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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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神-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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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上司俞淑华和那个高健,刚才跟冯见雄唱双簧商业互吹了一番,很快吃完去认识新朋友了。这才给田海茉留了点单独的空闲,和冯见雄叙旧。

    冯见雄突然有些腻海鲜,只拿了眼肉牛排和一些素菜,边切边说:“哪有那么多,这只是意向客户,最终能谈成四五个案子,就算不错了。再多,我也没精力做就这,估计还得找其他律所合作、外包一部分工作,分润一些利润出去。

    当初跟l干妈的案子,少说收了千把万,如今第二批,至少单价再贬值几成,每家能收到800万就算顶天了,要烧高香。如果造假成本低、布局容易的行业,五六百万也就做了。最后每个案子的纯利润估计都不会超过三四百万。”

    冯见雄说得声音很轻,显然是不想让外人听到。

    田海茉却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这样也已经很可观了这至少意味着这套套路被国家堵上之前,冯见雄至少又是2000万的纯利进账。

    当然,这些生意都需要长线运作,至少要到2007年下半年才能收网收钱,部分麻烦的可能要运作一整年。

    但是,哪怕是用一年赚2000万,也是了不得的大律师了。何况这些事情只是程序繁琐、迁延日久,并不是始终会占用冯见雄大部分的精力,他完全可以把模式复制出来后,自己再抽手干别的。

    田海茉不由自主地设身处地站在冯见雄立场上,想为他省点儿成本,便提议道:“看你说的营收和利润,差距挺大的,中间这部分都是要拆分外包给别的律所的?不借法援中心的资质了么?那样不是还能每单多赚一两百万?”

    冯见雄叉了一口牛排,正细细地咀嚼着,闻言不由笑道:“哪那么容易,首先我精力和人手也不够。其次,当初第一个局,是帮辣酱厂商打假,一看原告方是个体户企业出身,又是卖民生快消品,比较弱势。找几个地方经销商出面求助法援,打成侵权行为之诉,还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现在我接的客户都高大上起来了,你觉得给那些动辄几亿利润的大公司免费提供法律援助合适么?要穿帮出事儿的。”

    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不为已甚的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却见高健疾步走过来,招呼田海茉:“小田,过去一下,俞总找你呢。”

    田海茉面露歉色,飞快地跟冯见雄轻声告辞:“晚上有空再聊吧。俞总肯定又遇到很多老男人客户,让我出面吸引眼球呢。”

    “忙你的吧。”冯见雄点点头。

    田海茉前脚刚走,史妮可行色匆匆地捧了杯刚打的热果珍、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材料坐到了冯见雄对面空出来的位置上。

    “要到了好多联系方式,还预约了面谈的时间,一共14家意向单位。”妹子一边灌了一大口果珍,润了润说得口干舌燥的喉咙,一边颇不接待地卖弄。

    冯见雄大致翻看了一下:“嗯,不错,那我们就在京城留三天我专心负责跟意向客户一家家单独面谈,你负责帮我联系挂靠的律师事务所。这次的事情量比较大,有很多工作要分包出去的,不能再借学校里法援中心的资质了。”

    计划都是来京城之前就谈好了的,冯见雄早已考察过几家可能的合作律所。唯一要现场敲定的,无非就是根据单子的大小、客户的分布,再最后决定跟谁合作。

    “行,这事儿我来搞定。”史妮可满口答应。

    冯见雄继续面授机宜:“还有,回去之后,在班上找几个可靠的同学,或者把美琴姐、袅姐也拉进来,把文案类的工作细分下去。比如写起诉书、律师函之类的活,还有答辩状、证据交换环节的文案……

    这些统统可以给相对可靠的自己人完成,到时候只让挂靠的合作律所派人出庭随便讲两句,减少一些他们的工作量总而言之一个原则,让合作方越晚掌握我们的全局操作模式越好,工作环节拆分得越散越好。”

    冯见雄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顾虑。正如工厂里的流水线作业环节拆得越细,每一个工人就越难想象出最终产品整体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对于那些传统想保持商业秘密的人而言,用流水线拆解来防着工人窃取技术,几乎是必然的思维方式。

    在法律事务方面,这种拆解虽然不如工厂里的流水线那么有效(毕竟律师们会相互打探消息,复盘全局),但是能瞒一刻也是好的。

    2000万到手后,冯见雄就准备洗手不干了,再来一大串“论司法认定驰名被恶意利用的法律风险”的论文,刷一波学术名声和江湖地位。

    史妮可原则上同意这个做法,又敲定了些细节:“找美琴姐和袅姐她们么……她们人品倒是够可靠的,也不会出卖我们,但是其他同学就不好说了。你准备怎么开价给薪水呢?就怕给多了他们大手大脚,在同学之间漏出口风,到时候不患寡而患不均……”

