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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俏皮的妹妹
陈默只借阅了一些国际各大石油公司和油田服务公司的背景资料，还有一部分近年来各项勘探，开采，提炼技术的发展的文档。这些东西可以让他尽快地熟悉自己工作的内容，让他不至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还一团模糊，也能更快地融入工作。
高强拐去了协调科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转了回来，大声宣布着：“刚才胡科长已经答应了，从小金库里拿出一千块，晚上在勘探宾馆来一桌，大家都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时间。”
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高强又跟陈默说道：“晚上就我们科室的人一起聚一聚，领导们都不会过来，倒不是说领导们不想过来，只是不愿意扫了我们这些小兵的兴致。”
“这是我们这里的惯例嘛？”
“对。”
“那好，今天吃饭用小金库，然后我请大家去泡吧。”
陈默初来乍到，也愿意跟科室的同事拉进一些关系，他们也都是年轻人，倒是不存在交流鸿沟的问题。其他人听到陈默的提议，也都齐声应和了起来。赵晓莉笑问：“跟我们一起嗨皮，要不要跟女朋友报备啊？！”
陈默没有接她的招，笑道：“把她一起叫来就好了。”
一上午的时间，陈默都在小心翼翼地接触中度过，由于不涉及到工作之中的竞争，陈默发现，整个科室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还算不错，这样一个工作环境，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陈默，你中午是在公司吃饭还是回家？如果在公司吃饭，你要到马路对面的中油食堂那里办理一张饭卡，这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
“不了，我就住在东四，中午回家吃饭。”
“坐车也挺麻烦的吧？！”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的钱书蓓抬头说道：“我也在东四那块住，坐公交车还要转一道车。”
“那刚好，我在四条，您是几条？”
“我住人事局家属院，在育群胡同那块。”
陈默笑了起来，“那我们以后上下班可以一块儿了，我们离的太近了。”
赵晓莉笑道：“可惜你有女朋友了，要不然，真可谓是出入成双了。”
“您饶了我吧！要是真成了一对儿，白天上班在一起，晚上回去在一起，那这人生也就太乏味儿了。”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大早黎珊就跑了过来，帮着陈默将自己收拾了整整齐齐。开着车将他送到了公司，又回去帮着胡大妈准备午饭。不过以她的做饭技术水平，还不如陈默，最多也就是帮胡大妈打打下手。
从东楼的正门出来，陈默第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树荫下站着的黎珊，实在是她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加上她那身波西米亚风情的搭配，太有些引人瞩目了。看见陈默出来，她一改淑静的形象，兴奋地挥了挥手。
高强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她不是比你还高？！”
陈默有些汗颜地说道：“我们一样高，她只是穿了高跟鞋了。”
“压力很大吧？！”高强笑了起来。“她不会是模特吧？！”
“不是……”
面对着陈默一帮同时出现的同事，黎珊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陈默将她介绍给了一帮同事，她也表现出了与她高冷气质完全不同的随和，与高强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赵晓莉身材丰润，皮肤白皙，唯一的缺陷就是身高有点矮，看着将近一米八的黎珊，脚上还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自己站在她身边甚至还不到她的肩膀。她忍不住说道：“同样都是妈生爹养的，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啊！”
黎珊笑着说道：“赵姐这一身皮肤也是我羡慕不来的啊，回头我还要跟赵姐好好请教一下，应该如何保养。”
“晚上我们聚餐，你也过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现在时间紧，我还要赶紧回去做饭，回见啊！”
高强看着比陈默还高出一截的黎珊，也觉得好笑，跟陈默笑着在头顶比了个手势，告辞离去。陈默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能怪黎珊太能长了，自己178的身高，已经不矮了。
黎珊挽着陈默的手臂，还在跟他的那些同事摆手告别。“我看你的这些同事都还挺不错的，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太短了，对情况的了解还不深入。有康叔叔的照顾，你就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
