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不以为然,冷哼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之前皇奶奶让你娶希若,你以不喜欢为由拒绝,现在让你娶孟怡儿,你却再次拒绝,恒王三番两次拂了皇奶奶的好意,究竟是为何呢,该不是当着外人故意冷落蓝沫,其实心里头,还是宠着她一人的吧?”
闻言,齐泽奕的双眸刹时变得明亮起来,眼底更是闪过一抹阴戾,这个没头脑的女人,竟然能猜到这一层,真是让他小看了她!
他刚想出声,却忽听得蓝沫冷不丁来了句:“我家王爷宠的女人多得去了,像什么烟雨楼的花魁姑娘,头牌名妓,个个都是深得他的宠爱,难不成他都得娶回府里吗?再说了,怡儿和他是表兄妹关系,近亲结婚,放在我们现代就等同于乱。伦!”
听到乱。伦两个字,太后的脸刷地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深陷的双眼犀利地看向蓝沫:“放肆,什么叫做乱。伦,他娶自己的表妹,这叫亲上加亲,容不得你在此胡说八道!”
蓝沫一脸崩溃,这些古代人太没有常识了吧,如果齐泽奕真娶了孟怡儿,那以后生的孩子不是怪胎就是畸形,真搞不懂这封建制度,还亲上加亲,分明是残害下一代!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根据现代基因科学,有理有据的说词,你若是不信,那就让他们成亲好了,指不定以后生个小孩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她此言一出,齐泽奕俊逸无双的脸直接抽了,双眉也抖了两抖,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诅咒他和怡儿以后生的的孩子,她是疯了不成!
“母后,您瞧瞧,恒王妃这般口无遮拦,连这种丧尽天良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连最基本的贤良品德都没有,哪配当正妃!”皇后适时地开口煽风点火,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显了阴险。
果然,太后铁青了神色,怒然喝道:“简直太岂有此理了,哀家本以为你被火烧以后,就会长长记性,懂得分寸规矩,没想到还是这般朽木不可雕也,那孟怡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狠毒的咒骂她?”
蓝沫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地回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故意咒骂她的,放在我们那个年代,表兄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在法律上是根本不允许结婚生孩子,可你们倒好,非要逼着齐泽奕娶他表妹,真是太荒谬了!”
“好,既然你非得说恒王不能娶怡儿,那初希若总和恒王没有血缘关系,所以皇奶奶下旨让恒王纳希若为妃,你总无话可说了吧!”云诺巧取豪夺,抓住蓝沫话语的漏洞,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希若与我情如姐妹……”
“打住!蓝沫,情如姐妹这样的理由完全不成立,按你的说词,你和希若在血缘上又没关系,并不是亲生姐妹,所以希若嫁给恒王,又有什么不可以,你不要总是以同一种理由来违抗皇奶奶的旨意,这样只能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把皇奶奶放在眼里!”
云诺步步紧逼,让蓝沫无言以对,差点词穷地说不出话来!
她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平稳,不卑不亢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奶奶说的话我又怎敢违背,太子妃不要强加些罪名给我!”
“既然你说不敢违背哀家的旨意,那么今天哀家就放下话,希若和孟怡儿,奕儿至少得娶一个!”太后满是威严的话响彻大殿,听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诺得意甚欢,今日终于报了上次蓝沫恶整她之仇,真是让她大快人心!
而蓝沫却是坐在那里,再也不想说话,太后逼婚,光靠她一个人去抗议又有何用,她想要看看齐泽奕的意思,想知道,他是服从地去纳侧妃,还是会为了她抗旨不遵!
“恒王,你就挑一个吧,别扫了太后的兴!”皇后再次笑着出声,充当反面的和事老。
齐泽奕并不作答,再是深情缱绻地凝视着蓝沫,她侧脸上的忧伤和害怕,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在怕些什么,怕他真是娶了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她的性子那样倔,若他真娶了谁,只怕他再也无法将她留住,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和她若即若离地暧昧着。
气氛一时间凝聚,殿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齐泽奕的答案。
皇帝皱了皱眉,沉声道:“母后,今日分明是给悠兰丫头订婚的喜庆日子,为何又要牵扯到奕儿,不如等悠兰和云飞的婚事落定,再去商讨奕儿该纳谁为侧妃,可好?”
