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嫡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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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嫡为贵-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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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是长公主的独子,刑部岂敢掉以轻心。

    上回,刑部侍郎敲惊堂木还怕惊着了她,这一回,刑部尚书亲自问案,惊堂木拍的人心惊肉跳。

    顾绍业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刑部尚书看着明澜,问道,“顾大少爷今儿给沈二少爷吃的解毒药是你给他的?”

    “不是我给的,”明澜矢口否认。

    顾绍业脸一白,急道,“分明是你让红缨送去给我的!”

    明澜内心冷笑。

    好一个顾绍业!

    自己大祸临头了,还想祸水东引,拖她下水?!

    若是证实那瓶子解毒药是她给他的,那就是她居心叵测,要害他性命,而他则是在不知情,在全身心信任她给的是解百毒的药的情况下,才拿去救的沈二少爷,不知者不罪。

    反倒是暗藏杀心的她,会遭人唾弃,被长公主和太后记恨在心。

    她要给就该给真的解百毒的药,给一瓶子毒药,连累她儿子命丧黄泉。

    长公主不杀了她,都不解恨的。

    明澜眸光从顾绍业脸上瞥过去,在老太爷铁青的脸上顿了下。

    老太爷何等聪慧,红缨偷明澜的银票给顾绍业的事过去没几天呢,明澜给他解百毒药的时候,长房和二房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明澜可能会给解百毒的药给他吗?

    就算里面装的是毒药,万一吃死了人,明澜也逃不了干系。

    这么蠢的事,她不会做。

    见老太爷明白一切,明澜这才望向刑部尚书道,“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说我使唤红缨把寒玉瓶交给他的,但我很确定,我没有这样吩咐过,还有劳尚书大人传红缨来问清楚。”

    刑部尚书点头,让人传丫鬟红缨。

    明澜还以为要等好一会儿红缨才会来,没想到她早就在刑部了。

    不只是她,宋媛、宋娆,还有大老爷大太太一个不落,齐聚刑部。

    红缨一身姨娘打扮,小丫鬟扶着她上前,她跪在地上,道,“大人,寒玉瓶是二姑娘让奴婢交给大少爷的。”

    明澜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这里是刑部大堂,不是伯府,没人会顾忌你腹中怀着胎儿就网开一面,乱说话诬陷人是要挨板子的,有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当真是我让你把寒玉瓶交给大少爷的?”

    红缨脸色一白,眼神躲闪,道,“是,是你让我交给大少爷的。”

    不过,她的躲闪没有逃过刑部尚书的眼睛。

    这丫鬟分明是在撒谎。

    而且,顾二姑娘话里有话,显然之前这丫鬟诬陷过人,只因腹中怀着身孕逃过责罚了。

    刑部尚书问道,“顾二姑娘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让你把寒玉瓶交给顾大少爷的,可有人证?”

    红缨缩了脖子,支吾道,“奴婢,奴婢之前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她使唤奴婢再正常不过了,当时就奴婢一人在,没有人证……。”

    刑部尚书皱眉,有些诧异,“你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

    “奴婢……奴婢是。”

    做妹妹的贴身丫鬟,成了兄长的暖床姨娘,这在大户人家是极少见的事,不怪刑部尚书吃惊。

    他望着明澜,明澜则望着老太爷。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说府里的丑事的,可现在是顾绍业和红缨联手栽赃她,要把她拖下水,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太爷缓缓闭上眼睛。

第三百五十章 理智

    得到默许,明澜才望向刑部尚书道,“的确,红缨二十来天前还是我的贴身大丫鬟,对我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之前偷偷配了锁钥匙,偷了我七万七千两两银票私逃出府,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幸亏我及时发现,将她抓了回来,才没有损失惨重,如果她不是腹中怀了我大哥的骨肉,我绝不会允许她活到今日。”

    明澜的声音清脆动听,说着要丫鬟命的话,却一点都不叫人觉得残忍,只觉得这丫鬟死有余辜。

    她没有提顾绍业和丫鬟勾搭成奸,联手偷她银票半个字,但丫鬟偷银票,怀身孕,顾绍业就脱不了干系。

    外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刑部尚书就明白几分了,问明澜道,“这寒玉瓶莫不是这丫鬟偷的?”

    明澜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没有丢过寒玉瓶,寒玉瓶珍贵,丢一个,我肯定会发现的。”

    这倒也是。

    然后寒玉瓶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就成了案子的关键了。

    有衙差道,“顾大少爷的寒玉瓶和楚三少爷的寒玉瓶一模一样。”

    刑部尚书就道,“传楚三少爷来问话。”

    明澜听了,道,“不用传他,他的寒玉瓶应该是离王世子给他的,那寒玉瓶是我派人送去给离王世子的,本意是想他帮我装满了,结果他会错了意,以为我是把寒玉瓶送给他的……。”

    明澜脸颊微红,这样说,显得她和离王世子没有默契啊。

    案子审问到现在就越发奇怪了,明澜没有丢寒玉瓶,可红缨给顾绍业的寒玉瓶又和她的一模一样。

    这多出来的一个到底从哪里来的?

