了
楚雅儿立足不稳,一下又扑到了花千叶的身上,花千叶嫌她臭,身子一旋,又将她踢了出去,与那个车夫便滚作了一团。
骚。女人眉眼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迎风抖开的递到花千叶面前,“诺,楚雅儿的身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呵!做这事,可是要犯法的哦!这女人,她好像并不认识你。”
花千叶笑意媚然的打着花枪,听着好像很犹豫,实际又有些心动的样。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半夜吃屎的疯婆子与这个骚气三千里的骚。女人,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的嘛。
那么,这笔买卖一旦接下的话,麻烦肯定不会少。
“不犯法的事,倒是还不用找上公子你呢。”骚。女人笑,像是早知他有此一问,立时便巧笑嫣然的给他挡了回去,白嫩嫩的掌心伸出,“十两,不多。”
只消十两银子哪,就能买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回去,虽然是有些风险的存在,但是,赚头真的很大。
“好吧!十两是不多,但本公子为何要出这钱呢?这人是我捡的,与你又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花千叶是生意场上的高手,原本这捡来的女人不用花一分钱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多花这十两呢?
“公子爷真聪明。这人是你捡的不假,但却是我一直跟出来的,这个身契证明,也是铁铁的真货……公子觉得,这是要随便的捡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户比较安全呢?还是肯定的买一个有身契证明的女人更划算?”
换句话来说,这十两银子买的,不是人,而是一张签字画押的卖身契。
当然了,这身契到手,这人也就到手了。
这算来算去,还是一个无本的买卖。
骚。女人沾光,花千叶也不赔。
“好吧,成交!本公子可真是财神下凡呢!这走个夜路,都能撞上个大花轿,来,十两银子……”
花千叶稍稍一想,便干脆利索的将身契收起,比女人还漂亮的笑脸,迎着夜风蹁跹鼓荡,看在那个骚。女人的眼底,竟是微微的失了一些神,随后又“咯咯”笑着道,“公子这是沾了天大的便宜了呢。如此极品的女人……这要放到公子的身边再略加一番调教,假以时日,必定名扬金陵哪!”
好话谁都会说,这话说得尤其让人心动。
花千叶是个商人,还是个奸商,商人从来都是逐利的。十两银子的价,不贵。
当即拍手成交,银货两讫骚。女人带着银两走人,花千叶则招呼了车夫带人离开。
却陡然间走了一半又停下,缓缓转身之际,街角的黑暗处,窜出了几条人影。
“姑娘!”
“姑娘!”
楚雅儿昏沉的耳际,听着好像是有人在喊着她,然后,她努力挣扎着身子要出去,唇角微微一色,就闭眼倒了下去。
十两银子吗?她正好没地方去。
“哎,姑娘姑娘,你别晕哪!”见她一倒下,车夫一伸手,赶紧将这女人扶住。
现在的他再也不敢随便的打骂这女人了……公子都已经买下了她,没准的将来,比他身价更高呢,自然是要各种殷勤的伺候着。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花千叶低叹一声,迅速让车夫带了楚雅儿上车,他自己则飞身上前,迎上了那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就窜出来的几队人马。
才刚一交上手,花千叶便知不妙。
“皇家的人?!”
猛一回头,对着那仍在发愣的车夫道,“带她走!快!”
手中玉扇,原本只是轻灵的戏弄,不欲伤人命。现在,却是突然间就变得如电般的疾转,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丛丛牛毛细针,铺天盖地的就飞射了出去,不过眨眼时间,一地死尸,无一活口。
花千叶那一身如火的红,便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凶鬼恶煞一般,翩然消失在了暗夜的凉风之下。
月暗星隐,这是一个流血的夜。
不过片刻时间,这一片死人无数的金陵大街,突然就被无数的火把所包围。
睿王府,英王府,飞龙将军府,相爷府,甚至是皇宫内院同时接报,合共一次性五队人马,全在一夜之间,血溅当场,无一活口。
南明离闻报大怒:“蠢货!一群笨蛋!查,给朕马上去查!七月十四还未到,就死了一街的人,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朕,他们要造反了吗?!”
大周当朝,其实也并不若表面上看起的这般风平lang静,每一年的七月十四,总有一些人死了,也有一些人活着……死了的人成了冤魂,活着的人,便成了冤鬼,终年不见天日的被关在刑部的大牢中,活着比死更难受。
南明玄做为历年的手掌城防令之人,金陵街上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他自然是难辞其咎。
南明离暴怒之下,限令他两日内破案,两日之内若破不了案,那也就甭想着成亲大婚了。
南明玄笑,在接到这一圣旨的时候,顿时就觉得这道圣旨来得最有意思了。
福宝听到这一消息,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王爷,皇上这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一方面迫不及待的赐婚于王爷,一方面就法不容情的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这是逼着王爷要悔婚哪!”
“谁说不是?”
南明玄挑眉,将刚刚收到的圣旨放在一边,“父皇赐婚,是摄于相爷那边的压力,可现在逼着本王破案,其实也是在给了本王一个考虑的机会。”
楚雅儿,不过一个区区的女探子,女杀手而已,她到底是牵扯了这里面的多少事情?
正想着,忽听外面一阵大门声响,不多久,流水匆匆来报:“王爷,飞龙将军,相爷大人,还有英王殿下……全部来见。”
南明玄手一按,压着桌子起身,“好啊,这都来得挺全的呢!福宝,正厅相迎!”
心知肚明,这是,都来给他施加压力了吧?
睿王府正厅,南明玄见过几人之后,分宾主坐下,等得福宝带人各自奉了茶好,脾气火爆的楚飞龙将军当场按捺不住的爆发了。
“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桌上,愤愤的道,“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天子脚下就敢行这等掳掠杀人之事,他们这是想造反吗?嗯?!”
