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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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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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混乱之间,太子妃带着五月底的热风豁然扎进凉亭之中!

    太子带着景王妃翻滚在雾亭的地上,一个口中喊着:“放开我……”一个口中喊着:“董氏,不要!”

    两人胸口叠胸口,脖子交脖子,面颊都贴在一起。

    苏大娘子站在亭中,见着如此景象,口跳到了喉咙里,脑中都瘫了,她摇摇欲倒,颤声道:“你们……你们可真是对得起我与景王啊!”

    随后,双眼一闭,真的昏倒了过去。

    随后而来的张元诩眼珠来来回回转着,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正欲说点什么,在太子身下的景王妃得了挣脱,跳起来,干净利索一脚踹在太子的命根处:“龌蹉的下贱胚子,就你这样还想做皇帝,怪不得被你二弟养成了一个废物!”

    董氏冷冷煞煞,面目狰狞如同夜中穿红衣的厉鬼,她拔下头上步摇,猛然转身又直接扎向张二郎的右脸:“你说景王约了你来此,约你来此作甚么!是不是要抓我与太子私通的把柄!”

第二一九章 皇家秘事

    夜阑人静,皇帝在的地方,谁敢大神喧哗?

    宁世子管辖杏花宴的治安,雾亭发生的事,就算闹出动静了,竟然也没侍卫匆匆忙忙来禀告。

    皇帝坐在龙棚中,看着底下自己的儿子媳妇儿走了个没影,拧首问太监:“下头发生何事了?太子、景王,七皇子他们人呢?”

    太监就站在皇帝身旁从未离开过,哪里能不明底下情况,他朝底下一个眼色,老练的一个小太监奔到前头请安道:“回皇上,太子与太子妃还有七皇子与季六娘子似乎都往江畔的雾亭那头去了。”

    皇帝疑惑一声道:“各个都去那儿是做什么?”

    皇后笑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皇上您说他们去做什么呢?”

    “哈哈,江山春风动客情,雾亭乃是曲江畔难得光景之地。“皇帝笑站起来,“走,咱们也随着那些小辈儿去雾亭瞧一瞧。”

    玉珩与季云流一路行来与太子妃景王妃她们可不一样了。

    之前众人还都坐在席宴案后为主,如今三三两两聚一起,见人走来,总是要行礼或相问一番。

    众人再见远一些的侍卫都往了雾亭的方向去,纷纷私语一番,那头发生了何事?

    再眨两眼,忽的看见皇帝带着皇后也往雾亭方向去了。

    哎呀!

    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皇家人一家子兴起,都去雾亭观赏江色去吗?

    众人的心思雀跃难耐,好奇心能杀死猫,伸长脖子仰着头,眼巴巴都想跟着去。

    皇帝今日就本着与众臣同乐心思,见人围拢,停下脚步笑了一声:“雾亭中观江景正好,诸位爱卿亦可一道同来。”

    原来是赏江景,众人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跟在皇帝后头,尾随而去,各个腹中搜索一番前人已做的江色诗词,准备自个儿也在皇帝面前展露展露。

    很快,宫人在前头领着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皆数往雾亭去了。

    皇帝心情甚好,走在石榴花夹道上,见玉七在自个儿不远处,挥手就让小太监去带他们过来一道走。

    小太监办事利索,一会儿就带着玉珩与季云流到皇帝面前。

    皇帝如出山巡逻的孙大王带了一遛撮的猴子猴孙,他雄赳赳气昂昂站在那儿,笑问玉七:“七哥儿这是带你媳妇儿去哪儿?”

    玉珩与季六行礼,七皇子回道:“儿臣见太子大哥与二哥似乎都赏景去了,也出来瞧一瞧曲江畔的佳景,问了下人,说雾亭景色最为上佳,便来瞧上一瞧。”

    皇帝亦说自己也是去雾亭,于是皆大欢喜,正好一起。

    一群人说说笑往雾亭而去,忽的听到一道女声,如针尖刺耳、如鬼魅凌人:“龌蹉下贱胚子,就你这样还想做皇帝,怪不得被你二弟养成了一个废物……你说景王约了你来此,约你来此作甚么!是不是要抓我与太子私通的把柄!”

    哗啦啦!

    这一言简直像夜空中的闷响大雷,直接响到了众人的耳朵中!

    每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如被推入诛仙台而忘情的渡劫汉,各个都痴傻痴愣了!人人表情变得古怪至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可能!

    跟在皇帝身旁的宁慕画第一个反应过来,扬声就想喊:来人。

    皇帝脸色不悦的挥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皇帝的这一举动让跟在后头的朝中大臣暗自捂上嘴,各个战战兢兢又鸦雀无声站的着,被迫在这里侧耳倾听雾亭中传来的“皇家秘事”。

    众人面前,七皇子站在皇帝身旁,听到景王妃的声音,伸手就抓上了季云流的手,与她十指交扣在一起。

    这场戏比他想的更有趣,比他想的还要顺如人意,真是大好时机,天上有神明,连天都助他一臂之力!