    刑部尚书望着红缨了,“这寒玉瓶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红缨一口咬定就是明澜给她的。

    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刑部尚书都恨不得打她板子了,偏偏她腹中怀着身孕,连偷明澜七万七千两都算了,他问案,并非一定要动刑不可。

    这时候,雪梨就想起来之前明澜在马车里叮嘱她的话了。

    她拍着脑门道,“姑娘,奴婢想起来一件事,先前玉铺子上的小厮问奴婢,那十个寒玉瓶有一个有些瑕疵,问姑娘有没有发现,奴婢还纳闷呢,明明只有九个寒玉瓶,哪来的十个,奴婢还偷笑他不识数,莫不是真有十个寒玉瓶?”

    “有十个吗?”明澜一脸质疑。

    雪梨摇头,“奴婢不知道啊,不过小厮说有十个,这事管事的肯定知道。”

    明澜就望着刑部尚书了,“那些寒玉瓶是我从安盛斋买的一块寒玉雕成的,具体雕刻了多少个,我现在也糊涂了……。”

    刑部尚书就派人去传玉铺子管事来问话。

    管事的有些诚惶诚恐,毕竟来刑部衙门不是什么好事啊,就是一般衙门那也不是随便能去的。

    他忐忑上前,明澜问道,“我先前那块寒玉,到底雕刻了多少个寒玉瓶?”

    “十个,”管事的斩钉截铁道。

    雪梨则道,“那为什么那天你托太太交给姑娘的只有九个,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管事的看了红缨一眼,道,“给红缨了啊,她说姑娘想看看雕刻之后的寒玉瓶是什么模样,我就给了她一个。”

    “没有的事,姑娘从来没有吩咐过红缨去找你拿过寒玉瓶啊,”雪梨道。

    先前说了红缨偷明澜银票,现在又假借她名义去找管事拿寒玉瓶就不是什么叫人吃惊的事了。

    刑部尚书惊堂木一拍,吓得红缨身子都哆嗦了下,“好一个欺上瞒下的背主丫鬟!”

    雪梨指责红缨道,“你偷姑娘的寒玉瓶就算了,你还往里面下毒,害的大少爷误当成解毒药拿来救人,害了一条性命!现在还想姑娘替你背黑锅,刑部尚书大人断案如神,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红缨急了,“我没有往里面下毒!那寒玉瓶和药就是姑娘的,我偷偷用自己的血换的!”

    偷主子东西,只是伯府家事,和下毒误害死人不能相提并论,她抵赖不掉,只能避重就轻了。

    明澜赫然一笑,“先前说是我让你交给大哥的,现在又成偷换的了,嘴里没一句真话,那药是离王世子给我的,他叮嘱我放在冰窖里藏着,我只是觉得万一在府外出了事,再回冰窖取药,怕黄花菜都凉了,才买了寒玉瓶,以便随身携带,寒玉瓶里的药是一整瓶分开了装的,一瓶子是毒药,其他的还能救命?”

    刑部尚书质问红缨,“是不是你在寒玉瓶里下的毒?再不从实招来,就让你尝尝刑部酷刑的厉害。”

    一听到上刑,红缨吓得魂不守舍,连连摇头,“我没有下毒,寒玉瓶里的药真是我偷偷换的,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发誓了。

    明澜站在一旁,洗刷的黑锅,她现在可以安静的看热闹了。

    刑部尚书可不信什么誓言,要杖责红缨,大太太站出来道,“我相信她没有下毒,药她是给犬子的,她不知道犬子会拿来救人,她给犬子,应该是怕他被人暗算,留着保命的,她没有理由害犬子……。”

    大太太站出来帮红缨说话,明澜很诧异,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看大太太从红缨身上扫过去的眼神,分明想将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明澜恍惚间懂她为什么帮红缨了。

    顾绍业惹上魏国公府和长公主,救人不成,反倒成下毒杀人了,能不能保命都不一定,万一不能,那红缨腹中胎儿就成了顾绍业唯一的子嗣了。

    这样的情况下,纵然再想将红缨千刀万剐,她现在也得护着她啊。

    想折磨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得不说,大太太理智的有点可怕了。

    刑部尚书继续审案,他相信红缨不会在寒玉瓶里下毒,明澜就更不会了,那么多寒玉瓶,红缨随手挑了一个偷药,到今儿都还蒙在鼓里,而顾绍业应该也不会活的不耐烦,敢当众毒死沈二少爷。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看都应该是寒玉瓶里的解百毒药被人给偷梁换柱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流放