皇帝说话间,朝悠兰和云飞挤了挤眉,传递了眼神。
悠兰和云飞心领会神,当即,两人都凑到太后跟前。悠兰撅了嘴,撒娇似地不满道:“皇奶奶,父皇说的对,您在人家的大喜之日为六哥赐婚,人家可是不高兴了!”
云飞道:“是啊皇奶奶,您这么疼云飞和悠兰,就应该在我们大喜的日子里高高兴兴才是,今天就先别为难六哥和六嫂了!”
太后拂了慈祥的笑脸看着眼前这对青梅竹马的人儿,叹息一声,道:“好好好,哀家今天只说你们两的事儿,别的事暂且搁下不提,这下总可以了吧!”
“皇奶奶最好了……”悠兰甜甜一笑,搂着太后的脖子,在太后脸上亲了一口,顿时惹得老太太笑脸盈然,欢声笑语不断。
一场逼婚再次落幕,虽说云诺没有得逞,可今天却是占了上风,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女神,以高傲的神色藐视着蓝沫。
而蓝沫却是将云诺此次的所作所为记在了心里,总有一天,她会连着新仇旧恨,一并还给那个该死的女人!
此次进宫又是不欢而散,在回去的马车上,蓝沫闷着小脸,一声不吭地靠在车壁上失神。
齐泽奕静静地看着她,今天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虽然被云诺步步紧逼,可仍没让云诺占到多少便宜,这样带着保护刺的沫沫,让他放心了不少。
可是一想到赐婚的事,他就有些头疼。因为在进宫的时候,他就突然下了决心,不再以冷落蓝沫的方式去保护她,要好好地宠她爱宠,把她当做此生最宝贝的东西一样捧在手心里。
但方才在宫中,太子妃、皇后,太后,她们都处处争对蓝沫,又让他再次犹豫了,如果他又将对蓝沫的爱意表现出来,只怕到时候,宫里的女人就不只是当着她的面,给他赐婚这么简单了!
“奕,你会答应太后,娶她们任何一个吗?”
蓝沫幽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齐泽奕屏息凝视着她,幽湖般的眼眸闪闪熠熠,他渐渐靠近她,与她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沫沫,如果,我若是妥协了,你会离开我吗?”
这是他最害怕的,他怕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到头来,却换来她的伤心离开,那么,他宁愿不要!
142节 二选其一
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蓝沫娇美的脸蛋上写满了认真,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熠熠光辉,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过,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不管你娶了谁,我都不会再留下!”
她说得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齐泽奕的眼中溢出了深深的柔情,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莞尔笑道:“那我一定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伴随着话音落幕,一个温柔的吻落向她粉嫩的双唇。
心中荡开层层喜悦,她就知道,奕为了她,不会答应娶别人的!
“那你回去后,就把怡儿送回尚书府,好么?”她小声地呢喃,打心眼里不希望孟怡儿再住在王府。
本以为他会立刻答应,谁知他却开口道:“怡儿还得在府上住些时日,等时机一到,我自会把她送走!”
又是等时机,他是将她当做三岁小孩子一样好唬弄么!
蓝沫凛着脸,倾显着出自己的不悦,反问道:“那你告诉我,要等什么样的时机,抑或是你根本就舍不得她,还想将她留在王府等以后娶进门?”
“你非要这般胡搅蛮缠吗,我都将自己的心意说得那样明白了,你为何还是不信我,还是认为我会娶怡儿?”齐泽奕很是无奈,俊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哪有胡搅蛮缠,或许你把怡儿留下,是有你的理由,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自己的家里住着别的女人,我也会吃醋会生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怡儿,大不了回府后我就让她搬到东院去,离你的玉华宫很远,这样你就不用经常见到她了!”齐泽奕妄想改变她的主意,却不想此话一出,反而若得她更生气。
她不高兴地推了他一把,愤愤而语:“你这是金屋藏娇,我不愿意!”
齐泽奕头痛不已,他开始怀疑,把她逼回小野猫的性格,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我和怡儿你只能选一个,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看着办!”蓝沫烙下一句狠话,瞪着一双满是怒意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望着齐泽奕!
齐泽奕无语了,他还在考虑是否还要利用怡儿来保护她,可现在她倒好,竟逼着他二选其一!
他当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要她,可是眼下的情形,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不顾大局,于是他怏怏地靠在车壁上,沉声道:“沫沫,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蓝沫撇了撇嘴,既然他要想,那她就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清楚,该要谁!