    季云流感觉到身旁玉七的激动心情,缩了缩肩膀,假意装出自己听得这惊涛骇浪之言有害怕模样,往他身旁靠近了些,掩盖住七皇子的神色。

    皇帝瞧见了两人的十指紧扣,不移开眼,不伸手打开,不出声指责,只是静静看着听着亭中传来的声响。

    雾亭中,张元诩猝不防及被伤了脸,疼痛感让他蓦然惊叫出声。

    脸皮肉嫩,步摇一把刺进其中,就算是钝器,依旧生生扎出满脸的血,张二郎惨呼着,捂上脸,一把挥开前头的董氏:“景王妃,您……您怎可用如此利器伤害他人!”

    呜呼哀哉!

    亭外头的众人听得“景王妃”三个字,心中感慨万千,以至于各个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场闹剧了。

    景王妃当着皇帝的面,斥责太子,说太子龌蹉下贱,还说景王把太子养成了一个废物。更是口吐自己与太子私通,被人抓住了把柄。

    真是,天下怪事何其多,就数今日最惊世骇俗!

    在场众人怕是都此生难忘啊……

    东宫出来的婢女见太子妃倒下尖声叫唤而来,“太子妃娘娘,娘娘您没事罢,您醒一醒……”

    拔足狂奔而来的还有不远处的庄四娘子,只是奔来时,已见自己未婚夫君满脸血。

    血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染红儒雅书生的一领衣襟,越发显得他弱不禁风。

    受了刺激的庄若娴瞬息间就像个撒了把凉水的滚烫油锅,完全沸腾了,她指着景王妃跳脚:“你,你……是你自个儿不要脸,在雾亭中与太子滚做一团被人撞破,竟然还出手伤人,怎地?莫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景王妃何尝不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她的夫君亲手让人以莫须有罪名来抓奸在雾亭,她如何能平复下心情,端正好仪态!

    董氏站在亭中握着滴血的步摇,散落的头发遮住半边脸,声音不减气势:“就算杀了你们又何妨?只是脏了我的手而已。你说我不要脸?天底下谁人不知晓你庄国公的四娘子才是真正不要脸之人,为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抢他人未婚夫君还不说,当众甩出一场闹剧,在长公主府中哭爹喊娘的求嫁!”

    庄四娘子被戳中痛处,当场跳起来,失了理德,口不择言:“我与诩郎乃是真心相爱!我怎比的上你,与自己夫君的同胞哥哥乱1伦,你瞧见没有,太子妃都当场被你们气晕了!这便是生生的证据!”

第二二零章 天打雷劈

    “我没有!”董氏当场大叫,“是太子妃约了我来此,是太子不顾廉耻抱住我……是景王派人……”她想到自己夫君对自己的举动,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你们都逼我,都是要生生逼死于我……”

    亭中的声音变小了,外头便只听得隐隐约约,皇帝听不到其他,阴沉着脸,负手迈步想着亭中走过去。

    后面的朝中众人在跟与不跟的思想中挣扎着,不跟上去就看不见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皇家丑闻,跟了又怕皇帝为保皇家名声,来个六亲不认,统统拖出去斩的血流成河!

    宁世子一身五品侍卫统领官服,见皇帝迈了步子,第一个跟在后头走过去。

    皇后沉了脸,面上无一丝表情,转首吩咐:“去传太医过来!”

    七皇子不放开季六娘子的手,随后跟着皇帝往雾亭走去。

    众人见前头的都走了,你看我,我看你,每人口中小声谦让着:

    “您先请,您先请……”

    “还是您先请……”

    “不不不,您官阶比下官高,还是您先请……”

    推推推,推什么推!谁进亭中谁先死!

    亭中的张二郎满手血,他看着地上倒成一片的人,脑中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他颤着声音痛苦道:“这事儿,这事儿定不能让他人知晓了……让人,让人……”

    他刚欲说让人小心扶了太子妃、太子、景王妃偷偷下去,就听得一道断喝声:“这事儿还不能让谁知晓了?!”

    来人声如洪钟,跨入亭中的竟然正是杏花宴中身份最高贵、全天下最有资格管这件事儿的人,当今皇上!

    皇帝这次可是毫无遗漏的瞧清楚了亭中的景象!