两个人一路闲聊回到了家，陈一舟正坐在院子里听着新闻。胡大妈和荣静将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全部摘了下来，堆了巨大的两堆，足有几百斤。小沫儿和一一两个女孩子将一串串葡萄在水盆里清洗一下，摘掉烂葡萄，放在了一块干净的塑料布上。
“胡大妈，今年的葡萄酒多做一点，我这上班了，以后可能偶尔会给同事送一点。”
胡大妈笑着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你爸今天上午去办事之前，还专门跑到海淀那边去订了一个橡木桶，买了两个坛子，现在家里有了两个大桶，酿个两百斤酒也没问题。”
胡大妈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虽然做不出酒厂的那种干红出来，毕竟那个需要的程序多。但是做出来的葡萄酒深受所有人的喜欢，不仅醇香甘甜，酒劲也不大不小。除了在陈家帮佣，每年这个时候做葡萄酒销售，也是她每年的主要经济来源。
不过她卖的葡萄酒都是批发市场买回来的葡萄，虽然品种还是以巨峰葡萄为主，但是却不是一个产地。而陈家的葡萄，只有两株葡萄，还从来不喷农药，做出来的酒当然只有更好。
荣静看见陈默回来，笑着问道：“今天去上班，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陈一舟的眼睛也睁了开，看向了陈默。陈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笑道：“今天主要是就是报道，还没有正式接触工作上面的东西。不过我们那个办公室的氛围还可以，大家的关系都比较融洽，我觉得挺好的。”
小沫儿看着陈默坐在那里，提了一串葡萄过来递给他。“大默，你吃。”
“谢谢小沫儿啊，明天哥哥要上班，不能去送你，让珊姐姐送你们去机场好不好？！”陈默在她小脸上拧了一把，低声说道：“我跟珊姐姐说好了，明天在机场给你再买一个水果船。”
她一听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盯了一眼荣静，也小声说道：“还有一一的，她都没有吃过冰激凌呢！”
一一也学着小沫儿提了一串葡萄过来，虽然年纪更小，但是她比小沫儿做的更到位，直接将一个葡萄塞进陈默的嘴巴。“哥哥，吃。妈妈说我不能吃冰激凌，会拉肚子的。”
“那我一个人吃两个。”
“一个都不行，现在天都冷了，还想吃冰激凌啊！”荣静呵斥着说道：“你要跟一一多学学，人家比你年纪小，却比你更懂事。”
小沫儿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对着陈一舟和陈默就撇起了小嘴，小手捂住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陈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吐出了葡萄皮，抱着她说道：“哥哥说买就买，一定给你买。”
荣静笑着说道：“你别上当了，你拉下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在装哭？”
陈默一愣，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她却躲着不让陈默拉，一会儿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陈一舟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真是个鬼精灵啊……”
胡大妈擦了擦手，笑着说道：“小默回来了，下午还要上班，我们就先开饭吧。”
饭桌上，陈一舟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现在上班了，从今天上午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吃力的地方？”
陈默也知道他是太闲了，对自己关心太甚。就故意说道：“今天去上班了，才发觉，真的进入了这个行业，自己以前耳听途说的那些东西真的不够用。就比如说世界的主要油田技术服务商，我以前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对他们的技术优势都完全不了解，一切都还要从头开始学。”
“这是自然的，只有了解了每一家的技术优势，采购的时候才不会被对方欺骗。我曾经记得刚刚有你的那时候，我们当时需要采购一批大型钻井设备，当时日本的报价比欧洲的便宜三分之一。你也知道，当时我们国家哪里有外汇啊，所有的外汇都是靠粮食，靠土特产一分一分赚回来的，当然就想多省点钱。可是买回来之后，在实际的操作中，不管是钻井滚刀，还是套管的密封性，都远不如我们之前所使用的欧洲货。从那以后，我们也知道了，买东西有时候还真不能比便宜，更要看质量，看优势。这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可以慢慢熟悉，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我以前了解的那些技术，在现在对你来说，几乎都没有用处了。”
“哪能呢，现在您编撰的许多书，都还是我们学习的教科书呢！”
陈一舟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是在管理，在基础研究方面还有点用而已。”
第八章 不同的美丽
时代的发展带来的冲击，对于陈一舟这个以技术为生的人来说，那种失落是不能弥补的。陈默很清楚，这不是任何人能够安慰他的。转变了话题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进了公司，过了试用期，应该是享受副科级待遇。可是康叔叔直接就落实了我的副科级待遇，等试用期一过，就可以享受科级待遇。我在办公室算是最小的一个，现在却成了领导，实在有些心虚。”