“那好,我等你的答案!”
她闷闷说了一句,径直推开他,走到车门外,对车夫喊了句:“停车,我想下去透透气!”
“外面如此冷,你下去做什么?”齐泽奕拉住她。
“奕,你也给我一些空间,让我独自想想事情好吗?”她要想明白,是否该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齐泽奕选了怡儿,那她在这异时空未来的日子,该要怎么样继续下去。
齐泽奕不再多言,而是体贴地为她裹紧身上的白狐裘衣,柔声道:“那你早点回府,别玩得太久!”
她点了点头,然后下了马车,却等齐泽奕的马车离开后,她这才闷闷不乐地迈着步子,慢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冰天雪地,皇城的街道上四处都堆满了积雪,不时能见着几个不怕冷的顽皮孩子,围着雪堆玩得不亦乐乎。
蓝沫心生感叹,为何老天不让她穿越变回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反而给她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自古皇家无情,她的奕是否也会如此?
走着走着,她竟远离了市集,来到了荒郊的树林。
林子里四处一片荒凉,尽显了冬天的萧瑟,皑皑白雪成了这林间唯一的美景。
可是突然,她隐约听见了林中传来几声兵器想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前面打斗!
蓝沫立刻警惕起来,然好奇心作祟,她慢慢朝了林子深处而去,想一探究竟!
突气中隐隐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地飘向蓝沫的鼻息,让她很不适地皱了皱眉。
她走得小心翼翼,却忽地没了打斗声音,疑惑之余,她仍是朝前走着,却在突然看到前面空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时,她吓得怔愣在了当场!
“啊!!”
蓝沫惨叫一声,刚想大喊:“杀人啦!”
可话刚到嗓子眼,一柄冰冷的剑像是横空而来般,咻地一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艰难地咽下口水,暗骂自己去哪儿散心不好,偏偏要来这里!
虽看不清背后执剑人的模样,但蓝沫仍是好言好语地出声道:“这位英雄,这位大侠,我只是不小心路过,什么都没看到,还请你剑下留人呐!”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隐约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吓得一颗心扑通直跳!她害怕的闭上双眼,哭丧着脸悲惨地嚎叫:“齐泽奕,救命啊……”
听见齐泽奕三个字,月铭殇身形微震,本以为这个女子是同方才那些人一样来刺杀他的,可看她这般柔弱的模样,像是并不懂得武功。
而且她口中喊的是齐泽奕,可要那些要杀他的人,却是太子齐夜珲派来的!
他收回长剑,走到蓝沫面前,淡淡出声问道:“齐泽奕是你什么人?”
终于听到有人说话,而且还是好听的男音,蓝沫猛然睁开双眸,却在看到眼前男子的五官面容时,有了小小的惊艳!
他的脸容瘦削白皙,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精雕细刻的五官简直就是完美的佳作,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肃然若寒星,只是眼底隐隐透着无限的落寞和苍凉。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不过在寒冷的天气,却显得有些单薄。
见她像是吓傻了般盯着自己发呆,月铭殇心下暗惊,眼前女子的这般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当初在暮桑国,第一次与妍儿相见,也是在树林中。只不过那是在晚上,那夜他救了她,可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却没有给他与她太多的缘份,她终是嫁为人。妻。
眼底的忧伤和落寞更深,他缓缓开口:“姑娘,我在问,你是齐泽奕的什么人?”
闻声,蓝沫总算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羞红了双颊,却是心存防备地看着月铭殇,冷声问道:“你认识齐泽奕?你又是什么人,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她要是遇上个杀人狂魔,那她的小命岂不是就呜呼哀哉了!
月铭殇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漠地道:“只要你不是夜珲的人,我就放过你,这里不能久留,你快走吧!”
语毕,他执剑便走。
蓝沫愕然,他连太子夜珲也认识?
于是她谨慎地跟在他背后,大声道:“我怎么可能是夜珲的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然月铭殇并不理她,这让她有些懊恼,忙加快步子追上他。
“诶,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呢,别走啊!”
身后的女人喋喋不休,这让月铭殇再次想起了夏芷妍,初见她时,她也是像这个女人一般,跟在他的身后没完没了!
月铭殇终于停了下来,潇洒地转身,清冷的俊颜上拂起一丝笑,神秘地道:“回去告诉齐泽奕,就说月铭殇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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