    刑部尚书让顾绍业和红缨想,还有谁知道他手里有解百毒的药,从而顺藤摸瓜。

    可寒玉瓶顾绍业除了睡觉,几乎就不离身,伺候的丫鬟倒是知道,可她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审问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没有新的线索再往下审半年,也还是没有结果,只能推迟再审。

    但沈二少爷是吃了顾绍业给的药毒发身亡的,在没有洗清他的清白之前,他得在牢里面待着。

    刑部尚书要将红缨一块儿入狱,大太太道,“这丫鬟手脚不干净,应予以重惩,只是她腹中怀着胎儿,刑部大牢阴暗潮湿,不宜久待,能否准许我将她带回去,只要刑部传话,我就送她来。”

    刑部管的是关乎人命的大案,红缨偷主子东西只能算鸡毛蒜皮的小事了,确实不归刑部管,且偷寒玉瓶和偷七万七千两银票还不在一个档次上。

    刑部尚书犹豫了下,就点头了。

    老太爷上前和刑部尚书打招呼,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到伯府,就有小厮禀告老太爷,长公主得知沈二少爷死了,晕死了过去,太后刚刚出宫,去了长公主府。

    太后一年都难得出宫一回,现在因为沈二少爷的死,一点准备都没有,她就贸然出宫了,足见沈二少爷在她心中的分量了。

    怎么看,顾绍业这一回都在劫难逃了。

    对他,明澜没有一点同情,顾绍业借刺客之手杀她,绝二房,她原就打算要他的命了。

    现在不用脏自己的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着太后出宫,沈二少爷之死更是闹的满城风雨。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议论天香楼和顾绍业该不该为沈二少爷之死负责。

    有人说应该。

    有人说不应该。

    双方各执一词,且有理有据,争的面红耳赤的都有。

    很快,这样的争执就从茶楼酒肆争到了议政殿。

    这一天,天空灰蒙蒙的,有些压抑,仿佛随时会下雨。

    明澜靠在罗汉榻上,手撑着下颚,看院子里丫鬟们把花卉都搬到走廊上。

    刚搬到一半,天上就开始掉雨点了。

    开始还很小,转眼就大了起来,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滴滴嗒嗒声。

    明澜喜欢听下雨声,风吹拂脸颊,燥热的心在滴答雨声中宁静了下来。

    院外,传来啪嗒一声花盆砸地的声音。

    一下雨,丫鬟们就手忙脚乱了,容易撞到人,摔了花盆。

    但这一回,花盆摔地上,是四儿急匆匆跑进来,和小丫鬟撞上了。

    四儿从花盆上迈过,在回廊上抖掉身上的衣裳,然后才打了帘子进屋,有些担心挨骂,小心翼翼道,“姑娘,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盆月季花……。”

    “没事。”

    明澜温和道。

    倒是雪梨端了切好的水果,摆在明澜跟前后,问道,“跑那么急,可是又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四儿点头如捣蒜,“老夫人病了,请了大夫进府。”

    明澜拧眉,雪梨就道,“半个时辰前,姑娘去长松院请安,老夫人瞧着还好好的,怎么会病了?”

    青杏也凑过来,道,“难道大少爷在刑部大牢里出事了?”

    四儿摇头如拨浪鼓,“那道没有,还没有大少爷的消息,方才天突然阴下来,一只鸟儿飞进了长松院的正堂,许是飞迷糊了,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就是先前大太太要撞的那根柱子……。”

    雪梨听了,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姑娘的屋子不也经常有鸟儿飞进来。”

    四儿摇头,青杏则小声道,“听老人说,有鸟儿进屋撞死,是不吉利的事,会死人……。”

    现在大少爷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惹上的又是长公主和魏国公府,原就凶多吉少,求老天爷保佑的,现在又出现这么不吉利的征兆,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夫人扛不住,病倒了。

    按理老夫人病倒请大夫,她该去探望的,但是这会儿屋外的雨下的很大,明澜就把探病的念头给打消了。

    还是等雨停了再去吧。

    只是这一场雨,已经不记得下了多久,似乎到了傍晚才停?

    看着窗外的雨,明澜发了半天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厨房的婆子将饭菜送来,顺带送来了关于沈二少爷身亡一事的几个消息。

    皇上追封沈二少爷为平郡王,准许他以郡王之礼下葬。

    天香楼被查封,朝廷严令任何酒楼再卖河豚鱼。

    顾绍业流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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