“只要你在工作上做出成绩，这个提前落实待遇，你也就不用心虚了，我们担心的就是你不能做出成绩来。”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不给您和康叔叔丢脸。”
“在所有单位，都是呈金字塔式的管理模式。以我的老脸，跟你康叔叔的职位，帮你落实一个科级待遇，那是轻而易举，但是想要给你升格为处级干部，那就要出大力了，再高就不可能了，越到上面，位置越少，那个时候，除了看关系，更主要就是靠个人能力。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跟你康叔叔能够一直帮你，真正能够帮助你往上走的，还是你自己。”
老爷子难得地没有讲任何的大道理，而是坦诚了自己与康学东在他事业上的帮助，平台已经帮他建立起来了，能够发展成个什么样，还是要看陈默自己。
但是，陈默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是模糊的。刚刚进入公司，未来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一些记忆，但是这些记忆一是还没有得到任何的确认，还有就是他也不想跟郎玉甫一样，为了追求出人头地，一心向钱看。
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多的抱负，钱够用就好，最主要的，还是要享受生活。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体验自己感兴趣的一切，这才是主要的。即使成为亿万富豪，但是生活的不快乐，压力巨大，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选择了进入中油工作，那就要对得起自己拿的这份工资，对得起爷爷和康叔叔对自己的期望，也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下午再回到公司，陈默见到了上午没有见到的两个同事。一男一女，男的叫龚超，也是京城人，稍微有些傲气，但不是目中无人的那种，嘴皮子非常利索，最少比陈默这种话少的人来说，嘴上功夫要强百倍。
女的叫何燕飞，年龄虽然比陈默要大一岁，但是看起来还像个学生。与普通人相比，她显得比较瘦小，胸前的荷包蛋，甚至比不上一些肥胖的男人大。
但是高强却对她很重视，跟陈默介绍说道：“燕飞是我们中油著名的才女，她的法语水平在系统内无人能比不说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陈默伸手跟她轻握了一下，感觉到她的手似乎还没有自己的一半大，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手，登时惊叹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手。”
何燕飞笑了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您过奖了。”
高强笑道：“陈默虽然是个新人，但是却受到了各位领导的高度重视。可惜的是，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非常漂亮，你们都没有机会了。”
何燕飞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她虽然不是很漂亮，整个人却有一种非常娴静的感觉，是真正的淡雅如菊。从看见陈默的办公桌摆放的位置，她也跟其他人一样，知道了陈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完全不用高强的提醒。
高强又说道：“你还别不信，你跟她女朋友还真没法比，最起码，人家的胸都比你大好几码。”
何燕飞轻轻说道：“您除了关注这里，似乎就没有别的爱好了是吧？回头我可要好好跟嫂子聊聊，您的精力天天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得，得，当我没说，我怕了您还不行吗？！”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各就各位，嘴里相互聊着天，但是手上已经开始了工作。陈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上午自己借阅的资料，开始认真阅读了起来。
一边阅读，他一边用直尺在信纸上面画起了表格。高强见到他的动作，有些惊奇地问道：“你在信纸上面画这个有什么用？”
“我想把我们经常需要采购的清单制作一份表格出来，每一种采购的商品或者技术，都注明各个服务商的优势……”
“那你可以在电脑上制表啊，这个你应该学过吧？！”
“用手写的，我记忆深刻一些，随后再腾到电脑上面。”
高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个原因，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们采购部实际上有这样的表格，他们制作的表格要比我们想的还要详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拷贝一份。”
“谢谢您了，这个随后再说吧，我主要是想借用这个过程，让我的记忆更深刻一点。”
其实作为一个翻译人员，陈默现在最需要掌握的就是一些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