    冯见雄想了想:“目前本科毕业过了司法考试,实习期的律师,也就两千底薪起步,不过人家毕竟有个盼头,是为了熬法律硬杠子定的两年实习证挂证年限,所以能忍受低薪。我们这儿毕竟不能给人挂证年限,给三千多也就相当于外面有资质的给两千。

    既然这样,我就再加50%,买他们的忠心,口风严的可以长期用,将来我毕业年限够了自己开所,还能一起干。口风不严的,差不多就开了。

    其他不知根知底的同学,起薪开5000,要加班,按工作量稍微给点提成。美琴姐和袅姐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做,给她们1万起步,可以帮你做点管理工作,毕竟更安全。就怕她们志不在此。”

    史妮可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地宽慰冯见雄:“不会的,我了解美琴姐,她是不喜欢做这种灰色的生意,也不差钱。但是哪怕是当成实习,尝试个一年半载涨涨实践经验,她也回来的。”

    一边说,史妮可一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比雄哥交待地干得更好,让雄哥看到自己不可替代的价值!

    比如联系外包挂靠律所这事儿,明明就可以再优化一下……比如不把所有案子都挂靠出去,留那么一两个局,和今年一样,继续走法援中心的资质去办……

    大不了自己和其他人辛苦一些,但是能省掉一两百万分给挂靠所的分成,不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么?

    到时候,雄哥一定会夸自己能干的吧?

    怀着这种想法,史妮可展开了自己的工作。

第5章 吔S啦你

    三天的交流会转眼就过,冯见雄的日子,也是过得昼伏夜出。

    每天晚上和不同的潜在客户喝酒聊企划,比白天开会听讲还忙。

    组委会请来的砖家们,说实话水平或许不差,但其中个别人的眼界开阔程度,还真不被冯见雄放在眼里尤其是某个跟着总局政策混的老教授,说句中肯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钻空子水平发展到哪一步了。

    但冯见雄很有涵养,全程都忍住了,没有在提问环节对台上的教授们装逼打脸,而是静静地闷声发大财。

    三天过完,拿着五份签下来的意向协议,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

    最后这天,照例组委会是不会安排晚宴的,餐饮要靠各方自便自行解决。不过如果是因为行程不便,无法当天走的,倒是可以通过组委会的统一优惠价续酒店的客房。

    很多本着交朋友目的来参会的企业代表,自然不吝多呆一会儿,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

    刘传栋这几天一直过得很郁闷。

    截止到倒数第二天为止,他也才接到一个单子,签的是200万的风险代理在品牌代理界,200万的开价是正常的,并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跟冯见雄做的那样收六七百万的。区别只在于这家客户本身的资质、年限、条件是否过硬。

    比如说,一家公司如果已经连续10年做到“品牌年销售额超10亿,在全国所有省份都有出货”,投诉率质量事故也都控制得很好,那它本来就够格评入驰名了,这样的公司,自然只愿意出一两百万的价钱来跑这事儿。

    而如果一家公司做到上述销售额、销售范围目标才两三年,资历熬得还不够久,需要借重更多盘外资源才能破例入选,那当然只能多掏钱了。

    难度越高,要价越贵。

    所以,刘传栋郁闷的原因,并不是接的单子少,或者价钱低了。

    去年他也才接了两个单子,总共收了300多万,最后自己实际落兜里100多万,其余200万成了“成本”,送给了某些有关部门的神秘人物。

    在四九城里,06年能年入百万的,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冯见雄这种不上道的搅s棍来捣乱,今年肯定可以接得更多”。

    人性都是这样的,看到一个新的、自以为是自己竞争对手的同行出现,就会受迫害妄想症一样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生意。

    幸好,这种“郁闷”在最后一天得到了缓解。

    “呦,老刘,气色不错么。怎么不抽排炮烟了,是不是接到新的大单哦。”

    散会时分,刘传栋在酒店走廊里被两个相熟的同行拦住。对方看他心情不错,便打趣着问了一句。

    他们口中的“排炮烟”,是刘传栋的一个陋习:每当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他喜欢点起两三根香烟,像火箭炮一样在嘴里一字排开,一起抽。

    这几人都是四九城里其他代理公司的,往年跟刘传栋谈不上多亲密的交情,相互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遇到某些大单难免也会争个脸红脖子粗。