最后一个字喷出,唾沫星子乱飞,南明玄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桌上的茶不用喝了,很淡定的道,“将军稍安勿燥,金陵城中发出如此大规模的杀人事件,本王是一定要好好彻查的!”
眸光闪了闪,若有似无的看向了南明澈,状似很虚心的请教道,“此事,不知四弟如何看待?”
第七十一章 定罪
金陵城命案轰动,死的全是当朝王爷大臣的暗卫及秘探,这事,不用去想就知道绝对的很麻烦,更甭提要去查了。
南明玄压力很大,南明澈绝对知道,否则,他才没有那么好心,亲自上门来给他出主意。
最关键的是,几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该死的人全死了,唯独最该死的那一个,却偏偏是跑得无影无踪。这是否也说明,此事便是楚雅儿所为呢?
南明玄这话问的,十分有技术,南明澈回的话,也当真很高杆,唇角一扬,轻声笑着道,“二皇兄说笑了,臣弟这边虽然也死了几个人,但他们却都是自己出去夜玩的时候,被人无意中杀死的,这事,四弟再怎么想要知道真相,都是不太明白的。”
四两拨千斤,一推三千里。摆明了这金陵城的大街上便是再死再多的人,也是与他无关的,更加与他英王府无关。
南明玄点头,“好!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发下文书,各地通缉楚雅儿吧!”
一石激起千层lang。
他话音一落,众人是脸色各异。
在场几人谁都没有想到,南明玄竟然是这样子的干脆利索,这话还没有说几句呢,直接就将楚雅儿这人定为了杀人凶手?
南明澈第一个反对:“不行!二皇兄这样行事,岂非太鲁莽了?楚雅儿明明就是一介女流之辈,她怎么可能会有能力一次杀害了这么多人?这想想就不可能的!二皇兄要慎重!”
最关键是,他才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要与她不计名份的长厢厮守,南明玄这样一来,就是专门来坏他好事的。
“这有什么不行的?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楚雅儿就算是一介女流,杀不了人,可这么多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跑了,她不是凶手,也必定与凶手有关系!”
楚飞龙立时又反对着南明澈,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老夫听说,当街一人身上,可是还有一些毒粉的药末残留……这毒粉的来路,英王知道又是谁的吗?”
咄咄逼人的眼芒直直的看着南明澈的脸。楚飞龙自从秘密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被英王控制在手里的时候,就绝对的对这个英王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是以连说话都带着一股炮筒子般的火药味,一点就着。
“你……话能这么说吗?那毒粉的来路,本王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你在怀疑本王不成?”
南明澈顿时就给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为了想要知道雅儿的下落,他才不来这睿王府呢!
不过,楚飞龙这个老糊涂,那楚雅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唔!想到这里,他忽的顿住,毒药?毒粉?
这……真的有可能会是小兔子下的手吗?
一双眸光不动声色的暗暗思索,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怒气冲天的样,楚飞龙就拍着桌子叫道,“既然英王不知道这毒粉的来路,那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行,睿王爷怎么查案,是睿王爷的事,你又多什么嘴?!”
气啊!怒啊!
现在一看他这张脸,楚飞龙就有一种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放肆!本王面前,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南明澈也怒了,手一拍桌子跟着站起,这该死的老混蛋,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英王府吗?有本事再大闹一次睿王府,本王好好的陪着你!
“哼!以下犯上谈不上,老夫也不敢。话说这皇上还在这上头坐着呢,英王就想得这么远了吗?”
楚飞龙粗中有细的一声冷哼,这话说得句句诛心,却也句句带煞!
不过,也幸亏他是粗中有细了,自己女儿失踪这么久一事,他也硬是生生的忍着,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南明澈,就是等着要最后一击,一击必中,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你,放肆!”南明澈勃然大怒,气得脑门青筋乱跳,这还是一个臣子对于王爷的态度吗?
“哼!老夫是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居然就惹得王爷大怒了?”
楚飞龙不甘示弱的反击着,俩人斗鸡眼似的当场就斗到了一块去,那是谁也不让谁,各个都一身的火气冲天。
“林相爷,您的意见呢?”
南明玄视而不见,一脸温和笑意的看向了林相爷。林相爷摸着下巴的几根稀疏胡子,狡猾一笑道,“老夫,全凭王爷做主。”
自己的女儿,可马上就是睿王妃了,而现在的睿王爷要定罪的又是他以前的女人,这笔帐怎么算,林相爷都觉得很赚头。
成,则楚雅儿死,自己女儿王妃之位稳若磐石。
不成,那大不了就是楚雅儿仍旧活着,自己女儿的王妃之位,也没什么大影响啊!
如此算来,这成与不成,获利的都是自己女儿,那他又何必冒着这得罪人的风险,去质疑睿王的决定呢?
“好!相爷英明,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请还相爷从旁协助,立时将海捕文书广发天下,捉拿楚雅儿归案!”
南明玄一锤定音,干脆利索的就与林相爷达成了绝对的意见统一。
另一边,南明澈与楚飞龙还在大眼瞪小眼,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没想到这边早已尘埃落定。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时,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楚飞龙一张老脸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所有的一切怒气全飞了。
南明澈则是气得脸色铁青的怒道,“南明玄,你会后悔的!”
又指着楚飞龙道,“你这个糊涂的老东西,你也会后悔的!你们等着吧!”
气急败坏的甩了袖子匆匆出了睿王府,楚飞龙心清气爽的哈哈大笑,“英王哪英王,老夫一身戎马,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得意的眉毛都飞了起来,他楚飞龙一向是粗鲁惯了,有时候连皇帝都不怕,指着鼻子的敢叫嚣金銮殿,区区一个英王……那更是不会怕的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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