    太子躺在地上,捂着胯处满地打滚,撕心裂肺喊着:“来人啊来人”

    太子妃面上五指红印清晰可见的晕枕在宫婢的双腿上,宫婢哭得肝肠寸断:“娘娘,娘娘您醒醒……”

    景王妃散着头发,衣不遮体,哭得妆都花了,似乎生无可恋:“是你们逼我,你们各个都逼我……”

    人人似乎都已身心崩溃,连带后头过来的朝中众人都想自己此刻就是个瞎子,全数看不见才好!

    好一个丑闻大战撕个天昏地暗,撕了个披头散发!

    这皇家丑闻被皇帝听了个证据确凿的事儿犹若山崩海倾,惊人至极,真是,真是太惨了!

    亭中几人听得了皇帝声音,见了皇帝亲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冲到了口喉咙外,瞪着眼张着嘴,呆傻了半响,全数没有反应过来!

    怕啥来啥?还是天网恢恢?亦或是现世报?

    几人晃了晃身子,晃了晃脑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太监站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皇上、皇后驾到,请太子接驾”

    亭中几人这才从十万八千里的天际回了神,呼啦啦跪在地上,每各都犹如被人放干了身体中的血液,成了一具死尸。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甩袖子,已经被气得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统统给朕闭嘴!太子给朕跪来过来回话!”

    “父皇,父皇……”太子呜呜咽咽爬起来,跪着双腿,跪到皇帝面前,伸手想去抓皇帝的衣袍。

    皇帝一脚踹过去,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你还有脸叫我父皇!”

    太子再次爬起来,跪在一旁伏着身体痛磕脑袋:“父皇,儿臣,儿臣被二弟景王陷害了,儿臣是冤枉的,您得给儿臣做主啊!”

    皇帝指着昏过去的太子妃,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你说,你媳妇是不是被你掴了一巴掌?是不是被你气昏过去的?”

    “不,不是……”太子结结巴巴解释,“不是儿臣打的,不是儿臣……”

    扶着太子妃的宫婢当即惨叫道:“陛下,太子妃娘娘是被庄四娘子打的!她适才跳出来不由分说就打了太子妃一巴掌!还责骂太子妃是贱人!”

    庄四娘子吓得脸上全无血色,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宫婢一眼,一个劲的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太子妃是见了太子与景王妃……才气昏过去的。”

    皇帝垂目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与景王妃,似气似怒,又悲又苦,他冷瑟瑟开口:“你与景王妃私通,可是否确有其事?”

    太子与景王妃同时抬首,出口坚定反驳道:“没有!”

    太子立即举手发誓:“父皇,我亦是有良知之人,我若与董氏私通,就天打雷劈!”

    这“天打雷劈”四字堪堪一吐出来,天空蓦然就闪过一道白色强光,由东方天际下劈而来,直接劈中了雾亭的石顶,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在西山后响起,浓黑乌云滚滚而来。

    这疾电来的毫无预兆,劈中雾亭,徒然就劈掉了亭上八角檐上头的一个角!

    “轰隆!”亭角巨石倾倒在地面上,发出巨响,惊的侍卫纷纷围住皇帝,严阵以待。

    所有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傻了眼,惊慌失措!

    这这这……说天打雷劈就真的天打雷劈了?

    太子软倒在地上,扶着胸口处不断惊喘,汗水与泪水一起而来,简直喘不过起来,太可怖了,竟然连上苍都说自己与景王妃私通了!

    景王妃如同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同样瘫在地上,口中一直喃喃:“我没有,我没有与太子私通……”

    朝中大臣个个心如鼓鸣,把头埋在胸口处、眼观鼻鼻观心,险些都跪在地上,俯拜上苍。

    真是苍天有眼,咱以后再也不能干亏心事儿了,连太子都被毫不留情得被雷公给劈了!

    适才还是花好月圆夜,如今立即成为滚滚响雷天,皇帝伸出手指,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他颤颤抖抖指着地上的太子,说得倦意横生:“你,你还有何话要狡辩?”

    难为一个万人之上的皇帝,为了自己的儿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太子气势变弱,痛哭流涕:“父皇,儿臣真的是被二弟陷害的啊……”

    皇后几步过来,扶上皇帝:“皇上,切莫生气,保重龙体。”

    人群中,只有季云流握着玉珩的手,用力收拢,她极低的朝俯身靠过来的七皇子耳语:“七爷,有人在做法借运!”

第二二一章 做法借运

    又是做法借运?

    也会向上次的西祠胡同那样,一家几口全部命丧黄泉?

    玉珩心中一跳,当下里就去寻找二皇子,他目光来回一阵巡视,所有人都在这里,独独没有见到玉琳。

    果然是他!

    果然是一次又一次视他人性命为无物的玉琳!

    七皇子按捺住心神,拍了拍季六的手,放开她,自己几步上前,跪在一堆东倒西歪的人群之中:“父皇,这事儿也许有什么误会,大哥一直说是二哥陷害了他,不如请二哥过来,众人一道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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