    只不过今年来了冯见雄这个外来户搅s棍,才难免让这群人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假象,“攘外必先安内”了。

    “去你的!”刘传栋笑骂了一句,本想装低调,可是被挠到了痒处,实在没忍住,“都说老方你眼睛贼,真不是盖的呐,又是个200万的单。”

    “那也就是往年差不多嘛,乐成这样!”说话那人叫方道平,40出头年纪,言语之中像是对刘传栋的城府颇为哂笑。

    刘传栋却傲然一笑,一副直钩钓鱼成功的戏谑表情,拿出一份只露出封面的框架协议晃了晃:

    “我刘某人是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人么?你当我真是为了200万就乐?!老方,这回你可失算了喏,看看清楚再说!”

    “苏泊迩公司?那个做家电的,嗯,算算年限也差不多该驰名了”方道平扫了一眼上面的甲方单位公章,等慢慢回过点味儿来,这才恍然有点兴奋,“那不是钱塘的企业么?那是在那个姓冯的小子的老巢啊!”

    刘传栋见对方领悟到他显摆的关键所在后,这才傲然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这也算是远来的和尚好念经。人家吴越省的企业眼巴巴进京求门路,不找我们这些四九城里有关系的代理,难道还千里迢迢白跑一趟、最后找了两眼一抹黑的本地老乡?就那种刚刚进京的土鳖,总局有几个处长估计都没闹明白,活该死扑街!”

    方道平顺着刘传栋的思路往下想,忽然问道:“你是说,那小子没有按咱划下来的道儿分地盘,最后可能接的单子还更少了?那天看他发了那么多材料……”

    刘传栋想当然地攻击:“肯定是只会吹牛没真材实料,客户深入了解了一下又放弃了!所以说,做我们这行的,还是要关系扎实!光吹牛吹得大,有个卵用?”

    方道平比他冷静一些,没那么容易下结论,狐疑地提醒道:“那个姓冯的小子也不至于那么不济,至少那天阿狸巴巴的法务总监跟他谈笑风生,咱都是看在眼里的,l干妈的案子,也是他做下来的不假,这可都是铁证。要说他完全没本事,我是不信的。”

    刘传栋被泼了冷水,一想也有道理。

    可他自己接到的单子也不是假的,苏泊迩确实是冯见雄的老乡企业,也是当初拿了冯见雄的材料,最后却谈崩了,最后一天才找到他。

    笨人总是容易高估自己,让刘传栋不愿意相信冯见雄有真材实料。

    “管他哪里有毛病!反正肯定是没本事做呗!”

    ……

    几个井底之蛙在休息室里聊着抽了一会儿烟,散散味儿,准备去喝点小酒交流一下心得。

    刚回到走廊上时,却恰好看见冯见雄正带着他的美女下属,跟一个客户谈笑风生着分手,也看不出到底谈没谈成。

    这其实也不算太巧合,毕竟距离散会才过了不到半小时,有事儿的人聊一会儿再走,撞一起很正常。

    刘传栋跟方道平只觉一阵烦恶从胆边升起,不怼一下不舒服斯基。

    他们却也不愿太过造次,只是凑过去语气阴冷地嘲讽:“这不是冯老板么,又发财了?”

    冯见雄的表情非常淡定,看不出喜怒:“没,谈崩了。主要是单子太小,没什么好做的。”

    冯见雄说的是大实话。

    那种“客户本身所有指标都已经完美达标”的生意,他确实懒得做。

    拼死拼活拿个几十万辛苦钱的纯利润,何苦来哉?他冯大状是这种廉价劳动力么?

    当然就是偏偏要接那些“硬杠子,尤其是年限硬杠子不达标”的公司,才能显出他冯大状的本事和价值。难度高了,也才好狮子大开口要高价。

    可惜,井底之蛙是不会明白的。

    “啧啧啧,谈崩了,原来是嫌单子小啊,那苏泊迩的单子怎么样?马上就是国内厨房家电头号名牌了,200多万的大单,啧啧,可不要流口水!”

    刘传栋猥琐地笑着,不过他还算有涵养,最后一句“可不要流口水”是用玩笑的语气,跟方道平之间自言自语的,并不是对着冯见雄在说,因此倒不是非常失礼和突兀。

    “原来那笔辛苦钱是刘总接去了,那真是辛苦你了。苏泊迩的李总昨天我也见过,可惜500万以下的生意我没兴趣,还觉得挺对不住他的,幸好最后也没耽误了他的事儿。”冯见雄非常礼貌地恭维了一句。

    “你……你麻痹装个逼的大尾巴狼?mmp!”刘传栋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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